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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鲛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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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然惊醒了。
  


☆、第 7 章

  外面已经是露出黎明的微光,白华坐起身,回忆起梦中情景,觉得可怕的同时,也十分疑惑。
  其余人还在睡梦中,院子中一片寂静。
  大概今天晚些时候,就能到达京城了。
  白华随意走到外面,清晨的寒风将他吹的清新了一些。
  他突然发现,噩梦是从他目睹了第二辆车中伸出怪手的那天晚上开始的。
  这之间会不会有联系?
  白华不是个多么胆大的人,他遵循着儒家“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格言,然而这次他的心中有一种从所未有的感觉,他直觉地觉得这件事情在以后会对他造成十分巨大的影响。
  他再次确定了周围没有其他人,快步下楼,冬天的早晨十分寒冷,他因为紧张从嘴里呵出一股股的白色水汽。
  三辆大车静静停在后院,他蹑手蹑脚地靠近,周围寂静得可怕,马车壁上的木纹已经清晰可见,白华闻到了一种气味,但是极淡却熟悉,他来不及细想,马车门开了,一个人弯腰走了出来。
  是太子。
  白华心头一凛,各种后果在他脑海中交战,然而太子看见他,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扫了他一眼,淡淡道:“白华。”
  “草民冲撞太子……望太子恕罪……”白华立刻俯身跪下。
  太子沉默不语,白华感觉得到他一霎那的杀意和犹豫,太子突然向后面的马车看了一眼,沉声道:“下去罢,辰时启程。”
  白华站起身来,不敢背对太子,快速地退走了。回到房间他才发现,虽然是冬天,他的中衣已经湿透了。
  剩下的路程里,他比昨天还怏怏不乐,赵玉生看他这样,也不再撩拨他。
  这几天的情景一幕幕在白华眼前闪过,他想起来,那天晚上洛三郎对马车里喊的是“二殿下”?
  哪个二殿下?今上子嗣稀薄,只有太子一个儿子,也许是亲王家的公子?
  那他为什么整日躲在马车里?那只怪手是什么东西?
  白华想得脑袋疼,他转头问赵玉生:“玉生哥,问你个事,是不是有种巫蛊,能让控制人的梦境?”
  赵玉生歪着头道:“听说苗疆那边有吧……怎么了?你被下蛊了么?”
  白华忙解释道:“只是以前在志怪小说中读到过……罢了。”
  赵玉生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白华有点懊悔,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真是不错,赵玉生即使现在和自己谈笑风生,他也是太子的人,如果太子因为今天早晨的事情不悦,处决自己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只要能快到京城,自
  己便去国子监,专心念书也罢。
  入暮的时候,终于到达了大奕朝的都城,启光。
  此时刚下完入冬后的第一场雪,万家灯火,月色流水,尽映白雪,照得整个启光城玲珑剔透,如一曲盛世长歌。
  然而因为连着两天的怪梦,和今早的事情,白华完全没有心思观赏车外“天下第一城”的风光。
  马车尽量拣僻静的道路行驶着,轧过嘎吱作响的积雪,从偏门悄无声息地驶入了城中的一处宅院,赵玉生告诉他是太子的外宅。
  白华刚开始没反应过来,明白以后连忙惊恐道:“我一介草民,如何能得入殿下的居所?”
  赵玉生笑道:“无妨,太子殿下向来礼贤下士,平日也并不拘束,我们都是殿□边的近人,白华小弟,殿下对你可是青睐有加。”
  白华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即使他出身于遥远的江南小镇,也知道越是尊贵的地方越讲究礼仪尊卑,如何是一句“礼贤下士”就能够带过去的?
  “可是我还要去拜见潘祭酒……”
  “你这孩子,怎如此实心眼?有了殿下的推荐,不比什么介绍信管用?不如我来替你撕了它,免得拘了你。”说罢他作势要抢白华怀中的信件,白华连忙阻拦,赵玉生哈哈大笑。
  最后白华还是留了下来,和赵玉生一起跟着一位美貌侍女去了一处偏院,下车的时候他留意了一下,太子和第二辆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不在了。
  虽然说是偏院,然而灿烂精致的宫灯,剔红的漆雕桌椅,无不昭示着这家主人非同一般的身份。一群宦官早就在院门口迎接,看见他们过来,为首的小跑几步,谄媚地笑道:“赵大人,您可回来了……”
  赵玉生一抬手制止了他没完没了的慰问,那气势完全不是在旅途中和白华调笑的模样:“带这位小公子去客房。”
  又对白华道:“我就住在隔壁,有事找我便可。”
  白华答应了,跟着那宦官去了卧房。
  宦官行了礼,便很快退出去了,白华本想问问赵玉生的官职,还是闭上了嘴,他躺在轻罗软帐之中,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 8 章

  他睁开眼睛,不出意料地,又回到了那间屋子里。
  他一转头,依然有一个不大的青花汤碗,盛着红色的肉汤,放在床边的小桌上。
  这梦中的时间,是过了多久?又是什么人给他端来这碗汤?
  白华爬起来,他发现自己除了饥饿以外,还有另外一种情绪,很陌生,他摇摇头,脑子有点混乱。
  纱帐后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走出来。
  “这位……”白华想了一会,不知道他叫什么,便道:“在下白……鱼,还未取字,请问你怎么称呼?”
  那侏儒身影一僵,慢慢走出来,用那双鼓出的眼睛盯了他好一会儿,道:“我叫……你就叫我阿悔吧。”
  白华一愣,有谁的名字会叫这个,但是他不愿露出奇怪的表情伤他,便道:“好,阿悔,你来,我们聊聊吧。”
  侏儒坐在床沿,离他远远的,却偷偷抬眼打量他。
  白华便问:“你看我做什么?”
  侏儒道:“你看起来还是和前两天一样。”
  白华明白了,在这个梦中也是过了三天,和实际的时间一样。
  “当然一样,不然我会变成什么?”
  阿悔低下头,几不可闻地说:“你继续给我讲讲外面的事情吧。”
  白华答应了,但是他多了个心眼,并没有涉及到自己的家庭,以及后来的求学,而是挑一些模糊了时间和人名的经历,或者是书上读到的有趣故事讲给他听。
  阿悔听得津津有味,白华发现他其实十分聪明,就和他说了,阿悔很高兴:
  “是吗……没人和我说过……我也是这么觉得。”
  白华看他洋洋得意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便道:“聪明就去多学点东西,礼、乐、射、御、书、数,都是正道。”
  阿悔的脸色又变了,白华明白又是说到了他的痛处,于是安慰道:“我虽然不才,但是你若想学,有些可以教你。”
  不料阿悔一下子跳起来,尖声喊道:“谁要你教我了!先掂掂你自己几斤几两吧!什么东西!我若要学还轮得到你来教?!”
  他一边喊一边踹着床,模样十分可怖,白华也动了脾气,对他喊:“你这是什么样子?男儿在世自当有所作为一身正气!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何以与这些魑魅魍魉为伍?!你看你像个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白华戛然而止,他发现自己一时口快,说出了不该说的话,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侏儒气的面色通红,眦裂发怒,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向白华扑来。
  白华虽是读书人,在郑有泠的坚持下也学过骑射,更何况侏儒只有他一半高,弱小得可怜,白华顺势一躲,抓住他手腕翻扭到背后,匕首当啷落地,侏儒改用脚踹,嘴里咒骂不休,白华把他提起来掼到床上压住,侏儒的脸埋在绣金的大红丝被里,骂声渐渐小了下去,直至无声。
  白华等了一会儿,侏儒依然一动不动,他心中诧异,提起他的脸一看,那张扭曲扁平的脸上竟然爬满了泪水,看见白华盯着自己,他愤恨地把头扭到一边。
  白华愣住了,良久,他叹了口气,松开侏儒道:“阿悔,你这性子……你要知道,天下没有什么人是完美的,没什么东西是白来的,你想要什么,自然要拿出等价的去换,贫民贵族无不如此,我刚才那些话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别多想。”
  说完他走到一边,绯红的纱帐无边无际,他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个怪梦中脱离出去,心中烦闷,那种饥饿的感觉又再次袭来。
  他回过头,阿悔又不见了。只有那把匕首还留在地上。白华捡起来,悄悄塞到枕头底下。
  做完这一切,他觉得很疲倦,腹内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烧,他的脑子越来越迟钝了。
  唯一能够称得上是食物的东西只有那碗汤,但是白华一点也不想碰。他想起最早发现的床底下的人皮,决定鼓足勇气再探一次,然而床下已经是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他不死心地把身体探进去,发现床下的地砖上刻着一个很奇怪的图案,但是光线太暗无法看清,他便用手指摸着,渐渐一个图案在他心中呈现,圆形,一圈字符围在最外,往里有三道波纹,围绕着一朵花的形状,白华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又在周围摸索着,除了这个十分明显的图案以外,还有些细微的沟槽,从四只床脚汇集到图案中,他爬出来,沿着床脚往上观察,掀开被褥,发现整张床布满深浅不一的沟槽,形成规律的图案。
  他突然明白这是什么了,这是血槽。
  只要有人在上面流血,就会被收集到沟槽中,顺着四只床脚,注入那个图案中。 
  


☆、第 9 章

  白华醒过来,依然是在太子外宅豪华的客房中,有奴仆听见响动,进来无微不至地服侍他,白华很不习惯,便让他们都退了出去,自己洗漱挽发,外间早已摆放好了热气腾腾的早点,然而白华用过以后,梦中那种饥饿的感觉依然在他心中残存着。
  接下来他去找赵玉生,打算向太子告辞,不料被答复赵玉生早就和太子入宫了。白华只好返回自己的房间,拿出潘霖的信件,先去拜访。
  他总觉得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太子,背后有一股沉重而冷酷的东西,就像深渊,那一点被太子青睐的欣喜已经消散无影。而且,靠太子推荐,总不如自己凭实力考上来的好,他也不想给人攀附太子的印象。
  不料到了潘府,门房很不客气地说,潘霖被招入宫中为皇上讲经,一整天都不会回来了。
  白华只好留下自己的拜帖离开,启光的天气比泱州寒冷许多,他站在街头发了一会儿呆,决定打起精神四处逛逛。
  他早就听说,启光有四个著名的集市,东边是布市,西边是茶市,北边是粮市,南边的最为稀罕,是各个国家的珍奇异兽,古玩珍宝市场,于是他便问明方向,一路向南市逛去。
  几乎在一里之外,他就听见了南市鼎沸的人声,他立刻加快步伐赶过去,穿过上书南市两字的牌坊之后,庞大的市场展现在他面前,几乎让他目瞪口呆。
  南市周围用墙围着,留四个出入口,足足有上百倾地,其中各个肤色的人摩肩擦踵,各种珍奇货物光怪陆离,有鸳鸯眼睛的色目人在叫卖堆如小山的琉璃器皿,有皮肤黝黑的南洋人在贩卖鲜艳如血的红珊瑚,如小儿头颅大小的珍珠,还有不知道是什么族的人,赶着从未见过的庞大动物穿行在集市中。
  白华钻入人群,差点被挤得喘不过气来,他事事新鲜处处好奇,遇到每个铺子都要停留片刻,虽然说是铺子,其实都有自己华丽的拱顶和门店,一间紧挨着一间,或雕刻或镶嵌,间间呈现五光十色的异域风情。
  他挤到一家铺子前,并没有多少货品,和那些琳琅满目的店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有一些丝绸和巨大的贝壳,门口坐着一个极其衰老的女人,看见他来只是懒懒地掀了一下眼皮。
  白华觉得没意思,正想走开,里面的几声吵架让他停下了脚步。
  店内很暗,但是仍然能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青衣男子对着一个华服青年质问道:“你怎能如此不守信用,我家主人既然说了三日之内会回来买下那颗鲛珠就一定会来,现下你又卖给了别人,这让我如何是好?”
  那华服青年懒洋
  洋地坐着,以手支头满不在乎地说:“商人唯一重的就是利,有人比你主子出更高的价,我自然就卖了。定金双倍退你总行了吧!”
  白华正在听着,突然腰间被人打了一下,他转头,那个老妇人正恶狠狠地盯着他:“回去回去!不买不要妨碍别人做生意!”
  白华从未见过如此无礼的人,但是她又上了年纪,不便于她争论,于是挪开脚步打算离开,那华服青年走出来,皱着眉头问:“阿祖,怎么了?”
  那老妇不理他,只是兀自推搡着白华:“回去回去!”
  华服青年上去拦她喊:“阿祖!”又对白华道:“抱歉……我曾祖母的神智不太清醒……”
  白华忙道无妨,才发现那青年有一张非常俊美的面孔,而且体态修长,比平常人高了半个头有余。
  但那老妇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巨大力气,挣脱了青年,一个劲地推白华,口中喊着:“回去回去回去!”声音尖利,最后竟是隐隐带着哭腔。
  白华吓了一跳,赶紧走了。
  虽然遇到了一点不愉快的事,但是并不妨碍他继续逛集市,从早上到下午,一天下来真是大开眼界,直到酉时收市,他才恋恋不舍地往外走。
  没走几步,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是那个白天的华服青年:
  “小兄弟,今天真是对不住了,我请你喝酒以表道歉吧。”
  “说道歉就严重了,不过喝酒我可是却之不恭的。”白华笑道,这位青年让人看着就心生好感,如沐春风,他也起了结交之心,“你的曾祖母呢?”
  “早让隔壁婶子帮忙搀回家了。”
  两人相视一笑,感觉倒是认识很久似的。互通姓名之后,白华知道青年叫方棠溪,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比白华大多少,其实已经二十六岁了。他祖上也是书香门第,但是家道中落,父母早亡,只得转而经商,幸而他十分有天赋,不到而立之年,已经在南市中占了一席之地。
  “那我就当一回大哥了。”方棠溪笑着,引他去了启光著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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