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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鲛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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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华想起来自己又是偷跑出来的,不知道太子会不会怪罪,于是谢过方棠溪,便回去了。
  因为着急,白华挑偏僻的近道快步走着,突然一个青色的身影拦住了他:
  “这位小公子,能否和在下走一趟?”
  白华道:“你搞错了,我和方老板昨天才认识,今天只是有些事情来请教他。”
  青衣男子和气道:“您误会了,只是我家主人与你一见如故,特邀您一叙而已。”
  白华暗道:你这是请人的样子吗。他用余光偷偷打量四下的环境,这块区域是花巷后街,出乎意料地十分安静,灰色的院墙上透出翠绿的竹林。
  “我不认识你家主人,对不住了。”
  “青鸾,既然这位小公子不愿意,就让他走罢。”一个声音低低从院内传来,似乎十分疲倦似的。
  “是,主人。”那青衣男子对白华拱了拱手,“多有得罪,请。”
  白华走了几步,却又好奇起来:“你是想要那鲛珠么?”
  青衣人一愣,院内的男子先回答了:“不错。”
  白华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对这种东西如此执着,但是求而不得必然是很痛苦的,他迟疑片刻道:“你多花点钱,会有的。”
  那男子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多谢。”
  白华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但是听那男子的声音,却有一种深深的倦怠,便忍不住劝道:“身外之物总是不必太过执着,无欲则刚
  。”
  那男子沉默了片刻,叹道:“好久没有人这样劝过我了,无欲则刚,我确实有一个愿望,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实现。”
  白华的心一跳,仿佛回到了触到那颗鲛珠的时候的感觉,无限的孤独和苍凉。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男子也沉默了,两人隔着一堵墙,竟是相对无言。
  


☆、第 12 章

  白华恍恍惚惚地回了太子府,出乎意料地赵玉生居然没有问他,白华一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还是一模一样的摆设,只是手边多了一本残卷,白华想起来这是阿悔留下的,虽然对里面的内容不适,但为了多收集一些线索,白华还是打开了这本书仔细研读起来。
  内容多是实验的记述,一直到兴庆二十五年为止,后面的不知道是丢失了,还是他没有继续下去。
  但是他和阿悔依然被关在这里,说明这个实验还在继续,也许是别人继承了他的工作。
  但是实验中,能活到七八岁的孩子都实属罕见,大多都是一两岁就发生了变异,被处理掉了。而他现在的这个少年和阿悔,最少也有十三四岁了,看来这三十几年中,他们找到了什么方法。
  但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白华又仔细研读了一遍,发现他们似乎在尽力使这些孩子变异,变异后试着把他们恢复正常,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而且并不是任何婴儿都可以拿来做试验品,隔一段时间才有一个,字里行间似乎有一定的选择性。
  有一条记录引起了他的注意:
  兴庆十六年八月初五,得一子,白肤深瞳,极肖之,又聪明伶俐,不满白日,咿呀学语,指余曰:“父耶?父耶?”余每见此子,瞻顾遗迹,如在昨日,令人长号不自禁……兴庆二十年十一月廿五,气血逆行,哭叫不止……兴庆二十年十二月初二,卒。
  白华有些诧异,因为除了序以外,这是唯一一篇流露出感情的记录,他又读了几遍,那个一清阁主人看着这个孩子,想起了别的什么人,触动了他心底的记忆。这个孩子活到四岁,似乎是唯一一个曾被当成人看待的。
  那个他怀念的人,也许是他自己的儿子,这就是说,他可能还有后代在这世上。
  但是无论如何,除了“一清阁主人”这个称号,他没有发现任何具体的人名或地名。惟有一条:兴庆二十二年七月廿三,大水,诸子骚动,啮索且断,惟有扑杀……
  那一年那个地方发过大水。无论如何这是一条线索。
  还需要问问阿悔。白华等待着,但是阿悔一直一直没有来,那种饥饿的感觉如影随形,但是他不敢再碰旁边的那碗汤。
  时间缓慢得仿佛凝固住,他四下探索,被子和褥子都被他扔到地上,红纱帐也被他扯下,他用拳头击打着那面无边无际的镜子,发出叫喊。
  白华猛地惊醒过来。外间有小厮听见响动,给他端来水,白华还没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那小厮的手腕:“大水,大水……兴庆二十二年有大水……”
  那小厮吓了一跳,差点跑出去请郎中,白华忙说自己没事,就是梦见兴庆二十二年不知道什么地方发了一场大水,很想找出是哪里。
  那小厮笑道:“公子,你可算问对人了,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兴庆二十二年,启光发了场大水,我爷爷就是那会儿家里的田地房屋都被冲垮了,才卖身进了这宅子,都三代了,他前些年还在的时候,都一直念叨着这事呢。启光里上了年纪的人,都记得。”
  白华愣了一会儿,问:“可是七月?”
  小厮道:“不知道是不是七月,但是夏天没错。”
  白华疑惑道:“这里不是太子外宅么?”
  小厮道:“对,以前是太祖赐给女司徒顾柳的,但是她过世之后,就给了她娘家,顾家是淮东大族,没什么人住在这。前些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全部翻新了一次,给了太子爷。但是太子爷也很少在这住,主要是安置几个门客。”
  白华问:“那顾柳的孩子呢。”
  小厮道:“也没活下来。”
  白华默然,顾柳的故事他可算是从小听到大,开国元勋里唯一的一名女性,乌发红衣,戈戟云横。后来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死于难产后血崩。
  不过不管怎样,他至少知道了启光在那一年发过大水。
  难道阿悔就在启光?!
  他心里焦急起来,明明应该很厌恶那个古怪的侏儒,但是经过几天的相处,他无法狠下心。
  白华决定再出去找方棠溪,但是这回换了个门房,并且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他出去了:
  “白小公子见谅,殿下说了,这几日启光不安稳,正在搜捕一个江洋大盗,小公子人生地不熟的,还请稍安勿躁,过两日殿下得了空,便亲自带小公子去拜访潘祭酒。”
  白华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但是也没再说什么。他不想回去自己的院子,便随意走着。
  这个宅子不算大,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般官宦人家的建制。然而后花园中,有个极美的池塘,疏柳映波纹,鲤鱼穿镜面。
  白华向后花园走去,前方的回廊里,有个青衣的人影一闪而过,很是眼熟,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然而拐过弯,那片美景展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人的背影,穿着普通的暗云纹湖蓝长衫,连面目都看不清,却猝不及防地击中了他的心底。
  “……小公子?”那人转过头,看着他略微讶异道。“不料我们又见面了。”
  白华听出了他的声音,他就是那个求鲛珠的人。他的肤色很白,眸子黑而深,已经不那么年轻了,却如同冬天夜晚庭院中的飘扬的白雪一般,冷冽而清逸,池面上吹来微风,拂起他的衣角,仿佛要随风而去。
  “是的,在下白华,敢问……”他住了口,惴惴不安地想既然他结识太子,说不定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又何必要他自我介绍,如此冒昧地问他名字,不知道他会不会不悦。
  那男子只是轻轻笑了:“
  在下余怀。”
  “嗯,余怀兄……”白华不知如何是好,和其他人结交都能很畅快地表达,在这个人面前却显得多余,但是就这么告辞了,又觉得不甘心。
  “昨日小公子宽慰的一番话语,还未来得及道谢呢,前方有一水榭,不如我们一起去小酌几杯如何?”
  白华当然乐意,两人肩并肩行了不远,进入了那间水榭,四周竹木丛萃,水流潺潺,十分雅致。早有一旁的侍女给他们端来果脯清酒,两人面对面坐下,余怀问了他籍贯之类,白华都一一答了,说到郑有泠的时候,余怀笑着说了句:“郑先生确实是少有的大学问家,我也佩服得紧。”仿佛和他十分熟悉的样子。
  余怀问他为何上京,白华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说了,只是中间略去很多细节不提。余怀没有什么表情,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白华觉得他身上有种熟悉的东西,但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他问余怀是做什么的,余怀笑答自己只是个富贵闲人罢了。
  白华问道:“你说你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愿望,是什么?”
  那人沉默良久,白华偷眼看他,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阴影,有一种迷离的感觉。
  “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
  余怀浅浅地笑了,但是那笑容并没有进到心里去,好像他只是已经习惯了挂上这种笑容。他拿起影青瓷的酒杯给自己倒酒,那手指竟和腻白的釉面别无二致。
  他们没坐多久,余怀就告辞了,白华送他到门口,有点忐忑地问道:“不知道以后是否可以去拜访你?”
  余怀有点吃惊,还是回答道:“我住所偏远,太不方便。”
  白华有些黯然。余怀又道:“明日我正好无事,不如一起去郊外走走如何?”
  白华也说不清为何自己心中会有这样的欣喜,他目送余怀的软轿走远了,才返身回去。
  余怀在轿子里坐着,突然道:“青鸾,宣晏玄来见我,我倒是要问问,那小子究竟在搞什么。”
  轿外响起应答的声音,余怀合上了双目,似乎很是疲倦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留言我要留言~~~打滚!


☆、第 13 章

  夜晚,白华又来到了那个房间,算起来,他这个身体已经四五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饥饿感如跗骨之蛆,让他心中如同几百只爪子在抓,烦躁不已。他不抱希望地等了一会儿,那个矮小的身影终于在帷幕后出现了。
  “阿悔,你怎地昨天没来?”白华一边问着一边走向前去,掀开纱帐,却几乎叫出声来:阿悔脸上被打得伤痕累累,鼻青脸肿,几乎看不出本来面貌,显得原本丑陋的五官更是可怖。
  白华忙道:“你怎么了?是谁打你的?”
  阿悔不说话,白华犹豫了一下,扶住他的肩膀,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白华问:“身上也有伤吗?”
  阿悔点点头,白华忙松开手,让他坐到床边:“告诉我吧,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他想到一种可能:“是不是……那个用我们做实验的人打的?!”
  阿悔打了个寒噤,小声道:“是。”
  白华道:“阿悔,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阿悔惊恐地看向他:“不可能!你想都别想!我们都会死的!”
  白华道:“难道留着我们就能活着?阿悔,我有父母,有老师,有同窗,你也应该有,人不应该这样生活。”
  阿悔仿佛被他的话触动了,他沉默良久,道:“我是个怪物,我和你不一样。”
  白华动了气,大声斥道:“哪里不一样?你是虫豸鸟兽么?你是草木山石么?你不会思考,不会高兴,不会愤怒么?你不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么?你告诉我哪里不一样?!”
  阿悔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他突然抬起头,眼中带着决绝的意味,道:“你保证,你不会丢下我。”
  白华心中一软,道:“我保证,我带你出去,自然不会丢下你。”
  一丝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中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毫无生气的死鱼眼:“那你说,我们应该怎样做?”
  白华道:“阿悔,你先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阿悔沉默片刻,慢慢开始讲述起来:“我从有记忆的时候起,就从来没有出去过,小时候有几个和我一样的孩子,但是渐渐他们都不见了……那时候照顾我的人,叫做娴姨,她真的是个好人,偷偷和我说很多事,但是有一天他们说她多嘴多舌,她就没有再出现了……我想她大概是……我不敢问,但是她和我说的话我很多都记得,我们这些孩子,都是在为同一个人的一个目的服务,我们生下来就是为了这个。”
  白华问:“什么目的。”
  阿悔讽刺地笑了:“为了我们的父亲,长生不老!”
  白华惊得倒抽一口冷气,长生不老?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生不老?!而为了长生不老,拿自己的亲身骨肉来做实验,更是前所未闻的丧心病狂!
  白华被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突然想起那本书上内容,一阵恶寒,难道那本书上记载的幼儿,全部都是某个人的子嗣?!如果是真的,那么一清阁主人似乎只是个执行者,求长生不老的人,也就是那些幼儿的父亲另有其人。
  那本手记距今已经有四十多年,如果实验失败,一清阁主人和那个人都已经死了,但是如果成功……白华不敢想下去。
  他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号叫一清阁主人的人?”
  阿悔茫然道:“一清阁主人?没听说过,平日里安排我们饮食起居的人,我们都叫他赵先生。”说完冷笑一下,“我这身伤也是拜他所赐。”
  白华问:“他为什么要打你?”
  阿悔低下头,没有回答。白华直觉地觉得他对自己有所隐瞒,但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个问题:“那本书你是从哪里捡来的?”
  阿悔道:“只剩下我一个以后,他们对我的防备放松起来,偶尔我可以在屋子里面随便走走,有一次不小心进了赵先生的书房,这本书掉在地上,我就偷偷藏了起来。” 
  白华问:“你说你到处走过,那你可知道怎么出去?”
  阿悔犹豫道:“我……我不知道怎么出去……”
  白华心中叹了口气,突然间,一阵眩晕袭击了他,他栽倒在床上,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胃里翻江倒海地疼起来。
  阿悔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怎么了!”
  白华摆摆手:“也许是……太久没吃东西了……”
  阿悔想了想道:“你等一会儿。”
  他跳下床,跑走了,白华躺在床上,说不出的难受,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悔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手上拿着半块硬了的馒头。
  白华连忙接过来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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