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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侯门锦绣-第86部分

小说: 侯门锦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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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人把他们带过来认一下。”邵子钰让十一派人去那镇上接人,验尸房内的结果也很简单,就是着火后睡着的情况下被烟熏昏过去没能逃出来。
    “大人,这许家人在乡下还有几亩田,西街那有一间铺子。”十一接着禀报。
    “通知伙计,铺子关门,等家人来了再说。”邵子钰一一吩咐下去,此时已经下午,一直忙着来不及吃午饭,走到堂内,看到观言拎着食盒等在那,瞧他来了赶紧给他把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夫人让小的送过来的,说您一忙忘了时间不记得吃饭。”
    林清苒让观言带了几个清淡的菜,还煲了一瓮的汤,要观言监督着喝下去。
    “爷,您可得都喝了,这是夫人一早下厨给你煲的汤。”观言动手添了一碗,“夫人说天热,毒辣的很,给您煲的老鸭汤,您多喝一点。”
    邵子钰抬头看了他一眼,观言没自觉,而是继续叨念着,“您老是去那地方,脏的很,晚上回去小的给你准备了火盆子,上回大少爷还让不干净的跟回来了,您可得小心。”
    “你成亲了和你娘子都不说话是不是。”邵子钰放下勺子,还这么啰嗦。
    观言怔了怔,邵子钰让他收拾东西回去,转而进了看卷宗的屋子。。。
    案子进展的很顺利,四天后这许家的弟媳带着孩子过来了,孩子还小,没敢让他来刑部,许家弟媳到了这验尸房里没多久就哭成一团了,邵子钰进去一看,她就靠在这放许家弟弟所剩无几内脏的床边,很快双眼就哭的桃红。
    “许胜的妻子。”邵子钰喊了她一声,她抬头看邵子钰,低低的说了一声,“是。”
    “你认得这就是你丈夫?”邵子钰指着那几团内脏,一没骨骼而没形体的,如何认得出是谁。
    “进来的时候官差大哥说,这是我丈夫。”许胜媳妇嗫嗫的说道,继而语带欣喜,“大人,难道这不是我丈夫,许胜他没死?”
    “许强家邻居佐证,你丈夫在着火的这个晚上就是住在哥哥家的,你可认得许强夫妇和这两个孩子。”这么认亲是很残忍,可再残忍也得认。
    许胜媳妇站起来,到放置许强夫妇的这边,眼底有了一些惧怕,画面是惨不忍睹,朝着许强媳妇那瞥了一眼,“是。。。是大嫂吧,我这也认不大出来,在许家的还能有别人么。”
    许家两兄弟父母双亡,在乡下也没有什么亲戚,许强的媳妇是家中独女,两个老人也过世的早,这样算下来,就只有这两个有亲戚关系,留下来的几亩田和西街的铺子没有意外,是要留给许胜媳妇和她带来的孩子。
    “阿九,带她出去签字画押。”邵子钰让阿九带许胜媳妇出去,后者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大人,这是要签什么。”
    “你既然是他们的亲人,自然要把这认人的文书签字画押,否则,这衙门里如何证实死的是他们。”邵子钰回头看她,她低低的哦了一声,跟着阿九出去了。
    等人走了些路,邵子钰问看守的官差,“她一进来怎么问你的。”
    “惊慌失措的进来,问我哪个是许胜,我只给她看,她就扑过去哭了。”
    “趴在这床上哭?”
    “不是,她趴在板子旁跪着哭的。”就是没有触碰到木板上盖着的布,也没有对许强一家四口有过注意。
    “看来这情分不深。”邵子钰只是如此说了一句,走到外头,听到已经签了字过来的许胜媳妇在问阿九关于铺子田地变卖的事。
    “我一个妇道人家,不会耕田也不会打理铺子,我们家也不是住在这儿的,还是把铺子卖了。”许胜媳妇是向阿九打听这儿卖铺子要怎么做。
    “许夫人,这铺子,恐怕你暂时还卖不得。”邵子钰见他们走过来了,淡淡的说了一句,“案子还没结,这几个人都还没安葬。”
    “大人,我也就是一问。”许胜媳妇悻悻道,“我自然会把丈夫和大伯他们一家都好好安葬。”
    “许胜是跑商的,许夫人难道一点都不懂打理铺子,许强家的铺子里头生意不错。”卖掉了可惜啊。
    “大人,我家许胜是跑商没有错,我可什么都不懂,离得远,生意好也要不好了。”许胜媳妇摇摇头,邵子钰没有留她,让她走了。
    这边十一带着人回来,废墟中值钱的东西已经全部搜回来了,既然所有的东西要交给许胜媳妇,那这几家邻里的赔偿,自然也由她出了。
    “大人,要不要再把她叫回来。”
    “明天把这几户邻里和许胜媳妇一起叫来,面对面商量着。”邵子钰摆摆手,走出刑部。。。
    第二天许胜媳妇和五家屋子受了损的人家过来了,算清楚了应该赔多少,许家烧榻的废墟的挖出来的金银,还有铺子的如今的一些银子,还有几亩田和铺子的契约,都交到了许胜媳妇的手里,包括这许强一家和许胜,都要带回去举办丧事再安葬好。
    连累了别人屋子的,许胜媳妇都赔了银子,手头上的余银已经所剩无几,要把这些金银首饰变卖了才够安葬几个人,邵子钰让十一带人把许家人抬着跟许胜媳妇回去。
    这案子就算是这么结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天色有些暗,起了风掉在路上的叶子被卷到了半空,看似是要下雨,邵子钰想早些回去,观言驾车过来接他,邵子钰上了马车,倾盆大雨便落了下来。
    街上跑着躲雨的人很多,快步在马车旁经过,邵子钰在车内想着事情,马车还没到邵府,阿九淋着雨快马加鞭过来找他回去,说是有人报失踪,已经失踪六天了,找遍了都找不到人,这才前来报官。
    邵子钰让马车折回,本来这事不是先报到这里来的,但人都来了,下着大雨,难不成还把人赶出去。
    重回了衙门,堂内坐着哭哭啼啼的母女两个,一看邵子钰进来了,当即就跪了下来,“大人,我家阿石已经失踪五天了,到处找了都找不到,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啊。”
    “你们先起来,我问你们说。”哭声大过说话声,哪里能问的清楚,邵子钰让她们起来,一旁官员记簿子,邵子钰开口问她们,“什么时候不见的。”
    “五天前,他说出去见个朋友,会喝点酒,回来的晚一些。”
    “失踪五天了,怎么到现在才来报案。”
    “大人,我丈夫他是个嗜酒如命的,能在别人家里喝上个几天都不会来也是有的,以前也有过,但这次过了三天都没回来,我们娘俩去他认识的朋友那儿找他,都没找着人,都说没去过。”找了两天没找到人,这才急了。
    “出门前没和你说去了谁家。”
    这妇人摇摇头,一问三不知,除了知道出门的时间,邵子钰让人带她去画画像,就是醉在大街小巷,几天过去也该酒醒了。
    又派人出去打听,打听回来的结果,有些出乎邵子钰的预料,这个叫阿石的男子,有人看到他出现在许家附近过,旁边还扶着一个人,就是天黑,巷子里又暗,低着头一点都瞧不清楚。
    夜里在许家附近出没过,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人了,许家也是那天晚上着火,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关联么。
    许家和这阿石家也没有仇,总不至于是故意放火要烧死人家全家,家里没少金,没少银,也不是入室抢劫,这阿石不见了,那这扶着阿石的人呢。
    邵子钰总觉得许胜媳妇哭的有些不对劲,哭的是很伤心,看起来也很难过,但邵子钰就是觉得不太对,从那边打听回来,邻里都说许胜夫妻感情很好,这年轻丧夫,如何是半点绝望的都没有,伤心完了就好了,急着要把铺子和田都卖了。
    “这几天许胜媳妇就应该要把许家人安葬了,你派人跟着她,跟到她回镇上去,看她接触什么人,再派人先去那边打听一下,许胜这个人。”邵子钰有点抓不到头绪,如今把许胜媳妇叫回来也没有用,都烧的认不出来也没法认。。。
    六天后,阿九在洛都城外十来里路的地方,抓到了和许胜媳妇团聚的男人。
    而审问出来的结果,更加出乎众人的预料,和许胜媳妇团聚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许胜本人,他原来是在跑商,但因为经营不善,买的东西没人要,卖不出去,周转不灵,买家那的银子又付不出,面临被追债。
    来 洛都城之后看到亲哥哥一家经营铺子经营的有声有色,就对这铺子打起了主意,所谓家丑不外扬,家里争执过,许强也没把弟弟赶出去,可许胜却起了歹心,加上这 边新认识了个酒友阿石,许胜心里有了主意,就直接书信给家里的媳妇,继而在这边越了阿石,灌醉了他,夜深人静带到了许家,让他趴在了桌子上,到厨房里引了 火,还怕烧不透,在阿石趴着的这屋子里又弄倒了烛台,把阿石烧的就剩下一些内脏,如何认都认不出来。
    许胜连夜出城躲在城外,等着自己媳妇到洛都城,又等着丧事结束,变卖了铺子得了银子回家去,半路上这才出来团聚,他开始想着一家子去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他可以装傻装失忆,蒙骗身份,可没想到这一出来就被抓了。
    最狠狠不过亲兄弟啊,外头来了小偷不可怕,偷点银子还知道不吵醒主人家,不让主人家发现,自己亲人想要点银子,可直接就要命。
    整个案子一曝光之后,城北那些素日里和许强一家相熟的都惊讶了,这家子对自己亲弟弟多好,旁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也不知怎么的,有些传言传着传着,还和邵家搭上边了,这边有亲弟弟为了银子害死无辜的人和哥哥一家的,那边还有为了个爵位老丈人出马和劫匪合作要人性命的呢。
☆、第124章 
    这很多年前被人翻出来的案子是百传不厌,谁家邵家能有这么多点值得说呢;谁让如今的邵家大老爷在小皇帝面前备受关注。
    好心的人把邵子钰夫妻两个分家出来的事情再这么一分析;为什么赶着分家呢,邵家又不是整个儿分;单分出五房;过不下去了啊。
    人邵子钰都已经把邵家大老爷的亲外祖父给翻了,能不有仇么,当年都能和劫匪合作把年纪轻轻的邵子钰爹娘给害了,案子破了之后;谁知道这小夫妻在邵府里还能能安安生生;肯定是怕被害才分家出来的。
    有人这么分析,自然有人觉得有理的很;这不是刚刚发生的案子么;亲弟弟纵火烧死哥哥全家,还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打着偷天换日的计策,这邵家自然也可以有了。
    传言的人总是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这话自然也很快的传到了邵大老爷耳朵里。
    邵家才刚刚有起色,而这当年的案子是永远都没有办法磨灭的一个污点,邵大老爷气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派人去报了官,官兵去茶楼里把这些说书的人抓去了牢里,关个三五天的,一出来,人家接着去茶楼里说。
    这哪里算传是非呢,他们明明说的就是事实啊,为了不让大众有疑惑,他们这事实还经过多方佐证,怎么,做了还怕人说呢。
    邵大老爷不可能把洛都城所有茶楼里说书的都给抓起来,抓起来了也不能让人家住嘴不说,更何况,这种事儿你是越去搭理,人家就越说的欢,可不止说书的才长嘴巴。
    于是,正是意气风发的邵大老爷,一下给气病了。
    传到朝堂上的就是邵大老爷抱恙在家,这外祖父做过的事,哪能揣测出他要对侄子不利呢,小皇帝看邵大老爷几天没来,派人去邵家慰问了一下。
    这不慰问还好,慰问完的当天下午,邵大老爷这拖着病的身子进宫谢恩去了。
    当时林文锡在给萧景毅授课,听闻这内大臣邵大人求见,也没让林文锡离开,小皇子想的简单,直接让邵大老爷进来了。
    这不,谢恩之余,小皇帝问了句缘由,邵大老爷就‘如泣如诉’的说了外头怎么传的这些是非。
    小皇帝转头看林文锡,对这个师傅加上辅佐大臣还是有一定的依赖性的,“邵大人所说可否属实。”
    “当 年劫案皇上应该有所知,顾老将军派过去的下属雷大人去和劫匪联合,打劫赈灾银两杀害邵长忠夫妻和当时数位无辜官兵,这案子也是两年前才真的得以昭雪,邵大 人是顾老将军的亲外孙,这外头有些传言,邵大人其实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林文锡不介意详细的,完整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给皇上听,末了又添一句,这和些茶楼里 说书的人较真,气量也太低了。
    “此事朕知道。”萧景毅点点头,“不过顾老将军所犯的错,和邵大人是没有什么关系,外面这样传言,确实过分。”
    林文锡不放过这么好的教诲机会,“皇上,此时就是要有气度,明知无过,何须因为这点小事自己伤神呢。”又不是三岁孩子,碰不得,说不得。
    邵 大老爷此时脸色微微发青,这要是还听不出里头的讽刺之意,他就白活了,于是邵大老爷跪在那,亢然的说了一大通的话语,里头无一不是阐述自己被冤枉这难过的 心情,外祖父有错,是做的不对,但死的是他弟弟,尽管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从小一起长大,他也是很疼爱这最小的弟弟,更别说要害侄子侄媳妇了,如今外头这 么传,还愈演愈烈,邵大老爷觉得委屈觉得受冤枉。
    小皇帝知道是知道,但又不清楚里头的恩恩怨怨,本着先入为主的观念,他觉得邵家大老爷是个好的,那么他这一番话在小皇帝这里就有作用。
    差 点没有把忠君爱国都给搬出来,林文锡看着小皇帝脸上的神情,见邵大老爷总算是停下来,对着皇上拱手,继而对邵大老爷说道,“邵大人,如此一来,你就更不能 病了,你这一病,这子钰和清苒两个孩子,不是得觉得对不住你了。”让这么好的一个大伯父受了流言污蔑,做小辈的,心里哪能安啊,是吧,不得赶着上门道歉去 了。
    林文锡自然会拆他的台,转头对皇上说道,“皇上,邵大人受了如此冤屈,不如就允了他多在家休息几日。”
    又是一脸的关切,“邵大人,还请放宽心才行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些事儿,转眼就过去了。”
    邵大老爷神情一滞,觉得以后再来皇宫不能在林大人在的时候,必须选他不在。
    最终做决定的自然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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