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穿越未来电子书 > 妾心如宅 >

第184部分

妾心如宅-第184部分

小说: 妾心如宅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起来罢。”叶太后淡淡道上一句,忍不住再次打量出岫。不可否认,单单只这容貌、这气质、这份楚楚动人与不卑不亢,足以令天下男人动心。无怪乎她的爱子向来眼高于顶,也能为之深深着迷。 
  叶太后不禁有些遗憾,眼前这出岫夫人若不是云氏的媳妇,或许自己也不会计较了罢。可她偏偏是谢描丹调教出来的人,若是让她做了诚王正妃,自己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岂不是自己的儿子,要去和一个死人做‘同靴兄弟’?而且这个死人,还是谢描丹那短命鬼儿子! 
  叶太后心中负气,原本是想给出岫几分颜色看。可偏偏对方温婉恭顺,又是这般貌若天仙,叶太后气不起来,也无法开口说出重话。 
  反倒是太夫人很通情理,适时开口对出岫道:“太后娘娘有几句话要单独问你,你好生回话切莫出了差错。” 
  出岫略略点头:“媳妇明白。” 
  太夫人“嗯”了一声,站起身道:“老身暂且回避。” 
  “你倒懂得识趣了。”叶太后冷冷讽刺一句。 
  太夫人似是没听见一般,目不斜视走出待客厅,将空间留给余下的两人。 
  叶太后原本打算开口威逼,此刻却无端心软了,只得重新换上得体的笑意,对出岫道:“从婢女做到云氏当家主母,夫人你也算是个传奇女子,放眼南北两国,当是世无其二。哀家与夫人有过几面之缘,也为你的才貌赞叹不已,可见谢太夫人眼光不错。” 
  出岫手捧锦盒盈盈回礼:“太后娘娘谬赞。” 
  “怎是谬赞?单看哀家的儿子对你痴心一片,也知夫人魅力无穷。”叶太后忍不住又看了出岫一眼:“的的确确是个娇人儿,哀家也喜欢看你这张脸。” 
  这话说得有些轻视了,出岫倒不见生气,仍旧沉静回道:“太后娘娘言下之意,妾身明白,也感激您与殿下的抬爱……但妾身不会去诚王府。” 
  “为何?”叶太后蹙眉:“难道你真要一生守寡?谢描丹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 
  “并非母亲给我吃了迷魂药。”出岫抬眸,十分坦然地与叶太后对视:“您说妾身的故事传奇,但其实您只知其一,就连诚王也未必全都知晓。不知您是否愿意拨冗一听,妾身愿将过往经历尽数相告。” 
  “哀家既然来了,自然听得。”叶太后亦有些好奇。 
  出岫淡然一笑,开始陷入回忆之中:“妾身的故事,要从十四岁那年开始说起。当时妾身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唤作‘晗初’……” 
  与赫连齐的错爱,与沈予的相识,与云辞的相知……包括云辞的死因,沈予的经历,以及那五千万两黄金债务的起因、处理结果……出岫毫无保留一一道来。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出岫显得异常平静。她的语速不紧不慢,情绪也波澜不惊,仿佛她所倾诉的并非真实经历,而只是话本子上虚构的故事。 
  反而是叶太后被这跌宕的故事所吸引,渐渐心生悲戚,期间她几次想要垂泪,却又强忍着泪意不愿失态。 
  待到出岫说完整个故事,她终于缓缓跪下,磕头在地:“先夫重情至此,威远侯重义至此,妾身又岂能移情于诚王殿下,去做那无情无义之人?承蒙太后娘娘及殿下错爱,还望您体谅妾身之苦。”
  闻言,叶太后一直沉默着,她尚且没能从这段凄美的故事中走出来。出岫也不催促,只保持着跪地叩首的姿势,静静等候。 
  良久,叶太后抬手抹了抹眼角湿意,垂目看向出岫:“你很聪明,刻意说出自己是晗初的事实,断了哀家的心思。哀家也没有谢描丹的勇气,让一个青楼女子过门。” 
  叶太后缓缓叹了口气,不胜唏嘘:“难怪潇儿对你用情至深,原来一切早有前缘……不过哀家身为一国太后,绝不容许青楼女子与潇儿多做纠缠,坏了他的威名。出岫夫人以柔克刚,真是捏准了哀家的想法,一击即中。” 
  “妾身不敢。”出岫再次深深叩首:“诚王殿下一番错爱,妾身铭感五内,但也无从报答。妾身准备了一物,烦请太后娘娘代为转交,或可让殿下彻底放弃。” 
  出岫边说边将双手举过头顶,将那一枚锦盒奉上…… 

  第265章:长恨人心不如水(一) 
  叶太后伸手接过锦盒,放在手中掂量一番,很轻,遂忍不住打开来看,只一眼,她已是唏嘘不已—— 

  锦盒内共有两件物什:最上面是一张薄薄的纸,纸张略显皱巴,又有些泛黄,可见已有好些个年头。叶太后展开纸张仔细看去,但见其上写就一首《朱弦断》,墨迹干涸略显褪色,笔法狂傲云雷变幻,字迹更是眼熟。叶太后一看便知,这正是爱子聂沛潇的笔迹。只不过,这首诗已是聂沛潇经年前所写。 

  此外,在这首《朱弦断》的纸张之下,还覆盖着一根缠成两圈的琴弦——一根断弦。 

  朱弦断,琴弦断,出岫夫人这是在以物明志了。叶太后自然明了其意,便轻轻阖上锦盒,叹道:“你先起来再说话罢。” 

  “妾身不敢。”出岫执意跪地不起,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减轻她心中对聂沛潇的一丝愧疚,才能回报这没有结局的一番深情。 

  “除了这锦盒,你还有什么话要对诚王说吗?哀家可以代为转达。”叶太后不禁再问。 

  听闻此言,出岫不假沉吟,平静地脱口而出:“烦请太后娘娘转告诚王殿下,既为‘割袖断知音’,妾身将永不再抚琴,以报答殿下知音之恩。” 

  “永不再抚琴……”叶太后眯起双眸似有所想:“晗初以琴技冠绝天下,当年既能得潇儿赞许,可见你琴艺非凡。当真要从此弃了?” 

  出岫轻轻点头:“近年来妾身已甚少抚琴,再也没有当年那番心境了。更何况晗初已死,诚王殿下既作《朱弦断》,妾身唯有以此相报。” 

  “好,好。”叶太后颔首连道两声,心中又是一抽,既为爱子感到难过,又为出岫的经历心生怜悯。想着想着,她也忍不住再次打量出岫,只不过这一次,她已并非去看对方的容貌气质,而是透过这些表象,想要探究一些更为深入的特质。 

  须臾,叶太后才长长一叹,如实评价道:“你比谢描丹更胜一筹。她每每算计哀家,总令哀家愤怒不已;而你心生算计,哀家不仅不恼,反而还能体谅一二。这才真真是高明手段!” 

  “是太后娘娘您宅心仁厚,体恤妾身,妾身感激不尽。”出岫再次叩首,郑重回道。 

  “起来罢。”叶太后将锦盒搁在案上,有着无尽感慨:“斗了一辈子,哀家还是输了。论儿子,潇儿不如云辞,你也不肯离开云府。” 

  “太后娘娘妄自菲薄了。”出岫淡然一笑:“您贵为大凌王朝开国太后,论地位论身份,这世上已是无人可及了。” 

  “无人可及吗?”叶太后眸光之中闪现出一丝失落之意:“哀家没有一个肯为我死的丈夫,也没有你婆婆谢描丹的声誉名望。” 

  “人生在世,岂能只赢不输?常做胜者,只会高处不胜寒。”语毕,出岫猛然醒悟言多必失,连忙又道:“是妾身失言,胡乱说上几句,望您恕罪。” 

  叶太后低声笑笑,并未追究,只从座上缓缓起身:“时候不早了,哀家要回诚王府了。” 

  “妾身恭送。”出岫俯身再行一礼,朝外开口唤人:“云逢,太后娘娘摆驾回诚王府。” 

  话音甫落,厅门应声开启,宫中一众内侍、宫婢分成两列排开,迎接太后出门。 

  而此时谢太夫人正坐在偏厅里乘凉,迟妈妈在一旁为她打着扇子,低声问道:“您真敢放心让夫人进去回话?万一叶太后大发雷霆,怎如何是好?” 

  太夫人悠悠啜了一口茶,才慢慢回道:“你不必担忧,对付叶莹菲这等小心眼子的女人,出岫会做得比我好。” 

  “您是放不下架子而已,其实您心里头就跟明镜似的。”迟妈妈笑道。 

  太夫人却缓缓摇头:“我争强好胜一世,叶莹菲从前是我手下败将,如今竟要骑到我头上来,又怎能令我甘心?” 

  刚说到此处,太夫人也听到外头呼喊“摆驾”二字,于是她起身边走边道:“真要说她哪里胜我,便是她有儿子承欢膝下……也算老来福祉。” 

  “那也是她走运,当年收养了聂七。”迟妈妈再道。 

  闻言,太夫人脚步一顿:“我可没说聂七,我是指她的亲生儿子。至于聂七……是否能孝顺她到老,还是两说。” 

  太夫人颇具深意地笑了笑,那笑容之中有苦涩,亦有看透世事的怅然:“你且看着,聂七迟早会斗垮叶家……叶莹菲首当其冲便要遭殃,就连聂九也未必能幸免于难。” 

  这是攸关朝堂时局的大事,迟妈妈也不敢多问,沉默着与太夫人一道重返前厅。 

  “老身恭送太后娘娘。”太夫人站定之后率先开口,身后随之窸窸窣窣跪了一地,唯独她一个人是屈了屈膝盖,仅此而已。 

  叶太后见状本想讽刺两句,可又忽然想起方才出岫说过的故事,便也对守寡多年、独子早逝的谢太夫人生出几分同情之感: 

  自己的儿子再差、身子再弱,总归还活着,还是堂堂诚王,可她谢描丹呢?连孙子都是过继来的!即便声望再高、受世人敬畏又如何?也逃脱不了晚年凄凉的下场。 

  这般一想,叶太后心里略感平衡一些,似有所指地道:“今日前来云府一趟,哀家获益匪浅……谢太夫人多保重罢。” 

  这“保重”二字听在太夫人耳中,真真是别具滋味,她便顺势笑回:“老身唯愿太后娘娘凤体安康,万事如意。” 

  而这最后四个字听在叶太后耳中,又怎会舒服了?她终于轻轻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地笑道:“做女人还是不能太过强势了。哀家瞧你这媳妇恰到好处,真是不错。” 

  言罢,叶太后最后看了出岫一眼,将手中锦盒交给随侍宫婢,款款跨出云府大门上了车辇。她不必再看谢太夫人,便能知晓其脸色定然不大好看。 

  两个地位尊崇的女人,在各自的领域里与人相斗,这一世皆是有输有赢。而关于她们的种种斗法,其实还剩最后一局——一局能定输赢。 

  坐上回诚王府的车辇,叶太后缓缓笑了,她笑得如此悲戚,却又是……胜券在握。 

  ***** 

  诚王府。 

  叶太后回来之后,立刻传召太医询问聂沛潇的伤势,不外乎得到同样几句回话——宜静养、不宜受寒、心病难医。叶太后仔细思虑一番,将出岫给的那只锦盒带上,进了聂沛潇的屋子。 

  “母后。”聂沛潇斜靠在榻上,精神比方才好了许多,他面上隐隐划过一丝期望之意,勉强笑道:“儿臣还以为,您会留在云府用膳。” 

  叶太后见聂沛潇如此神色,既不忍开口将实情相告,又觉得一阵心疼。她踌躇片刻,还是笑回:“该问的都问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我与谢描丹两看生厌,便索性回来了。” 

  聂沛潇“嗯”了一声,很是谨慎地问道:“您……见着她了?” 

  “见着了。”叶太后顿了顿,到底还是一咬牙,狠下心劝道:“潇儿,你放手罢。” 

  刹那间,聂沛潇面上划过失望神色,仿佛是有一株老去的藤蔓,将其整个人渐渐包围在内,令他窒息、压抑。终于,他苦笑地摇了摇头,自嘲道:“如今儿臣也不得不放手了。这条右臂……算是废了。” 

  “你胡说什么?”叶太后闻言立刻蹙眉,精致的妆容难掩担忧及慌张:“是谁说你右臂废了?不过是雨天受了些潮气,你往后注意将养便是了。” 

  聂沛潇缓缓摇了摇头:“我自己的手臂,我最清楚不过。” 

  叶太后语带薄斥:“你这是心病,非得作践你自己。” 

  聂沛潇沉默半晌,只没头没尾地回了一句:“她不会原谅我了。” 

  “谁说的?”叶太后立刻抬手示意张公公,后者连忙将那枚锦盒奉上。她径自将锦盒打开摆放在聂沛潇面前,缓缓叹道:“这是出岫夫人交给你的,你自己看罢。” 

  出岫给自己的?聂沛潇垂目看向锦盒之内,那略微泛黄的纸张立刻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吃力地想要抬起右手,奈何试了两次都是徒劳,唯有改用左手执起那张纸,展开来看。 

  俊目一扫,千百滋味霎时涌上心头:“这张纸……怎会在她手中?”这纸上的内容聂沛潇最是熟悉不过,是他的字迹,他的诗,他所写下的《朱弦断》。 

  聂沛潇还清清楚楚记得那日在醉花楼的场景,赫连齐、沈予等人皆在座上,恭贺他受封诚郡王。也是那一夜,他酒后薄醉听闻晗初死讯,即兴写下这首《朱弦断》。 

  想到此处,聂沛潇的左手已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事到如今,再去追究这张纸的由来已没有任何意义,他更在意的,是出岫的心意。 

  九年了,离他写下这首诗已整整九年,当时又何曾想过,这张纸会落到晗初本人手上,令她珍藏数年之久。 

  “她果然很珍惜这段知音之情。”聂沛潇唇色苍白,哪里还有半分风流倜傥的模样?此时此刻,他也不过是个饱受情殇折磨的寻常男子罢了。


 第266章:长恨人心不如水(二) 

  “是我令她失望了。”聂沛潇心痛不已,亦是后悔不已:“早知道她一直珍藏着这首诗,我必不会听信云想容片面之词,毁了她对我的信任……” 

  “谁说她对你失望了?”叶太后不忍见爱子这般痛苦,连忙解释道:“她将这诗赠给你,是她珍惜你们之间的情谊,也希望你能明白,你们只是知音而已。” 

  聂沛潇薄唇紧抿,再看向锦盒内的琴弦:“出岫……”他双唇发颤,死死盯着那根断弦,唯能说出烙在心头的这个名字,除此之外,再也不知该如何回话。 

  “她还有一句话让母后转达给你——‘妾身将永不再抚琴,以报答殿下知音之恩’。”叶太后边说边是眼眶泛泪,一字不落地转述道。 

  “永不再抚琴……”聂沛潇呢喃重复着这一句,再也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