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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你我间的第一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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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他了。」
  「医生,怎麽会突然这样呢?您之前不是说还有半年的吗?」
  相沢的母亲拉著叔叔的手臂,脸上满是崩溃的表情,太突然了,这样的变化,确实让人无法接受。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度过那几十秒钟的了,相沢的家人一直在问叔叔各种各样的问题,叔叔在回答著。
  他们说话的声音离我很远,我什麽都听不清,脑子里嗡嗡作响。
  窗外有风吹进来,我出了一身冷汗,被风一吹,居然打了个寒战。
  护士把相沢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他苍白得就像一张白纸。
  我跟著护士去了他的病房,身後他的家人还在不甘心地问著。




你我间的第一次 32

  等护士把一切都安置妥当,我在床边坐了下来,《法学导论》被我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我这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冷汗。
  相沢在昏睡中并不安稳,他细长的双眉微微蹙著,睫毛时不时地轻颤几下,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我只是看著他,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麽,我也不知道我还能这样看他多久。
  然後他的家人走了进来,相沢的母亲和姐姐却只是哭,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俊二眼圈红红的,走过来紧紧抓著我的手臂,扭曲的面容强忍著悲伤,我任他抓著,我除了陪著他们什麽都做不到。
  被俊二紧抓的手臂上传来疼痛,却比不上灵魂深处的无望,在这样的时刻,所有外界的感官几乎全部达到了真空的境界。
  那天我们没有吃午饭,一整个下午,病房里都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相沢的母亲和姐姐慢慢停止哭泣,却除了看著他出神外什麽都不会做了。
  傍晚时相沢的父亲终於开口说话,说是给我们去买吃的,然後转身走出了病房。
  俊二窝在角落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我站起身,怔怔看了相沢一会,转身要走。
  相沢的母亲却突然叫住了我,「赤阪君,我知道提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是如果这真的是秀一最後的一个月,可以请你一直陪著他麽?」
  她大概以为我呆不下去要走,我在心里苦笑,我恨不得代他躺在那里,又怎麽可能离开他呢?
  「伯母,我不会离开他的。」没有回头,我淡淡开口。
  我只是觉得需要出去透口气,我怕再这麽看著他昏睡的样子我会发疯。
  走出病房,我往叔叔的办公室走去,到了门口,听到里面传出两个人对话的声音,一个是叔叔,另一个则是个陌生人。
  「世界器官库方面刚才传来消息,无论是已有器官还是有记录的愿意捐献者中,都没有符合相沢君的肾脏,那孩子看来真的危险了。」
  「不行的话只能公开徵集了,但是现在这样的社会,愿意活体捐献器官的人真的很少了。」
  「是啊,相沢君的HLA又是特殊型,不过,我昨天在旧病历里找到一个和他相同型的病人,不过血型不同,估计也很难成功。」
  「病人是O型?」
  「嗯,是新生儿记录,现在也不知道去哪联系那家人了。」
  「新生儿的话,应该原本就住在附近吧,叫什麽名字呢?也许可以找到也说不定。」
  「记得是姓赤阪……」
  後面的话没有听清,我已经冲进了办公室。
  叔叔正瞪大了眼睛看著另一个医生,听到推门声,回头见是我,顿时变了脸色。
  「拓也,你什麽时候来的!」
  叔叔霍地站起身,看著我的表情极不自然。
  我知道遇到这种事,就算叔叔是以救人为天职的医生,他也一定不会答应自己的侄子去做活体捐献器官的事。
  「叔叔,我要接受检查,就算只有0。1%的希望,我也要试一下。」
  我不知道那个赤阪是不是我,但是既然血型相容就有成功的可能性,我就要试一试。
  我知道术後排异反应无法估量,我也知道我在这种年纪就少一个肾脏对日後的生活肯定有一点影响,我甚至知道就算配型成功我也未必能救相沢,但是到了此时此刻,我已经别无选择。
  我不能眼睁睁看著他死,看著我心爱的人死。
  叔叔震惊地看著我,边上的陌生医生也怔愣地看著我,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那麽巧。
  「拓也,你对相沢君……」叔叔呢喃著想问什麽,却似乎有些说不出口。
  我直直看著他,点了点头,就算不被谅解,我也不能忽视自己的感情。
  十八年来,第一次如此执著地想守护一个人,我不能不做任何尝试地就让他离开我的世界。
  不能,也不可以,如果就此放弃,我就不是赤阪拓也了。




你我间的第一次 33

  叔叔最终拗不过我,让我接受了检查。
  但是他同时也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父母,不管检查结果如何,我还未满18岁,如果要进行活体捐献器官,就必须得到监护人的同意。
  那天晚上我回了家,走进去便看到一家人正围在桌子边等我,表情严肃的爷爷和父亲,还有满脸担忧的母亲。
  母亲一看到我,就示意我过去。
  我安静地走到她身边,坐下。
  「拓也,那个叫相沢秀一的孩子,是你的同学麽?」
  父亲开门见山,看样子并不打算拖延时间。
  我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桌上调料盒里的芥末上,相沢他,似乎很喜欢吃芥末的吧。
  「拓也,同学之间友爱互相帮助是好事,但是这样的帮助,实在是……你叔叔说了,就算你们配型成功,手术的成功率也只有20%都不到,这样实在……」
  母亲转头看著我,双眉紧皱。
  我不接话,脸上也没有表情,爷爷便也开了口:「我们不是不让你捐肾脏给相沢君,只是,20%的手术成功率根本就等於0,如果有50%以上,才有尝试的必要。」
  很无奈的口气,仿佛我是要去做什麽不值得的事。
  我在心里苦笑,终於抬起头直视他们,爷爷、父亲、母亲,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此刻却也是最不了解我的人。
  我从小循规蹈矩长大,但并不表明我就会对他们的任何要求妥协,我的人生我要自己掌握,即便他们无法认同。
  出生以来第一次,我坚决地要与家人唱反调,并且义无反顾。
  「今天如果换了我躺在那里,相沢也会救我。」
  我站起了身,表情一定很严肃很冷漠,因为我在母亲的脸上看到一脸的不可思议。
  大概从来没见过这样不听话的我,爷爷和父亲甚至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再开口:「如果配型成功,请让我试著救他,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想事到如今,我再也不需要隐瞒什麽,只有让他们知道相沢对我的重要性,才能说服他们在日後可能会出现的同意书上签字。
  而我也确实肯定,如果情况交换,他也会为我这麽做。
  
  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医院,叔叔就告诉了我配型成功的消息。
  但是同时他也告诉我,因为我们的血型只是相容却不相同,所以手术的成功率还不足20%,不到万不得以的话,他不会选择走这条险路。
  我点了点头,至少我现在已经握有了20%的希望,即使它微不足道,仍然是这条路上硕果仅存的一点希望。
  我去了相沢的病房,今天里面只有相沢的姐姐在。
  这才知道他的母亲昨晚因为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现在已经被他的父亲带回去休息了。
  俊二回了学校,不管相沢怎麽样,俊二现在是高三考生这一点并不会被改变。
  如果相沢无法活下去,那麽俊二就必须代替他的哥哥,把相沢家撑起来。
  这样沉重的担子突然之间有落到自己身上的可能,我不知道俊二心里会怎麽想。
  我把检查的结果和决定告诉了相沢的姐姐,她听後瞪大了眼睛,张了几次口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看著她美丽的眼睛里很快蓄满泪水,她紧紧抓著我的手,想说谢谢,却只能哽咽。
  我们一起坐在相沢的床边,她哭了好久才冷静下来,她说相沢除了昨晚醒过一次始终在昏睡,她甚至害怕他再也不会醒过来。
  我说不会的,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我坚信他对我的想念不会让他不再看我一眼地就离开,我也坚信他的毅力会帮助他度过这次难关。
  
  但是那天之後,相沢秀一却再也没有醒。
  他的家人开始变得越来越焦躁,每次叔叔来检查他们都会焦急地问相沢什麽时候会醒过来。
  叔叔的脸色也日益沉重,几次看向我的目光里都带著迟疑。
  从他的眼神里,我知道相沢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下去,器官库依然没有任何回应,我们却不能再一味地等下去。
  因为我们等走的是相沢的生命。
  一周後,我终於忍无可忍地冲进了叔叔的办公室,我不要再继续等下去了,我生怕等到有肾脏时他已经永远不能做手术了。
  「拓也,这件事相沢君的父母同意了麽?这不是你一个人光急就有用的,20%不到在医学上几乎是可以忽略的成功率,他的父母愿意现在就尝试吗?」
  叔叔一看到我进去,根本不用问就知道我要干什麽。
  「现在去问他们。」我一把拉起叔叔的手就往外走。
  我不敢说他们同意,如果等下去,能有和相沢完全合适的肾脏,那麽手术的成功率会大很多。
  相沢的父母愿不愿意现在就去动那个成功率不到20%的手术,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问一下,任何可以抓住生命的可能性我都不想放走。
  人一辈子能执著多少人多少事,每一次放过,都将是一种终生遗憾。
  
  
 



你我间的第一次 34

  我们走进相沢的病房,他的父母今天都在。
  他母亲的身体状况其实也不好,但是仍然不愿意回去多休息,叔叔深吸了口气,终究是把问题问了出来。
  其实我和相沢配型成功,之前相沢的姐姐已经告诉过他们了,但是那毕竟只有不到20%的希望,他们除了感谢我,却也仍然是一脸沉重。
  一时之间,病房里沉静极了,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只有我脑海中一片空明,要做什麽,怎麽做都已经想得清清楚楚。
  「捐献出肾脏之後,对赤阪君的身体有伤害吗?」许久之後,相沢的父亲看著叔叔问了一句,很认真的神色,我心里震了一下。
  我知道叔叔如果现在说有,他们一定不会答应动手术。
  不能因为相沢影响到我以後的生活,这句话在当初知道配型成功的时候他们就对我说过。
  「没有大问题,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顶多体质稍微变差一点。」斟酌了会,叔叔如实回答了。
  相沢的父亲转头看向我,自相沢生病以来一直勉强维持著的坚强如今已经脆弱地不能碰触。
  他朝我鞠了90度的躬,大声说:「赤阪君,秀一就拜托你了。」
  我看到他置於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握得那麽紧,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我觉得鼻腔发酸,却终究把涌上来的泪水忍了下去,哭泣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所以我不愿意让我的眼泪增加这室内已经很深的绝望。
  隔天,双方的家长签定同意书後,移植手术正式开始准备。
  我的身体检查下来没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手术,相沢的身体却过於虚弱,叔叔给他开了一周调理的药,手术就定在了一周後。
  我向学校请了两周的病假,松田和小林得知我要给相沢捐肾後都惊呆了。
  即便他们也急切地希望相沢能好起来,我的行为对他们来说,仍然过於疯狂了吧。
  但是想到也许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为一个人疯狂,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把我包围起来,挣不开也甩不掉,一直跟到梦里,醒著睡著都能感受到。
  因为要动手术,两家的父母和叔叔都不让我太累,我被要求每天准时回家休息,还要吃一些进补的食物。
  和相沢呆在一起的时间缩短了不少,即便那只是我一个人的感觉。
  相沢依旧没有醒,但好在身体的各项指标在仪器上看来还是有所回升。
  叔叔说可能一直到手术当天他都不会醒过来,病情恶化的程度居然比他想像得还要快。
  他瘦了太多,双颊开始凹陷,灰败得没有血色,过去骨头隆起的迷人角度如今成了变相的讽刺,无比刺眼。
  就好像是恶作剧一般,死神执著镰刀每日每日站在他的床前,用居高临下怜悯的目光看著他,几次伸出手,却终究手下留情。
  叔叔说如果不是我当机立断下了决心,再拖个一周,就也许连那20%不到的希望也丧失了。
  我只是冷笑,在心里,我没有别人那麽多杂念,我只是要救他,那麽重要的理由,足够我鼓起勇气和信念对抗死神。
  然而令我们都没想到的是,手术前一天,他却突然醒了。
  那天我已经提前住进了病房,因为只是为了术後休息,所以并不像相沢那样在单独的病房里。
  相沢的姐姐冲进来叫我时,护士刚刚为我测量好体温。
  「等一下,我换衣服。」
  我叫住了转身准备带我过去的相沢的姐姐,我想我总不能穿著病服去见他,那会让他担心。
  如果他知道我要在不到20%成功率的情况下给他捐肾,他一定不会答应。
  我们可以为了对方付出一切,却不愿意对方为了自己付出牺牲。
  相沢的姐姐也明白我的顾虑,点了头去门口等我。
  我飞快地换了衣服,生怕动作慢一点,赶过去的时候他又开始昏睡。
  走近病房,阳光泻了一室,相沢正靠坐在床上,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
  他的手原本很好看,手指白皙修长,阳光下会泛出润玉一般的光芒,现在却因为消瘦的关系,每一段指节都变得很分明,也不再有那种好看的颜色了。
  我站在门口,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直觉告诉我,这样冷静的他,心里其实是翻江倒海地难过著的。
  「赤阪君,你来了,秀一醒过来就要见你。」相沢的母亲看到我,小声地说了一句,我点点头,朝病床走过去。
  相沢抬头看我,脸上没什麽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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