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弯路-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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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你玩玩而已。”
郭明远慢慢吸了口气,才觉得自己不会被胸口堵得那块东西憋死,看着夏辰东那张嘲讽的笑脸,觉得心里难受得像是有锥子在一下下扎。
“夏辰东。你真让我恶心。”郭明远终于开口道。
“你不是一直都这样想么?”夏辰东眼神一黯,笑脸也挂不住了,“一直都觉得同性恋就是滥‘交狂,只知道乱搞。”
“对,你再次向我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你还抓着我干什么呢,马上就要到底了,你不怕被人看到你这样会说闲话?我的名誉是无所谓,你那么矜贵的名声可是得保护好了。”夏辰东语气愈发尖锐。
“没错。”郭明远冷笑,一下松手甩开了夏辰东。“跟你这种人,是应该保持距离。”
“真是明智。”
“还是要多谢夏经理的提醒。”
“你应该谢谢我,还没有想把你骗上床,郭明远。”
“哦?是么,不过也许你的魅力并不如你想的那样大,夏经理。”
摩天轮旋转一整周,座舱的门终于开启。
郭明远一开门就快步走了出去,头也没回地拦了辆出租车走了。夏辰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很久都没有动一下。然而,等到关系单位的另外三个人也从座舱里出来,他又立刻换上一副完美的笑脸向他们解释郭明远提前离去的原因,并陪同几个人一起完成了剩下的活动项目。
回京的火车上,只有夏辰东一个人。他看着窗外不停交错闪过的荒野和良田,就好像回顾自己那二十几年来喜忧参半的记忆。
夏辰东是个自私鬼。因为不愿意受伤,所以从不会为了谁付出真实的情感。就像他那悲催老妈临死前说的,人没有付出,遭到背叛时也就不会感到难过,
可是他太不小心了,竟然不知不觉中全身心赋予了一个人,这人对他好,却从心里瞧不起他。他的骄傲不允许任何人看低他,他永远都要做那个高高在上无所畏惧的夏辰东,所以他不能受伤,也不可以难过。
夏辰东撑着下巴,把玩着手中一串古朴的玉石珠,然后打开车窗,将那已经被掌心捂热的串珠慢慢伸向窗外……
只为了证明不那么爱他,所以选择先一步伤害。
只为了证明不那么爱他,所以选择亲手斩断这段联系。
只为了证明,他不那么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久等了!鞠躬~看完这章别pia我哦~
PS:旅行真是一项体力活啊,快累成狗了,明天去爬峨眉山啦,希望不要累趴~
☆、Chapter51
郭明远终于从那个破阁楼里搬了出来,在公司附近租了个宽敞的公寓。在千度工作三年,他已经从刚入职时的菜鸟程序员升级为中级研发工程师,作为公司重点培养的骨干技术人才,他的年薪早就翻了几番,足够他供养一套比较舒服的房子。
在搬家当天,郭明远把家里的东西搬空之后,在他的卧室里发现一件让他意想不到的东西:一个针孔摄像头。
他坐在客厅里抽了一支烟,将那个小小的针孔摄像头拿在手里看了一阵,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再回头打量这个住了三年多的地方,觉得一切留恋和回忆都显得那么可笑。他不过是碰上了一个极品同性恋,在一个屋檐下被对方耍了那么久,却浑然不知,也不知道自己多少次被那变态当小丑一样偷窥过,到头来只是博得人家一场笑。
一支烟很快就抽完,郭明远下定决心从此戒烟,最后将那个针孔摄像头扔进马桶里抽水冲掉,便离开了阁楼,和这里的一切,彻底告别。
在他离开后不久,楼底下停的一辆黑色SUV的车灯一下亮了,坐在副驾驶位子的夏辰东打开车门,走下来。
初春的晚上还是冷得很,而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呼出一口气都能化作白雾。
这时刑流墨从车的另一边下来,倚着车侧眼打量了一阵夏辰东,说道:“喂,我以前就和你说过,要是真的喜欢人家,就好好追,别总是弄些口是心非的东西,害人害己。现在后悔也晚了不是?”
“后悔?”夏辰东微微一笑,“谁说我后悔了?这种对性向有着根深蒂固偏见的直男,看着就让人心烦。累了,不想玩了而已。”
“哦?这么说,你这是被嫌弃了啊?”刑流墨一下来了兴致,“不像啊,郭明远那人看着挺随和的,而且对你也不错,你出事那段时间我不在北京,也帮不上忙,可都是他替你忙里忙外的,不说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也差不多,怎么会看不上你?”
夏辰东没回答,只是仰着头看着曾经的属于自己的“家”的窗口,微微出神。有些事,不是他愿不愿意相信就可以的,他也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可是他亲耳听到的,却比什么都可靠。
同性恋都是一夜情,私生活混乱,滥‘交……
这样的话他从同一个人的嘴里听到过两次,一次比一次更让他难受。他不能改变别人的看法,唯独能做的,就是别让自己受伤。
只要不爱那个人,只要那个人对自己来说什么都不是,大概就不会在乎了吧……
见夏辰东怔怔地看着窗口不说话,刑流墨皱皱眉,然后凑过来给他披了件自己的外套,故作暧昧地笑道:“我可人疼的小东东,既然直男都那么不可靠,要不你就从了我吧?怎么样?”
“滚,别在这里恶心人。”夏辰东嫌弃地躲开刑流墨,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只小强。
刑流墨再次笑呵呵搂住夏辰东,“说谎的孩子下场可都是很悲惨的呢,不是被狼吃掉就是长出长鼻子,你要小心了。”
夏辰东白了刑流墨一眼,“刑流墨,你肚子里那点童话还都是我给你讲的,就别班门弄斧了。”
“得,别再给我讲你那些童话,就当我求你了行吗?”刑流墨举手做投降状,他看夏辰东心情好些了,便收起玩笑,道:“既然对人家没感觉,你这大晚上又跑这里干什么来了?”
“来看看有没有东西忘在这里。”夏辰东挑挑眉,“不然你以为是为了什么?”说完,夏辰东就一个人进了楼道,爬上阁楼。
刑流墨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嘀咕了句:“我看啊你就是把心忘在这里了”,然后也没等夏辰东,就直接开车走了。
事实证明,刑流墨的确很了解夏辰东,他上去以后就一晚上没下来。
不会有人知道夏辰东在那样一个空荡荡的阁楼里是怎么过夜的,也不会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的明月之下,夏辰东坐在那扇被改建过的大玻璃窗下一共抽了多少支烟。
总之,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恰是农历十五的满月。都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然而在那个夜晚,对于某些人来说,圆月不是团圆,而只是两条相交线经过交点后的分道扬镳,和渐行渐远。
二零零九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年夏辰东二十五岁,生日那天他又开车去了天津海边,不过这一次,却没有人再陪他看海。
在经过零八年经济危机的洗礼后,夏氏集团度过了一段最黑暗的时期,终于□地从低谷中走出来,并且凭借其可靠的信誉保证,随着国外经济寒冬的解冻,从原来的一个中型民企而一跃成为华东六省最大的对外贸易公司。
夏家新上任的年轻当家人夏振泽,在站稳脚跟后,大刀阔斧地实施了一系列改革,很快就使集团的规模翻倍,不但填补了之前的巨大亏损,还实现了巨额盈利,一时间在商界名声大噪。
夏家破产风波当年在江南一带弄得沸沸扬扬,很多商贾之家的二代们都曾嘲笑过夏振泽,说他是个傻逼,被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玩了都不知道,弄得自己身无分文,好好的一个阔少不当,偏偏要那个空壳子公司。然而这次,面对夏氏集团的崛起,那些曾经躲在一旁冷嘲热讽的米虫们终于彻底闭了嘴。
当然,也有些别有用心之人,依旧孜孜不倦地挑拨着夏家这两兄弟之间的关系。说什么夏家老大的阴谋没有得逞,想要逼死自己的后妈和异母弟弟,不料夏家小儿子手腕高,愣是没倒,反而把公司弄得风生水起。
对此,夏振泽的又一个举动,让所有人开了眼。
他竟然在公司新一年的股东大会上宣布,将自己名下四分之三的股份全部转到夏辰东名下,这样一来,公司的最大股东,夏氏集团的真正主人,就变成了夏辰东。
当时卷钱跑路的小白花一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又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出来,但是面对铁腕加铁面的亲生儿子,却无力回天,差点哭瞎双眼。而作为当事人的夏辰东,在接到股权转让书的时候,只是懒懒地扫了一眼,大笔一挥,签单确认。然后又委任夏振泽继续担任公司的执行总裁,授予其最高决策权和执行权,自己却屁都不管一个,老神在在地当起了甩手掌柜,坐等捞钱。
腰包鼓了起来,夏狐狸终于又过起了张扬的高富帅生活,高级跑车换起来就像换衣服,而且越来越骚包,身边美男不断,在公司还一路高升,直接坐到高级项目经理的位置。
而郭明远开始专心为自己的出国计划做准备,在忙得要死的工作夹缝中抽时间复习英语考托福和GRE,又联系了几个心仪大学的导师,其中有一个专攻自然语言转化课题的教授很欣赏他,半年来的邮件通信让他们成为朋友,还主动要求要为他做推荐。
这转眼又是一年多过去,前后算起来,郭明远和夏辰东在千度工作了五年多,都从新人变旧人。夏辰东从小狐狸变成老狐狸,郭明远也从小郭变成郭师兄,社会上摸爬滚打久了,也都不再是当年的青葱少年,夏辰东比以前变得更加油滑,而郭明远也懂了些迂回之术。所以他们两个人在公司里,既不会像老朋友那样亲切,也不会像敌人相见分外眼红。
有时候在电梯里碰到了,夏辰东会眯着眼说上一句:“啊,明远,最近可好。”
郭明远则会面不改色地温和笑道:“哦,夏经理,这么巧。”
而夏辰东必然会说:“别这么客套嘛,最近公司在推行新的企业文化,叫我辰东就好。”
短短十几秒钟的相交之后,电梯门开了,他们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各有各的生活,亦如相交之后的直线,再也没有聚首。
也许,如果不是因为郭明远一帮师弟的到来,他们就会这样走到最后。
然而命运有时就是这样神奇,冥冥之中好像一切都有了安排。
二零一一年夏,郭明远接到大学恩师的一个电话,说是有三个师弟要去千度实习,让他帮忙照顾一下。郭明远算了算时间,刚好自己出国的行程也准备得差不多,他租的房子也到期了,索性在郊区租了套二层的小复式楼,打算和师弟们一起合租几个月。
其实凭他现在的收入,也没必要为了省那么几个钱和人合租,然而他还是将自己的房子退掉了。也许因为不想再一个人住,也许因为不想再在下班以后不愿意回家而选择和同事泡吧,也许,只是因为,他害怕寂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累成狗了……orz;还要进趟九寨沟,然后就可以回家鸟~~大家等得辛苦了,群么么~~
PS:看到有个妹纸说过生日,生日快乐哦~~熊抱一个!
☆、Chapter52
郭明远今天没有加班,也推掉了老同学一起去泡吧的邀请,为了迎接几个师弟,直接开车去了超市,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日用品塞进后车箱,然后前往火车站。
来北京快六年了,很多事情都在变。北京城变了,奥运前后有了很大不同;千度变了,近两年已经发展为网络界首屈一指的巨擘;而他,那个曾经一贫如洗莽撞来北京闯荡的毕业生,如今也成了有车族。这辆二手的别克车是他去年从朋友那里搞到的,并不鲜亮的黑色,没什么花头,他这人不挑,比较讲究实用,所以这车虽然看着不怎么招人待见,但各项性能都没得说,对于郭明远来说,这就足够了。
看了眼手表,郭明远一边估算着那些小子们到站的时间,一边扯了扯衬衫领口,将车窗打开,让自己的大脑从一天的程序编码和刚刚的超市喧杂中清醒过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郭明远开始喜欢起北京的夜晚,因为只有到了晚上,他才会将自己从千度那座大楼里解放出来,离开无休无止的工作,买点东西填饱可怜的肚子,喘口气,提醒自己是个人而不是机器。这些年为了赚钱,他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计算机中,什么都不多想,好像除了编程,生命中就再不剩什么东西。
他也觉得很奇怪,对于他来说,计算机曾经是他最热爱的东西,哪怕为了一个感兴趣的课题而一辈子猫在哪个学校里搞研究,他也乐意,可是近两年不知道是怎么了,工作带给他的,往往疲倦多于快乐。而那些曾因为一个新程序的设计完成而带给他的激情与成就感,却越来越难找到。
郭明远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的繁华长街,怔怔出神,他忽然觉得累了,倦了,想离开这座城市。
其实要不是临时有师弟们来投奔,估计他现在应该已经飞到了太平洋的另一头。
又看了眼便签上记的列车号,郭明远对着倒车镜审视了一下自己,觉得还挺像一成功人士的,于是熄火下车,挤进人潮涌动的火车站。
他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几个同门师弟,虽然此前从未见过面。看着三个托着行李箱,明明兴奋却装着一脸淡定的年轻小子从出站口出来,郭明远情不自禁地笑了,他觉得他看见了五年多前的自己,当然,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他不愿再想,却终究无法放下的人。
将吸了一半的烟扔掉,他笑着冲不远处那三个小子挥挥手。
“你们好,我是你们吴老师以前的学生,叫郭明远。”
“师兄!”三人中看着最小的一个清秀男生当先一步凑过来,凌乱的头发支楞八翘的,像一种毛绒玩具的水洗毛,一看就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摸。
“师兄好。”这是个戴眼镜的斯文年轻人,看上去比刚刚那个稳重很多。
“郭师兄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