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克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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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叔父!那克儿就先行回房收拾东西,不打扰叔父您休息。”欧阳克退出,南子相送,随意聊谈了几句关于小枝的病情,并无他事。
发奋·为何
也并没什么可收拾的,这种事情一向都有云衣负责,只带了些贯穿的衣物,几本诗书,玉箫以及那剑匣里的剑。那是一柄看起来并不那么锐利的剑,温润的质感,触手冰凉,欧阳克举着剑在光下仰望,这就是他喜欢的吗?
密室里一切如常,如辛带领众弟子们见过欧阳克,有点名指派了两位新来的女弟子供欧阳克差遣,两个女弟子也约莫十多岁,一个叫做无眉,一个叫做伴月,竟是一般模样!眉目清秀,言谈举止毫不拘谨,欧阳克不禁问道,“你们因何来到这里?”
二人咯咯笑道,“回禀少主,我姐妹两人从小就被拐子拐卖,前些日子拐子遇到了咱们山庄里姐姐们,这才将我俩救出魔窟。虽被救出却无处谋生,因而我们就跟了过来。如辛姐姐见我俩筋骨不错,因此带到了这儿。”其中一女孩抢道,“我们俩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若不是我的眉尖儿比无眉姐姐多了一颗痣,任你们虽也分辨不清。”哦,眉尖儿有颗痣的就是伴月。
自从十年前白驼山庄那场变故之后,欧阳锋的密室就再没有没有人居住,因此积了不少灰尘。云衣和欧阳克来得仓促,如辛还未吩咐人来打扫,因此就交与无眉、伴月负责,云衣则领着欧阳克四处走走看看。
欧阳锋平日练武的那方山谷,如今正是白雪皑皑,那块平滑的、硕大的石头孤独的站立在那里,像是等待久违的主人。至于谁是它的主人,谁拥有这里,那便是谁了吧?欧阳克漠然嗤笑,回到那间欧阳锋的密室。如辛带领着其他弟子们练习武功,云衣也有多年未曾回来,于是和闲着的姐妹们聊天叙旧。
密室打扫干净以后,欧阳克打发走无眉、伴月,自己先倒在硕大的床上,小憩了一会,然后便开始翻开这里保存的白驼山所有的武功秘笈。欧阳克明白自己与叔父的距离,若果真的要去打败他,只怕十年都不一定够用。只是,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他不得不抓紧现有的每一刻。
隐瞒真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告诉我谎言,还那么信誓旦旦。
熟悉了这里以后,欧阳克就开始制定练武计划,在如辛和云衣的帮助下,将所有的武功秘笈按照难易程度分排序列,从简单到复杂,从浅显到高深莫测,或三月,或五月,或半年,或一年,总是一一安排到。日常起居主要还是由云衣负责,琐碎的事情无眉和伴月也会分担,但毕竟她们还是以练武为主——作为白驼山少主贴身的侍女,她们担负着誓死保护少主的重担。
早熟的孩子真是祸害,此刻,欧阳克就已经懂得用他的温柔体贴来拉拢女弟子,虽然他即使不这么做,这里所有的人也不得不对他言听计从,可是他偏偏喜欢喜欢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到明明知道是在做一件错事,都会那么坦然自若。当然,最先掉进陷阱的自然是离他最近的无眉和伴月,不过几天而已,两个小姑娘就俨然成了欧阳克的两只延伸出去的手。虽然身处密室,对于山庄的点滴消息他都不放过,特别是关于他的叔父以及母亲。
当你认真做一件的事儿,并且沉醉其间的时候,时间往往过得很快,就像现在的欧阳克,每日用心练武,心无旁骛,不知不觉中,时间反倒过去很多。山谷里的雪融化,小草儿渐渐萌芽,野花日日开放,树的枝桠日渐丰满,蝉鸣鸟语,已是盛夏。这期间,小枝和南子分别来探望过几次,倒无别事,只是闲谈碎语,偶尔会指点一下欧阳克的功力。南子也与欧阳克切磋过几次,自然是他胜,只是欧阳克的进步不得不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在夏花烂漫的山谷,南子倚在那块大石上,朗笑道,“克儿,许久不见你的进步真叫叔父大吃一惊,又深感欣慰!”欧阳克白色的长衫洒落在地毯似地青草间,扬眉一笑,道,“多谢叔父赞许,克儿一定会更加练好功夫,争取早日打败叔父!”他的神情像极了玩笑,又像极了认真的模样。南子瞬间愣住,良久才又笑道,“好!好!好克儿,有志气,叔父一定奉陪!”这么一瞬间,南子觉察到了自己和欧阳克之间开始日渐伸展的鸿沟,他有些担忧,却又不能言明。
两人同时叹声,又同时转身,四目相对,然后朗笑。两人的眼里,既有无法掩饰的情感,又有不可忽视的质疑。“克儿,记得叔父答应过你的不?要不要抽个时间,叔父教你游泳去?”南子这次来,不想只这么呆一会儿就离开,他想和他的克儿多多接触。
欧阳克自然记得这件事,自然也想去,若是从前。可是,现在他有些迟疑,甚至连对他微笑都有些艰难。当有一些事情不是发自内心想去做的时候,怎么都不会做好的,所以,他平生第一次拒绝南子,拒绝自己的真心。“还是罢了。克儿还有好多功夫要练,实在有些紧张,就不陪叔父去了。”欧阳克说着,从草地上跃起身,捡起丢落一旁的秘笈。
南子有些明白,却不敢确定,他无奈地笑着说着没有关系,然后悄声离开。不自觉回头,望着认真勤奋的的欧阳克,知道这一天总是会来的,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有些不放心欧阳克,交给顾小枝那个女人,南子很不放心。
自从知道欧阳克搬出白驼山庄来到密室,小晚就哭着闹着,威逼利诱终于成功打倒蛇郎,也跟着搬了过来,虽然这是在欧阳克搬到这里半年以后。小晚虽然很不害怕她的母亲如辛,但是为了欧阳克,为了她的终身大事,权衡利弊,终于还是决定忍受。
无眉、伴月,再加小晚,三个女孩子同样也是一台戏,闹得不可开交,总叫欧阳克捂着耳朵躲开,躲到山谷里练武。还好,密室后面的这个山谷,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位年长女弟子知道,连无眉、伴月都不知道,当然小晚,更不能叫她知道。
练武很辛苦,欧阳克却乐在其中,大概是因为是有个明确的目的吧!至于如果有一天这个目的达到了,他还会这么充实,这么坦然吗?不可预知。
初次·侍寝
不知不觉中,时光一点点溜走,欧阳克也渐渐成长成一位俊朗的少年郎,那一年他十六岁,身材已与南子不相上下,男性的魅力日渐凸显,惹得密室里许多怀春的女弟子心心念念,欧阳克了然无心,却假装不知。那算是一场意外吧,就那么发生了,欧阳克怀着期待开始,却以异常的失落而告终。
初春的黄昏,欧阳克因为练武受挫,无聊的倚在密室外山林里的古树干旁,望着太阳渐渐消散的余辉,心烦意乱。采野果归来的女弟子悄悄走过,特有的女孩子的芳香吸引住了欧阳克的目光,那是一个样貌并不出众的女弟子,但是举手投足间女性独有的魅力不可抗,特别是她丰腴的身材在这一群清瘦的女孩中间分外引人注目。
她低眉浅笑,秋波横流,突然就荡漾到欧阳克的心湖,原本烦躁的心绪忽然宁静下来,这叫欧阳克感觉很好。于是,他信步走去,道,“你,过来!”他指着她,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叫人不可抗拒。她白皙的脸颊闪过一袭绯红,旋即单膝跪下道,“见过少主!”其余的女弟子们似乎心知肚明,于是匆匆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欧阳克抬起她的下巴,仔细观望她的脸,虽不精致但着实天然若芙蓉,清纯可爱,特别是她丰腴的身体,她饱满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胸膛,差点儿叫欧阳克忘记呼吸。“回禀少主,弟子若溪。”若溪一双眼眸会说话似的,一眨一眨的却似乎是在引诱他。
“你过来,陪我喝酒!”欧阳克拉起她,扯到自己身边,然后一起在柔软的草地上坐下,天色逐渐昏暗,一弯新月如钩悬于天边。若溪不语,坐在欧阳克身边,一双眼眸却盯着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身体,自己的一切都是属于眼前这位英俊的少年,所以,她毫不恐惧,甚至还有些期待。寂寞的身体,寂寞的灵魂,一直都在渴望着热情似火的温情。
烈酒一杯杯下肚,欧阳克更加燥热,他忽然举起酒杯放在若溪唇边,“来,你也喝一口吧!”言语间有戏谑,也有认真。若溪窑头,轻声道,“若溪不敢!”欧阳克忽然扬眉一笑,“难道你要本少爷喂你吗?”然后,他捏住若溪的下巴,将那一大杯烈酒灌到她的嘴里,呛得她连连住着胸口咳嗽。
然后,欧阳克就把自己的手也放到了她起伏的胸前,她一愣止住咳嗽,绯红了双颊,“少主,我……”她似乎颇谙人事,期待的眼神望着欧阳克,将自己的身子凑近她。欧阳克试探着去亲吻她鲜花一样红颜的唇,她的确就像鲜花一样柔软、芳香。若溪无力承受欧阳克身体的重量,于是倾倒在草地上,双手被他紧紧扼住。
是因为燥热吗?还是因为无处发泄的挫败感?欧阳克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明白,这不是爱。若溪未曾反抗,反倒是极力承欢,所以算是愉悦吧!若软的草地,柔软而饱满的身体,梦呓一般的喘息,梦境一般的神情,欧阳克有些迷失,这是他想要的吗?
若只是欢愉,身体的欢愉,当然,欧阳克不否认他在若溪的身体里寻求到的欢愉,是其他事情无法比拟的,只是欢愉之后,却有一股莫名的、不可抗拒的失落、空虚、迷茫。若溪依偎在他的怀里,明明触手可及,却感觉梦幻一般,触手即破。
夜色里,没有任何承诺,欧阳克只轻声叹息,然后将散落一地的雪白衣衫捡起,丢在若溪的身边,“这件事,只你知道就够了!我先回去,你一会也回去吧!”然后,将若溪一人留下,转身离开。女人,也不过如此。
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欧阳克那一夜睡得分外深沉,放佛是身体里所有的污秽、烦恼全都排出体外,顿时心朗气清。那仿佛不是一次交欢,更像是一场洗礼,从这一夜开始,欧阳克不再是个少年,而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所有的责任,所有的苦难,他必须承担。
就算若溪不说,所有的人也都会知道,其他的女弟子们只有羡慕嫉妒,反应最大的小晚和小枝,其次是南子。小晚的哭闹,若不是因为如辛的训斥,却不知会折腾到什么时候,她哭得梨花带雨,哀道,“克儿哥哥,小晚喜欢你,小晚喜欢你那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她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贱丫头吧……”
小晚指着若溪,若溪低着头,默不作声。欧阳克只是站在那里,冷冷看着这一切,最后才道,“我从未说过喜欢你,小晚。我是这儿的少主,我有权利做任何事,不要忘了,你只是我妹妹。”如辛将哭闹的小晚拖走,道歉道,“还请少主看在小晚年少无知的份上,不要和她计较,如辛自会好好开导她。”
顾小枝,他的娘亲,拖着久病的身子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只为瞧一瞧那个幸运的女弟子,她冷笑,冷厉眼神如刀剑一般,狠狠刺在若溪的心上。若溪只能咬着唇瓣,低头不语。欧阳克对小枝似乎比先前尊敬许多,只是,依旧冷漠,他说,“我已经长大,我的事也不用你来管!”
小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死死盯着若溪,然后冷笑着离开。也不知为何,欧阳克忽然有种叛逆的想法——为什么,我一定要对你们言听计从?对于这些,若溪默默承受,心有不甘。不是因为小晚和小枝的谩骂,而是因为自那夜以后,欧阳克再也未曾正眼瞧她一眼,更不要说是……
她不明白,她以为他曾经爱过,甚少有那么一瞬间动心过。可是,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漠?所有人的谩骂和鄙夷,她都无所谓,她只在意他,在他的眼神,他的言语。可是,他却是那么陌生,那么冷漠……
她曾经在深夜无人的时候,悄悄潜入他的密室,然后将自己柔软的胴体送到她的床边,而他,只是冷冷瞧着她,像是在欣赏一幅优美的画卷,只是看着,看着,然后,打发她离开,不曾触碰,不曾交欢,更未曾相恋。
若是不爱我,又何必招惹我?既然招惹我,那么请爱我……
争吵·受伤
南子在知道这件事很久之后,才独自一人在一个缠绵的雨天来到密室,他不是想责备欧阳克,也不想要把那个女弟子怎么样,他只是很想来看看,看看自己的儿子。就在他来的前一晚上,那个叫做若溪的女孩子死在欧阳克的床上,当然,这并不是欧阳克所为,但的确因欧阳克而起。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床幔,柔软的躯体无力摊在冰凉的地上,欧阳克只是冷漠的看着她,若不是伺候他起床的无眉的惊叫,或许,多数人都只当少主将若溪留在了密室内侍寝。如辛吩咐无眉和伴月依旧伺候欧阳克照常起床,然后亲自抱走若溪的遗体,走到密室大门处的时候恰巧遇到南子。
如辛眼神闪躲,问过好匆匆离去,南子还未来得及多问,也未曾放在心上,这么多年,死在他面前的人已经数不胜数,早已麻木。直到,他看到欧阳克身上残留的血迹,忽然就怒火满胸。欧阳克望着不期而至的南子,嘴唇轻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是未曾言出,然后挥手示意周围的女弟子们都避退。
“哼!你也是来责骂我的吗?”欧阳克冷笑,将目光移开,他总是不敢正视南子太久,特别是现在,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背板他的事情一样,这种感觉就算在直到他或许真的不是自己父亲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强烈。
“你到底做了什么?克儿!”南子有些失控,这倒不是他多么珍惜那个女孩子的生命,他只是担心他的克儿,“你告诉我!”欧阳克挑眉嗤笑,“你凭什么管我?你只不过是我的叔父罢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同时伤了两和人的心。南子那句话已经到了嘴边,可是他不得不咽回去,“是,我只不过是你的叔父。但你不要忘了,只要你还在白驼山庄的地界上一天,你就不得不听从我的命令,我是白驼山庄的主人!”
欧阳克只是嗤笑,转身想要离开,“我不再是那个分不清事实的孩童,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