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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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凌掣趁机穿上衣服,拿起无音剑便朝鳄鱼飞奔而来,直直朝它的脊背狠狠劈上去,长长坚硬的尾巴似有所感应般地甩向郝凌掣,他偏头扬剑,利剑转向鳄鱼的尾巴。
“砰”的一声,剑砍在鳄鱼身上却不见伤痕,郝凌掣微愣又换了方向,企图攻击它的腹部。鳄鱼感受到尾部疼痛,仰头张大大嘴巴低吼一声,又掉头攻击郝凌掣。
一番激战,郝凌掣身上已经被鳄鱼鳞甲擦得鲜血淋漓,但鳄鱼遭受郝凌掣许多次砍杀却没有一点点伤痕,长安的琴声使它更加暴躁,攻击更加迅猛。如此消耗,两人体力也难以支撑,更别提将鳄鱼杀死。
长安隐在树丛中,焦急地喊道,“攻击它的眼睛!”
郝凌掣也找到鳄鱼的软肋,腹部和眼睛,其他地方有鳞甲相护,坚硬如铁,想对它造成伤害相当困难,腹部难以靠近,眼睛成为唯一突破口。
郝凌腾空而起,双手持剑,翻身直直对着鳄鱼的俯身刺去。鳄鱼突然摆尾摇头一闪,用尾巴狠狠地甩开郝凌掣的剑,便返身跃入水中。
郝凌掣一击不成,被打落在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不好!”长安大叫一声,“蟒蛇又来了!”
郝凌掣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渍,低骂了一声,妈蛋,全都一起上吧!
握紧剑柄,郝凌掣飞到长安身边,两人背对背相靠。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郝凌掣问。
“没有。”长安掏出一颗白色药丸递给郝凌掣,“等一下你去杀吹笛的那人,我来对付蛇。”
“嗯,注意安全。”郝凌掣扭头碰了他的唇一下,一口咽下药丸,便抱着长安飞到一棵大树上面。
不是之前那条失控的青蛇,是条黄白相见的巨蛇,若不是罗桀圈养的便是如传言那般,流族人可以驭蛇。
方才鳄鱼突然逃入水中,便是感受到了蟒蛇的气息。只是两人与鳄鱼激战,直到蟒蛇出现才察觉。
此次罗桀并没有隐在暗处,郝凌掣和长安与鳄鱼厮杀了半天,他自信自己一定可以战胜两人,也不躲躲藏藏,而是光明正大的出来应战。
罗桀身着黄白相间的袍子,与蛇皮一个颜色,看得长安一阵恶心。不是说流族人长得奇丑无比么?怎么罗桀长得清秀可人,温润如玉呢?
“你是谁?”郝凌掣拿剑指着微笑着吹笛的罗桀,冷冷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
哎,写得我痛不欲生。
第38章 37 激战
罗桀却不答,微笑着继续吹笛。脸上已经有细密地汗珠冒出,长安的琴声威力可不小。
罗桀在林中瞬间移动,甚至连郝凌掣都没有看清他的步伐。
“我是谁?”林中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他清冷的声音,层层叠叠,一波一波,听得人头晕。“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明白,我要取你性命即可!”
郝凌掣屏息凝神,林中突然迷雾大涨,“拿命来!”周围是罗桀阴狠地声音回旋不断。
罗桀手持紫色的玉笛,突然攻向郝凌掣。
郝凌掣猛地转身,朝身后刺去。
剑身与玉笛相撞,发出清脆的碰击声。
只是一击,罗桀又突然消失。
郝凌掣问,“我知道你是流族人。我等并未冒犯你族,缘何苦苦追杀我们?”
只要罗桀说话,便能找出他的位置。
“我便让你死个明白!”周围的雾气散去,罗桀的身影渐渐清晰。
“你是不是曾经被一条绿色的小蛇咬过?”
郝凌掣微微皱眉,这话问得莫名其妙,难道一个人从小到大还不能让蛇咬过?
“是,那又如何?”郝凌掣当然记得,差点要了他命的蛇,十五,还是长安倾尽全力救了他。
罗桀突然声色具厉,“你身上有他的气息,定是你杀了我弟弟,才会被他的本命蛇标记!今日我就要取你性命,为我弟弟报仇!”
罗桀说着便咬牙切齿地朝郝凌掣攻去。郝凌掣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当初东征墨兰杀了的那个奇葩煞羽,恐怕就是流族人,也就是眼前这人的弟弟吧。那小蛇咬了自己,自己沾了蛇的气息?也就是说,他跟长安一进蘑菇森林便被人发现了,这是来寻仇的?
思绪流转,手上动作却一点也不慢,笛剑相击,拳脚相向,又是一番苦战。
长安藏在丛中对付巨蛇,少了笛声的控制,巨蛇失去的攻击章法,长长的蛇尾横扫周围的花草树木。
长安是声源,被蛇尾缠住,越绕越紧,连手中的琴也被拍打在地。
蛇眼已经发红,尾巴高高翘在空中,长安的腰十分纤细,蛇身缠了四五圈禁锢着他逃跑不得。
长安脸色煞白,汗流不止,长大嘴巴呼救不得。手脚在空中胡乱挣扎,突然摸到胸前的匕首。他撑着一口气猛地将刀抽。出,狠狠地插。入蛇腹。
长安这一击运气极佳,刺破了蛇胆。巨蛇猛然蜷起身子,尾巴疯狂地摇摆,长安多次被撞在树干上,脸也被树枝擦过,早就晕厥。
郝凌掣听得林中动静,着急不已。飞跃而起,朝罗桀胸口连续侧蹬了数十下,那优雅的白衣男子倒地才冲往前方的湖泊。
他看到长安不知生死地被巨蛇缠住,那困住长安的力度——长安恐怕命悬一线。
郝凌掣目眦欲裂,双手持剑蹬地急速冲上去,像是一头发狂的猛兽般,扬剑,劈下。那蛇生生被他砍成了两段。蛇头那段挣扎着落入湖中,被伺机而动的鳄鱼咬住迅速没入水中,只剩下鲜红的血液混在水中。
蛇尾虽然也蹭动了几下便不再动作了,却依旧紧紧箍住长安,便像是要同归于尽。
郝凌掣也十分狼狈,连续与鳄鱼和罗桀激战,此番骤然止住,又见长安危在旦夕,突然失去了力气,跌坐在地。那把他为长安特制的琴也已碎裂,散乱地洒在草上,地上。
他颤抖着手指抚摸长安颈项,还有气息。
他几乎以为,长安已经……已经死了。
喜极而泣,郝凌掣微微哽咽,仰头擦了擦眼泪,才小心地要把长安从蛇身中抽。出来。
蛇身已经僵硬,被砍断一段流出了大量的血,淌在地上汇成一小滩。如今只是一滴一滴地滴下,林中安静得可怕,血滴的声音声声敲打在郝凌掣心上。
他右手拄剑,支撑自己缓缓站起身来。
原本美丽的湖畔,像是被恶人蹂躏过那般不堪入目。
没有花草的清香,鸟儿的清啼。
——是血腥气,是血滴落的声音。
方才情绪失控,郝凌掣并未看清长安手中握着一把匕首。
他甚至能想象到长安在危急之刻,抽搐着的手指是怎样使尽力气把匕首插。入蛇身。
现在到好了,长安的手指也紧握着匕首不松开,蛇缠着长安的腰已经僵硬。倒是不死不休。
郝凌掣微微一笑,提着剑划入蛇身,小截小截的把蛇身切开,他怕伤到长安,格外的小心,花了半个时辰,终于把长安救出来。
郝凌掣手软一般地松开手中的无音剑,却十分用力的把长安抱在怀中。
靠在硕果仅存没有被蛇打断的树干上,怀中是长安凄绝的面容,惨白的脸庞,眉毛蹙得死紧,嘴角挂着凝固的血液,就好像他只是睡着一样,而不是受了重伤。郝凌掣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缓缓阖上眼睛。
*****
郝凌掣不敢真的睡着,他眯着眼睛休息了一段时间,便开始善后工作。
好在两人的包袱还在,虽然外形看起来惨不忍睹,却依旧是长安的命根子,郝凌掣捡着治内伤外伤的药大把大把的塞入长安口中,又把仅剩的几口水悉数喂给他喝了。
鳄鱼得了猎物,暂时不会对攻击两人。郝凌掣找着湖水依然清澈的地方,给长安和自己草草的清洗一下,此后,日头已经偏西。
长安的琴没了,郝凌掣从蛇身上拔下匕首,洗去血渍收好。他捡着剩下的装备,抱着长安飞到树上过夜。
也不知煞羽的变态哥哥有没有死,不死也必定重伤。
郝凌掣突然生出一种直觉,通过罗桀,必定能找打“日破”。如今这样的情形,与罗桀也是不死不休,何不借流族之力来找药呢?
罗桀没想到郝凌掣凶残到可怕,竟然能伤他至此,拼着最后一口气逃开。若不是长安受困,恐怕他早已死在郝凌掣剑下,别谈什么报仇了。
蘑菇森林环境险恶,资源分布不甚合理。像许多珍贵药材在林中比比皆是,但是食物和水资源却十分稀少。并且族中各个都是用毒高手,谁也不服谁,又因为相貌的缺陷常常攀比斗殴,所以他们不想离族那样是群居,而是各自为营,成年以后就在蘑菇森林里自力更生。
当然,流族的凝聚力不容小觑,族人之间通过特殊的感应互通信息,若是有外人入侵,全族必定合力驱之。
私人恩怨族人都是自己解决,生死不顾。像罗桀这般,可以像自己的亲友求助,却不能动用全族的力量来诛杀郝凌掣。可惜罗桀父母早亡,只留下可怜的一对兄弟相依为命,如今二去其一,罗桀心里痛极,不能手刃仇人还被重伤,唯有手下的本命小蛇为伴,如若能杀了郝凌掣,自己死不足惜,便下那黄泉忘川与阿桬做伴去!
第39章 38 洞房
郝凌掣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湿热的蘑菇森林炎热多雨,之前一直是艳阳高照,不料这雨下得让人措手不及。
郝凌掣抱着长安在树上休息方过一炷香时间,却见傍晚的夕阳周围笼罩层层阴云,天空中风云大动,没过多久天便黑沉下来,一场大雨将至。本就是夏天,这场雨必定来势汹汹。
最忌的是风雨雷电齐齐上阵,在这森林腹地,恐怕在劫难逃。
郝凌掣从未害怕过死亡,此刻他却十分害怕天空中突然蹦下一声闷雷或者划过一道电光,那将意味着,他跟长安时时刻刻可能被烧焦。
雨尚未落地,郝凌掣如同迅猛的山间猎豹,抱着昏迷不醒的长安在林中急速奔跑,企图找到一个安全的避雨之地。
天色越来越暗,分不清是黑夜来临还是乌云遮蔽,奔跑得似乎忘记了时间,圆润饱满的雨珠迫不及待砸下,打在郝凌掣的背上十分有力度,他低着头护住怀中的人,猛然一跃蹲到前方的树洞之中,脚尖摩擦过地面,发出清脆的枯枝断裂声。
这是一棵极为粗壮的古树,四五个成年人环抱方能围住,目测有几百年的历史,岁月在它的枝干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皴裂的树皮和早就掉光的树叶能说明一切。
树心早就被掏空,老树也像是失去灵魂一般只留下了空洞的躯壳,在接近根部的地方有许多的蚂蚁在啃咬,汲取老树最后的一点养分。
得益于蚂蚁锲而不舍的噬咬,树底部开了一个洞,洞口大小郝凌掣堪堪挤得进去,虽然有了一个暂时的避难之所,但是这个树洞的环境简直差得让郝凌掣咬牙切齿。
肥硕的蚂蚁一点都不笨拙,见有人进到洞中,也窸窸窣窣地爬到郝凌掣和长安身上。
外面的雨早就倾盆而下,雨打过树叶的声音飒飒的响着,风轻轻吹刮着雨和雨中的一切,夜里什么都看不太清楚,似乎还起了雾,腹中空空,蚂蚁在周围肆意的搬运爬行,郝凌掣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境况,他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
蚁类怕火,而火石早就弄丢了,如今空气湿重,要生火实在是非常困难。
长安尚未醒来,若是被雨淋到,万一感染风寒或则发高烧,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郝凌掣简直不敢想象。
他一遍一遍轻轻抚摸着长安的脸,快点醒来,快点醒来好不好。
怀中的人突然嘤咛一声,郝凌掣欣喜盯着长安看,生怕错过一丝动静。
长安眼皮动了动,半天终于极为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对上郝凌掣关切的眼神,不由得轻轻一笑。
“你有没有受伤?”长安欲直起身子查看郝凌掣的伤势,手却被他紧紧握住,贴着自己的脸说,“你没事就好。”
长安头还有些晕,仰头只看见黑漆漆的一片,“这是哪里?”
“外面下雨了,这是避雨的地方,是一个树洞,洞口被我堵住了。”郝凌掣轻声道。
长安突然皱起眉头,“什么东西在我身上?怎么这么痒?”
方才便是蚂蚁悄悄地爬到长安身上骚扰,使得他意外醒来。
“怎么这么多蚂蚁?”长安声音拔高。
他从怀中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一点药粉递给郝凌掣,“在周围都洒上一圈,它们会自己避开。”
郝凌掣处理完蚂蚁之后,便开始解长安的衣服。
“你干什么?”长安一怔,复而脸红起来,“这种地方?”
郝凌掣捏了一下他的脸,坏笑道,“你瞎想什么,我要看看你衣服上有没有蚂蚁,被咬到的地方也要涂药不是?”
“你……”长安扭头,拍开他的手,“好吧。我自己来。”
“你深受重伤,才醒过来不宜活动,还是我来。”郝凌掣一本正经地说。
长安:“……”
郝凌掣颇有坐怀不乱的高尚品质,对着几乎不着寸缕的长安认真的找他衣服上的“余孽”。
“嗯。还好蚂蚁都识趣地避开了。”郝凌掣抬头看向双手抱腿蹲坐在一旁的长安,身上只披着件他的外衣,香肩微露若隐若现。
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让郝凌掣猛地血脉贲张。
长安一直低着头,感觉到郝凌掣的视线已经变味,不由得疑惑得抬起头来。
“我……”郝凌掣的声音突然变得暗沉低哑,却有些迟疑,毕竟长安现在体力不支。
“你怎么?”洞里十分黑暗,长安看不清他的眼神,并未察觉郝凌掣危险的语气。
“我想要你。”郝凌掣突然一把揽过长安的腰,抱着他跪坐在自己身上。
“你刚才不是说……”
“不是说什么?”郝凌掣戏谑地抚摸着长安光。裸的背部。
今日洗澡的时候,由于鳄鱼和蟒蛇突然出现,郝凌掣只是随便套了条裤子就提剑杀敌,且夏裳十分轻。薄。此刻,长安骑在他身上,隔着形同虚设的衣服,已经能感受到身下蓄势待发的灼。热。
郝凌掣倾身舔吻长安薄薄的嘴唇,低声说,“这才是真正的洞房。虽然只是树洞,可也是洞,不是么?”
他的双手顺着脊椎而下,左手往前,右手往下,轻轻摩挲。粗糙的茧子轻易地带起长安身体里点点燥热。
“色急!”长安急促地低骂了他一声。
“好好好,我色急。”郝凌掣低低一笑,“这洞太小,不利于我发挥。”
长安被他挑逗得微微气喘,低声催促,“快点。”
郝凌掣手上动作不止,身下却并不动作,而是俯在长安耳朵笑道,“你来。”
“嗯?”长安闷哼一声。
身下兴奋到颤抖的小兄弟用行动告诉了长安该怎么做,轻轻磨蹭在穴口却不进去,长安难耐的扭着腰,紧追着贴上去。
“对了。”郝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