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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相公好强悍-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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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林奋笔写着,眼眸越加深邃起来。
  “以后周公长期居住新都,公务繁忙。必定没有时间照顾家人,告诉他,本王会替他照顾好诗言,让他放心!”
  平林手一抖,停了笔,看向诗言。
  诗言暗自哀叹,历史居然又一次重演。
  上次周公便是以这个理由,堂而皇之地把她从武庚手中扣留下来。
  这一次小诵又用这个理由,扣留她要挟周公。
  她怎么如此倒霉,兜兜转转却总也摆脱不了做人质的命运。
  诗言委屈着双眼,看向平林。
  平林对她摇摇头,垂了眼眸,继续写下去。
  殷地。
  召公兴冲冲走进御书房,举着绢布道:“四哥,大王下旨了,让你全权负责。你这一招以退为进的方法,用得妙啊!”
  “新都之事至关重要,我唯有如此才能解除大王猜疑,争得主动。”周公苦笑着,接过密旨。
  “只是委屈了诗言。”召公深感歉意地道。
  “唉。”周公长叹一声,“做我的女人是要吃苦的,言儿应该会理解。”
  他再看看密旨,低声道:“大王还是对我存有戒心啊。”
  “四哥,我们先去洛邑选址建都,等新都建成,大王自会明白你的一片忠心。”
  周公捏着绢布,失神道:“先避让到新都等待着吧,只是和言儿相见又是遥遥无期了。”
  朝歌小筑。
  诗言一身春衣,倚在后花园的凉亭栏杆上,向下面的人工湖扔着小石头。
  一颗,两颗……湖水泛起点点涟漪。
  她扔得有气无力,就像她现在的心情一般,也有气无力。
  周公避让新都,必是含着无尽的委屈吧,忠臣被疑,该有多伤心!
  她作为人质,扣留在王宫,却是如此不甘心,凭什么男人间的斗争要牵扯她一个女子陷入其中?
  相爱的人如果不能天天厮守,这爱情还有什么意义?
  她得为自己争取幸福了,坐以待毙可不行。
  平林匆匆走进朝歌小筑的后花园,远远就看见诗言懒洋洋地伏在栏杆上,一副慵懒的模样。
  他心里翻腾了几下,随即按捺住情绪,缓缓走过去,低低喊着:“妹子。”
  诗言转头看见平林,心下一喜,提着裙角就欲跑下来。
  平林噌噌几步上了凉亭,迎上诗言,“就在这里说话吧,时间急,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诗言一把抓住平林的胳膊,急道:“十二哥,你要去哪里?”
  平林将诗言柔软的小手包进自己的大手中,微微一笑:“你在关心我?”
  诗言瞪了他一眼,嗔怪道:“别闹,快说啊。”
  平林被诗言娇媚的一瞥电到,险些窒息。
  他轻咳一声道:“大王刚才紧急召唤我,说王城附加的地区连日干旱,庄稼不能生长。还有些地方突发蝗灾,青苗都被啃食,恐怕今年收成要完。大王让我下去视察一番,酌情处理拨款救灾。”
  “啊?!”诗言惊呼出声,“你几时走?”
  “与你辞行了便走。”
  “十二哥,人家舍不得你啊。”诗言美目泛红,平林走了,谁在这庭院深深的王宫中保护她,照顾她,提点她?
  平林握紧了诗言的手,眼眸幽光大盛,“我会尽快办完事赶回来。这段时间还有伯禽在,有事多和他商量。”
  “可是,”诗言噘起了红唇,“他不是要去上任吗?”
  “大王暂时会留住伯禽,帮他处理朝政。你放心吧。”平林轻轻一用力,就将诗言拥进了怀里。
  暗自叹息了一声,有多久没抱过这个娇软的身子了?
  就因为诗言是他最敬仰的四哥的女人,他想得发疯,却不敢靠近。
  今日,因了离别,让他放纵一回,只一下下就好。
  诗言正处在离愁别绪中,自是没想到平林会有如此激荡的心情。况且她一直当平林是自己的哥哥,这份兄妹之情她很珍惜。
  诗言窝在平林怀里抽搭着鼻子。
  平林笑道:“傻丫头,我又不是不回来,别难过。你无事时不要和大王单独接触,听见没?”
  “我懂得。”诗言哽咽道,她心里明镜一般,只是……
  小诵将平林送出宫门外,目送他带着人马离去,转脸看向伯禽,“刚刚本王收到消息,奄国旧地发生几起暴民叛乱事件,周公和召公在洛邑操办新都建设,无暇分身照顾,你看你即日启程去处理一下?”
  正伤感平林离去的诗言,闻听此话,险些晕倒。
  伯禽也被派离王城,她这日子没法过了。
  伯禽听了,却是温和一笑,“听大王安排,即日就启程!”
  小诵眉开眼笑:“你们真是周国的好臣子。”
  
  第五章 星夜逃跑
  周公苑。
  伯禽收拾着行装。
  诗言像只被丢弃的小狗一般,跟在伯禽身后,亦步亦趋。
  伯禽突然停下忙碌,回身握住诗言的肩膀,温润的双眸上下打量着她,半响,轻声道:“你都知道,是不是?”
  诗言一怔,这是从何说起。
  伯禽叹口气,温软道:“其实我猜得到,你会知道他对你的想法。你只是装作不知而已。”
  诗言这才明白,伯禽一直都明白她在小诵面前,装傻充愣,为得只是不激化矛盾,平息态势。
  “那又能怎么办?”诗言委委屈屈地道,“我以为你们都在,我至少安全一些,可是他却把你们都遣走了,我怕……”
  她拉住伯禽的衣袖,摇晃着,“阿禽,你们都不在王宫了,我可怎么办啊?”
  伯禽目光在诗言脸上逡巡着,片刻,温软而坚决地道:“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你独自面对他的。”
  旌旗招展,马蹄杂沓。
  伯禽带着人马,赶赴奄国上任。
  诗言和小诵将他送至宫门外。
  举手长劳劳,诗言目送着伯禽渐行渐远的身影,一时间心潮起伏。
  小诵看着成痴呆状的诗言,眼中柔情充溢,轻声道:“诗言,这里风大,回去休息吧,他俩都走了,以后本王就只有你了!”
  诗言一愣,小诵这般说话,难道急不可耐了吗?
  入夜,小诵在床上辗转反侧,和诗言相识的一幕幕,涌入脑海。
  那夜,香乱迷情,玉体横陈,他却没能尽兴。
  今夜,春风如此温柔,让人沉醉,王宫安静,身边都是新人,没人阻扰。
  小诵脸红心跳,忽地坐起身来……
  半月如钩,夜风微凉。
  两个人,一匹马,狂奔在偏僻小路上。
  靠在伯禽怀里的诗言,裹紧了衣服。
  夜凉如水,春风刺骨,诗言有些不耐寒冷。
  伯禽轻柔地搂紧了诗言,低低问:“冷了吧。你到我后面坐着,那样挡风。”
  说罢,将诗言抱到身后。
  诗言也不拒绝,伸手搂住伯禽紧实的窄腰,将身子贴到了他的后背上。
  伯禽身子一僵,面色潮红。
  他猛吸一口气,拉动缰绳,催马前行。
  被伯禽的身子挡去了迎面吹来的夜风,诗言这才觉得温暖了许多。
  小说果然不可信,都描写坐在男生怀里,策马奔腾,多浪漫,其实谁苦谁知道。
  诗言迷迷糊糊地正欲睡去,忽地听见身后一阵马蹄声响,一个声音破空传来:“伯禽,柳诗言,你们给我站住!”
  诗言一激灵,清醒过来,她和伯禽同时低呼出声:“小诵!”
  “阿禽,小诵来了,怎么办?”诗言惊慌失措地问。
  伯禽白天才走,夜晚便潜了回来,偷偷将诗言带走,这是他俩早就商量好的计策。
  只是,小诵如何这么快就发现了呢?
  “抱紧我!”伯禽低喝一声,“我要加速了!”
  一抖缰绳,马儿如离弦之箭般,直冲向前。
  后面的马,却紧紧跟随,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小诵一边打马前行,一边大喊着:“伯禽,诗言,你们停下。今夜就我自己出来追你们,所以一切都可以商量。如果再执迷不悟,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诗言踌躇了一下,她出逃,罪不可赦,可是伯禽只是在帮她,诗言实在不忍心为了一己之私,耽误了这个温润如水男子的前程。
  “阿禽……”诗言犹犹豫豫地开口。
  “别说话!”伯禽打断了她的话语,“你想什么我都明白。诗言,怎么你能看出小诵的心意,却不知道我的心意呢?”
  诗言低了头,她何尝不知道伯禽的一腔深情,只是她已经有了周公,伯禽的情意注定是要辜负了。
  小诵见前面的坐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当下敛了面容,抿紧了嘴,从背后掏出箭,搭上弓,用力大喝道:“诗言,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手的!所以,得不到你,我宁可毁了你!”
  两膀一用力,那只箭带着小诵的哀怨、愤怒……直奔着诗言后背而去。
  伯禽默默计算着箭的速度和力度,他咬了咬牙,突然勒住缰绳,一个回转。
  马头转向了小诵的方向,伯禽面对着箭来的方向,含笑而立。
  “噗”,箭毫不留情地射进伯禽的胸前,深入进去,只留羽端,兀自飘摇着。
  从小就和小诵练箭,伯禽自然知道小诵天生神力,百发百中。
  这一箭当真是用了全力。
  伯禽苦笑一下,却在下一刻,口吐鲜血,跌落到马下。
  诗言也跟着滚落到马下,却挣扎着爬到伯禽身边,将他抱在怀里。
  “阿禽,阿禽。”诗言痛哭出声,这一箭明明是自己要受的,却被伯禽挡了去,自己终究是害了这个温润的男子。
  伯禽艰难出声:“别哭,我没事。”
  伴着他话语,是汩汩而出的鲜血,从嘴里,从胸前,倾泻而出。
  “阿禽,你千万别死,我不要你死。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做,我们可以……”诗言一边哭着,一边语无伦次地喊着。
  伯禽窝在诗言的怀里,微笑倾听着,一如以往的安静。
  小诵匆匆赶到,翻身下马,跑上前,见此情景,大惊失色,“禽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你走开!”诗言声嘶力竭地喊着,美目中泛着嗜人的光,“你这个杀人凶手!”
  “我不是,我不是……”小诵慌乱地解释着,不敢上前,却又不肯离开。
  “你这一箭本来是要射我的,对不对?”诗言目眦欲裂,“要不是伯禽挡了去,我今天便死在你箭下了。你就这么恨我?当真就这么狠心,想要我的命?”
  “没有,没有,姐姐。”小诵摇头,疯狂地摇头,“我计算好了射程,顶多想让你负伤而已,我没想过要杀死你,真的没有!姐姐,我怎么忍心杀你,我是这么地爱你!”
  “滚开!”诗言大喝一声,随即伤心欲绝道,“小诵,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一个聪明可爱的小弟弟,宠着你,呵护着你,拒绝看见你一点点在改变,我也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装傻充愣,韬光养晦,你就会把心意藏在心里,留作美好回忆。”
  “可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诗言摇着头,泪水飞溅,“你不再是从前那个单纯顽皮的小男孩,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充满心计,自私又狠心的帝王,你为了一己私欲,不惜伤害对你如同父母的周公,现在你又伤害了伯禽。”
  小诵跪着走到诗言的身边,伸手拽住诗言的衣袖,泪流满面,“姐姐,你不要这么说,我知道我错了,我会改,真心改过!”
  诗言“哗啦”撕掉小诵抓住的衣袖,绝然道:“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今日你我割袍断义,我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第六章 英年早逝
  小诵慌了,乱了,他爬到伯禽身边,拼命哭着:“禽哥哥,你知道我的,是不是?我那一箭绝对不会要了姐姐的命,对不对?只是你突然转身迎上,那计算好的力量,就变成了致命的杀伤力,才会射中你的心脏。”
  伯禽艰难地泛起一个笑,苦涩道:“诗言……别怪小诵……他的箭的确不会要你的命……只是我不忍心让你受伤……才转身……那箭的力道无形中就大了许多……”
  诗言抱紧伯禽,呜呜出声,“傻瓜,傻瓜。知道我不会死,你干嘛转身受死呢。你如果就这样去了,让我如何承受?”
  伯禽困难地伸出手,抚上诗言的粉脸,柔声道:“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会记住我,对不对?”
  “我一直都记得你,从来没有忘记。”诗言哽咽出声。
  伯禽微微一笑,放下手,靠近诗言柔软的怀里,低低道:“诗言,你的歌声很好听,今日这么美好的夜晚,你愿意再为我唱上一曲吗?”
  诗言虽然诧异伯禽的要求,却是不忍、不愿拒绝。
  她擦了擦眼泪,轻声唱起来:
  世间种种的诱惑 不惊不扰我清梦
  山高路远不绝我 追踪你绝美的笑容
  登高一呼时才懂 始终在为你心痛
  俯首对花影摇动 都是东风在捉弄
  世间种种的迷惑 都是因你而猜错
  水光月光又交融 描述这朗朗的夜空
  生死到头的相从 似狂花落叶般从容
  当一切泯灭如梦 就在远山被绝世尘封
  啊……
  水光月光又交融 描述这朗朗的夜空
  生死到头的相从 似狂花落叶般从容
  啊……
  清幽的歌声在这寂静的山林,婉转回荡着。
  清冷的月儿,似乎不忍看见这凄婉的一幕,慢慢移进了云层。
  诗言唱得泪流满面。
  小诵听得如痴如醉。
  伯禽偎在诗言怀中,含笑闭上眼睛……
  “伯禽!”山川大地,回荡着诗言撕心裂肺的喊声。
  朝歌小筑。
  小诵站在院子里,院中下人跪了一地。
  绿茵哭着磕头,“大王就别为难奴婢了,公主已经自我禁足在朝歌小筑好几天,任何人都不见,奴婢们送饭添衣,都是放到寝房门口的。”
  小诵痛苦地闭上眼睛,这是第几次来朝歌小筑了,却是一次也没有见到诗言。
  从那一夜,诗言为伯禽流干了泪之后,她就安静地为伯禽送葬,祭奠,甚至要为伯禽守墓。
  小诵看不过去,强行将诗言送回了朝歌小筑。
  从那以后,诗言就自我禁足在朝歌小筑,不见人,也不许人来见她。
  新都洛邑。
  召公先于周公来到洛地,卜问所选的基址,确定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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