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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问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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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钟情上前叩门,不多时一个身着淡灰色的衣裳的男子就将门打开了,见门外竟有两个陌生人,眉梢微扬,似乎有些惊讶。
那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面目端正,眉目间凝着一股淡淡的沉郁之气,而鬓间竟然已生了白发。
柳钟情简单介绍了几句,原来这人姓简名墨言,也是鸣沙教的人,司医者之职,但只负责救治那些伤病之人,至于鸣沙教内部事务却是从不多问。
简墨言得知他们的身份之后便稍稍颔首,让他们进了屋,随后从柜中取出了两个瓷瓶,递到柳钟情手中,道:“这是下个月的。”
柳钟情收下之后,简墨言道:“坐会儿吧。”
三人在石桌旁坐了,简墨言并不多言语,只是替他们倒了热茶。
柳钟意见状有点疑惑,道过谢之后道:“简先生,我哥哥他……”
简墨言道:“废除武功筋脉受损,身体虚弱,好好调养总会好转,只是想同原来一样不大可能了,于性命无损,这点可以放心。”
柳钟情不以为意:“我就说不过是些小毛病罢了,不碍事。”
柳钟意心知他有所隐瞒,只能叹了口气,不再多问。
四人闲谈了一阵,简墨言向来不过问江湖中事,得知温衍是百草庄的现任庄主颇有几分惊讶,沉默片刻,道:“温庄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无妨,请说。”
简墨言面露痛楚之色,沉声道:“舍妹自幼身体不好,五年前受了重伤,便一直昏迷不醒,不知能否请温庄主看看?”
温衍道:“在下自当尽力。”
 “多谢。”简墨言甚是感激,当下起身,领着三人往石屋的另一个房间去了。
不似主屋里简洁干净得有点冷清,那房间的布置十分精巧,石桌石凳上都有些精致的刻花,桌上的花瓶里插了一枝新折的鲜花,而床帐上犹垂着漂亮的流苏。
简墨言挽起一边的床帐,只见榻上躺着个女子,面容清秀婉丽,与简墨言有几分相似,只是不同于男子的硬朗,她的轮廓更加柔媚一些,若不是脸色太过苍白,毫无血色,倒也十分美丽。
温衍上前诊了脉,眉头微蹙,半晌,道:“这位姑娘的情形十分复杂,不知她受的是什么伤?”
简墨言薄唇微抿,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一记毒掌。”
温衍微微颔首:“她自幼身体不好可是因为令堂的关系?”
 “不错,”简墨言叹了口气,道:“家母痴迷医术,不惜以身试药,生下舍妹便过世了,而舍妹也因此体内积存许多毒素,从小到大药就未曾断过,小时候有好几次都几乎殒命,长大后好不容易身体好些,却未料到突遭横祸……”
 “她能活至如今已经是个奇迹了,想必你花费了不少心血。”温衍低叹道:“她体内的毒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若一直维持现状,并不会死,却也醒不过来,可一旦打破平衡,极有可能便一发不可收拾,毒素攻心而死。”
 “正是如此,”简墨言道:“我不敢下手解毒,不知温庄主可有办法?”
温衍答道:“我也没有万全之策,最多只有五分把握。”
简墨言扶着床头,手指用力收紧,显见十分挣扎的模样。
温衍见状安抚道:“清除所有毒素恐怕并非一朝一夕可完成,简先生不妨先好生思量再决定罢。”
简墨言长叹一声,颔首:“不知你们打算何时离开此地?”
柳钟意闻言道:“应当还有一段时日。”
温衍点点头:“简先生可以先将令妹从前中毒和用药的情况写予我,过几日我将药方送来,用与不用,你大可自己决定。”
简墨言抱拳一礼:“如此……感激不尽。”
三人在屋中待到简墨言寻来纸笔,将情况悉数写了,交给温衍,正欲告辞离去,却听外面传来了叩门声。
简墨言开了门,见外面竟是谢橪,连忙按教中礼数单膝跪地,低声道:“属下见过教主。”
谢橪颔首,示意他起身,“钟情的身体如何了?”
简墨言神色不动,淡然道:“想必教主也十分清楚,不必属下赘述。”
谢橪凝视他片刻,见他面色不改,便轻哼了一声,不再多问,勾起一点笑意,向温衍同柳钟意道:“今日恰逢云川的春元节,也算是个热闹的日子,两位可愿到青凝城一观?也可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柳钟意按下心中的疑惑,答道:“那便多谢教主了。”
谢橪笑道:“对了,我还未询问你们打算在这待多久,不如就住在教中,想必钟情也会十分高兴。”说罢,他微微转过眼眸,望向柳钟情,恰逢那人也看过来,目光微冷,犹如刀锋一般,不由得脸上笑意更浓。
柳钟意看在眼里,越发确定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面上却是不露,牵起唇角微笑道:“我也十分想念哥哥,教主愿意让我们住在此处,当真感激不尽。我们还有些东西留在青凝城的客栈中,这次下山恰好能取回来。”
谢橪颔首:“那我们用过午膳便下山如何?”
 “好。”
四人别过简墨言,离开了石屋,在鸣沙教中吃过午饭便穿过铁索桥从伴星岭往山下去了。
路上谢橪同他们简单的说了些关于春元节的事情。春元节是云川特有的节日,因云川的环境特殊,仲春至季春都是瘴气多发的时节,最初人们便在此时祈求瘴气消散,无灾无病,久而久之,渐渐衍生了春元节,而原本单纯的祈福远离病痛也变成了人们在这一日许愿的习俗。
每逢春元节云川的大小城镇皆是张灯结彩,有彻夜不灭灯火以驱邪的习惯,故而坊市间多有卖些彩纸灯笼,晚间看去,花灯如昼,十分绮丽。
因没什么要事,下山时也是缓行,到达青凝城时已然是傍晚时分。
谢橪带着三人到一间酒楼尝了些云川当地的特色菜式,入夜之后,从酒楼上凭窗而望,便能见着街市上一片灯光花火,游人如织。
待得从酒楼上下来,便已置身于那灯火之中,只见沿途有不少小摊,摆挂着各式各样精致的物品,诸如花灯、挂饰、用于辟邪的小物件等等。
街市上十分热闹,柳钟意平时并不怎么上街,记忆中如此热闹的景象皆是小时候逢年过节时,哥哥会拉着他穿过熙攘的人群去购置些应景的物件,此时他站在人群中恍惚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一般。
柳钟情似是知道了他的心思,握着他的手,如同小时候牵着他一般,浑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好在此时人们都顾着热闹,也并未注意什么。
柳钟意微微一怔,随即笑着扣紧了他的手指。
谢橪看在眼里颇有几分不满,开口凉凉道:“此处人多,的确容易走散,若是不小心被人流冲散,我们便约定在街口那棵祈愿树下相见如何?”
柳钟情见他这番神色言语,难得没有露出冷色,或是因为眼下气氛实在太好,便未曾出言嘲讽,反倒微微勾了唇角,拉着柳钟意往前面走去。
柳钟意一面跟着他往前走,一面问道:“祈愿树是什么?”
柳钟情不怎么在意的答道:“街口的一棵古树,据说长了上千年,云川的人都说那棵树有灵,在树下许愿若是被树灵听见了它便会帮你实现,不过只是传说罢了,哪有这般灵验的事。”
 “嗯。”柳钟意颇为同意的点点头。
若是愿望当真那么容易实现,又怎会有那么多人伤心失意?
他们在前面走着,后边谢橪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慢慢跟上来,面上颇有些怅然若失的意味。
温衍略等了等他,淡笑道:“教主何事如此出神?”
依着柳钟意所言,柳钟情对谢橪怀了恨意,谢橪的心思也并不简单,然而观他此番的神色,却似是付了真心的。
谢橪倒也不避讳,道:“我甚少见到钟情露出笑容,此时见了,却不是对我,自然黯然神伤。”
他这话说得颇有几分戏谑,像是搬了戏文中的情词一般,温衍听了,只是笑笑,也未打趣他什么。
走了一段,只见前面两人停了下来,却是在一个木雕摊子边上。
那摊子上的木雕最大的有半人高,是只雕工精致的花瓶,虽然个头不小,上面的雕花却是精细得连刻出的花瓣都有重叠的层次。除却大的物件,摊子上还有些木头雕成的簪子,环佩,剑坠……小物件的雕刻更是细致入微,纵然只是木制,看起来也丝毫不比那些珠玉差。
柳钟意之所以停下脚步,倒不是被那些东西吸引了目光,而是见那摊主正拿着一柄小刀飞快的在一块木头上雕刻着什么,那刀锋在灯火在闪闪烁烁,十分耀目,摊主的手法更是娴熟无比,甚至快得让人有些眼花。
虽然那摊主看起来只是个毫不出挑的平凡男子,连头发都已经花白,但难保就是什么隐世高人。
柳钟意原是想观察一番他的刀功,然而看着看着竟有那么几分走了神,忽而想到若是自己到了他这个年纪,能不能也像这样街头摆个摊子,刻刻木头,平静安然的便过去一天——
杀手总是不能做一辈子的,待有一日他的手不稳了,剑不够快了,也就做不下去了。
不过……大多杀手都是没有一辈子的。
柳钟情见他对着摊子发呆,下意识把他当作小孩习性惯着,以为他是喜欢那摊子上的东西,便道:“小意,你可是看上了什么东西?”
 “嗯?”
柳钟意这才察觉自己思绪飘得太远,正想摇头,却听柳钟情道:“这摊子上的东西都是用云川的一种特殊木材雕刻的,这木头有特殊的香气,可以安神,当地人还说有辟邪的用处,你若是喜欢,不如买一个小玩意带在身上?”
柳钟意听着便知道他仍是将自己当孩子宠着,不由渐渐微笑起来,却摇了摇头,道:“太香了。”
 ——这样的东西带在身上,极容易暴露目标,对于他来说,并不安全。
柳钟情不知他这番心思,只以为他不喜那香气,便有些遗憾的作罢,同他一起继续沿着欢闹的街市走了下去。
不一会走至一个摆卖小吃的摊子前,只见那摊子上的虽是些普通吃食,却都被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各种形状,诸如刚蒸好的馒头,大约是除了面粉外添了些其他材料,竟有淡黄,淡紫等等颜色,还被捏成了白白胖胖的兔子形状,看起来十分可爱。一旁的发糕切成了梅花状,而拉丝糖更是形态各异。
那摊上身材有几分圆胖的师傅正在做包子,混合玉米、香芋等物的包子皮显出不同的颜色,柳钟意在摊前站住,被各色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物吸引了目光。
小摊子十分热闹,不少带着孩子来街市的人都在小孩子的缠闹下买下一份吃食,众人拥挤着不时有些推搡。
柳钟意看着各色糕点发了会儿呆,又不愿去同周围吵吵嚷嚷的小孩子抢,回过神来却找不着柳钟情的人影,站在原地等了一阵,便觉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哥……”柳钟意笑着回过身,却怔住,强收住了原本叫出口的称呼,改口道:“庄主。”
温衍见他收敛了笑容,恢复原本淡淡的神色,不由得心下黯然,忽而想起谢橪方才那句似乎是打趣的话来,颇有些自嘲,却仍是压下那几分黯淡神色,执了他的手,将一样东西放在他掌心。
柳钟意抬起手掌,只见那被放在他掌中的是一个系着红绳的木雕小兔子,只有拇指大小,雕工精致,木头散发的淡淡的香气,想是在方才那个摊子上买的。他不由得有些茫然,看了半晌,疑惑道:“给我的?”
 “嗯,”温衍颔首:“我看你似乎很喜欢那些木雕。”
柳钟意微微垂了眼帘,道:“为什么是兔子?”
温衍见他并无什么欢喜神色,有几分局促道:“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便买了个与你生肖相同的,你……是不是不喜欢?”
柳钟意心下一跳,微微咬了唇,平复那多余的情绪,道:“没有,我很喜欢,多谢庄主。”
这般客气的回答,倒不如他一个无心的笑意。
只怕是再也得不到……
也罢,他亲手断送的东西,也没资格再要回来。
 “喜欢就好。”
柳钟意将那木雕小兔子仔细收好,低头的瞬间,却也错过了那人脸上掩饰不住的一丝神伤。
 “庄主,你过来时看到哥哥了么?”
 “没有,方才我在那摊子上买东西时同谢橪走散了,来的时候也只看见你一人站在这里。”温衍见他微微皱眉,便安抚道:“此处人多,走散也难免,我们就如谢橪所说到这街市尽头的祈愿树下找他们罢。”
柳钟意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只得点点头:“好。”
温衍看了一眼那拥挤的糕点小摊,猜到几分他的心思,便道:“我去买些东西给你吃,在这别走。”
 “……”
柳钟意看着他的背影,心下生起些奇怪的感觉,却也说不清是什么。他忘不掉方才听到那人答话时心口微热的感觉,一直觉得自己已经死心了,却还能因为那人的一句话死灰复燃不成?
明明是不被需要的感情,却为何那般强韧绵长,斩不断,也放不下,他理智的希望那人能冷酷些,将那些多余的东西连根毁去才好。
可是看着他居然为了自己挤在那闹腾得让自己都觉得怠懒的人群里,心口却不受控制的泛起温热,暗中希望这一刻长些。
情感不受理智控制,许多时候是人最可悲的地方。
温衍回来的时候,便见他立在原处,面上神色似是有几分茫然,便柔声唤了他一句,将那裹着刚做好的热腾腾糕点的油纸包递到他手里。
柳钟意道了谢,接过来咬了一口,糖糕的甜腻味道在唇舌间弥散开来,香甜温软。
温衍见他捧着油纸包,微微埋下头吃糖糕的样子,不自觉弯了眉眼,轻笑起来。
两人沿着街市一路走着,并无多少言语,气氛倒也安然。走了一段路后恰好到了初来青凝城时投宿的客栈,二人便进去结清了银钱,将原本安置在客栈的东西也取了回来,马匹却不方便带,便与掌柜商量了几句,付了些零碎银两寄放在客栈的马厩里。
 被柳钟意连同行李等物一同安置在客房里的蓝色鸟儿见他回来,颇为不满了啄了啄他的手背,爪子挠着原本盛放花生米而如今已然空了的小碟,仿佛在控诉他的失职。
柳钟意将还剩下一点的糖糕放到那小家伙跟前,成功的阻止了它继续往自己手上啄。
离开客栈到达街口的祈愿树下时月亮早已高高悬着,那祈愿树生在河边,树下的人亦是熙熙攘攘,不少双手合十闭目许愿的。而那传说中的千年古树果然不小,巨大的树冠遮掩了一大片天穹。
柳钟意仔细的看过去,并未找到柳钟情的身影,不由得有点不安,人群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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