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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妾心如宅-第225部分

小说: 妾心如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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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才想起,云羡是太夫人指定的送亲使,于是便款款行礼回道:“这一路有劳三爷了。” 

  云羡没再多做客套,只颔首对出岫伸手相请:“入轿罢。” 

  出岫低眉看着眼前的门槛,竟是迈不开步子跨出去。恰时,玥菀忽在身后低声唤道:“夫人……” 

  出岫循声回首,才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浅韵。” 

  许久未见,浅韵的装扮已是妇人模样,显得很是稳重。出岫曾听庄怡然提起,自从小世子出生之后,浅韵已自请前去照料,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不嫁了。 

  她也二十八了,真的要在云府守下去?出岫望着浅韵,见对方缓缓迈步走近,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无端哑然。 

  倒是浅韵率先开口,虽然面无笑意,但口气尚佳:“在我看来,你就该为主子守一辈子寡,这世上也没人能比得上他。” 
  出岫喉头一哽,惭愧地回道:“让你失望了。” 

  浅韵摇了摇头:“既然这是主子的遗愿,我也没资格怨你,只能听从他的吩咐。但若是让我祝福你,我做不到。” 

  出岫抿唇,心头黯然之意更重了一分。 
  她本以为浅韵还会重重说道一番,然而没有,浅韵只是朝她轻轻摆了摆手,道:“夫人去罢。我会继续守下去,守着主子的后代,服侍每一任离信侯,直到我死为止。” 

  语毕,浅韵没再给出岫开口的机会,转身而去。 

  望着浅韵毅然决然远去的身影,出岫心潮澎湃,不知是何滋味。 

  “嫂嫂上轿罢,别误了吉时。”云羡适时在其身后出声提醒,门外的朱将领也哈哈大笑起来:“王妃!快一些!” 

  至此,出岫终于退无可退,只能勇敢迈出这一步了。而这一步,是她自己选定好的路。 

  云府的门槛高阑厚重,这一迈出去,就是别家的人了。而她虽然还是出岫,却要彻底与“出岫夫人”四字说告别了。 

 沉沉迈步,只一个门槛,凝结了她所有的勇气与决心。当一只莲足终于跨出去时,她知道,这一生都再无回头路。 

  前方,有沈予在等着她。 

  关于出岫夫人的一切爱恨,从云府起,自云府终。十年光景,缘起缘灭,铸就了她人生里最深刻、最跌宕、最辉煌的一段时光。 

  从今往后,永久凝注在记忆之中。 

  感激与不舍有太多太多,千言万语都难以道尽。再回首,那深冷的门匾和高穆的大门,留下了一道永不可磨灭的辙痕。自今日起,划出她人生的分界线。 

  上轿时,出岫想起了那件狐裘披风,心头忽而觉得有些微妙之感。若单单只是一件披风,太夫人怎会特意交付? 

  “玥菀,将那包裹拿来,方才太夫人给的。”出岫步入轿内,撩开车帘命道。 

  玥菀闻言一笑:“奴婢本打算将披风送去装起来。” 

  “不必了,给我罢。”出岫伸手接过。 
  玥菀手中一轻,耸了耸肩,也顺势上了轿子里。 

  炮竹声再次响起,浩浩荡荡的仪仗与送亲队伍盘踞了整个烟岚城,算是史无前例的婚嫁盛况。 

  玥菀撩开车帘看向那无边无际的人海,笑道:“就这还不是全部嫁妆,有一些贵重物件,竹影已吩咐提前几天送走了,待到北地境内再与咱们会合。” 

  而出岫此时却没听进去玥菀的话,她素手解开这装帧精美的包裹,才发现其中这件狐裘不同一般——火红的狐狸毛皮,毫无杂色,触手温软,绝非凡品。 

  猛然间,出岫想起她听过一则传言:诚王聂沛潇二十岁那年,曾在皇城近郊围猎了两只火狐,毛色之艳之纯难得一见。当时他的父皇聂帝闻之大喜,觉得此乃天赐祥瑞,还曾嘉奖聂沛潇一番。 
  而今这狐裘披风……会是聂沛潇所赠吗?这火红的颜色,是要让自己拜堂时穿吗? 

  出岫顺势将狐裘抖开,但见一截翠色欲滴的玉箫从中滑出来,恰好落在出岫腿上。这玉箫她记得,正是文昌侯府阖府抄斩之时,自己曾“贿赂”给聂沛潇的赠礼,请他保举沈予戴罪入仕。兜兜转转,今日又回到了自己手上。 

  思绪万千之际,婚轿已被缓缓抬起,进而向前移行。出岫手执玉箫默默瞧了一会儿,才将它重新叠入狐裘之内,无言收好。 

  外头的炮竹声喧天鸣响,送亲的仪仗队鼓乐不停。然而不知怎得,出岫仿佛隐隐听到了一段箫声,那吹奏的一曲,正是《朱弦断》。 

  大约是幻听了罢!此时此刻,她已无心去追究那首曲子的来源,便似这段隐隐约约的知音之情,终于还是有了一个不完美的结局。 

  但有时,缺憾之美,才最是动人。 

  

  送亲队伍一路向北,朝着北城门行进。再也不会路过城南的诚王府,也再看不见那四座汉白玉牌坊了。 
  可出岫心中,却是无比的圆满。 
  这一世,与聂沛潇的知音之意,与沈予的相守之情,与云辞的刻骨之爱,已能够让她死而无憾了。 
  时光如沙,浮生若梦。流年依旧,心静如初。 
  云辞,我们相约来世。



 番外7:宫门深重暗惊心 

  大凌天授二年,腊月二十,南北两地皆沉浸在年关的喜庆氛围之中。然就在此时,皇城京州的应元宫里,却接连传来两件大事,令人喜忧参半: 

  其一,皇后庄萧然如期临盆; 

  其二,皇后临盆之际,恰逢淡妃唐心在侧陪伴,她担忧凤驾不慎动了胎气,有早产之危。 

  宫人们口中这寥寥两句话,透露着几分别样的不寻常。皇后临盆,何以淡妃会动了胎气?明明晓得皇后该临盆了,而她自己大着肚子,又为何要去凑这热闹? 

  总之,碍于天授帝的威严和一后一妃的恩宠,宫人们没敢明目张胆说什么。可那流言蜚语却在私底下渐渐冒了出来,五花八门、众说纷纭,令人辨不清真假。 

  但最令人辨不清的,是帝王之心。 

  短短一日之内,一后一妃接连临盆,这本该是天大的喜事。可淡妃未到临产日期便要提前生产,自然也有性命之危。 

  为此,天授帝脸色之阴沉,眉宇之煞气,教所有随侍在侧的宫人们都战战兢兢、不寒而栗,即便岑江也不例外。 

  此时此刻,灵犀宫主殿之内,帝王正负手而立,凤眸睨着一个小太监,冷声呵道:“说!”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回道:“圣上饶命!奴才说的都是真话!皇后娘娘突然说自己腹痛,淡妃娘娘便欲告退,还命人去请太医。可不知怎的……她刚一跨出凤朝宫的宫门,也开始觉得腹痛,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天授帝凝声叱问。 

  “然后,淡妃娘娘裙上就已经沾了血……”说到此处,小太监深深地低下头去,再道:“这期间,淡妃娘娘没在凤朝宫里吃过任何东西,也没近过皇后娘娘的身子,我们都不晓得是什么缘故……” 

  听闻这一番话,天授帝不禁怒由心生,一脚踹在小太监肩头:“淡妃若有任何意外,朕要整座灵犀宫陪葬!” 

  话音甫落,主殿上的奴才宫婢们窸窸窣窣跪了一地,吓得连连请饶:“圣上饶命!” 

  许是为了应和天授帝的这句话,这边厢他的警告之声刚落,主殿里便远远飘进来一阵女子的痛呼,饶是隔得很远,声音隐隐约约,但也足够教帝王心头一痛。 

  是的,如同伤在己身。 

  天授帝心中越发烦躁恼火,想要找出暗害淡心的罪魁祸首。可问了无数的太监宫女侍卫,无论是灵犀宫的,还是凤朝宫的,都没有看见皇后做什么手脚,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天授帝相信,这宫里的人不会全都犯了欺君之罪。但他也不相信,淡心会无缘无故腹痛早产。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瞒天过海的手段,才导致了今日这一局面。 

  千百疑虑涌上心头,更令帝王难以取舍。一边是他敬重信任的发妻,另一边是他真心以待的爱人,无论哪个出了事,都足以令他懊丧伤痛。 

  遑论眼下一后一妃同时临盆,凤朝宫与灵犀宫皆是忙得人仰马翻,情形混乱至极,又隐隐带着诡谲之感。 

  帝王就这般站在灵犀宫的主殿之内,再也不发一言,沉默等待。他周身所散发出的戾气异常骇人,任谁都不敢动弹半分。整座殿里唯他一人站着,而其余的人全都跪着,正在等待帝王恕罪,亦或治罪。 

  “禀圣上,淡妃娘娘生不出来……” 

  “禀圣上,孩子的头卡住了……” 

  “圣上,淡妃娘娘有难产之嫌……” 

  “微臣恳请圣上示下,究竟是……保大还是保小?” 

  淡妃生产的全过程,皆由太医和医女们来来回回的禀报,然而每一次有消息传到天授帝耳朵里,却是一个比一个令人心惊。 

  到了最后,已是要让他选择,保大?还是保小? 

淡妃生产的全过程,皆由太医和医女们来来回回的禀报,然而每一次有消息传到天授帝耳朵里,却是一个比一个令人心惊。 

  到了最后,已是要让他选择,保大?还是保小? 

  “朕两个都要!”天授帝拂袖扫落主殿案几上的芙蓉白玉茶盏,雌雄莫辩的魅惑容颜阴沉冷冽,额上青筋显露。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他一字一句再次重复道:“朕,两个都要!” 

  太医闻言竟不敢起身应承,心内挣扎了片刻,又重重磕了个头,继续问道:“微臣斗胆,再请圣上示下,是保大还是保小?” 

  帝王的凤眸狠狠收紧,眸光化为两柄利剑,刺在那跪地的太医身上。这一次,他终于不假思索地回道:“保大。” 

  无人能够揣摩到天授帝此刻的心境,他的语气低沉,他的神色并不急切哀伤,任谁都猜不到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唯有随侍多年的岑江知道,帝王内心越是惶恐,面上越会装作异常平静。多年来的权谋洗礼,已让这一反应成为他的习惯。每到危机关头,天授帝便会不自觉地沉默下来,以异于常人的冷静,来掩饰他异于常人的恐惧。 

  帝王是真的,太过担心淡妃了!也太不能承受失去她了!岑江无法想象,在经历过天家的反复无常、鸾夙的冷情、诚王的不理解之后,倘若再失去淡心,帝王可会崩溃? 

  他自己唯有在心中默默祈祷,祈祷苍天能够垂怜这孤独的帝王,让他在孤高于世的皇位上,得到一丝情爱的温暖与慰藉。 

  时光缓缓流逝,整座应元宫都凝结在了冷如寒霜的帝心之上。宫人们只嫌时辰过得太慢,直到如今还未有个生死结果;可又恐时辰过得太快,万一皇后与淡妃有个意外,帝王便会迁怒到别人头上…… 

  凤朝宫与灵犀宫皆是忙得焦头烂额,唯有帝王所在的灵犀宫主殿里,气氛凝滞得无比紧张,好似弓已满弦、剑拔弩张…… 

  终于,天授帝打破这凝滞紧张的氛围,倏然开口:“都滚下去!” 

  “奴才(奴婢)告退。”一殿的宫人们齐齐应声,匆匆起身鱼贯而出,唯独岑江留在殿内侍奉。 

  “圣上,您可要去凤朝宫看看?”岑江大着胆子劝道:“毕竟皇后娘娘正在临盆,庄相那边……” 

  “朕就在这儿等着。”天授帝打断岑江的话,他已逐渐变得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眸光里那一分杀意隐隐若现,被岑江捕捉到眼中。 

  岑江知道,帝王这是生气了。无论淡妃此次早产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在帝王心中,已将这罪名扣给皇后了,亦或者是,皇后的娘家——庄氏。 

  而如今,岑江除了叹气也是无能为力,他忍不住去想,万一淡妃早产真的是皇后所为,万一淡妃真的出了意外,帝王是否会因此与庄氏翻脸?甚至废后? 

  答案其实他心里清楚:天授帝不会明着动手,但背地里,他必定会让庄氏付出代价。 

 岑江不愿相信,素日里温婉贤惠、母仪天下的庄后会耍这等手段,而且就在她自己宫里;他更不愿相信,名满天下、贤明远播的庄相会如此心胸狭隘,容不得后宫里多一个宠妃。 

  倘若淡妃出事,头一个嫌疑对象便是庄相父女。岑江以为,没有人会如此蠢钝,何况是左相庄钦和皇后庄萧然。 

  帝王是关心则乱罢!才会惶恐勃怒以至于慌了心神,乱了分寸。 

  想到此处,岑江便再次进言:“圣上,皇后娘娘不会这么傻,特意让淡妃娘娘在自己宫中出事……您去凤朝宫瞧瞧罢!中宫产子,您若不闻不问,整个宫里都会人心惶惶。” 

  许是这一句说到了点子上,天授帝凤眸缓缓眯起,似在斟酌什么。 

  与此同时,主殿外忽然响起一声禀报,是凤朝宫的大太监在外说道:“禀圣上,皇后娘娘生了!” 

  闻言,天授帝立刻旋身看向殿外,也不命那太监入内回话,只问道:“如何?” 

  “恭喜圣上,是个小公主,重六斤三两,眼下母女平安。” 

  是个女孩儿?帝王面上依旧毫无表情,只沉声命道:“封锁消息不要外传,朕过会儿去看看皇后。” 

  “是。”太监恭恭敬敬地告退而去,从始至终,甚至连灵犀宫主殿的门槛儿都没迈进去。 

  直至那太监走得远了,天授帝才呢喃自语般地道:“皇后生了个女孩儿?” 

  岑江明显看到了天授帝的莫辨表情——像是提起了心思,又像是长舒一口气。但这绝非是帝王私心里重男或者重女,他必定还掺了别的考量。 

  岑江虽无法彻彻底底猜透帝心,但也清清楚楚地知道,皇后这一胎虽是女儿,却等同于缓解了帝后之间的芥蒂—— 

  如若皇后生下的是位皇子,庄氏就未必容得下淡妃了; 

  但如今皇后既然膝下没有皇子,便只能处于被动局势,要么再等下一胎,要么寄希望在淡妃身上,将淡妃的儿子抱过来养。 

  在这之前,皇后不会轻举妄动。尤其,这一次幕后黑手是谁,如今还不得而知。 

  如此一分析,岑江唯有再道:“圣上,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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