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定-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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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谦不知这有何原因,只见到笙歌的表情略为为难,便先上前说明了那是自己拿给笙歌的。凤君末见离谦回到得干脆,怒火也顿时没处发泄。便也只是嘱咐了笙歌几句,再对离谦说明了一下前因。离谦这才知道笙歌昨天一天内吃了那么多的蜜饧,担心之余不免还有些暗暗高兴。
……
吾缘此时在厨房煎药,忽然一阵冷风袭来,他缩了琐脖子,见窗外飘起了雪花,便有些感叹山间就是雨雪比山下大得多。又想到,来治病的人都赶着去打情骂俏了,而自己却在这么冷的天在这守着煎药,心里忽然就闷得慌,宫伶也不来探望下自己……
云纱见外面又开始下雪了,自己的眼眶却还是非常的灼热。双手有些发僵,便相互重叠搓揉。随后想到离谦此时可能会往外边跑,便起身拿起一件皮袄,向外走去。
后来就见到了此时的场景。
云纱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自找讽刺。手捏紧厚厚的皮袄,觉得这个冬天更加严寒了,手指尖都被冻得微微颤抖,或许被天气更冰冷的,是心吧。
云纱转身离开,每走一步都会觉得,自己会突然陷入柔软的雪地中,然后永远都爬不起来。
本来要带去给离谦的裘皮。
……最后只温暖了自己。
凤君末和离谦这时都明白了对方对笙歌的意图。却都没有去捅破那一张纸,见着面色苍白却又开心不已的人,他们这个决定是默契的。
其实离谦此时还为笙歌不愿和他一起去泠国而对凤君末有些怨气。对凤君末也有些防备,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笙歌就会被他给拐跑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怎么劝服笙歌同自己走……
待夜深人静,离谦去了笙歌的房间。轻叩房门许久后,门终于被睡眼朦胧的人打开了。离谦心有不忍,但是却还是询问笙歌现在有没有时间,想要跟他谈谈。
如果不是晚上……白天几乎所有的时间笙歌的左右总会出现凤君末。
笙歌点头,开了门让他进去。离谦也为了让睡衣笼罩的人能快点入睡,便直入了话题,希望笙歌可以和他一起回泠国。
笙歌一愣,没想到离谦这个时候来,就是为了和自己谈这个。笙歌思索片刻,顿时明白了离谦的用意。
离哥哥定是不放心我一人呆在煌城呢。
于是笙歌便摇头,离谦顿时泄了气。想到笙歌有可能是舍不得穆林的张妈,便跟他说会将张妈一同去,不料笙歌还是摇头。
离谦心中苦涩异常……
笙歌就这么想要和凤君末一路回去?
离谦不是一次地这么想,直接将自己的心意告诉笙歌得了。但是每当见着安静的人睁着清明的眼,看着自己一直都是信任的目光。变成谁都不忍心将现在的局面打破,让他感到为难。
离谦轻叹口气,有些气恼,更多的是无奈。
离谦右手拂过笙歌耳边的青丝,口气缓和,柔声道:“现在就随你吧,往后你一定会到泠国来的……”也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不想去逼笙歌现在就改变决定,所以就只有自己让步。离谦装作无意地收手时,指尖擦过笙歌的脸蛋,细腻柔滑的触感让他心驰荡漾。
……好想,就这么直接抚上去。
笙歌见离谦也没有逼问自己原因,心里顿时放心了。离谦不忍再见笙歌定着睡意再在这里坚持,便暂时地道了别,起身离开。
直到走出笙歌的房间,离谦就一直呆在门外的走廊上未曾离开半步。见笙歌屋内的烛火熄灭,屋里变得一片漆黑,也没有想要走半步的意思。
这夜离谦就一直守在屋外,连他也不知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深爱许久的人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熟睡着。
就马上有了满足感。
这日,宫伶见凤君末和离谦都没在。便觉得抓住了时机,撇开吾缘的冷眼,自己去找笙歌。笙歌一席月白锦衣,青丝随意搭在肩膀处,见到宫伶便露出浅淡的微笑。宫伶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也能明白离谦的这种感觉了。陆笙歌,当真是世上一绝。
笙歌见宫伶行动不便,便自觉地过来将他推进门内,推至桌边。将沏好的茶放到宫伶身前,热气直冒,带有淡淡茶香味。
宫伶见笙歌面如常色,虽这时候那个问题还不合时宜。但是以想到小谦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便也有了点信心。
宫伶抿了一口清茶,整整嗓子,问道:“笙歌今天能告诉我,你为何一定要和凤熙王爷回殇国吗?”笙歌一惊,没想到宫伶会再次问道自己这个问题。可是这个原因又真不能够说,笙歌眨巴下眼睛,回问:“这很重要?”
宫伶心里苦笑,对你虽没什么重要,可是对我们小谦,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宫伶将茶杯放下,没有答话,而是继续问:“你对小谦是怎么想的?”
笙歌觉得这问题也不怎么难回答,离哥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啊。
“离哥哥对人很温柔,人也很坚强。那时候流了那么多的血,我看着都觉得疼,可是我给他上药时,他却一声都没哼过。有时我会下不去手,他还会反过来安慰我……”笙歌说到这里,仿佛回想起了那个时候。眼神有些迷离,“后来他的伤刚好一点,就离开了。离开后我和张妈都很想念他,直到现在和他再次相遇……”
笙歌嘴角带笑:“他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宫伶沉默了,笙歌讲到离谦时,表情是单纯的尊敬,而不是爱慕。看来小谦还要走很长的路……
宫伶又问:“你对凤熙王爷是怎样看的?”笙歌听后一顿,缓缓说了三个字:“是好人。”在笙歌的心中,这个应该算是很大的赞许了。对于凤君末,笙歌的态度一直都是有些崇拜,加上一点点的同情……
就算到现在笙歌自己都不明白同情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按理说,皇帝的儿子和凤熙王爷这两个头衔也是很多人巴望得不得了的东西,但是每当笙歌想要去从心里羡慕凤君末时,又会被凤君末隐藏的阴戾之气给退回来。
总觉得,那股子阴戾中有什么是会触碰人心最柔软的东西。
……不过这只是感觉罢了。
宫伶又没说话了,心底忽然浮出了云纱的脸庞。那个和笙歌神似的人,昨日愣愣地站在雪地里泪流满面的样子就那样出现在宫伶的脑海中。
……如果离谦喜欢的是云纱,那么往后会好一些吧?
不过自己也没有资格去想这一些,宫伶打起精神,有了去探望下云纱的想法。他们到这里这么多天了,云纱却好似个透明人似的。如果不是昨日那般相见,宫伶都快忘了跟来的还有这个人……
笙歌的眼睛晶晶亮:“要走了?”宫伶微笑,用手将轮椅掉转个方向:“你今晚早点休息。”便离开了。留下了还在远处摸不清头脑的笙歌……
吾缘此时呆在自己的房内,等了多会儿都一直未见宫伶回来,心里不免有些焦躁。自从那一拨人来了之后,宫伶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久越来越少了。
吾缘忽然就觉得自己委屈了……
明明帮人治病是好事,可是却没好报……就连自己最想亲近的人都给吸引走了。吾缘起身走出房间,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赶快把药煎好……陆笙歌的身体也快些好,那些人也赶紧走……
17
第 17 章 亲吻 。。。
宫伶承认自己是个很八卦的人,或许是因为在山间呆久了,也或者是因为自己本性就生来这样。虽说自己也有些无奈,但是宫伶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显示对笙歌的好奇,此时他已经基本得到了满足。而接下来就是对云纱这个人都好奇,宫伶是个喜欢把想法付诸于行动的人。在接下来的几天就开始了细心观察云纱的行动。
云纱是喜欢小谦的,这毋庸置疑。而后连带般的,云纱是讨厌笙歌的,这宫伶也是事先就知道的。但是还有些事被宫伶摸索出来的——
例如,云纱是个男妓。
刚知道这个事实时,宫伶还很惊讶,对于云纱这个人塔其实没有太多的印象。但是却从心里觉得离谦会找上一个男妓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云纱的身份得知后,宫伶疑惑了。
但是聪明如他,在心里将云纱和笙歌相似的外貌做了一番对比后。宫伶知道了这个原因……
他也不禁在心里感叹离谦对于笙歌的执着真的是能撼动天地。从不识男色,到喜欢笙歌喜欢到就连长的像他的人都会有感觉。
但是宫伶却不知道一件事——
云纱和离谦行房事时,离谦都不会让云纱发出声音的。因为笙歌的声音是清亮带些柔柔糯糯的,而云纱则是有些沙哑。这大概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关,声带都有些破损了,但是唱起小曲儿来却很有韵味。
这日,宫伶照常尾随云纱东进西出的。不料被吾缘逮了个正着,宫伶顿时面色发白,但是神色却依旧淡然,如温风拂面。吾缘叹了口气,这就是宫伶过人的地方。
从小就活泼好动,但是自从因为自己失去这两双腿后,两人一起隐居山林。宫伶的性格着实变得沉稳许多,对于很多事物的看法也和以前有多不同了。但是在自己的眼里,他依旧是当年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屁孩。
宫伶见到吾缘心里顿时就被挫了气场。
“怎么这么多天你都没来主动找过我?”吾缘质问,每次都是他去找这个没半点良心的。可是他却不痛不痒,好似无情。
“你不是要为笙歌配药和煎药么?我去找你岂不是要打扰到你了?”宫伶以进为退,将理由说得是想当然的。吾缘无奈,宫伶这般说下来,倒像是自己忙于药物,而忽略了他。这时宫伶见云纱要走远了,心里难免着急,就想直接追去,丢下这情人。
吾缘把宫伶从小养到大,宫伶的这点小心事他会不知道?他就不让宫伶追上去。吾缘好声好气地跟宫伶到了歉,说是想要补偿他,于是便邀请宫伶和他一起去厨房煎药。
“顺便亲近一下这些时日疏忽的感情。”——这是吾缘的原话。
宫伶的头埋得低低的,说实话,这么多天吾缘都几乎不再身边,自己也着实想念。可是一想到厨房里那一大股浓郁的苦味,光是想想都能让宫伶将眉头皱得紧紧的。
笙歌喝苦药是因为要治病,而自己如果去厨房闻苦味,那不是自己找罪受么?宫伶才不想做这个心甘情愿的冤大头。便对吾缘摇摇头,表示不去了。可是吾缘可不是这么想,他一听宫伶说不去,心里就立即不舒服了,脸色也自然地往下一沉。
宫伶见吾缘这样,心里不由地一软。便又点头答应了,只得在心里叫苦。看得出来吾缘十分高兴,熟练地将宫伶的轮椅转了个方向,往厨房推去。
另一边的云纱终于缓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宫伶会一直跟着他。
刚一过转角,就见陆笙歌和凤君末站在一棵老树下,树上是堆积许久的雪花。云纱就这样觉得满足了,至少现在他所看到的画面里,没有离谦参与。
凤君末帮陆笙歌整理披在身上的厚皮袄,见笙歌脸上滤出的淡淡红晕,心情不由大好。陆笙歌见凤君末那么专注地帮他系紧衣带,不觉就觉得心里有些悸动。凤君末的手指像是有魔力般的,明明没有直接碰触到他的身体,但是他却觉得那双手渡过哪里,哪里就会有些微微地发热。有些不同于张妈给自己系衣带时的感觉,至少心不会跳动得这么快。
陆笙歌忽然有些恍惚地想到那时花火下的凤君末,以及在自己手中慢慢冷却的小零口,似乎整个冬天也没有那样冷了。随后看到凤君末英挺的鼻,笙歌又想到了那个满脸胡须的泥人儿。
凤君末就安静地看着笙歌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随后好似回神般地对自己绽开一个笑容。灿烂地像是要驱逐一整个冬天的严寒,宛如冬日的暖阳。凤君末想到了之前马车里的那个偷吻,笙歌的皮肤触感好似现在还停留在嘴唇上,温热又细腻。
只是一瞬间的事,下一刻凤君末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印在了笙歌的左脸。也是在那一刻的事,笙歌睁圆了带些水汽的眼。
……
“你在这里干什么?”离谦看到不远处的云纱,紫色的锦衣在雪地里显得很突兀,他像是看见了什么失了神。云纱一听见声响立马就回过了身,看见是离谦之后,眼睛里有些惊慌失措。
离谦走近了点:“你在看什么?”云纱慌乱地来不及阻止,离谦顺着云纱刚才直面盯着的方向看去——
是两个男子的侧影,较矮的少年晕红了脸,状似霞霭。较高的少年轻低着头,微微侧着,嘴唇碰触那人的脸。一些雪花散落在他们的头发和肩膀处,而后又轻轻落下。树枝上的积雪也在寒风的放肆下,飒飒而落。唯一从来没有动过的,就只有那个温热的亲吻,和较矮少年面颊上的红晕。
此时站在一旁的云纱的眼中,就只剩下了离谦蓦然握紧的拳头,和身边持续飘动的白色雪花。
远处,凤君末的嘴唇离开了笙歌的面颊。
凤君末见笙歌手足无措很是窘迫,心里很开心。他用双手捧住笙歌充满热潮的脸,手中的温度要比平时高上下许多。笙歌湿润的眼忽闪忽闪的,垂下眼帘想要躲避掉他的直视。但是微微颤抖的睫毛却暴露了笙歌此时紧张的心情……
“笙歌。”凤君末轻轻地叫了叫他的名字。笙歌的身体微微一颤,却并没有答语。凤君末倒也没有怎么介意,双手将笙歌的脸往上捧,直到他能看见笙歌慌乱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