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任性!-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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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脑门,道:“我知道了!一定是苏瑾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把乐乐带走了,逼着彦枫娶她,不然就……”贺彦枫脸上显出惊恐的表情,苏瑾可是有精神病的!她不会把乐乐怎么样吧?
贺母顿时就心疼得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还用手拍打贺文博的脊背,骂道:“这就是你当年给彦枫相中的儿媳妇!这样好那样也好,就是心肠不好!这种夺人后嗣的事情也做得出来,真是蛇蝎心肠啊,亏你当初那么眼瞎,还说她好!生生把莫程逼走了,害苦了儿子不说,还招出这么个祸事来!你这个老糊涂啊……”
贺文博一个头两个大,亏得女儿正好回家劝住了贺母,他才腾出手来,给苏瑾的父亲苏伯东打电话问情况,结果那边更是一片茫然,说是女儿一走好些天,根本没往家里打过一个电话,家里久寻她不到,苏母天天哭哭得眼睛都不行喽。
贺文博把事情大致一说,苏伯东马上在电话里给贺文博赔礼道歉,口气谦卑得恨不能立时磕头给贺文博看,嘴里一个劲儿地埋怨着自己的女儿,说:“这个不省心的东西,怎么就胆大那么大,作出这样不得了的事情来!不过,文博,你放心,她只是喜欢你家彦枫喜欢得有些丧心病狂,本质却还不坏,肯定不会对乐乐下毒手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唉,儿女就是债,我们当父母简直就操碎了心……”
饶是贺文博,这会子也怒了,道:“老苏!咱俩熟归熟,关键事情上你不能坑我。为了你家闺女的事,儿子都跟我反目为仇了,老伴也天天骂我老糊涂。现在你家闺女还来这一手!我跟你说,她要是只是一时糊涂,就赶紧把乐乐还回来,我还能给她说两句情面话,要是非要这么执迷不悟一意孤行的话,那我也没话说,肯定是站在儿子一边,慢说结亲不可能,明说了吧,咱们两家以后就是仇家了。老苏,你自己掂量掂量!”
苏伯东叫苦连天地说:“我要是能找得到她,我肯定二话不说,两个大耳刮子上去,打得她不清醒也要清醒了!可是,我这不是找不到她吗?”
贺文博一搁下电话,贺母泪汪汪地迎上前来,问:“怎么说?”
贺文博低头不敢看她,嗫嚅着回答:“苏家也不知道苏瑾的下落,看来这疯丫头这一次是横了心的。操他妈的,她这个疯样,别说彦枫了,就是我也不能答应叫她嫁进我们贺家啊!”
贺母怒指着他,泪眼婆娑地说:“那你当初是吃了一斤大粪吧,还逼着彦枫娶她!”
贺文博很委屈地回说:“我那时候不是不知道实情吗?我哪里知道苏瑾那个丫头的鬼心眼那么多,还那么能装能唬人,我们都叫她骗了不是吗?”
贺彦琳在旁边忽然笑了一声。贺文博和贺母齐齐转头怒视着她,道:“这种时候,你笑什么笑?”
贺彦琳说:“我只是觉得苏瑾怎么跟灭绝师太一样,就指着哥哥说,施主,你就从了师太吧。我真搞不懂她,喜欢一个男人,就非要搞得这么鸡飞狗跳的吗?不能安安静静地喜欢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贺母狠狠地瞪了贺彦琳一眼,说:“你个傻丫头,还没心没肺的!当初的事,还不得算你一份?要不是你听信了苏瑾的蛊惑,强拉你哥去……后面能一桩接一桩出那些倒霉事吗?要不然莫程也不会走,乐乐也就不会落单……”
贺彦琳撅起嘴,说:“又怪我?好吧,当初我是办了坏事,我承认。可是,后来,我不是给莫程道歉了吗?莫程自己说的,跟我没太大关系,他是生哥的气。现在,你们都栽我头上,哥不理我,连我的订婚宴都不来,也没句祝福的话,你和爸还天天骂我!到底要怎么样嘛?”
贺母叹气说:“你这个不晓世事的,犯了那么大的错,一两句轻描淡写的道歉哪里就能揭过去呢?……唉,算了算了,这件事业不光是你,我们大家都错了。得了,现在废话少说,咱们赶紧收拾收拾,赶去h市陪着彦枫吧,就算起不了什么作用,好过在这里等得揪心。”
※※※※※
贺彦枫赶回h市,就马不停蹄给赶往幼儿园,园方已经报警,园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饶是久经风雨,也没遇上过这么恶劣的事件,丢失孩子的家长又是这么显贵的身份。她对着贺彦枫恨不能跪地磕头谢罪,一个劲儿地自怨自艾说没想到这次临时招聘会招进来这么一个祸害,贺彦枫也无心再去责问她们园方的责任,只问现在案件查得怎么样。园长马上将此案的负责刑警找来,贺彦枫一看对方的警衔标志缀一杠二星花,是个二级警司,相当于副局长级别了,倒是心里有点满意,说明公安局那边对这个案子还很重视。
幼儿园里已经检查了一遍,在安迪,也就是苏瑾的休息室内发现走失儿童贺乐扬的手环和脚环各一个,估计就是这两个追踪器才误导贺家的佣人放了心,以为乐乐还在幼儿园上课,殊不知此时苏瑾早已带着乐乐金蝉脱壳,离开了h市。
还有,根据秦警司手中掌握的情况来看,简直是不容乐观。警方接到报案就开始行动,并展开地毯式搜索,调集了乐乐丢失那一日机场车站等处的旅客名单和采集的视频资料,经证实,当日犯罪嫌疑人并未用“苏瑾”这个名字,数量庞大的视频资料上也未寻觅到她和走失儿童贺乐扬的身影,这说明犯罪嫌疑人策划此事已久,并细心地做了反侦探的预防措施,才能在各种出港关口的摄像头前隐身。
贺彦枫将苏瑾的短信和乐乐的视频给秦警司看,秦警司极其重视,看完了之后还各拷贝了一份,说要给专业鉴定人员鉴定,又说:“贺先生,您放心好了,这个案子我们局里十分重视,一定会不遗余力追查到底,但是,现在还需要时间。我就担心犯罪嫌疑人会带着孩子越过国界,那就难办了。不过,越过国界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她还说十日后要与你联系的嘛,那么,我估计她很有可能带着你孩子龟缩在某一处偏僻的城镇。这样,我们会会同其他各省及下属地市,请他们帮助我们排查出犯罪嫌疑人。现在,只能等待了。”
贺彦枫身心俱疲地回家,却见父母和妹妹居然都来了,顿时感到头又大了一圈。
☆、第18章
贺母一见着儿子就赶上前来,仰着头看他疲惫不堪的脸,自己倒是先哭出声来,边哭边说:“彦枫,别急,别急啊,乐乐吉人天相,一定会找回来的。”
贺彦枫用力地抱了一下妈妈,说:“妈,你叫我别急,自己倒先哭上了?好了,都不着急,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司说了,既然对方不是图钱,乐乐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贺母点点头,却还是一脸纵横的泪水,说:“那就好。不过,乐乐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被那样一个神经病女人带着颠沛流离,不早一天找回来,可叫人怎么放得下心呢?”
贺彦琳这几年和哥哥很少见面,要说以前,她和贺彦枫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只是当年为了莫程,兄妹俩个大吵一架后互相都扳出恶言,发誓再不相往来,她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任性女孩子,故而心里再怎么懊恼,也没有低过头认过错,只是——此时看哥哥眼窝深陷,下巴上冒着胡子茬儿的憔悴模样,又想到可爱的小侄子乐乐,不禁悲从中来,心里很是难过,她再想不得许多,也上前来拉了拉贺彦枫的风衣衣角,含泪说了一句:“哥,对不起。”
贺彦枫看都不看她一眼,神情冷冷,什么话都不说。
贺彦琳顿时就委屈得不行。
这五年来,她心里也不好过啊,一句“对不起”在心里颠来倒去,每每想对哥哥说,却每次都被他冰渣子一般的眼神给吓回来,几乎沤烂在心里。可是,她也是被苏瑾蛊惑蒙蔽了的啊,她要是知道事情会变成后来那么不可收拾的局面,她是绝对不会帮着那包藏祸心的苏瑾的,现在想来,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可是,哥哥却怎么也看不到她的悔意,还是这么一副油盐不进、无动于衷的样子!
贺彦琳身子一扭,坐在一旁的一个单人沙发上,“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
贺文博看不下去了,拍着她的肩膀说:“别哭了,乖女,别哭了。”
贺母也安慰女儿说:“你哥心里烦着呢,你体谅点,别哭了,不然,他更烦了。”
贺彦琳拉着妈妈的手,哽咽着说:“妈,我是真的诚心诚意想给哥道歉来着,可是,哥都不理我,我这心里难受啊。我就这么一个哥,难道要一直这样,一辈子都不理,老死不相往来吗?”
贺文博忍无可忍,怒向贺彦枫道:“彦枫,我们知道,乐乐丢了,你着急。可是,这都是苏瑾那疯丫头搞出来的事,跟彦琳根本就没一毛钱的关系,彦琳心里也难过着呢。现在她都低声下气地给你道歉了,你还要这么不依不饶的?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再怎么生气也该揭过去了。哪有一场气生五年的?”
其实,贺文博心里也很不爽,进门来儿子只喊了老婆一声“妈”,完全不理睬自己和彦琳,彦琳也就算了,自己可是亲爹啊,家里还有佣人看着呢,就这么熟视无睹地,叫自己的老脸往哪里搁?还有昨天的电话,他也没喊一声“爸”,老子虽说当年没有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他,到底也是在外面辛辛苦苦打拼事业养大了他和他妹,不说当老太爷供着吧,还理都不理,真是反了天了!
贺彦枫本来不想吵架,但是,这时候听了这些话顿觉得太阳穴处别别直跳,不禁反击道:“你们大老远跑了来,我原以为你们和我的心情一样,是为了乐乐着急。呵,看这架势,敢情是来兴师问罪的啊?但是,你是我的父亲,我是乐乐的父亲,当你以父亲的身份质问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一点我的心情?还有,乐乐现在下落不明,她挑着这样的时候给我道歉,我难道就应该欣欣然地接受?”
贺文博顿时语塞。
贺母忙上前来打圆场,扯着贺文博说:“我就说不要你来,来了犟头犟脑地反而叫彦枫闹心呢,你给我保证了不会,结果呢,又大呼小叫地!还不快去那边坐着歇着,坐那么久的飞机你不累啊?”
贺彦枫这才朝向贺彦琳,冷笑着说:“贺彦琳,你现在也是快要出嫁的人了,哥哥有两句忠告送你,听不听由着你。以后嫁入别人家,多少收敛着一点小姐脾气,别愣头愣脑地招人厌,第二,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还要审时度势。就说今天吧,你说你诚心诚意给我道歉,可是现在是道歉的时候吗?天时、地利、人和,你占了那一项?你以为你这样随随便便道个歉,别人就要感激涕零地接受吗?你以为普天之下皆你妈啊,谁都要无条件原谅你,包容你?”
贺彦琳的眼泪糊了一脸,妆也花了,就那么愣愣地听着贺彦枫说话,傻了一样。
贺彦枫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指着贺彦琳说:“还有苏瑾的事,你也别老是说自己委屈,是被她骗了。你连个亲疏关系都分不清,我是你哥,莫程算是你嫂子,她苏瑾算个什么东西,她说什么你就要听,甘心情愿地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算计哥哥?你自己心里完全没有一点谱,也难怪被人拿去当枪使!”
见贺彦琳鼓着腮帮子,还一副不服气不受教的样子,贺彦枫懒得再说了,女人,二十五岁之前天真还可以说是可爱,二十五岁过后还天真,就是愚蠢了!她既然不受教,就让现实去教导她吧。
贺彦枫拧着眉,说:“你们都自便吧,我心情不好,不能照顾你们了。”丢下这句话,他自顾自去了书房,在沙发上坐下,给何奕信打电话:“奕信,我才看到手机上有你的未接来电……啊,公司的话,这段时间只有拜托你多费心了,我这……对,头绪很多,一时半会都不能好……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你帮我订购一架私人飞机,再找个驾驶员。今天在机场等得我心焦,恨不能自己长了翅膀能飞回来,我就怕万一有乐乐的下落,却又不能马上赶过去……对,你帮我看看,合适就买一架,二千万左右的吧,那种小型公务机就行。……哦,对了,还有,给我找个卖命的,等那个疯女人……”
贺彦枫电话还没讲完,书房的门却被“砰”地一声打开,贺文博铁青着脸冲进来,压低了声音吼道:“你疯了?居然想要买凶杀人?要不是我路过书房门口……”
贺彦枫厌烦地转身,说:“关你什么事!”又对着手机说:“算了,奕信,你先忙别的事,后来说的这个暂且放一放。”
贺彦枫挂断了电话,眼底是毫不隐讳的痛恨,说:“她难道不该死吗?”
贺文博说:“该死不该死都要交给法院判,不是你说了算。幸亏我路过,要不然,你可要犯下大错了,……”
贺彦枫懒得理他,起身就走。贺文博被儿子这样冷漠的态度激怒,大声说:“喂,老子我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走?这是你做儿子的人该有的态度吗?说起来,你自己也是当了爹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浑……”
贺彦枫只是脚步顿了一下,却依然不置一词,迈动长腿往外走。于是,这家庭冷暴力激得贺文博全身的血都往脑门处涌,口不择词地说:“你口口声声说为乐乐着急,你要真着急,就娶了苏瑾呗,她不是说只要你娶她,就归还乐乐……”
“……的吗?”最后两个字堵在贺文博的喉咙口,没说出来,因为他看到贺彦枫此时回身,眼底一抹噬人的红。
贺彦枫捏着拳头,到底没有挥到贺文博脸上去,他奔到书桌前,扯了一张纸,拧开一支签字笔的笔盖,“哗哗哗”地一通狂写,随后,将那张写着半张潦草字迹的纸拎到贺文博面前,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断绝父子关系。”
贺文博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脑子里像有一台搅拌机在疯狂运作,他接过那张纸,机械地看着:
“甲方:(父亲)贺文博
乙方:(儿子)贺彦枫(本文由乙方起草)
一、本人是甲方的长子,男、已成年、未婚。由于甲乙双方在某些方面未达成一致,如今出现分歧。已无法化解和好如初。乙方单方面提出脱离父子关系,特写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