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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梦回几年长by梦窝 (父子 架空穿越 修真 玄幻)-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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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文,希望有个亲爹为他遮风挡雨——尽管这个亲爹对他的宠爱,并不止于父爱……
  “在想什么?”
  少年的心不在焉使得御天行心中莫名有些不悦。
  “嗯?——”御紫炎仍旧带着一丝迷茫的眼神向上望去。
  平日总是清澈透明的紫瞳,此时却蒙上一层迷雾。看不透,却愈发被吸引。
  御天行抬起手轻轻抚过少年的眼睑,“告诉我,你的名。”
  蛊惑一般的言语,这一回却并未打动御紫炎,眼睑被抚过的触感却使得御紫炎脑中莫名闪过一些模糊片段。
  不及去思考那片段中模糊人影到底是谁,御紫炎的头微微后仰,有些不悦的说道,“不要随意碰我。”
  “为何?”
  “——”
  月天总无表情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使得御紫炎有一瞬间将眼前之人与父皇重合在一起。
  “我……不喜人过分亲近。”
  讪讪解释一句,本不必要,只因眼前人露出的失落神情,令御紫炎于心不忍。
  “我也不可以吗?”特意放柔软的语调,带着几分蛊惑暧昧的浅笑,却是令御紫炎微微蹙起了眉。
  “——谁都不可以。”
  这一回,御紫炎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其实月天此刻亲密的动作,御紫炎并非真的讨厌,却仍是莫名的想要去闪躲——或许正因为是月天,正因为月天与父皇有太多相似之处,正因为他早已拒绝了父皇的亲近,所以,更加无法容许月天的过分亲近。
  月天便是月天,并非自己用来寄托思念的替代品——
  “为何难过?”
  御天行见眼前少年眼中划过一丝落寞,心中蓦地一痛。不去计较方才少年的冷漠,开口问道。
  御紫炎身子微微一僵——自己竟不自觉的流露出心底思绪了么?还是一时大意了啊。过去即便是在父皇面前都未曾流露出对于“宠爱”的渴望,而只是扮演着一个温柔和善、细心照护旁人的角色。
  父皇总说他温润如水,又岂知他不过是照着前世的模样,扮演着顺应旁人期待的角色。长子,优等生,好孩子……努力忽略心底一直不停呐喊渴望宠爱的声音,只为不想一次又一次因为得不到而尝到失望的滋味。直到有一天——
  “——”
  一双紫瞳注视着眼前人。跳过脑中空白的一段记忆,御紫炎端详着眼前人,思绪再一次飘远。
  十年的时间,心中总对那位帝王存着一份芥蒂,或许从心底一直认为那位帝王是无法真正对自己付出纯粹的关爱的罢?或许从心底一直认为那位帝王对自己的特别对待,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命格对他始终成谜。或许,从心底,他御紫炎自初见时便从未真正相信过那位帝王对自己能付出多少爱。
  收回思绪,视线重新在眼前人的脸上找到落点,御紫炎的心底闪过一丝迷茫——那么月天又如何呢?
  二人明明如此神似,为何心中的隔阂感却好似不再?自初见御天行时,心底便一直隐隐盘桓着的不安与疏离感,也不曾出现过。
  是因月天的面容不似那人一般完美俊逸么?是因月天不似那人一般可参透人生命运么?是因月天最初亲近自己的目的并非出于好奇么?
  少年的眼中满满映着自己的倒影——对于这一认知,御天行心中再次被一份莫名的满足感填满。
  注意到眼前人唇边的一抹浅淡笑意,御紫炎心底竟是莫名划过一抹罪恶感——他这是怎么了?为何总是无端将月天与父皇放在一处比较?
  “不要难过,我,不喜。”
  注意到御紫炎眼中异色,御天行沉声缓缓说道。
  “你不喜之事何其多,难道事事都要遂了你的意不成?”
  御紫炎浅笑着说着,再次掩住心底情绪,只是,眼中,多了几分灵气。
  是了,这才是他惯用的语气,并非谦逊的,而是带着点叛逆,带着点倔强,甚至,带着点蛮不讲理——那是十四岁的夜禹桥,十岁的御紫炎……
  “其他事,我从未在意。如今,只因是你。”
  忽见小人儿面部表情活跃了些,御天行不仅不曾因为眼前少年叛逆的言语感到恼火,反而满眼宠溺的说道。
  “为何?”
  两个字脱口而出,御紫炎不知自己此时心底涌动的好奇到底为何。
  “嗯?”
  “为何对我如此好?我们不过算半个陌生人不是么?”
  “告诉我你的名,我便回答你。”御天行挑眉问道。易容过后稍嫌平凡的脸上,添了几抹狡黠之色。
  “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么?”御紫炎同样挑眉。
  御天行同样挑眉,“怎么?我没有这个资格么?”
  “呃——”
  一句话将御紫炎问住,转而粲然一笑,“呵,说的也是呢,你堂堂千月宫宫主,我不过一无名小辈,怎会没有资格?”
  “莫要妄自菲薄。”
  对于少年有些自嘲的笑颜,御天行不自觉皱起了眉。
  “我不过是讲出实情罢了。”
  “在我眼中,你从来不是无足轻重。”
  宣誓一般的言语,御紫炎心底无端一热。
  曾几何时,自己是多么希望成为某一个人“最重要”之存在,可惜,这个愿望,从来不曾得以实现。
  “天可曾听过一句话——‘忧伤过忘川’?”
  不知为何自己会有此一问。
  “忧伤过忘川”——夜禹桥前世读过的篇文章,从此短句深深刻在心底——过了彼岸忘川,忧伤便该留在彼岸背后。然而为何过了忘川,他却不曾将心殇留下,而是带着一颗充满空虚寂寥的心再次重生?
  漫无目的的活着,活着——却已死了。既是死了,又为何还要活着?缠绕在自己心头许多年的问题,御紫炎始终找不到答案。
  过去是为了父皇对自己的好活着,总以为重活一世,总能找到人生意义也未可知,可是十载光阴一闪而逝,为何自己还是如此懵懂过活?
  或许妄图探求人生意义所在本身便是犹如夸父逐日,庸人自扰,但前世继续了几十年的思绪,早已成为深入骨髓的坏习惯,挥之不去。
  “告诉我,你到底为何如此难过?告诉我,如何才能让你不再难过?”
  御天行沉声询问着。
  梦回几年长 第二卷 问情 第八十五章 临风怪事 (改后)
  章节字数:3938 更新时间:10…06…14 21:16
  第八十五章临风怪事
  少年眼中的伤悲太过深邃,好似无底深渊,可以将一切希望与光明吞噬,空洞的脆弱,使得御天行的心好似刀割。
  此刻,他宁愿付出所有,只为抹平少年眼中一切伤悲。
  “为何?”
  御紫炎喃喃重复着,“为何——若是知为何,我是否便可以不再伤悲?若是知为何,我是否便可以填补上心里一直破着的洞?若是知为何,我是否便可以再次相信爱?若是知为何,我是否——”
  我是否便能拥有一份完整的“爱”?
  不知自己为何会对月天说起这些,只是莫名觉得,此时,沉淀在心底几乎已被自己遗忘的情绪,在这人面前似乎可以找到一个出口宣泄而出。
  几十年的孤单挣扎,几十年的自我封闭,几十年的佯装坚强,几十年的虚伪欢颜,在这人面前似乎都可以找到一个出口宣泄而出——只因这男人,是第一个,亦是唯一一个点破他的“难过”之人。
  “——”
  无言的将眼前这此刻显得别样脆弱的少年轻轻拥入怀中,御天行此时心底被一种陌生的感情充满——怜惜、心疼、珍视、柔情……似乎世间任何一个词汇都无法心中此刻隐隐揪着扯着抽动着的感觉。
  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已不再存在,心中生出一根线,线的另一端牢牢系在少年手中,少年一个眼神便足以牵动那根线捆缚住整整一颗心。
  御天行不再计较凭何少年能牵动自己心弦,只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怀中人儿冰冷僵硬的身体,只想用自己的双臂为怀中人儿撑起一片无忧无虑的天空。
  那一刻,御天行似乎终于懂得了何谓爱——并非单纯掠夺与占有,而是给予——包容一切、不求回报的给予,给予心爱之人自己的一切怜惜、心疼、与珍爱,将他好好捧于手心,呵护于心坎,只为了给他这世上全部的爱……
  ……
  面前月天的衣衫不知不觉间早已湿了大片。
  “——”
  千言万语涌到口边,御紫炎终究未能说出口。便是前世对于最亲近的信友,夜禹桥都未曾全部敞开心门,如今,对着一个“陌路人”,如何敞开心门?
  想到自己如今身份,御紫炎淡淡的由月天怀中退出。白皙的手指轻轻拭去脸庞未干的泪痕,“让天见笑了。”
  “为何?——”
  一瞬间,御天行本以为少年已对他敞开心扉,此刻,却又再也无法问出口——为何这副幼小的身躯里面似乎盛满了孤单与伤悲,却又硬生生承受着不肯寻求依靠?
  “呵,只是有些想家了。”
  御紫炎淡淡的笑道。前世今生几十年,从未试过在人前落泪,如今只好借着这副少年的身子再装一次幼稚无知吧。
  如此失态,今后绝不会有了,再不会有了……
  “咚咚——”
  御天行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不悦的蹙眉,冷润的声音此时隐隐含着一丝怒气。
  “谁。”
  “主上,月非医求见。”
  御天行轻挑眉,月非医如何会在此处出现?虽说月瑶是千月宫旗下产业,但月非医不过是千月宫一名医师,千月宫的产业,轮不到他来过问。此时他在此出现,所为何事?
  低头看看自己胸前湿了大片的衣襟,抬头看到少年脸上染着一抹绯色的冲自己歉意一笑,做了个“抱歉”的口型,御天行递给少年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才冷冷的对门外说道,“门外候着。”
  御紫炎见月天起身脱去身上的衣衫,换上干爽的衣裳,又冷冷说了一声“进来”,月非医才毕恭毕敬的轻启门扉,无声进得门来。
  对于月天的冷淡,刚刚进得门来的月非医似乎没有半点不快。御紫炎再次在心中感叹,千月宫中确是尊月天为神啊。
  见到房内站着一名少年,月非医微愣了愣,待看清少年面孔,再看向地上随意丢着的衣衫,月非医眼中掠过一抹复杂难辨的颜色。
  月非医不明白,如此长相平凡的一名少年,主上为何会有“兴趣”。便是此人眼下是服了易容丹未曾以真面目示人,但千月宫染香堂中那些少男少女哪一个不算“国色天香”,都未曾见主上多看一眼。如今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小少年,能有何过人之处?难道是……
  感受到月非医别有深意的打量目光,御紫炎心中涌起一阵不悦——在宫中那些嫔妃充满妒意的视线已是令他受够,他只道一切皆因自己那张愈长愈精致的脸。
  而此时服下易容丹,换了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脸,为何还要忍受别人这种无中生有、别有深意的目光?
  隐隐察觉出身边人儿的不悦,御天行此时才注意到月非医的眼神,再瞥见自己随意丢在一边的衣衫,顿时明白了少年不悦的原因。
  冷哼一声,御天行衣袖微动,月非医却已是飞出门外。
  “——”
  御紫炎嘴角微动了动,却并未作声。月非医是他千月宫之人,月天要如何处置自己手下之人,与自己无关。即便御紫炎隐隐意识到月非医这一掌是因自己而受,但他方才令自己不悦的眼神便已不值得自己对他有半点同情。
  “来此何事?”毫不在意月非医的伤势,御天行冷冷问道。
  “咳。”
  月非医勉强忍着伤势,也不敢在主上面前服药疗伤,对一旁无声站立的少年却是再也不曾投去视线,缓缓摆好姿势跪好,“禀告主上,医此次前来,是为风瑶城内一件怪事。”
  “怪事?”
  御紫炎不禁轻问出声,不禁想起风白阳身中嗜心蛊并引发离梦之毒,那蛊为何时何地所中,至今全无线索。如今月非医口中所言“怪事”或与风白阳莫名中毒之事有所关联。
  见少年对此事起了兴趣,御天行才开口说道,“继续。”
  见主上对于身旁少年逾矩非但不去责罚,反而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月非医心中闪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心思。
  “回主上,日前月瑶客栈来报,风瑶城内近期总有十岁左右少女无端失踪。此事本与千月宫毫无关联,只是据报,每个少女失踪之处,皆留下一血染‘月’字。是以宫中各堂主认为此乃有人蓄意嫁祸千月宫。”
  “此事并非你职责所在。”
  御天行虽极少过问千月宫之事,一切几乎全交于月非心统筹处理,但他也知道身为百草堂堂主的月非医,绝管不到此事。
  “是。只不过我千月宫驻守风瑶的听风堂部众调查此事期间追踪到一处密室,只可惜被人发现中毒而回。”
  “莫非,此毒乃是‘离梦’?”御紫炎听到毒,不禁脱口而出。
  “——”
  月非医斜睨御紫炎一眼,随后说道,“正是。”
  御紫炎这一回,倒是对于月非医的眼神视若无睹,继续问道,“‘离梦’之毒可是解了?”
  “——”月非医默不做声。
  御天行见月非医对少年如此不敬,心中不快,又要运功“略施小惩”,却感觉到手上一片温凉柔软的触觉,少年的手不动声色的拦下了他的动作。
  “回答。”
  见主上亲自开了口,月非医也只好如实禀告道,“正是此事奇怪,驻守风瑶的百草堂部众已为几名听风堂中毒之部众服下‘离梦’解药,但‘离梦’之毒虽解,那几人却依然昏迷不醒。百草堂部众不明理由,是以属下才会赶来至此。”
  “天,不知我是否可以同去瞧瞧。”御紫炎问道。
  “一起去。”
  御天行点点头。虽不知少年因何对此事萌生兴趣,亦不知少年为何会无端提出“离梦”之毒,但既是少年开口,他自是应允。
  “主上?!”
  月非医听月天竟然要带少年同行,不禁扬起声调。
  御天行剑眉微蹙,眼中放出嗜人寒光,沉声说道,“本座行事,几时轮到你多嘴?”
  “属下不敢。”感受到主上四放的杀气,月非医忙低头回道。
  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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