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扇上的猛男-第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敖去了半天没回,进宝填饱了肚子就欢天喜地地跑过去,还没出林子就听到了暧昧的呻吟声……然后就一个人耷拉着脑袋蔫蔫地回来了,冬生夏生自然也就没去湖边了。
都知道水根面子薄,每个人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然吃苦果子的还是他们自己。
过了最炽热的正午,一行人又驾车前行,路过一处瓜田时,还特地停下来问看瓜的老农买了几个瓜,个大青绿花纹绽开的西瓜表面还带着太阳的热度,抱着西瓜在怀的水根一脸垂涎满足的表情,让晋俞敖不禁摇头,真是个没大志气的男人,但嘴角还是带上了笑意。
托了水根的福,进宝他们在之后的日子里瓜果不断,但每次去水边冰西瓜的时候,水根总会带上进宝,让晋俞敖再无可趁之机,为了这水根在吃那些瓜果时觉得异常之甘甜。
但是水根也没得意多久,晋俞敖凑近水根满带笑意的威胁道:“今天我陪你过去吧,在马车里好像不太好……”
水根狠狠瞪过去,晋俞敖是说到做到的,尽管不是那么想去,但是水根还是抱着瓜果跟着晋俞敖去了水边,送完瓜果回来还会再去一趟水边,晋俞敖正笑叫也等着水根,好在晋俞敖也还算有节制,对晋俞敖每次暗示性的话语,水根都会听从。
之后的路上没什么大风大浪,赶路时吃了不少各地的特色小食,两个多月的赶路中也算见闻了不少,再有半日的路程就能入皇都了,水根躺在客栈床上辗转反侧,晋俞敖也被水根闹得没有办法入睡,幽幽叹息了一声。
“怎么,你还没睡?”水根听了晋俞敖的叹息声,精神很是振奋,连忙搭话,晋俞敖有些幽怨地转身在黑暗中看着同一条榻上的水根,水根有些埋怨,“为什么今天晚上不赶路了?”
本来离的就不远,赶路的话不到午夜就能入了皇都,但晋俞敖却在夕阳还没没入地面之前,就在皇都外的找处客栈休息下来了,水根对此很是不满。
“早点睡吧,不要浪费了住客栈银子。”
晋俞敖有些恼怒地翻身压住水根,大手覆在水根眼上,水根撇撇嘴,现在除了睡觉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水根心里揣着急切还是到了半夜才睡着,闲着无事水根在想着,重重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有没有想孩子……估计也是和自己一样挂念着吧?
第106章 祭……
水根一觉惊醒,发现边上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心里有些恼怒,想着若是不男人昨晚非要住客栈现在已经进皇都了,而现在男人起床居然也不叫醒自己,这不是耽误功夫吗?
水根随意扎了腰带,打来门不顾其他就要冲住去,恰好与端着水进来的进宝碰上了。
“根哥这么早?爷他起了吗?”进宝越过愣着边上的水根进屋,将洗脸水放在架子上。
水根再一回身,穿着亵衣的晋俞敖从屏风后出来了,脸一如既往的拉着,看了衣着凌乱的水根一眼,接过进宝递上来的温热巾帕覆在脸上。
水根有些脸红的站在原地,男人只是小解而已他却把男人往坏处想去了。晋俞敖搭着拍子斜靠在卓边,慵懒的模样,进宝正在给晋俞敖挑今天穿的衣裳,水根抄起架子上的另一条巾帕放进盆中随意地沾了水在脸上抹抹就了事了,他跟着晋俞敖这么久依然学不会晋俞敖那套儒雅风度的习惯。
晋俞敖拿下巾帕擦擦手,看着水根粗鲁的动作,觉得举止间很有味道。进宝过来继续伺候晋俞敖洗枚,连带着水根也把自己梳理了一遍,但衣裳还是不周正的穿戴在身,整个上身的短衫皱皱巴巴地扎在腰带里,今天好歹也回去了,男人还是平常赶路的粗布衣裳,丝毫没感觉不妥。
在晋俞敖的注视之下,水根才低头仔细整了一下衣裳,但在晋俞敖看来还是换一件的好。晋俞敖还没穿上衣裳,水根就前后张罗着让小二送早饭上来,前所未有热情地招呼晋俞敖吃饭,在一边的进宝连讲话的功夫都没有,晋俞敖还是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早饭。
水根前后跑得额上都出了汗,晋俞敖不禁没好气地说了一声:“呆子。”
马车终于在水根期盼急切之中出发了,水根想把冬生换下来自己驾车,总觉得冬生行车行得慢了,但最后晋俞敖一个皱眉就把水根拉进了车中,才让水根消停下来。
马车行了几个时辰就进了皇都,水根只在是去年走时匆忙中看了几眼这繁华景象,现在入眼的还是陌生的样子。终是天子脚下,自古从来繁华,酒幌临风,店肆熙攘,好不热闹的一番景致,晋俞敖给水根指点一二,也怕水根土包子形象沾染了自己的气质,远处山岭霞气蒸蔚,星火鼎盛的皇家寺庙金碧辉煜,重廊复殿层叠青琐的千层宝搭,丝鹭相伴的烟波浩渺的一泓湖水……
应接不暇的缭乱景致让水根一时痴迷在其中,晋俞敖心里打算着挑个好天气打着水根四处看看,这皇都里的好景处不是一日两日可以逛完的。冬生夏生和进宝三人回到阔别已久的皇都也是心中悦然,一路也是有说有笑。
但一行人的愉悦心情在车子转角进入晋府所在的巷子时突然转入低谷,门可罗雀的晋府门前一片寂寥,没了往日的宾客不断,高高的门楼上高悬着两顶素白的灯笼,上面黑墨写着“晋府”二字,另一边是“三六”的数,这府里是哪位主子薨逝了?
大门两边威武的石狮子之上也挂着素白的孝花,进宝看那灯笼上的数字就明白府上过世的是哪位主子了,但凡仙游者都是在离世的终岁上虚报三数,多享福长寿之意,府中年约三十三者只晋老爷的发妻尉迟氏一人而已。
进宝看向自己主子,晋俞敖正皱眉安抚一脸苍白的水根,水根心中挂念孩子至深,见了素白的布置就心头禁不住把境况往坏处想,身子一个不稳,抓住晋俞敖的衣摆,把这当作了是心心念念的孩子的死葬。
“别瞎想。”晋俞敖抱起吓软了身子的水根,水根痴呆的模样看着晋俞敖,晋俞敖面孔有些晦涩,“是我娘过世……”
水根心中一松,但手上没动,依然抓着晋俞敖的衣裳,抬头看着晋俞敖,晋俞敖把目光放在高挂的灯笼之上,面无表情。
马车刚一停在了府门前,门口的小仆就上来牵车,管家高叔也从府里跑了出来,看了水根一眼,在晋俞敖面前恭敬拜下身子,道:“三爷节哀顺变,老夫人薨逝了。”
“进宝你们去后院。”晋俞敖吩咐了一声,就撇下了水根跟着高叔进入了府里。
水根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觉得男人也不似以往一样潇洒,带着淡淡的忧伤,沉默得教人心疼,水根虽然知道晋家的老夫人不是晋俞敖的生身亲母,但是数年相处之下的那份情与血缘无关吧。
“根哥,我门进去吧。”
水根看着高大肃穆庄严的门楼,心里生出怜悯来,不管富贵如何,权贵如何,最后的去处也还是地下三尺黄泉而已,水根从晋俞敖身上就知这荣华背后更多的是悲辛。
进宝又叫了一声,水根才点头下车跟的进宝进府里,手里拿着他简易的包袱,夏生冬生赶着马车去了侧门。水根虽在晋府住了许久,但还是第一次见了正门,但也无心观赏府中之景,家母仙游,府中大力操办,处处挂着白素布,看得水根触目惊心,就低头只顾跟着进宝曲折着向前。
许是晋家败了,家丁都打发了大半,看起来异常冷清,一路上也没见上几个人,进宝也不避讳地带着水根去到他家主子的海狂阁,门口正站着东张西望的招财,见了进宝和水根二人就连忙跑上前,连安还没来得及和水根请,就拽着二人往后院去。
“你们可算来了,我都急得心都烂了。”等着三人过了前院招财才慢下步子来,脸上还带着虚汗,“三少奶奶过去烧纸了,估摸着这会儿就得回来了,管家来人通知说钱小主您到了,要是碰上了……”
这个家中,对谁都可以不避讳水根的存在,但还是要顾了晋俞敖正妻郭妍妹的面子,招财担心的就是水根和三少奶奶碰面,他带了人去后院,要是这三少奶奶细问起来,他能说水根是府里新顾来的长工?给招财十个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但是现在招财“三少奶奶”一个嘴溜就出来了,招财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大的嘴巴子,小心翼翼地看着水根的脸色,但水根心思也不在招财说的话上,想晋俞敖的事情,这该如何去安慰男人呢?
招财见水根脸上无异色,进了后院之后跟进宝交代了一些事项就回到前院了,最近府里人少得厉害,前院都需要招财亲自盯着,现在外面传着晋家破败了,都要仰仗着他家三爷的丈人来撑场面,郭家千金郭研妹带在身边的丫头文儿趁着晋俞敖不在,仗着本家的势力在阁子里掀风翻浪,搅得招财头痛不已。
招财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见到他家主子晋俞敖回来了,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下子他倒要看看那个小蹄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招财这样想来脚下就不由轻快了不少。
后院空了月把,杂树丛生,还好每日招财有派人来打扫一番,水根本盼着在院子见了小鸣嘉,但连个人都没有见到,想来晋俞敖不在,孩子也被抱到其他院子里了,水根不免心中有些失落。
进宝跟着招财的吩咐,进了中间的那间厢房,也不做其他事,从里屋翻出一件鲜亮的衣裳就出来,在水根身上对了一下,挺满意的。
“根哥你先穿上,我待会儿去找点吃食来。”
“这个好像不妥吧……”水根虽与晋家无甚太大关系,不用披麻戴孝,但也得诚心一些穿些素净的衣裳吧,现在穿着这样衣裳在身怎么也说不过去。
“无事,是爷吩咐的,小少爷估摸着现在就认这件衣裳了。”进宝提提茶壶,发现其中果然没有茶水,心里不禁腹议招财那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家伙。
水根疑惑地看着进宝,不明白进宝语中的意思,进宝张口要给水根解惑,但突然想起他家主子以前交代过的事,就糊弄地说道:“是爷吩咐的,我也不太清楚。”
水根看了手上的衣裳半晌,进宝打着哈哈出去厨房找点吃食来,不多时夏生和冬生也进了院子,住在以前的屋子里,水根犹犹豫豫地还是没穿上那件新衣裳,等进宝去招财那领了一身奴仆的孝服,又去厨房端了茶水和点心,伺候了午膳,晋俞敖依然没有回来。
进宝劝着水根午睡,水根脱了衣裳躺在床上看着陌生而熟悉的住处,闭眼时都是男人离开的背影。方才和进宝打听了晋家的老夫人是今日天未亮时去的,府里面忙的事多,晋俞敖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水根躺在床上干瞪着前面的桌椅,心里诚徨不安。
第107章 团扇……
围着灵堂一圈的粗制白色香烛将大厅照得惨白一片,左右挂下的白布云头幔帐随风刮起得老高,皇都的天气最是让人捉摸不透,就算是住了一辈子依然觉得这气候奇特。
厅里的壁画、明镜和陶瓷瓶等装饰都撤了下去,晋老夫人的灵框头朝南的摆在大厅正中,望得可寿终正寝。厅堂两处高挂着挽联,聊聊数语就将一个还是韶华的子女一身概括,原来是一直卑微的绚烂着。
灵堂前设的供卓上摆着晋老夫人的牌位和几样祭物,菜肴果品都是尉迟氏生前爱吃的,晋俞敖正在给供卓上的一那盏长明灯添加香油,末了还拿着一边的竹篾桃桃灯芯。
晋老夫人突然过世,家中忙成一团,在外游玩的晋二爷也是今早才差人去送信的,只剩了晋大少和三少守在灵框之前。晋大少也是从昨夜晋夫人薨逝就忙活着,晋俞敖让他大哥先回去歇着,自己守上半夜,他大哥来守下半夜。
晋老爷见了晋夫人的牌位只是一味的叹息,还躺在灵框中的晋夫人穿着月红的碎花长裙,是晋夫人还是姑娘时的打扮,现在只能看到半偏的云鬓,姣好的面容被巾帕遮住了,双手搭在腹上摆着安静的姿势。
这黑白的灵堂里只晋夫人这一抹亮色,却教人看着悲凉,晋老爷原以为他与晋夫人两不相欠,一个费尽心思嫁了进来,一个不给丝毫柔情的避开,但此时佳人已矣,心里的愧疚漫了上来,固执这么多年,晋夫人在死去的那一刻才赢了晋老爷一局,只是赢这一局又能如何?
白日里吹拉弹奏的乐队带着喧嚣而去,晋府里静得吓人,大开的瑞兽铜环大门没有一人进来吊唁,晋老爷便早早地回屋里,一切交给晋思远,幸得晋俞敖今日回来,也算在晋夫人入灵框之前见了最后一面。
左边的白布云头幔帐之后火光不定映照在雪白的墙上,跪在边上的女子一张张的向着火盆中递着冥纸,白皙精致的面庞被火光烤得通红,郭研妹自晋俞敖中午回来时就一直待在灵堂里。
晋家的生意断了之后,郭妍妹身边的文儿就开始大着胆子回去跟郭家几位主子碎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知郭妍妹被冷落的缘故,她郭家一直没人过来吊唁,这让郭妍妹心中很是惶恐歉疚。
原本文儿也是好心,主仆两人商量着拿着娘家来压一压晋俞敖的气焰,让他也能偶尔见见自己,也好缓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但不想晋家的老夫人病逝,反而弄巧成拙了,郭研妹就是跪了半天晋俞敖不曾搭理也没生出委屈来,觉得自己在文儿的怂恿下办了糊涂事。
晋俞敖一直站在长明灯前,防着风吹灭了油灯,郭研妹偶尔抬头向晋俞敖的方向看上两眼,幔帐之下也看不清楚什么,郭研妹想起自己目前娘亲过世之时自己心中的苦楚,对一直据他于千里之外的男人心里也多了柔情。
郭研妹不只一次想过,当日若她没在大厅之外多作停留看了晋家儿少的风姿,或是自己早在一开始就心中暗许的人是他未来的夫婿,就此不认识晋家二少这样的人物,现在是否是夫妻濡沫的一番好景?
郭研妹看着教人敬畏悚然的漆黑棺木,眸子里不见其他,只有面前跳动的火焰在其中,郭研妹不知道自己是否羡慕自己的婆婆,但能让自己的夫婿摒弃了那些礼俗,依着死者生前留下的愿望再穿一身姑娘时的小罗宽袖入葬,足以让人羡慕了。
可惜郭研妹嫁入晋家日子太短,不懂得晋老爷与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