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娇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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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来我往,话里争锋。旁人立在那里只当木头,贤妃扫了众人一眼,眼睛又落在了那宫灯倾倒的地方。除了满地的灯油,还有大片的血迹夹在其中,流了这么多的血,也不知道那熙婉仪还能不能活下来。
这人太受宠未必就是好事,不定什么时候,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呢。
荣宠之上,遍布杀机,这宫里那么多人,贵妃生辰十分隆重热闹,不知道多少人参与其中奔波,人人都有嫌疑,想要查清楚,未必就是容易的事情。
皇后暂时封了长乐宫正殿,贵妃再呆在长乐宫就很不方便,而且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要说贵妃那样的人,便是皇后都有些膈应。贵妃便以方便查案为由,想要带着玉珍公主先搬到别宫去。
皇后自然是不敢轻易做主,只能说先请示皇上,再做定论。
查案这种事情,到底还是需要尚宫局司正这个专业人才前来断案。皇后立时就召了司正前来,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司正早就在待命,皇后一宣召立刻就到了。
这里交给专业人才,皇后就带着人直奔颐和轩。才一进去,就正看到云裳端着一盆子水出来,她抬头一看,那水带着浓浓红色,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云裳见到皇后,立刻蹲身行礼。
“起来吧,熙婉仪怎么样了?”皇后急切地问道。
“主子还在昏迷中,太医正在施针。”
皇后心中一凛,挥挥手让云裳过去,自己抬脚进了正殿。进去后并未看到皇上,皇后就往内殿走,花姑姑亲手打起帘子,进了内殿,只见皇帝背手而立,整个人立在灯光下,阴影交错,那沉重的压力迎面袭来,几乎令人招架不住。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蹲身行礼。
萧祁听到声音这才转过身来,低头看着皇后,面无表情,“皇后起来吧。”
“谢皇上。”皇后起身,就把后续的处置事宜先回了一遍,见皇帝面无表情心里也是有些拿不准,最后就禀了贵妃要求迁宫一事,“贵妃也是心中惊恐,出了这样的事情,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人来人往也怕是扰了玉珍公主。”
皇后这话说的有意思,惊恐?贵妃为什么惊恐呢?
萧祁看了皇后一眼,这才缓缓说道:“既是这样,就让贵妃带着玉珍暂时先住在后殿,待事情查清楚后,重新搬回前殿就是。”
皇后明显愣住了,看了皇上一眼,一时捉摸不透皇上这意思是恼了贵妃,还是体贴贵妃呢。长乐宫前后三进,后殿也十分宽阔。只是那后殿都是放些杂物的地界,纵然宽阔,贵妃住进去也确实有些不妥当。可要是说皇上不乐意贵妃迁宫劳累,暂居后殿几日,这也说得过去。
“是。”皇后猜不透皇帝心中所想,先应了下来,回头再作打算。“皇上,婉仪妹妹可还好?”
“皇后有心了,后宫里诸多事情还需皇后多多上心,你便先回去吧。”
皇帝下了逐客令,皇后自然是觉得面上无光,强忍着怒火,施礼告退。她何尝不知道这是皇帝在迁怒,深吸一口气,皇后出了颐和轩,便直接回了凤寰宫。
待皇后走后,萧祁就进了寝室,姒锦头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头上还扎着银针,旁边一群太医胆战心惊的在医治。瞧见皇帝进来,一个个的越发的紧张。
“熙婉仪怎么样了?”
院正大人上前,行礼回禀,“回皇上的话,暂时已经止住了血,只是伤口略深且失血过多,什么时候醒过来,微臣并不敢保证。”
萧祁紧抿着唇,良久才说道:“熙婉仪平安,你们就安好,她若不好了,你们便都陪葬吧!”
众人一惊,噗通全都跪下了,“微臣等人自会竭力医治。”
萧祁无视众人,走过去坐在床沿,看着还陷入昏迷中的姒锦,一张脸比纸还要苍白。她一向是活泼有精力的人,一时间很是不习惯这样的她,握住她的手,只觉指尖冰冷,萧祁紧紧的将她的指尖包于掌心。一直到她的指尖沾染了他的温度,这才放松了几分。
太医查看伤口之后,便道若不是齐荣华推了姒锦一把,那宫灯只怕就要直直的砸在后脑勺上,届时神仙难救。纵然这般,姒锦也被宫灯一角撞了一下,八角宫灯,纵然经过打磨,那角并不尖锐,但是架不住那倒下来的力量太重。
生死一线之间。
当时他距离她远远地坐在高坐上,眼睁睁的看着那宫灯砸下去。
距离太远,胳膊太短,他救不了她。
他已经记不太清楚当时自己是什么感觉了,只记的心跳似乎都顿住了。当他疾奔过去,只看到满面鲜血倒在地上的人,惊恐惊慌的像是要抓住什么。他立刻上前将她抱在怀中,喊了他给她起的小字,她就像是找到了依靠,就那么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满脑子里全是她倒在血泊里的一幕,苍白的面容上鲜血仿若盛开的花朵,气息浅显的几乎感觉不到,那一刹那,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晚上熙婉仪主子怕是要高烧,你立刻会太医院取这几味药材来。”
“点炉熬药,熬好了先灌一碗下去。”
“要备些熬得酥软的白粥来……”
屋子里一道一道的声音响起,不停地有人放轻脚步来回奔走。
颐和轩里里外外的奴才,个个忙得团团转,萧祁就跟镇海神针一般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院正大人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说道:“皇上,微臣要给熙婉仪主子取针。”
萧祁看了院正一眼,就起身让开地方。院正大人冷汗淋淋,皇帝的眼神太有杀伤力了。
等到这里忙完,熙婉仪还未醒来,大家也不敢懈怠。院正大人表态,熙婉仪不醒,他就在颐和轩驻扎了,反正皇帝也没放人的意思,还不如自己表个忠心,还能加点好感呢。果然就看到皇上的神色好看了那么一点点,院正大人就壮着狗胆,把太医院的人留了两个跟他做伴,其他的都让回去了。
太医院也不能没人当差不是?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果然就烧了起来,颐和轩里灯火通明,萧祁面黑如铁。
一直到寅时末的时候才退了烧,大家都松了口气,院正大人觉得自己这条小命总算是捡回来一半了。烧退了,只要人再醒了,基本上就靠养,慢慢的就能好利落了。
管长安悄悄地走进来,外头几位太医累的怕桌子上就睡了。云裳几个也是倚墙而立,眼皮子一直上下打架。管长安打了呵欠,在自己大腿上狠狠的扭了一把,眼眶里泪珠都要滚下来了,总算是有几分精神了。
看看时辰,皇上一晚没睡,这又要到上早朝的时候了。
哎。
“皇上,该走了。”管长安放轻脚步走进去,低声回道。
萧祁皱皱眉,抬头看了看时辰,就道:“更衣。”
管长安早让和时意从崇明殿带来了衣裳,亲自给皇上更衣,嘴里还说道:“早膳已经被妥当了,皇上多少吃一点。”一晚上没合眼,再不吃东西,早朝上那么多事情,怎么熬得住。
萧祁没说话,管长安心里着急,给和时意打个眼色,和时意就连忙出去,很快的托着一碗粥,两碟开胃的小菜进来了。
粥是熙婉仪主子爱喝的胭脂粥,小菜是经常吃的卤鸭肝,还有一些酱瓜条。旁边的小碟子里搁了两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蒸包,这些都是寻常熙婉仪常吃的。
萧祁就看了管长安一眼,只见这奴才头低的恨不能钻到桌子底下去。想了想,难为他想得这么周到。萧祁坐在炕桌前,管长安眼睛都亮了,亲自端了过来伺候皇上用膳。
哪怕吃一点呢。
萧祁确实没多少胃口,但是不吃饭哪来的力气做事,硬着头皮喝了一碗粥,又吃了两个包子,夹了几根瓜条,看着管长安说道:“你守在这里,熙婉仪醒了,立刻去回报朕。”
萧祁带着和时意上朝去了,管长安独立风中,欲语泪先流!
皇上,难道把和时意留下等消息,您就这么看不上吗?
第一次,管长安觉得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一章 :这可真是要了亲命了
很多时候,人之所以会愿意善待身边的人或者事,一是因为爱屋及乌,二是因为迫不得已。
萧祁做了这个皇帝之后,迫不得已的时候居多,爱屋及乌的时候极少。当初娶妻之时,他也曾想过如果能跟皇后比翼齐飞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只可惜皇后作为一国之母确实没有失职,但是作为一个妻子太失职了。再后来得了贵妃,贵妃人生的美艳多姿,性子也是很得他的心,只是贵妃待他再好,为的也只是他是个皇帝,不过是装个他喜欢的样子罢了。
再到后来,他就渐渐的明白,自己这些嫔妃们,奉承自己,伺候自己,为的不过是从自己这里换取更多对她们家族有益的事情。渐渐地他也知道,不是他对她们好,她们就会为他着想,她们会索要的更多。
慢慢的在这宫廷里,不仅后妃们学会了抱怨,学会了手段,学会了怎么合格的做一名嫔妃。而他也学会了怎么收起自己的幻想,怎么让自己更加像一个帝王。
可是,这个时候却让他遇见了轻言。
轻言这两个字,其实寓意并不是十分美好,他之所以送她这两个字,是想让她时时刻刻记得,在这后宫里,最做不得事情便是言语轻率、做事无脑,告诫成分实在是太多。因为他担心,担心在他照看不到的时候,她就会被人给算计了。
更何况他这个人,轻易不动心,言出必重诺。
取轻言二字,何尝不是对他自己的告诫,每唤她一声,便是告诫一遍,你要越来越强大,才能护住你想要的,你想守护的。
萧祁此时此刻,坐在这高高的龙椅上,下头的臣子们个个卑微谦恭的望着自己。面上有多卑微,他们心里就有多高傲。
昨日后宫之事,只怕他这些臣子们早已经得了消息,此时听着卫国公跟曹国公话里的试探之意,萧祁第一次觉得那么不耐烦。脸色一冷,看着大家说道:“恩科一事就在眼前,朕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意外,事关国家纳才取仕,攸关我大域百年基业,望尔等臣工能戒骄戒躁,努力为之。”
之前萧祁还不想因为恩科一事大动干戈,但是现在他却有些耐不住了。既然这些人敢动手,这次证据确凿,他必然会给他们一个惊喜,也该让他们知道,他这个皇帝已经不是儿皇帝般任由他们宰割了。
皇帝对恩科的看重满朝文武再没有不知道的,眼下听着皇帝的话,大家也没多疑心。一直低头不语的苏兴禹听了此言,心中微微一动。一抬头,正看到对面谢阁老笑米米的瞧着他,苏兴禹不由背上一凉,头皮发麻。
下朝之后,萧祁没有丝毫的停顿出了大殿,外头和时意正在候着,看着皇上出来忙迎上去,萧祁看着他就问道:“管长安那边没有消息?”
“回皇上的话,半个时辰前我师父来过一回,只是说熙主子醒过一小会儿,但是很快又睡了。”和时意连忙回道。
萧祁闻言皱皱眉头,抬脚就往颐和轩大步而去。
颐和轩里静悄悄的,院正大人就在颐和轩打了个铺盖,在偏殿休息,人都不敢离开半步。管长安正在跟陈德安说话,瞧见皇上大步走了进来,两人连忙迎了上去,跪地行礼,“奴才参见皇上。”
萧祁看了管长安一眼,“你熙主子现在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熙主子半个时辰前略醒了一小会儿,院正大人扶了脉,主子的脉象已经稳定下来。只是还是需要休息,院正大人说尽量不要扰了主子休息,不到睡醒不要惊扰。等到再醒来,就无大事了。”管长安连忙回道。
萧祁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大步往屋子里走去。守在门口的花容连忙弯腰打起帘子来,等到皇帝进去后这才松了口气。屋子里云裳正沾着蜜水往姒锦唇上涂抹,听到声音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躬身行礼,“奴婢叩见皇上。”
“起来吧。”萧祁淡淡的说道,看着床上姒锦的面色依旧苍白,唇上因为高烧的缘故起了厚厚的皮。云裳涂了蜜水之后,倒是瞧着好了许多,他挥挥手让云裳下去,自己坐在床边低头凝视着姒锦。
她是这阖宫上下第一个主动为他担心,喜欢给他出主意的人。虽然有的时候也是不情不愿的跟自己闹别扭,但是最后总是会言不由衷的为自己着想。他用她的娘家,为的是什么,结局是好是坏,这一点两人心里都是心知肚明。这就跟赌徒进入赌场一样,赢了满载而归。如果输了,也许就会人才两失,说不定整个家族都要因此覆灭。
她如此聪慧,不会不晓得厉害。但是她从无抱怨,也从不在自己面前给娘家进言争取更多的利益。甚至于她还会提点娘家主动为自己分忧,她的好,他一直知道。
只是当失望成为习惯,他已经很难再轻易去相信一个人。
昨日,就差那么一点,也许今生两人就会阴阳相隔。当时心头那一抹空白跟惊惧,如今定下心来细细回想,他怕失去她。
先帝之时,后宫乱成一团,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更衣生下的孩子。后来因皇后无所出养在身边,他小时候就清楚的记得,这后宫里从来不缺孩子,但是很缺少能长大的孩子。他看着一个个的皇子、公主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离开这花团锦簇的后宫。
他看着她们或疯癫或痴狂,一个个的“宠妃”在这个后宫里烟消云散,他看着这诺大的后宫最后只剩下他一个皇子,然后他顺理成章成了皇帝。他清楚的记得,父皇病重弥留之际,拼着最后一口力气寻了大错,将太后一族贬往边陲之地,让太后立下重誓为他祈福八年,好给他这个儿子留下喘息的时间培养自己的亲信,树立自己的威严,不让太后一族把持朝纲令自己成为傀儡。
如今,八年之期就要到了,太后明年就该回宫。
他应该如先帝般,冷眼看着后宫各家族的女子殊死争斗,可他厌倦那些没有温度的算计。曾尝试过跟皇后跟贵妃好好相处的,但是她们要的太多了,他给不起。
再也想不到。心灰意冷之时,会遇上她。
皇后跟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