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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青蛇纹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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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是伤了我哥哥,我定唤五蛟灭了你们鹰族。”
  
  “泠儿,你说的过分了。”怕继续下去,真会挑起两组矛盾,青袭及时制止了她。
  
  “无妨,青袭是我的朋友,我又怎么会和大小姐计较?”
  
  “隔墙有耳,小心为上。”青袭淡淡地说道,“然后,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刚闭关出来,听说你回来了,便来看看,怎么,看朋友也看不得?”
  
  “我何时说过看不得?”青袭无奈地笑了笑,又转向青泠,“泠儿有话想说吧。”
  
  青泠本来看着自己的兄长出神,突然看到对方在问话,稍稍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其实……”话一出口,青泠又犹豫了一下,难得有老朋友登门,青袭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若是让他知道……
  
  “有话,便说吧。”似乎也瞧出了青泠的想法,他勉强笑了笑,却不放弃询问。
  
  “……罢了罢了,哥哥要找的那个人,我们找到了。”
  
  话一出口,青袭愣了一下,刚才从紫焰那里接过来的请帖顺势掉在了地上。
  
  看到这样的青袭,原本还笑着的冥钧皱起了眉头。
  
  “他……还好吗?”发问的人声音有些颤抖,青泠也愣了一下,她没想过自己的兄长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他,竟然在害怕?
  
  “……好,好得很,如今的焰歆……或许说应该叫奕倾吧,他是当今皇帝面前的红人,征讨逆贼的大将军。听说已经快要回到皇城,皇帝设宴要给他接风洗尘。”
  
  “奕倾?啊!”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青袭弯下腰去捡起掉在地上的请帖,“是他?”
  
  “……哥哥怕是要去吧。”
  
  “当然!”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青袭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我,说好了要去找他。”
  
  “哥哥!他现在是了不得的将军,你是妖,他就算记得你,也未必还有对你的情,你又何必……”
  
  “住口!他的事,轮不到你说!”一向温和的兄长,除了处置私自伤害人类的部下外,青泠从来没有见过他生气。青泠从小也算是受尽了宠爱,鼻子一酸,眼里已经有了泪。
  
  青袭有些不忍,想要安慰,谁知话还没有出口,青泠便推开他跑回了房间。
  
  “你这又是何必?”冥钧此刻也没了说笑的兴致,叹了一口气,“大小姐这边我来劝吧……你要做什么,去做便是。”
  
  “冥钧……”
  
  “不过别太委屈自己。”把手放在青袭的肩头,冥钧看了看自己的挚友,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8

8、第七章——士别三日 。。。 
 
 
  “结果,他还是没来……”思昭靠在黎王府正殿的门柱上,描金的扇子悠闲地扇着。
  
  虽然早料到青袭不愿来这样的宫廷宴会,但看着偌大的正殿只有思昭与他在,紫焰不免觉得有些失望。这样的情绪自是不能让这个爱捉弄人的兄长知道,紫焰将内心想法藏得深深地,道:
  
  “不来最好,那等无礼之徒,若真去了不知要闯出什么乱子。”
  
  “呵呵,我的傻弟弟,你从哪里看出青袭公子是个无礼之徒了?”
  
  “无礼便是无礼,”紫焰略微思考了一下,“不过是比较会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也罢,是真的谦逊也罢,这位公子的背景,却似乎没那么简单。”思昭一边轻轻地扇着扇子,一边悠悠地道,“这样一位公子幸好不是生在皇亲贵胄之家,否则……”后面的话思昭没有说,但紫焰又岂会不知?
  
  皇宫内院,多少争权夺利。皇后心狠手辣,一心要保住太子的位置,可是大哥却偏偏是个爱权势却无才华之人。二皇子思昭与四皇子思彻都是芸妃娘娘所生——思昭性情风流,自是不喜欢被皇宫规矩束缚,过得潇潇洒洒,怕是四个皇子中最不屑于皇位的。但思彻不同,年少气盛又是能文善武,甚得皇帝赏识,在太子和皇后眼里,是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整个宫中闹得最凶的,便是太子和四皇子之间的斗争。在看当今皇帝,城府极深,不仅身子骨硬朗,心里也如明镜一般,知道宫中状况却也只是稍作干涉,反而觉得这样的争斗更能锻炼出下一任优秀的皇帝,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紫焰与他们不同,他的母妃在生下他的那天就驾鹤西去了,留下他体弱多病,长年孤独造就了他冷漠的性格。为了避开那些无聊的争斗,他一心习武,不多离开黎王府,也从不和大臣们接触,没有势力,便不会构成威胁,所以能够从暗潮汹涌的皇室斗争中勉强抽身出来。
  
  不过近些日子这勉强却似乎打破了,思彻带兵到边疆抵御外族侵略,为了稳定势力,皇帝将一部分太子的兵权分给了他。这一分,反而让清静了多年的黎王殿下担忧了起来。
  
  如此混乱……若是青袭这般精明过人,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参一脚,怕是这皇宫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吧。
  
  “时辰差不多要到了,皇兄还要等吗?”紫焰放下心中的思绪,看了看完全暗下来的天色,道。
  
  “结果他还是没来……”语句中透着遗憾,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紫焰,直到盯得他浑身不适,才移开了目光。
  
  “既然如此,来人啊……”
  
  “二位殿下久等了,青袭从未出席过这样的宴会,准备得久了些,还望二位殿下恕罪。”正要号令备轿,突然听到门口幽幽一个淡如水的声音传来,接着紫焰便看到一个青色的身影缓缓地走进了王府的大门。
  
  来人一身青色的绢丝长衫,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一顶碧玉冠在月光下发出幽绿的萤光,腰间一把翠色长萧,俨然一副神仙公子的非凡气质。紫焰看得心惊,思昭更是掩不住笑意,快步走上前去相迎。
  
  “青袭公子愿意赏脸应邀,我思昭三生有幸,又岂敢怪罪公子?”
  
  青袭微微颔首,墨绿的眼睛闪着妖媚的光,淡粉色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庄重却又是绝美的笑。素手轻抬在思昭面前作了一个揖,青衣的衬托下,更显得那肌肤如白玉般迷人。
  
  思昭看了更是喜欢,一副若是女子定不惜千金纳为宠妃的表情。
  
  紫焰只是看着他点了点头,便转身吩咐人备轿,半点也没有在意特别打扮过的青袭。
  
  青袭倒也料到紫焰的反应,只是微微一笑,走到为自己备的轿中坐下。墨绿的眸子却是始终没有离开皇宫的方向。
  
  今晚,他便能见到自己念了千万遍的恋人,见到曾经那个爽朗大方的少年,那个包容他耍小脾气,很容易害羞,却对他很温柔的少年。
  
  焰歆,如今的你,会是怎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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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族的盛宴自是不同凡响,摆在桌上的虽比不上凤髓龙肝、琼浆玉露,却也是八珍玉食、五味俱全,更有歌舞助兴。皇帝龙颜大悦,百官们也甚为欢喜。但要说起这场盛宴最特别之处,并不在于山珍海味或绝色美人,一柄剑,一段萧,舞得出尘,听得醉人,一时间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宫娥杂役,全都屏住了呼吸,凝视着二人,生怕错过一个转身,漏听一声乐音。
  
  曲罢,偌大的殿上鸦雀无声,之后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紫焰从没见过这样的阵势,不由得一愣,一旁的青袭却不以为然,深深鞠躬表示感谢。
  
  这一剑一曲,直到多少年后,都是皇城的一段传奇。
  
  “不愧是青袭公子,临时想来助兴的表演,竟然会获得如此成效。”思昭方才也是看呆了,见二人归来,才高兴地迎了上来。青袭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看了看紫焰有些僵住的表情,觉得甚是有趣。
  
  “宴会已经开始,青袭便不打扰两位殿下的兴致了。”鞠了一躬刚想离去,却被人从后面拉住了袖子。
  
  “青袭公子莫非要走?既然来了,不如……”
  
  “二殿下误会了,在下只是想去会会旧友。”青袭的目光落在了被众人围着敬酒的将军身上,一脸的温柔,紫焰看着他的表情,肚里无名火起,也不管思昭,扭头走到位置上坐了下来。
  “思昭不知青袭公子与奕倾将军有什么旧的交情,不过,宴会还没结束,要想和他畅谈怕是不太容易,倒不如公子和在下一起去小饮几杯,待宴会结束,再去找他也不迟啊。”
  
  青袭自然知道奕倾的身份今非昔比,但是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自然而然地忘记了这一点,如今思昭提醒,他不由得的苦笑一声,点点头应了,便被他拉着加入了宴会。
  
  因为是二殿下和三殿下的好友,加上青袭身上那股超凡脱俗的气质,坐在两位殿□侧,倒是没有一人觉得不妥。只是思昭只顾着说话,紫焰一言不发的饮酒,而青袭又明显心不在焉,这样的状态,却怎么也看不出是在享受宴会的欢悦气氛。
  
  一场宴会过得漫长,三人各怀心事,直到散场之时。
  
  紫焰不胜酒力,早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思昭只好送他回府歇息。
  
  青袭信念奕倾的事,也没有多言,只简单的向思昭告辞便离开了皇宫。
  
  刚出宫门,却觉得肩头一紧,转过神去,看到的是那个出现在梦里百变千遍的容颜。
  
  “焰歆……”
  




9

9、第八章——千载流光 。。。 
 
 
  “焰歆?”不敢相信苦苦寻觅的爱人就在眼前,担心一切只是个太过真实的梦魇。
  
  “……青袭。”终于听到对方唤自己的名字,青袭的心里却突然掠过一丝不安。陌生而低沉的声音,有些疏远的口气,还有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波澜不惊。
  
  千载光阴过去,纵是焰歆仍记得他曾是焰歆,也未必还是当年的单纯开朗,俊逸的外表多了几分阴冷和孤傲,浅棕色的皮肤没有变,但身形却比从前高大健壮几分。
  
  “你终于来了。”似乎是看出了青袭的不安,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奕倾轻轻揽过青袭的腰,将他搂在怀里。
  
  这份温柔没变,焰歆还是焰歆……仅仅是一个笑容、一个拥抱,青袭就如同看到了当年那个爽朗的少年。
  
  “我……”一时语塞,久别重逢,青袭却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半晌才缓缓吐出三个字,“你变了……”
  
  话一出口,却是自己也觉得有些失礼,青袭正想辩解,唇却被夺去,奕倾的舌不断游走,舌
  尖碰到青袭的舌,然后蛮横地缠了上去。吻得有些霸道,青袭的唇下意识地逃开,却又被追了上来。反复了两次,青袭的呼吸渐渐加快,他不再闪避,反而回应似的也将自己的舌缠了上去。
  一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
  
  “我变了,你又何尝不是?”奕倾的手插进他的发丝里,缓缓的梳理着他的头发,“千年了,纵是这江山,也换了无数的主人。”
  
  “……焰歆,你是不是恨我?”犹豫了一下,青袭还是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为什么?”他只是淡淡地问道。
  
  “当年我害你因我而死,又让你背负千年孤单的记忆不断轮回,我……”
  
  “你来找我,这便够了。”淡淡地话融化了青袭的恐惧,他将头埋在奕倾的怀里,这位统领万蛇的翩翩公子,只有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会软弱、任性得像一个孩子。
  
  “你知道吗?我最怕的,就是你不能原谅我……焰歆,我知道我欠你太多。如今我找到你了,亏欠你的,我定会补偿,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奕倾摇了摇头,又将怀抱收得更紧了,似乎不愿意让怀中的人逃开一样。
  
  “青袭,你不欠我什么,不必如此自责……还有,我现在的名字,叫奕倾。”
  
  “……我竟高兴得忘了,奕倾。”第一次这样唤着面前的爱人,虽然觉得陌生,但青袭却毫不在意。
  
  黑暗的角落里,闪过一个影子,奕倾看向那个角落,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又迅速恢复了温柔的表情。他松开怀抱,轻轻地吻了吻面前男子的唇:“今夜你也累了,不如先回去吧。”
  
  “我……”
  
  “将士们刚从边关回来,皇上的酒宴多少有些拘谨,怕是回去将军府还要再大闹一番,你素来不喜欢吵闹,不如过几日,待我把一切打点妥当了,接你到将军府来,如何?”
  
  青袭知道如今的奕倾在朝中地位极高,总有些事情身不由己,自己不好打扰,便压下了心中难捺的情愫,说道:“你如今是将军,事务繁忙我自然明白,等到你在皇城住定了,我再过来找你。”
  
  奕倾点了点头,目送着青衣的人儿渐渐消失在暗黑色的夜幕中。
  
  “将军认识此人?”从皇宫大门后慢慢走出一人,夜色深沉看不清他的相貌,只是随着晚风有一缕奇香飘散开来。
  
  “便是我说的,记忆中的那人。”
  
  “面如冠玉,肤若凝脂,剑眉星目,却是翩翩公子。清逸中透着几分妖媚,淡然中又带着高贵,言谈谦逊,但是眉间却又缠着十分的傲气,的确不似凡人。”男子笑了笑,走到奕倾的身后,“将军待他如此温柔,怕也是情深意厚,只盼得能让他留在身边,天长地久吧。”
  
  “哦,苏卿可是在讽刺本将军?”一丝冷笑挂在了奕倾的脸上,周围倏地起了风,凌冽的杀气似乎要将身后的男子吞没。
  
  “末将不敢。”丝毫不惧来势汹汹的杀气,那人只是笑了笑,简单地回答。
  
  “天下之大,我倒是没见过你有什么不敢为之事?”
  
  “末将不敢为之事,将军定比末将更要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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