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and new world作者:z半分死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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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哈哈哈……真……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或者说，这就是你的另外一面呢~”薰的语气很愉悦，“嘛~有你在谈话也就方便很多了。”薰伸出右手手拉住真左手，“你们可以尽管发问哟~”
　　
　　薰笑著和两人挥手告别，雏菊无表情的点头致意，真有礼貌的道别。
　　
　　“你们只要保持中立就好了~毕竟……大家都不希望死在战场啊……”
　　“我不会背叛──不要伤害舜。”
　　“诶？我以为你会要求放过梧桐作为交换条件呢……”
　　“我不是白痴……白痴的只有舜──相信师傅、相信薰，是舜做的最白痴的事情。”
　　“并不是‘相信’哟~”薰的笑容很讽刺，“是寄托和依赖──换言之，是明知道不能够还偏要去做的类型。我并不讨厌舜。”
　　“也并不喜欢。”雏菊的眼神有些复杂的东西，“舜很喜欢你──不同於对师傅的感情。”
　　“是吗……我很荣幸。”


NEVERLAND　4

　　NEVERLAND　4
　　
　　“我对你一见锺情哟~”
　　
　　薰的父母是梧桐和梓的大学前辈，因为一起致力於寻求社会对超能力者的认同而成为夥伴，他们也在导致梓去世的事件现场，目睹了梧桐的觉悟和改变。薰的父母并不是什麽有野心的人，只是希望超能力者的他们不再被社会排斥後，自己孩子的生活也能够变得更好，比起梧桐的激进派他们最终选择了稳健派。
　　“梧桐……很抱歉……我们……”
　　“前辈们不要这样一副表情啊。就算是选择了不同的道路，我们也会一直是朋友的。”梧桐笑著坐在庭院和薰的父母聊天。
　　一年前与邻国的战争是促使薰的父母和梧桐走上完全不同道路的原因──口口声声要为超能力者们争取应有权利的梧桐，在战场上把能力者们当做没有血泪的工具，只为了取得更有利的结果而牺牲了大量的普通士兵和超能力者。
　　一年前，舜十一岁，由於年幼营养不良，他一直比同龄人发育迟缓，经过在研究所的教育和锻炼──和外面的正常学校完全不同类型的教育，和以前不同，他的爆炸威力大大增加，而他小孩子的身份更是被梧桐利用──装作在战争中失去所有亲人的孤儿被敌方俘虏，然後协助本国的部队一举进入敌方的阵营，毁灭对方的据点。
　　舜在战争中不惜性命的表现让梧桐很满意，而能够得到师傅的表扬是让舜最最开心的事情。
　　
　　第一次见面时，薰十岁，舜十二岁。舜完成任务後回到梧桐的住处汇报，而因为父母在谈事，薰被一个人留在花园看著花花草草。
　　“啊！你是谁？”舜很惊讶会在梧桐的住处看见别的小孩子，而且是在他看来如此美丽可爱的银发的小女生──明明师傅没有其他的弟子……
　　“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先自我介绍才是礼貌吧。”十岁的薰还没有变声，即使开口了，还是没有能够让舜认识到他的性别，而在薰眼中，对方是瘦瘦小小毫无教养的、比他还要年幼一些的男孩。
　　“唔……”舜脸红了，这是舜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小心脏被电流击中，“我是舜，我很喜欢你。”　
　　“啊？我是男生！”薰更加讨厌对方──薰最讨厌被认错性别，明明是短发，也没有穿裙子，为什麽总要以为他是女生。
　　“诶？！”舜的小心脏被打击了，又瞬间恢复，“没关系。不管性别如何，我很喜欢你。我对你一见锺情哟~”
　　“小鬼，喜欢之类的词啊……等你长得比我高了再说吧。”薰走到舜面前拍拍他的头──比薰要矮了两三公分。
　　“我不会放弃的！等著瞧吧。”
　　
　　在得知真被强制送进研究所的第一时间，薰立刻赶到研究所，当时梧桐在研究所参与考察真的能力。
　　“真的性格完全不适合做残忍的事。请给我一个机会代替他。”
　　“代替？他的能力很珍贵。”
　　“我会为您找到更多有珍贵能力的人。”
　　“唔……十个能够让我认可的人，然後真就能完全自由了。”
　　薰并没有挑出‘让我认可’这个词代表的压倒性的不公平，“好。”
　　
　　“我是薰，请多指教。”薰半笑著和舜打招呼。

NEVERLAND　5

　　NEVERLAND　5
　　“~~~薰~~~？~~~”舜从身後飞扑到薰的身上，“这次要去的地方风景很美哟~我们来约会吧~”
　　这是舜和薰第一次合作，舜一眼就认出了薰是他一见锺情的人，而薰一开始并没有把舜和当年那个营养不良的小鬼联系在一起。
　　“好过分啊……人家为了成为配得上美人的男人可是有不断地努力！”舜当时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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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薰！你没事吧？”舜从地上撑起身体，慌张的伸出右手摸薰的脸颊，想要确认对方平安无事，“有血！薰，痛吗？”
　　“白痴吗你是……”薰烦躁的打掉对方的手，“是你自己的肩膀被打中了在流血。”薰小心的从地上坐起来，然後检查舜的伤势，“右肩一枪、子弹还留在体内，左腿两处被子弹擦伤。今天先撤退比较好吧。”
　　超能力者的身体也只是人类，会受伤会死去。
　　“没事啦，这点小伤一点都不痛的。而且他们差点就打到薰，我会漂亮的灭了他们的。”舜的眼神充满杀意，“薰，你留在巷子里不要动，外面很危险。”
　　“喂！”薰没有能够阻止对方，不过薰也并不是很在意──如果对方就这样被杀，自己就没有了被监视的阻碍，一切行动会更加方便。实际上，梧桐那样狡猾慎重的人肯定会重新找人来监视他吧，那麽比起舜……还是好好利用资源比较好。
　　
　　“薰，我已经解决了~”舜笑著，他的表情竟然是那样灿烂──整个人散发著‘快点表扬我啊~’的气息。以前有这种情况，往往是舜一个人完成任务然後直接或者间接向师傅汇报，然後得到肯定。
　　舜的衣服上、脸上都有少量的血迹──大概是敌人身体被炸裂时飞溅出的血，“抱歉啊，这次的任务让薰不舒服吧……不过没关系，下次这种任务我会一个人完成的！”
　　薰向後退了一步，“和我保持距离，我讨厌血的味道。”
　　
　　说著就算理念不同还是有相同理想的朋友──但是薰的父母还是被杀死了。车祸只是假象，十四岁的薰抱著已经不成人形血肉模糊的父母的尸体痛哭──本来应该和父母一起死去的，但是临时决定参加社团活动的薰没有和父母一起上车离开。
　　血腥味，好臭，令人作恶的味道。
　　──幸好还活著，会实现的，父母的愿望。
　　
　　舜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他低垂著眼睛，长发遮住了表情，“已经没事了，薰先回宾馆吧，我在这里等著善後部队。”
　　
　　“你这是什麽意思？”本来窝在沙发上摆弄著笔记本电脑的薰，抬头看著隔了两个小时才回到房间、身上的伤完全没有处理过的舜。
　　“薰~帮我取子弹吧~”舜轻佻的笑著。
　　“我说过了，讨厌血的味道。还有我不会取子弹，你还是去医院比较好。”薰微皱眉头。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舜还是那样笑著，“薰~我现在已经长得比你更高了哟~虽然只是两公分~”
　　薰稍微看了对方几秒，就低头接著搞电脑。
　　“我对你真的一见锺情哟~薰是我唯一喜欢的人~”舜站在离薰坐著的沙发两米的位置，就那样站了一会儿，可能是几分锺也可能只是几十秒。
　　“你想在那里站到……”薰再一次抬头的时候，舜已经不在了。
　　当晚舜没有再回来，任务已经结束，薰隔天就回学校去上课了。
　　
　　第二次的任务是在一周後，舜身上的伤似乎全部都好了，薰本来想要开口说些什麽──薰从来都是善於用温和的语言和淡淡的笑容来隐藏自己的人，只是对著一个盲目崇拜著自己厌恶之人的、仅凭外表就喜欢他甚至为了保护他受伤的人，薰真的觉得很烦躁。
　　“舜，之前……”
　　“没关系啦~这次任务也要加油哟~”舜还是笑著，“不过不管发生什麽，我都会负起责任来保护薰的~”
　　
　　之後舜再也没有说过‘喜欢’，也没有再靠近过薰。
　　那是对於人类体温的唯一一次靠近的尝试。




NEVERLAND　6

　　NEVERLAND　6
　　
　　沾满腐肉臭味的生锈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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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雏菊十二岁时被带到研究所，记忆全无，交流障碍。一周前，雏菊的能力突然爆发，不能控制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和妹妹。
　　雏菊是梧桐的第二位弟子，因为失忆，雏菊很容易操控。
　　十四岁的舜很讨厌雏菊──抢走了师傅的关心和认可的讨厌的人。其实是小孩子的嫉妒罢了，没有了痛苦的记忆只有空白，如果能那样该多好……
　　梧桐送给害怕寂寞的雏菊一只中二熊──舜知道那是为了随时掌握雏菊行动的工具，防止雏菊记忆恢复采取不适当的活动。但是舜仍旧忍不住嫉妒。
　　
　　“你是白痴吗！”
　　本来只是交给雏菊一个人的追捕任务，却因为情报的错误发现对方的人数和能力不是雏菊能够独自解决的范围，舜被梧桐要求支援雏菊。
　　明明是极度不情愿的，舜还是在危急关头出手救了雏菊。这个时候雏菊十四岁了，梧桐也有了好几个好用的弟子，舜对於雏菊的感情开始变得微妙──一样是被冷落的工具、但是好羡慕。
　　
　　“你，在找死吗？”舜在利落的解决了所有对手之後不屑的问雏菊。
　　“人，很脆弱，一下子就会死去。”雏菊抱著PENNY，用空洞的眼睛看著舜“那──我要怎样才会死去呢？”
　　“你……想起来了？”
　　“会连大家的份一起活下去。舜也要加油不要放弃。活下去的话，说不定会遇到好事情。”雏菊还是一副面瘫脸，却说出了让舜惊讶的呆住很久的话。
　　
　　梧桐赋予了舜活下去的意义──作为工具的意义。
　　薰是喜欢的人──不一样的存在。
　　雏菊说不要放弃──说不定会有好事情。
　　
　　薰说了‘讨厌’。
　　
　　除了破坏什麽都做不了的工具──全身沾满尸体和鲜血的腥臭。
　　没有战争的和平世界──沾满腐肉臭味的生锈的工具没有意义。
　　谁都不再需要──这种时候只要笑就好了。


NEVERLAND　END　A

　　NEVERLAND　END　A
　　舜在研究所内最大的实验室找到了梧桐和白。
　　梧桐安然的躺在长椅上午睡，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只是认真地、深情地看著梧桐。
　　“师傅怎麽了？”舜的语气很冰冷，却没有怒气。
　　白缓慢的转动脖子抬眼看著舜──机械的动作就像真正的人偶一样。“失败了。不想他再遇到伤心的事情。这样就能得到永远的幸福了。”
　　“你问过师傅自己的意愿吗？”
　　“你想要把神拉入肮脏的现实吗？”
　　“给师傅选择的机会才是为他著想。”舜站在离梧桐三米开外的地方，“你也并不坚决吧──否则，在我进入的瞬间，你就能把我也拉入幻觉。”
　　白微微侧头，很天真的样子，“你确定自己所处的不是‘幻觉’吗？”
　　“给师傅自己选择的机会──否则──”
　　“失去我的能力，他会难过的。”白依旧面无表情，却让舜觉得他在炫耀著。
　　舜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著。
　　
　　“在遇到你之前，我就想象过能让人完全陷入幻觉的能力──不过，真正看到了，才知道是多麽美妙。”梧桐看著白的眼神无比温柔。
　　“很抱歉，我的能力太弱，只有在特定的地方才能发挥出那样大范围的强力效果。”这样说著的白还是语气平淡，只有双眼依旧专注的直视对方。
　　“已经没有关系了……过度暴力果然会让人厌恶吧。”梧桐的眼神似乎穿透白在看向虚无的存在。
　　“没事的。不管什麽时候，白都会在梧桐身边。”白主动地拉起梧桐的右手握在手中，“就算梧桐爱著的人不是白，你也是我命中注定的人。”
　　梧桐用左手揉揉白的头，“能遇到真是──太好了……虽然已经太晚了。”
　　
　　公交车速度很慢，梧桐静静的靠在梓的身上。
　　“在失去你之後，我想要变成你，用你的名字，实现你的梦想。但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偏离了呢？还是说──从最开始我就错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希望能──和你一起幸福。”梧桐笑了，就像很多年前一样，那样灿烂、清晰的笑颜。
　　
　　再一次醒来时，梧桐看见了舜和白。
　　“舜，你来了。”
　　“是的，师傅。还有什麽事情我能够为您做到吗？”舜恭敬的弯下腰。
　　“舜，你已经长大了，也是和我认识最久的弟子──却是最让我放心不下的。”梧桐难得的放下以往严肃不可接近的假面。
　　“大概是因为，和师傅一样天真吧。”
　　“哈哈……我不是值得尊敬的师傅。”
　　“师傅是一度拯救了我的人，永远值得我尊敬。”
　　“我只是想救赎自己的灵魂。”
　　“我也是一样。”
　　梧桐从长椅上坐起来，“白。”白乖巧的坐到梧桐旁边。
　　“白，你想要去哪里呢？”
　　“和你一起的话，去到哪里都可以。”
　　“哈哈……和我一起的话──哪里都去不了哟。”
　　“那也──无所谓。”白笑了，略微上扬的嘴角弧度小到可以忽略，但却那样耀眼。
　　
　　真是嫉妒呢……雏菊也好……真也好……白也好……明明是一样的被神明所舍弃的人不是吗……
　　并不是那样──被舍弃的，从来只有我一个人。
　　
　　“最近总是闻到奇怪的臭味啊……”
　　“那也难怪啊，毕竟住在离垃圾房这麽近的地方。说起来啊，那个垃圾房旁边的小房间十多年前是有人住的……那家人後来好像全死了呢……”
　　“不是吧……太可怕了……别说了……觉得那种恶臭是尸体的味道……”
　　“不会吧……我们还是报警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