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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妾心如宅-第41部分

小说: 妾心如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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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予自参加完云辞的大婚,便一直未走,留在房州。这些日子,他没少宽慰出岫,且还变着法儿的为她调理身子。对于沈予一直逗留云府的行径,出岫不愿猜测是否与自己有关,又与自己到底有多大干系,她只拿捏好其中分寸,与沈予保持着适当距离。 
  而沈予,没有再提过要带她走的事。每日他都看着好像很忙碌,又似悠闲,只是时常忧心忡忡,若有所思。 
  日子一天一天无言过去,出岫收起了笔墨纸砚,不再练字。云辞所赠的琴具与文房四宝,也被她束之高阁。除却早、中、晚三个时段忙碌之外,闲暇时候,她大多在发呆,亦或是帮着知言轩的其她小丫鬟们做做差事,搭把手。 
  无人知晓出岫日复一日的沉默中,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就连淡心也不敢去问。而出岫沉默的时候,便也与日俱增。最后,甚至一如从前失声时的模样,主子若不问,她能整日一句话也不说。 

  今年的冬季有些特别,以往到了入冬时节,烟岚城里总是艳阳高照,而今年却忽然多起雨来。三两日便要淅淅沥沥下一场,不是狂风骤雨,甚至不算中雨,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落个没完没了。 
  好似是连苍天都在为谁感伤着。 
  一大清早卯时刚到,天上又下起雨来。出岫已记不得几天未见过阳光了,这般阴雨的天气实在是令人心情也跟着阴郁起来。她撑着伞,一路来到云辞与夏嫣然的屋子前,身后还领着两个小丫鬟,等待夏嫣然起身唤人。 
  浅韵比出岫来得稍晚一刻,两人并排站在门外,皆是目不斜视,各自等着主子的传唤。 
  “吱呀”一声响起,值守丫鬟睡眼惺忪地开了门,道:“两位姐姐进去罢,侯爷和夫人都醒了。” 
  浅韵与出岫不敢耽搁,领着人前后进了屋内。 
  涤巾、擦面、更衣、梳妆……这套工序,出岫做了一月有余,已算熟练得很。目不斜视地为夏嫣然系好外衣上最后一根衣带,她紧接着转入屏风后,招呼梳头丫鬟为夏嫣然梳妆,自己则在旁捧着珠翠妆奁,任由夏嫣然一一挑选。 
  屏风的那一侧,浅韵正半跪在地上,仔细地为云辞整理衣袍下摆。整个早上,只听到丫鬟们的脚步声,间或有衣袖摆动带起的轻微风声,窸窸窣窣,此外再没了半点声音。 

  今日夏嫣然梳妆得分外仔细,直到云辞收拾妥当,她还在描眉画眼,没有半分停歇之意。 
  “品言,动作快些。”云辞在屏风后低声催促:“母亲想必已经起了。” 
  夏嫣然对着铜镜低低一笑:“知道了,您在前头先走着,一会儿我小跑赶上。” 
  云辞踟蹰片刻,又催促一声,走出房门。 
  他又服药了,出岫盯着妆奁里的珠宝首饰,心中不知作何滋味。自云辞成婚之后,她再没见过他坐轮椅,好似每日都是健步如飞,看着已与常人无异。 
  这般透支自己的身子,不惜服用那伤身的药物,又是为了什么?或者,是为了谁? 
  “出岫,”此时夏嫣然忽然开了口,“今日灼颜身子不爽,我许她歇息一日。你将她的差事担了去罢。” 
  “是。”出岫敛眉回神,俯身领命。 
  夏嫣然便招手示意她将妆奁搁在梳妆台上:“先去将榻上收拾了,免得下人看笑话。” 
  出岫行礼称是,放下妆奁走回屏风后,挑起半垂的纱笼床幔,准备拾掇床榻。刚刚掀起被褥,一股淫腻的味道便扑面而来,令她手上动作顿了一顿。 

  不想也知,这味道暗示着什么。出岫几乎还能想象出这对新婚夫妻是如何在夜间肢体交缠,极尽缠绵的。遑论还有那些凌乱的床单。熟悉的龙涎香是云辞独有的味道,混合着女子的脂粉香味,在这床单被褥上,却陌生得令人心悸。 
  腹部好似有些绞痛之感,一股热流缓缓涌出。只一瞬间,已令出岫腹痛难当。 
  她强忍着疼痛将被褥、床单一一叠起,抱在怀中向夏嫣然禀道:“夫人,我将东西送去浣洗房。” 
  此时夏嫣然业已梳妆完毕,转从屏风后的梳妆台处走出来,点头道:“今日辛苦了。我与侯爷会在太夫人那儿用早膳,你与浅韵不必招呼了。” 
  出岫抱着满怀的被套床单,行礼转身。 
  刚走了两步,却听夏嫣然在身后一声惊呼:“出岫!” 
  出岫不明所以地回头:“夫人还有何吩咐?” 
  “傻丫头!”夏嫣然笑着快步走近,附耳对她低声道:“你来葵水了!都染到裙子上了,快回去换换!”言罢她又吩咐身边的梳头丫鬟:“你将出岫手中的东西送去浣洗房。”她自不能让云辞瞧见,是出岫将这些秽物抱了出去。 
  梳头丫鬟低低称是,接过床单被褥率先出门。 

  出岫有些意外。自从八月份滑胎之后,她一连两月都未曾来过葵水,只道是身子还未康复。如今终是又来了葵水,那是否也意味着,她的身子恢复了?亦或者说,她还没有丧失生育功能? 
  难怪方才小腹一阵疼痛,原来是葵水久违而至。说起来,这应算是桩好事。出岫略微赧然地低下头:“多谢夫人。”若不是夏嫣然提醒她,这一路走出去,她还不知要如何丢人。 
  “你等等。”夏嫣然转去屏风后取过一件薄披风,递给出岫:“披上罢,能遮住。”语气是一如既往的体贴温柔。 
  若说起这位侯爷夫人,在府内上下是一致受到好评的,也许是尚未接手中馈的缘故,她待谁都是和和气气,对出岫等贴身下人更不必说,三不五时地便有东西赏赐下来。 
  服侍夏嫣然才一个多月,出岫屋子里的小妆奁,已满满堆了簪子、镯子、耳坠子、手钏……不外乎都是些女儿家的饰物。 

  咱们这位侯爷夫人,是出了名的爱打扮,会打扮。自嫁入云府两月以来,每日衣衫从未穿过重样的。就连递给出岫的这件披风,也是云氏名下云锦布庄所做,天底下独一无二,只此一件。 
  出岫想,女为悦己者容,她有疼爱她的夫君,本就应该如此在乎容颜。 
  出岫未再多说客套话,心中莫名感动一瞬,系上披风跟在夏嫣然身后走出房门。 
  院外,云辞正由竹影撑着伞,独立霏霏细雨中等着夏嫣然,天色虽阴暗,那一袭白衣却是鲜明得刺目。 
  云辞目光望向夏嫣然,又好似穿透她看向她的身后,见出岫身上多出一件披风,他温柔地看回夏嫣然,似是赞许。 
  出岫对他夫妻间的涌动只作未觉,俯身向云辞行礼,又目送两人离开,才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云辞刚走出园子,忽然脚步一停,对夏嫣然道:“我有样东西落下了,你等我片刻。”言罢快步返回园子。 
  朦胧雨丝之中,依稀可辨精致披风的一角。云辞眯起双眼看着出岫的婀娜背影,目光锐利地瞧见披风下摆被风吹开,里头泛着隐隐血红。只这一眼,他好似已安了心神,转身重新出了垂花拱门。 
  自始至终,竹影撑伞相随其后,主仆二人谁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出岫回到住处,连忙换了衣裳,又将被葵水染上的衣衫用水涤净。两位主子不在知言轩用早膳,这令她与浅韵都轻松不少,而后者也已返回了屋内。 
  出岫想了想,将夏嫣然的披风叠在手中,敲开了浅韵的房门。 
  “何事?”浅韵的神色仍旧淡淡,看向站在门口的出岫。 
  出岫低眉看着手中披风,笑道:“今早不慎将夫人的披风弄脏了,我想这般贵重的衣料,怕是鲁莽手洗会扯坏。这才想去请教浣洗房的妈妈,该如何下手。” 
  浅韵瞥向出岫手中的披风,凉凉道:“只怕是洗干净了,夫人也不会再穿。” 

  “夫人穿不穿,这披风我也得洗了。”出岫扯出一丝笑容,虚心道:“我来府里时日短,从前又是侍奉笔墨的,与浣洗房的妈妈们不熟,怕是贸然过去有违礼数,想请浅韵姐姐代为招呼一声。” 
  浅韵闻言想了想,倒也未曾拒绝,从屋子里的架子上取出一张小纸,递给出岫:“这是侯爷专用的洗衣票,上月未曾用完,将这小票连同披风一并交给浣洗房,她们自会洗了。你交代清楚何时去取即可。” 
  原来各房洗衣服还得凭票,想必云辞与太夫人的衣裳是最受重视。出岫客气地接过洗衣票,连连道谢往浣洗房而去。 
  浣洗房的掌事名唤“荆妈妈”,见出岫是从知言轩来的,又持着云辞专用的洗衣票,倒是二话不说接过披风。出岫与之客套了几句,才撑着伞往知言轩里走。 
  刚走到半路,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动静。出岫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清是谁,已被那人捂住口鼻拉进假山之后,上下其手轻薄起来……

第61章:刑堂铁律断人魂 
  出岫被一只大手死死掩住口鼻,双手也被人制伏在身后。温热的鼻息尽数吐在她耳畔,带着男人独有的霸道与强势,但那气味却陌生得很。 
  出岫奋力挣扎,支吾着想要逃脱男人的钳制,心中又惊又吓。是谁?究竟是谁在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在云府当众轻薄自己? 
  脑中蹦出一个人选,出岫还未及加以揣测,已听那人在身后徐徐笑道:“可算逮着你了。害得我好惨呵!” 
  果然是云起!他要做什么?出岫嘤嘤得想要喊出声来,却只换来云起更加狠劲的手风,连带几分咬牙切齿:“你害小爷在园子里禁足百日,成为阖府上下的笑柄,这笔账,今日咱们该好好算算。” 
  出岫的心立时跳到嗓子眼里,瞧见云起忽然松开掩在她口鼻上的手。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正待大喊,嘴里又被一块布给堵了上。 
  腾出了一只手,云起分外逍遥,开始往出岫腰上摸去,边摸边笑,很是轻蔑:“我大哥和嫂嫂正恩爱有加,你看着心里可难受?” 
  他嗤笑一声,又将下巴搁在出岫肩膀上,一张嘴几乎贴上她的面颊:“怎么?还盼着我大哥来救你?一个失了宠的奴婢,连下堂妾都不如,还做什么美梦!” 

  出岫一听,唯有支吾地哀求又抗拒,只希望云起能良心发现,放她一马。 
  “别挣扎了,否则我会动粗。”云起将手从出岫腰间向上滑,按在她起伏连绵的胸前:“连我大哥都没忍住,可见你滋味儿不错呵!” 
  说着他已狠狠在出岫胸前捏了一把,啧啧道:“小爷我等了两个月,就等着你落胎之后养好身子。今日你哪儿都别想去,还是乖乖伺候我,也能少受些苦。” 
  云起边说边将舌头伸出来,舔弄着出岫的耳垂,话语狎亵得下流:“我大哥那个残废,可能满足得了你?不若试试我那活儿,保管教你欲仙欲死。如何?” 
  此刻出岫眼里已是一片水泽,心中更惊,羞愤得难以自控。 
  云起伸手在她面颊上轻轻一抹,看着满手水痕,骂咧咧道:“装什么贞洁烈女!我道头次见你怎么眼熟得紧,如今终于想起来了,你是晗初!” 
  闻言,出岫顿时心中一凉,不自觉地停止挣扎。 

  云起再次猥琐地笑起来:“你伺候我高兴了,我自会将你要过来,这秘密我也替你守着,如何?”言罢再捏了捏出岫饱满的胸部,满意地啧叹一声,同时松手环上她的腰肢:“美丽的女子实不需说话,我反倒喜欢你失声那样子。” 
  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尝尝南熙第一美人的滋味儿。自从云起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出岫之后,一直恨得牙根痒痒,后又无意得知她为云辞落了胎,更是大胆生出觊觎。 
  一个被大哥抛弃的奴婢,想来他玩玩儿也不算什么。为了这一天,他足足忍了一两个月,今日终是逮住机会,又如何能轻易放手。 
  鼻中闻着美人特有的体香,云起立时心猿意马起来。他小腹奔涌出一股欲望,男性象征已是坚硬非常,死死抵在出岫腰后,环在她腰上的手也开始摸索着衣带,竟是迫不及待地要在这假山之后行那猥亵之事。 
  眼看云起要动真格,出岫吓得几乎晕厥过去。为免贞洁不保,几近本能的,她忽然伸手探上云起的欲望,耳中听闻他一声舒坦的呻吟传来时,狠狠施手一捏,同时一脚踩在云起脚背之上。 
  惨叫之声立时传来,云起再也顾不得其他,苦苦哀嚎。人在欲望顶端时,那地方虽硬,却也脆弱无比。即便出岫手劲不大,这一手下去却也毫不留情。 
  “贱人!”云辞弯腰捂着下体,恶狠狠骂道。 

  趁此时机,出岫连忙挣扎着逃出假山之下,也顾不得衣衫凌乱,冒着越来越大的雨势,抬步就往外跑。 
  云起见这情景,哪里肯甘心,亦强忍着疼痛从假山后跑出来,大声喝道:“来人!来人!抓住这贱婢!” 
  四周的护院闻声赶来,瞧见出岫衣衫凌乱面有惊恐之色,而云起又护着下体哀嚎不已,皆已猜到几分,连忙将出岫押起。 
  但听护院头领沉声道:“姑娘,得罪了。” 

  ***** 
  半个时辰后,云府刑堂。 
  太夫人与云辞皆是一脸阴沉,端坐两个主位之上。东侧下手,二房花舞英、四房鸾卿、神医屈方三人一字排开,亦是无言以坐,唯能听见二姨太花氏的轻微抽泣声。 
  刑堂正中尚有两人,一个跪着一个坐着。 
  
  跪着的是出岫,脸色苍白惊魂未定,几乎是浑身湿透,一头青丝贴着面颊,尚能看清隐隐的水汽。她双臂环抱在胸前,也不知是自我保护还是太冷,身子已是瑟瑟发抖; 
  坐着的则是云起,一身衣衫俱是崭新。他脸上毫不掩饰痛楚之意,咬牙切齿愤恨不已,口中尚且轻微地呻吟。 
  气氛几乎是冷凝,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伴着刑堂的情景,无端令人心寒不已。 
  “在下已为二爷诊断过,并无……大碍,休养两日即可。”屈方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将方才为云起的诊治结果回禀给太夫人与云辞。 
  二姨太花氏这才停止抽泣声,长长舒了口气,还不忘狠狠瞪了出岫一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终于,太夫人沉声开口,威严而逼人。 
  “母亲!您要为儿子做主!”云起连忙告道:“她……她……是她要让我不能人道!她对我怀恨在心,又来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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