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与催眠市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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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衾不置可否地笑了,把他又拉近了一些,细细地端详着那张还满是学生气的漂亮脸孔:
“你……不是第一次了吧。”
楚遥突然觉得胸口一塞。
所以他对催眠这回事又爱又恨。
真实的想法的背后往往是坦白而丑陋的私欲。
“我该走了。”楚遥冷淡地站起身,不想手仍被他牢牢握着。
韩衾再次把他拉到眼前,语气瞬间降至冰点:
“楚遥。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嗯?”
寒夜的烛光稍显冷清。却不敌室内雾气缭绕的温暖。
乌黑的发丝散在温水里荡漾着,荡漾得粉红的花瓣聚了又散,一簇又一簇地在水里春情四溢。
七姑颠颠地跑进来,一本正经地通报:“岳公子到了。妈妈催你好几次了。”
那人头也不回:“岳公子?”
“就是上次拾到零露石的那位俊秀公子。”
繁霜心里不满:“他还来做什么?”
“谁知道呢。”七姑撅嘴,“可又听人说他是本城最大的珠宝商岳百朋家的二少爷,出手阔气得不得了。”
“阔气?阔气还会去赶集市?”
“许是人家一时兴起,就图个高兴呗。”
繁霜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无心地搅动着花瓣:“想来也是那种只知贪图享乐的纨绔子弟,不见也罢。”
七姑暗笑:“那可由不得你。你要是蒲荷倒好了,不仅可以挑三拣四,还有妈妈帮衬着挑三拣四。只可惜……”
“只可惜我没那福分,是不是?”繁霜摇头,兀自哀叹一声,“要只是我,倒没什么了。只是……觉得对你不住。”
“你又想哪儿去了。”七姑胸一挺,腰一叉,说话透着那股自豪劲儿,“我七姑那可是出了名的禁打抗摔,以前夏南阁里也是被公子们争得头破血流的呢。谁曾想最后被分给你这个不求上进的。”
“好好好。我认错了还不行吗。”繁霜把头发拨向一侧,转过身来,小脸如出水芙蓉一般,“七姑,我洗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11
那边的岳初林正在屋中闷坐,忽听得身后似有脚步声动,门吱呀吱呀地开合,放进了一团屋外的喧闹。
“岳公子久等了。”
岳初林应声回眸,只见一眉清目秀的长发美人立于门前,虽值隆冬,却仅以一件霜白的薄纱长袍遮体,衣身上,又有银线刺绣的真丝滚边饰于对襟与袖口及下摆。一虚一实间,只衬得薄衣下那美人胜雪的肌肤,无法不令人脸红心跳。
岳初林看得微微失神,不经意间美人已踱到跟前,见他不语,便伸手取过小圆桌上酒壶与酒杯:“多谢岳公子捧场,繁霜应敬岳公子一杯才是。”
“不必客气。”岳初林躲闪着眼神,“请……请坐吧。”
繁霜斟好酒,便缓步移到岳初林的身旁坐下,倚靠着小桌,手轻扶上额头,望着那貌似呆板的人浅浅地笑:“公子可是不会喝酒?”
岳初林仍是不敢看他,闻到他身上散过来的幽香更觉心神不宁:“不大会,不大会。”
繁霜见此又好气又好笑:“公子这般闪躲,莫非是对繁霜有所失望?”
“不敢不敢。”
岳初林这才小心地转过头,举起酒杯与他的相碰。近观美人一头乌发如丝般光滑细腻,长长垂于身后,又分出一缕搭至胸前,撩人心弦;薄唇轻启,淡酒入喉,脖子似雕琢精心的白玉;微红的双颊像诱人的果子,引得人直想去一尝究竟。最迷人的莫过于那双星眸,似是映下了雪后的夜空那般清朗寂静,又如新年时节霜花团簇,暗涌着辞旧迎新的百感交集,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千般美好、万种风情。
人如其名。
繁霜又将酒满上。指如青葱,纤长的手指温柔地抚着酒壶,明亮的烛光下,那修剪得细致的指尖亦泛着点点光辉。
岳初林见过这样动人心弦的手,却不曾见过这样的手生在一个男子身上。
“敢问公子为何再三地欲言又止?”
岳初林心下一惊,暗嘲自己果然是什么都摆在脸上了:“初林不常出入这种场合,若是说话做事煞了风景,还望……多多担待。”
繁霜收了手回来,似是打趣道:“这话要是给妈妈听到,一定是要怪我待客不周了。公子来了便是客,天下做生意的哪有令客人瞻前顾后百般顾忌的规矩,更何况是这烟花之地。公子有话便讲吧。”
“那初林直说了。”岳初林显然是放松了不少,“我……想讨教关于零露石的来历。”
“零露石么?”繁霜心想这倒是真心煞风景,“恕我多问一句,公子缘何对那石头有兴趣?”
岳初林叹了口气,坦白道:“不瞒你说,家父从事的正是这一行当,穷尽毕生所能力求阅尽天下奇珍异宝,如若能收入囊中那真是幸甚至极。”
“近来家父的一至交正要大摆寿宴,家父烦恼没有称心的礼物相赠,便将这事托于我。那一日我与你在集市中偶遇,所幸拾得那块石头,多年来耳濡目染令我也对宝石略通一二。只是现在只知零露石大约是稀世珍宝,却不知来历。倘若宝物材质罕见,又有好意头的传说相伴,那此物赠与人必是锦上添花了。”
“原来如此。公子为父分忧,着实可敬。”繁霜理了理衣袖,慢条斯理,“零露石的传说,繁霜知道的有二。说来也简单。”
“一说那零露石来自于极地仙境,冰雪覆盖,终日永昼,有喜好玩乐的神仙结伴下凡,约去喝茶下棋,因那极地过于寒冷不便取水,便装了几壶天上的水一同带了下来。神仙们坐定,用功力热开了水,泡得了茶,不想这时一位神仙打翻了茶杯,热茶泼到冰面上,竟接二连三地融化了一条条冰河,冰川化成了洋流,气候大变,冻土松动转暖,生出了绿树春花。”
“奈何仙人们停留时间太过短暂,很快极地的境况又回到从前。神仙的无心之过,却把天上的水留在了人间,与大地的水相混凝固,经了无数年的日照风吹,最终浓缩打磨成这一块奇石。虽取名零露石,予人露水轻薄之感,但却是有着历经风霜岁月鎏金再无大悲大喜的闲情雅趣。”
岳初林听得出神,心想难怪那石头捧在手里就觉得不似人间凡物呢。
“如果说这里有什么好意头,那大概也是拜仙人所赐,无所不能,用来赠与期盼长寿之长者,这说辞想必也是不差的。”
岳初林面露惭愧:“话是不假,只是这故事若是换一个口才愚笨之人来讲,怕是没那么精彩讨喜了。”
繁霜笑得动人:“公子是在指自己吗?”
“正是。”
“那又有何妨?口才终究只是修饰,诚心诚意才是真。”
岳初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零露石的二种说法是什么?”
繁霜听后仍是笑,倒不急着回答,浅浅地酌上一口,又用指尖拭去唇边的残酒,脉脉含情的眼眸里仿佛有水波在荡漾:“岳公子来夏南阁,当真只是来听故事的?”
岳初林再度语塞,闷声喝酒以作掩饰。
繁霜知他木讷,便不好再调戏。虽然略感疲乏,但想这长夜漫漫,有些事还是水到渠成得好。
“这第二种说法么。怕是比前一种更不可信。”
“那……也不妨说来听听。”
“公子倒真是执着。”繁霜面露钦佩之色,又继续讲了起来,“零露石虽说有着奇光异彩,但最初的拥有者却不甚闻名,识货之人更是少之又少。 出在鱼龙混杂的夏南阁也算得上是奇事一桩。”
“妈妈知道零露石的传奇来历,却并不认为仙人所为是多么值得称颂之事。早先她为了给夏南阁扬名,便将零露石与店里的头牌蒲荷一同编造了个故事。从字面上来看,零露配蒲荷,意境也是不错的。”
“蒲荷?”
“是。妈妈十分宠爱他,轻易不叫他接客。就连我们都甚少见面。大家都知他生性孤僻傲慢,久而久之也不再主动亲近于他。客人仰慕他的绝色,但更希望能通过他获得些许福利。”
“是何福利?”
“自然是……”繁霜颔首暗笑,并不想说明,“妈妈说,零露石是吸收了天地精华的宝石,那其中的神奇力量唯有蒲荷可以驾驭。若是能与蒲荷春宵一刻,那自然是能间接受到宝石的福音,来达到补足气血,强健体魄的功效了。”
“这……”
繁霜起身,背过身去走向窗边:“这样荒诞的传说,起初的确起到了很好的效果。直到后来一日被行家识破了,便也就无人再提。再后来,零露石也就被妈妈遗忘在首饰堆里了。”
“传说就是这样了。”繁霜微微侧过头,语气悠哉,“公子还想问什么?”
“没,没了。多谢指点。”
岳初林一见他背后的风光,那好不容易平复的思绪顿时又躁动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这章能不能过审
☆、12
十指的光影落在楚遥的脸上,晨光里,是他白皙的皮肤和神秘莫测的微笑。
很愉悦,指尖又重新恢复了饱满的光泽。
枕边的人仍在熟睡。
也许这样就该结束了。
回家见到公寓虚掩着的门,楚遥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地的烟头和啤酒易拉罐,到处都是撕碎的纸巾和沙发的棉絮,被打翻的垃圾箱里,还有黏糊糊的塑胶制品。
听到楚遥进门,昕灵敏地跳上了餐桌,早就准备了一脸无辜的表情来迎接他。
楚遥脸瞬时就黑了下来,把书包和外套往玄关地上一扔,大迈了几步冲向昕,拎过它的脖子就往洗手间里扔。
用力拉门反锁。把凄厉的叫声牢牢地关在了里面。
“楚遥我错了……”
“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楚遥先是听到一个小姑娘哭叫着拍着门,只一会又变成了一个老头沙哑的声音。
什么段数。
楚遥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背上赫然一道红红的挠印,和脚下踩住的报纸上的那篇报道。
“时尚圈曝潜规则黑幕主角名利双失”。
手背那道印子已然渗出了血。
“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楚遥走过去拍了拍门,“条件是,你得帮我个忙。”
本报讯 潜规则后续:《迷途Lost》杂志新总编上任三天后暴毙家中。《迷途Lost》杂志新任总编丘某今日被人发现在家中意外身亡,除尸体脸部被利器损毁外并无其他外伤,死者胃中与陈尸现场均发现大量安眠药。据知情人透露,死者生前并无服用安眠药的历史。警方已在第一时间介入调查,根据现场技术检验结果尚未发现有价值的线索。警方或从死者人际关系着手调查,暂时不排除他杀的可能性。
《迷途Lost》杂志是业内近年来发展瞩目的时尚类刊物之一,高品质与高水准的内容为其赢得了专业人士的赞赏与大众的口碑。但前任总编的……
“喂?”
“楚遥。你在学校吗?”
是……是韩衾。
“我……”楚遥默默把报纸合上放回报摊,本能地向着校门口快步走去。
电话里韩衾却严肃命令道:“别动。我看到你了。”
十秒后,那个衣着不俗的男人就又出现在他面前。
楚遥逃避似的瞄了他一眼,又绕开他继续向前走。
韩衾一把拉住:“楚遥你听着,我不是来追问你什么的。那天早上你那样不告而别我一点也不意外。我了解你有你的想法你的方式,但是这些我都可以接受。”
楚遥没有回应,静静地站在那里,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衾走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丘鹤鸣死了。听人说,死得相当蹊跷。”
楚遥暗暗咽了咽口水,手心都捏出了汗。
“我的辞职也确认了,昨天还在和他做交接,晚上还一起吃了饭。”
“那你……”
对着他担忧的神色,韩衾笑得坦然:“我倒没什么。只是担心会把你卷进来。”
“如果真有那一天,你自己……要好好保重。”
原来……他就是跑来说这个的吗?
楚遥心里一阵刺痛。
韩衾脸色一转,又笑着拍了拍楚遥的肩,似是安慰地点点头:“照顾好自己。”
楚遥回过头,是两个便衣模样的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遥又玩新花样了。
了不得啊,果然是活得越久胆子越大呢。
竟搞出了人命,这下罪过可大了哟。
哈哈哈他不是早该死掉了?
……
细雨如丝。
地上铺满的枯枝败叶正在走入腐烂,安宁地等待重生。
湿润的石碑旁立了个破损的纸人。青烟淡淡,安详地缭绕在纸人四周,就这样不知疲倦地燃着。
“差不多了。”
图长老和斑簌闻声便前后脚地跳了过来,对着石碑抖了抖身上的雨珠。
“烦劳二位去一下吧。”
青烟在空中转了个圈,晞的声音意味深长:“点到为止。”
楚遥拉了拉兜帽的绳子,又加快了脚步。
他想他现在明明更应该回家去质问一下那个小畜生究竟是怎么办的事,而不是被斑簌那混蛋一个短信就叫过来泡吧。
净是这种玩物丧志的事。
“你又迟到了。”
“下雨堵车。”楚遥的借口编得气定神闲。
他刚在斑簌旁边坐下,从一进门就盯着他看的那个美女就靠了过来。烈焰红唇,低V短裙。性感的紧身皮衣衬得胸前的两座巨峰格外瞩目。
“嗨帅哥,想喝点什么?”
楚遥望了一眼斑簌,又抬头看了看美女那只略显无神的右眼,掏出钱包往桌上一扔,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我还不知道图长老竟有这番兴致。”
斑簌皱皱眉:“给他来杯可乐好了。”
“为什么?”
“你一定得装得像个未成年么?”
“呵,你第一天认识我?”
“你们俩一定要现在就吵么?”图长老不耐烦地叫停,拿过钱包在手上拍了拍,“这些钱,够你开个包厢了。”
图长老一手一个拉着楚遥和斑簌进包厢,身后的口哨声不绝于耳。
“好吧。我没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