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大人有点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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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郅进了一家绸缎庄,将笙儿交给池绿,自己去看成衣。
集市上有人骑马飞奔而过,一个小孩站在路中,险些丧命马蹄之下。而骑马的青年没有一句道歉,依旧我行我素,骑马扬长而去。
小孩吓得哇哇大哭,路人纷纷指指点点,猜想是哪家的贵族子弟。池绿朝外看去,神色忽的一变,那青年的背影他还记得。
他稍稍走进去一些,等慕容郅选好衣裳付完钱,他在他耳边道:“我方才见了凌霜。”
慕容郅神色一变,轻声道:“封九阳的人还在外面么?咱们赶紧回去,别让人瞧见。”
池绿在店门口看了一会儿,确定无人跟踪,才和慕容郅回客栈。
慕容郅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池绿说的没错,龙城这个地方应该是不允许江湖势力渗透的,为何凌霜会出现在龙城里,还在闹市骑马如此肆无忌惮?
凌霜若是在此,那么封九阳也该在此。如此一来,他们的处境恐怕就危险了。
回到客栈,慕容郅道:“我先让手下人查探一番,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几日咱们还是先不出去了吧。”
池绿点点头,道:“好。”
笙儿不知道他的爹爹们担心什么,开心地在慕容郅给他买的一堆小玩意里拱来拱去,有拨浪鼓,有小皮球,还有竹风车和铜铃铛。池绿摸摸笙儿的脑袋,将他抱了起来,架在自己脖子上,靠在窗户边上看夜景。
两时辰后慕容郅拿到了消息,近日里新帝密诏了一批江湖人士,在龙城商议江湖事宜。但所诏者不多,只有八卦门、唐门、青城等几个江湖大门派的掌门和重要弟子,每个门派所带人数不得超过十人。而且,据探子所言,新帝并未亲自接见这些江湖人士,只命自己的心腹前去招待,而且招江湖人士前来龙城也未曾大肆宣扬,普通百姓对此事一无所知。
慕容郅将消息说与池绿,二人计较一番,认定封九阳来龙城不过是正好凑巧,与他们并无关系。
新帝召集江湖人士前来龙城,也未昭告天下,说明此事是暗中进行,也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从消息来看,新帝对这些江湖人士谈不上重视,但究竟为何将他们召集至此?实在是奇怪得很,令人摸不着头脑。
池绿看过消息,将字条一扔,躺在床上,道:“别管了,我们在此处休息几日就从西边绕道回武陵。”
慕容郅倒觉得里面大有文章,他道:“一国之君,绝对不可能扶正江湖势力,否则不利于治国。慕容嘉宁是不是……已经有清理江湖势力的打算?”
池绿抬起头来,道:“你说的有道理,但他不可能明面上便打击江湖正派,封九阳这老狐狸狡猾得很,没那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不过……他做事谨慎,他的手下便不一定了。”
慕容郅明白他的意思,道:“你是说他的弟子凌霜?我可以让我的手下找人去试试他,再找机会令朝中人参他们一本。江湖势力坐大原本就是当政者不愿见到的,他们再肆意妄为,当今圣上绝不会姑息。”
池绿微微一笑,道:“封九阳原本就是我派死敌,不过天蚕教在江湖并无其他门派帮助,要铲除封九阳的势力有一定难度。不过……借助上面人的手,此事便容易多了。咱们静观其变,若是他们在此处久留,我倒可以飞鸽传书回去,在教里找几个人助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3章】少年事
二人商议了一阵,给笙儿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裳。笙儿穿上新衣裳,兴奋地摆弄他的新玩具,不一会儿又困了,垂着脑袋,头顶在被子上昏昏欲睡。慕容郅将他放平,手脚放好,盖好被子。池绿在屏风后沐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在窗边乘凉。
既然封九阳也在龙城,他们便不能轻易外出。剩下能做的事情不多,只能聊聊天看看书之类。昨日里他令手下买了不少书,尤其是池绿喜欢的志怪传奇之类买了不少。
窗外凉风阵阵,武陵多风,夏日的夜晚尤其凉爽。
慕容郅突然想起少年往事,他十几岁时初到武陵不习惯山风,吹多了反而爱上了这种感觉。那时他与池绿同住一屋,不过那时二人之间矛盾颇多,没怎么谈过心,大多数时间他还得防着这小捣蛋鬼,不让他的诡计得逞。
慕容郅心血来潮,问道:“池绿,你还记得咱们刚见面时的情景么?”
池绿诧异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来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从前的事情,有些感慨。我十五岁时初到武陵,这都十几年了。那时候你还只有这么高。”
慕容郅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池绿应道:“是啊,时间过得飞快。”
“我从前为了造反,浪费了不少日子,所以想起十几岁时的情景,觉得特别珍贵。你知道么?虽然那时我常常被你捉弄,但我回到蜀地,回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却挺开心。因为从未有人和我这样相处过。蜀王宫里只有听话的仆从,和严厉的父母,我对比着想想,还是觉得在武陵的时候比较幸福。”
慕容郅摸着笙儿的小脑袋,靠坐在床前,继续道:“池绿,我很羡慕你,从小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在山里玩耍。脑子也好,学东西学得快,一点也不费力。我就笨多了,常常被夫子罚抄。”
池绿擦过头发后将巾帕从头上放下来,黑发散开。他说:“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自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又何必羡慕别人。”
慕容问道:“你有什么烦恼么?”
池绿在他身边坐下,想了想,道:“我小时候很调皮,没什么人愿意搭理我,我时常觉得挺孤独的。”
慕容郅道:“你这也叫孤独?我可是从小到大没一个朋友。”他顿了顿,补充道:“除了你之外,如果你承认我是你朋友的话。”
池绿问:“你现在还孤独么?”
“若是你陪着我,我便不会觉得孤独。我是个认死理的人,我喜欢你,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池绿挠挠脑袋,对慕容郅突如其来的情话不知所措。
慕容郅看着他,道:“池绿,你是喜欢我的吧?”
池绿愣了半晌,微微点头。
慕容郅高兴坏了,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他犹豫道:“有一回,在苏州。我说我走了,其实我还在。那天下着雨,我躲在房顶檐角边上。你打着伞站在庭中,一直在四处张望,站了快一个时辰,才失落地把伞收了。我想……我从那时候,大概就开始喜欢你了。”
慕容郅愣住,眼角微微有了湿意。那年他叛乱失败,被池绿救回后一直躲在江南苏州。那时池绿游山玩水时偶尔会路过,前来歇息两日。每次池绿走后,他都会失落好久,盼着他下回顺道路过。
他每日里时常喝得烂醉,没有多少时间是醒着的。除了想父亲未完成的愿望、失之交臂的江山,想的最多的当属池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池绿如此迷恋,兴许是因为,池绿是他年少时最美的记忆、最羡慕的对象的缘故。
他时常想,如果他是池绿,自由自在地在武陵大山中成长,那他该有多么快乐。
“那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慕容郅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从没想过,池绿会在那时喜欢他。他颓废了大半年,每日里饮酒大醉。尤其是被池绿一掌废去内力之后,更是觉得生无可恋。他道:“你要是能早些告诉我,我当时也不会那么难过。”
池绿低着头,轻声说:“我没想过我会喜欢你,我觉得我们两不合适。打从知道你要叛乱之后,我便觉得我们是两路人。不,一开始我便觉得我们是两种人,你是世子,我不过是乡下小孩。若不是你来武陵,我们一辈子也不会有交集。”
“叛乱?”慕容郅抓住了什么,继续问道:“我再次回到武陵参加师傅的葬礼,那时你对我十分冷淡,是因为知道我要叛乱?”
池绿微微点头,道:“父亲告诉我的。他说蜀王一直觊觎皇位,自己得不到,定会让你去争。我是个不喜欢争来夺去的人,天下归谁治理,在我以及和我一样的普通百姓看来,只要没有严苛的刑罚和赋税,都是一样的。天下乱,受苦的终究是百姓。”
慕容郅揽着池绿的肩,道:“从前我也不是不知道这个理,燕国的皇位是父亲一直想要的,他认为皇位是属于他的。我从小便被灌输了这种观念,其余的事情没有过多地去考虑。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自己罪过了。反叛之时,百姓流离失所,手下亲信也死伤不少,只留了几个死士在身边。失败后,我以为自己会死掉,没想到却被你救了。我觉得我现在就这样过普通人的日子,其实也挺不错的。若是你在我身边,其余的事情我都可以忽略不计,就这样在一个地方慢慢老死也不错。”
夜里静悄悄地,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街市慢慢变得冷清。池绿道:“如果可以,我倒想同你再到处走走,最后在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安家。”
慕容郅听了简直欣喜若狂。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能这样交谈,池绿甚至说了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还要同他游山玩水,在山明水秀处安家。
“好,有你这句话,我便知足了。”
无论是乡村野夫亦或是王公贵族,年少的时光转眼即逝。在时光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慕容郅想着自己年约而立却一事无成,心中总有些愤懑,今日倒是圆满了,因为他挂念了整个年少时光的人说喜欢他。
池绿伸伸懒腰,在昏暗的油灯下翻开一本传奇。慕容郅道:“我不太看这种书,你能将故事说与我听么?”
池绿笑道:“这种书也不过是打发时间所用,让人高兴罢了。不过人活一辈子,图的也就是高兴。”他翻了两页,道:“我还是跟你说我从前看过的故事好了。”
他吹熄了桌案上的油灯,与慕容郅并排坐着。慕容郅斜倚在床边,静静听故事。池绿肚子里装了很多故事,都是从小就看来的。慕容郅觉得有趣,听得十分认真。
笙儿睡得很沉,完全没有被打搅到,偶尔蹬蹬小脚。
慕容郅仿佛回到十几年前还在武陵的时候。武陵的夜晚多风,风一吹过,山中大片的树林沙沙作响。池绿常常同教中的同龄孩子出去疯玩,留他一个人在小竹屋里。他觉得寂寞的时候,便坐在小竹林尽头的一块大石头上,静静听山风吹过。
他其实挺想和池绿多说说话,但那时的池绿似乎有使不完的小手段,不跟他耍手段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看他的志怪,压根就不会理他。
池绿说了大半个时辰,慕容郅打了个呵欠,终于困了。说了句晚安,宽衣休息。
池绿看着慕容郅月光下的侧影,微微出神。
早些时候,他以为他是讨厌慕容郅的,一直不断逃离他的视线。慕容郅越是对他穷追不舍,他越是厌烦。没想到,兜兜转转不少年,他还是转回了这里,回到他身边。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4章】龙城夜色
夜色深沉。夜风吹散了白日的炎热,甚至有几分凉意。
时过子时,龙城皇宫中,却有人还未入睡。
皇宫御花园深处,有一处小小的宫苑,平日里无人前来,宫人鲜少涉足。禁卫军巡逻,也不会前来此处。
然而此时,宫苑里的灯却亮着。宫苑的院子和房间很小,却挺干净整洁,院子里的花草不像外面那样无人打理,齐整的观赏树木显示出这里有人按时对花草进行剪裁。
房间内的摆设十分简单,白色的墙,一扇屏风,一套桌椅,一张床。
桌案上一灯如豆,一位二十七八的年轻男子背对着油灯坐着。他身形高大,身体却十分消瘦。木质的地板上投影出他单薄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寂。
他捂着嘴不时咳嗽几声,虽是夏日,但他依然衣着严谨,穿得比常人稍厚,看来是有疾在身。
宫苑中有人前来,身着便衣。一个宫人为他提了灯笼,走到门口的位置便停了下来。
便衣男子敲了敲门,未等房内的人应声,便推门而入。
屋内的男子依然背着油灯,懒得转身,仿佛已经知道来人是他不想见的人。
进来的是个年约二十的青年,十分年轻,身材适中,俊美的脸蛋上还带着几分稚气。他走到男子跟前,亲密叫道:“皇兄,我来看你了。”
男子没有转过身来,亦没有回应年轻人的话语,仿佛他们之间的亲密只不过是年轻人的一厢情愿。
年轻男人绕道走到男子跟前,男子却又背过身去,似乎不愿意看到他。年轻男人不再跟他绕来绕去,反而走近一步,从背后抱住了他。男子神色一变,道:“嘉宁,你给我放开!”
这位年轻男人,正是年初方才登基的新帝。虽说贵为天子,但新帝不过是刚到弱冠之年的年轻人,脸上挂满了稚气,一双眼睛大而明亮。他撒娇道:“皇兄,你好久都没有叫过嘉宁的名字了,嘉宁今日好开心。”
这位被幽禁于御花园深处的男人,便是曾经的仁帝慕容德馨,当年的皇太子,慕容嘉宁的一母胞兄。对于慕容嘉宁的亲密举动,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显得不大情愿。他扭动身子,想要摆脱慕容嘉宁的纠缠,慕容嘉宁却又黏上来,将他抱得更紧。
“皇兄,皇兄,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慕容嘉宁脸上带着微笑,将头靠在慕容德馨的肩膀上。慕容德馨却冷着脸,似乎什么也不想多说。
过了一会儿,慕容嘉宁起身,查看放在桌案旁的食盒。这是宫人给慕容德馨送的晚膳。
将食盒的盒盖打开,里面的饭菜只动了一点,剩了多半。饭菜都是御厨精心制作,不会比他的御膳差,菜色也是慕容德馨从前爱吃的,只是不知他为何没有胃口。
慕容嘉宁皱起眉头,道:“皇兄,你今日不乖!为何剩了这么多饭菜?”
慕容德馨冷着脸一言不发,瞧着墙壁上的灯影发呆。
慕容嘉宁强迫着将他的头扭转过来,道:“皇兄,嘉宁正跟你说话呐,你怎么能不理嘉宁。难道皇兄不喜欢嘉宁了?”
慕容德馨甩开慕容嘉宁的手,怒道:“嘉宁,你够了!你明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