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雪圣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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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两夜了。”冥雪重复着，声音竟然也变得有点沙哑。
圣瞳慢慢坐起身来，用另一直手环着冥雪的肩头，把头抵也在冥雪的额上。“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轻轻呼了口气，冥雪这才抬起头来，狠狠地骂道，“你这个净惹麻烦的家伙，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接过冥雪递来的一杯水，圣瞳一口气喝光，冰凉的感觉让整个人都清醒了。
“事实上这也是我想问的。”圣瞳叹了口气。“那天你看到了甚么事？”
冥雪这时已坐上了床，让圣瞳坐在腿间，把圣瞳搂在怀里，就像在野外露宿时一样。
“那时你上贡完毕后，站都站不稳。摇摇欲墜的挨到那剑旁时，好不容易扶稳了，那剑却突然大放光芒，把整个平台都掩盖住了。等那光芒暗下时，就见到你人往下倒。”当冥雪见到圣瞳倒下时，他感到天地好像一下子全都塌下了。他无可自制地嘶吼着圣瞳的名字，仿佛那样会把他的意识唤回来一样。得知圣瞳只是昏过去时却一点也没有让他放心，整整两天两夜他都不敢闭眼，怕自己醒来时圣瞳已停止了呼吸。活了这么久他从来没试过这样的感觉，那是恐惧。他不知道他在恐惧甚么，但是他从来没有这么惧怕过。唯一知道的，是他只想眼前的小家伙好好的活着，平安无事地，快乐地活着。
冥雪把圣瞳越楼越紧，圣瞳只觉得被箍得快要窒息了，却因为感到背后微微的颤抖而没有出声。
“我昏过去时是冥雪接住我的，对不对？”圣瞳故作轻松地拍了拍手说道。
“我当时也不顾得许多了，管他谁可以上去谁不可以，跳上去就把你接住了。”冥雪顿了一下，“可是似乎众人都见不到那阵光芒，只见到你突然昏倒了，想是见你昏倒了，也就没有责我擅闯。究竟光芒大盛时发生了甚么？”
“其实甚么都没发生，只是很多片段从那剑上传了过来，然后多得把我弄昏了，昏了的时侯就一直做着梦，把那个剑武的生平断断续续的看个了七七八八。”
“就这样？”冥雪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惊讶，想是他本来以为中间发生了甚么大事。
“嗯。其中有很短很短的部份之前梦到过了。我不是总说晚上做着奇怪的梦，可是醒来就忘了吗？其中好像就有关于那剑武的片段。这次梦到过后就能很清晰地记起了。”
听完后冥雪沉吟着没说话。圣瞳执起垂到他身上的银白发丝，绕在手指上耍玩着，“究竟为甚么会这样呢？”
“你那个长老不是说你这一行对你的过去有帮助吗？或许这个人是你的祖先也说不定。比武时也很可能因为这个原因让你和他的剑气产生了共鸣，因此感染了他杀敌时的感觉。明天我们去打听一下他的身世和家人吧。”
这时圣瞳才腾出空闲转头看了看窗外。刚才一直没留意，原来外面还是漆黑的，房子内点着暗暗的烛光。
“冥雪一直没睡过？”他仰头看着身后的冥雪。
“还好了。”
一抹坏笑在圣瞳脸上浮起，冥雪突然感到一股凉气从脊骨直爬上后脑，隐隐有不好的予感。
“我还忘了告诉你，那天比武时的情景，我都想起来了。”感到身后的身体一僵，圣瞳笑得更坏了。“为了把我叫醒，冥雪喊了我的名字对不对？”
冥雪瞬间石化了。只觉得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只听见圣瞳嘻嘻地笑了数声，就静了下来。空气好像突然变得不一样了，有甚么在酝酿着。
“那是，冥雪第一次喊我的名字。”轻声这样说着的圣瞳在他怀中转过身来，头侧着枕在冥雪的肩上。
“然后，我昏倒之前，冥雪第二次喊了我的名字。”那轻柔的声音就像催眠一样，冥雪只感到意识一阵模糊，他收紧了环抱着圣瞳的双臂。
“那时候，冥雪是怎么喊我的？”模糊中，冥雪感到圣瞳说话时暖暖的气息喷在他的颈侧，一股甜腻的感觉从颈边涌上脑门，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神驱鬼使般，他下意识地低喃，“瞳。。。。”
像是觉得还不够一样，他低头望着圣瞳紫蓝色的眼睛，提起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又低唤了一声，“瞳。。。。”
然后他慢慢地低下头，把自己的唇贴上了圣瞳的。
早上。
圣瞳还在熟睡中，正舒服地躺在冥雪怀里，把冥雪的胸膛当靠枕，手里还缠着他的发丝。而他身后的冥雪，则再一次陷入自怨自艾的漩涡中。
‘为甚么昨晚我会吻那家伙啊啊啊啊啊？！！！！！’
那是一个很平淡的吻。唇紧贴着唇，单纯的肌肤的接触和体温的交流，没有任何情欲的味道。昨晚的一切是那么自然，仿佛本来他们就该吻上一样，两人都没有对那个吻作出了任何反应。
当四片唇瓣分开后，他又喊了一声“瞳”。然后圣瞳把手按上了冥雪的手，两只手叠在一起在圣瞳脸上磨挲着。
“以后都这么喊我好不好？”
“嗯。”那时候冥雪的确是这么答应了。然后两人就拥着一起睡着了。
冥雪苦恼地抚着额头。
‘啊！！！！为甚么我会答应？！！’
看着睡得香甜的圣瞳，冥雪突然觉得非常不平衡。凭甚么只有他一个这样烦恼着？
‘一定是因为前两晚都没睡，人太累了神智不清了，才会干那种傻事！’
‘一定是这样没错！不论是吻也好名字也好，都是两晚没睡的错！’
呀呀，多合理的原因啊。。。。
一如以往，圣瞳毫无所觉地甜甜睡着。
第十一章
圣瞳醒来后，却像甚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拉着冥雪就往街上跑。在他身后，冥雪神色复杂地盯着若无其事的圣瞳，心里有点动摇了。难道那个吻没有发生过？
‘难道昨晚只是个梦？啊啊啊啊，难道我已经堕落到要做春梦了吗？！！！’
然而不知算是幸运还是不幸，这次冥雪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在烦恼。虽然他并不知道，但前面的圣瞳其实心里也是乱哄哄的。冥雪为甚么会吻他呢？圣瞳一边毫无目标地走，一边回想着昨晚的吻。那双唇的触感和温度都还隐隐感觉得到，圣瞳不自觉地抬手轻抚着自己的唇。为甚么自己没有拒绝呢？为甚么为甚么？
“你这笨蛋乱走一气的究竟想去哪里？”
冥雪冷冷的声音切了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不想了！圣瞳下了这样的决定。反正又不是自己吻他，明明是他吻上来的，凭甚么要自己帮他想原因？圣瞳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
“喂！小鬼！你在发甚么傻？”冥雪见他不回话，却是又发呆又微笑的，就提手拍了拍圣瞳的脸。
过份啊。。。圣瞳哀怨地望着冥雪。昨晚明明叫得那么好听。。。还答应了以后都这么叫的，早上一醒来却又乱叫一通了。
“找亲人啊。。。。”圣瞳用抱怨似的语气说着。“冥雪昨晚不是说今天一起找吗？”
听他以‘你怎么忘了呢’的表情诉说着，冥雪实在感到无何奈何。“那你打算怎么找？就这样到处走然后等着有人跑上前来说你是他失散的兄弟吗？”
圣瞳虽然呐呐地不知咕噜了甚么，脚上倒是停了下来了。冥雪转头看了一下，看见他们刚好停在一座老旧的房子面前。攀满青腾的围栏后面是一小片前园，绿草上的石凳坐这一个正在嗮太阳的老爷爷。老人家通常都是知道很多故事传说的，于是冥雪拖着圣瞳的手，敲了敲围栏半开的木闸后就跨了进去。
老人家听声抬起头来，似乎是认得圣瞳，连忙招呼他俩一起坐，“这不是昨天祭舞的小伙子吗？来来，过来坐！”
“老爷爷认得我？”圣瞳惊讶地问，虽然奇怪冥雪怎么突然就闯进别人的园子中，不过还是听话地坐到了一旁。
“呵呵，老人家我好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祭舞了，怎么会不认得呢？另外的小伙子比武时也很厉害啊，怎么两个小伙子一大早就逛到这儿来呢？”他的园落在城里的角落，平常经过的人不多。
圣瞳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我没有留意着路就乱跑，结果停下来就在这儿了。。。”
老人家的视线带着兴味地在他们两人间来回，然后带着不明的意义笑道，“两个小伙子早上一起散步哦。。。难得难得。。。”然后摇头晃脑个不停。
圣瞳听见了脸上一红，不知怎的觉得老人家的话里话中有话，可是又不太明白。冥雪却只是控制着自己别让老人家不停的那几声‘小伙子’弄得火山爆发。甚么小伙子？他活的时间够那老人家转世当几十次‘小伙子’了！
深深吸了口起，冥雪开口了，“老人家，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昨天的剑舞祭让我们觉得很感兴趣，能不能请您告诉我们多一些关于那位英雄的故事？”
圣瞳听了后睁大眼睛瞪着他，瞪得眼都要掉出来了。那那那，刚才说话的那个真的是冥雪吗？圣瞳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痛！不是在做梦。。。原来冥雪也可以说出那么彬彬有礼的得体说话啊。。。。。
冥雪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狠狠地厉了他一眼，转头又没事一样的跟老人家攀谈着。
“呵呵。。。小伙子可问对人了。。。剑武大人他啊，在五百多年前出生。。。。”
圣瞳暗暗打了个呵欠。毕竟要说传奇故事的话，最精彩的他都‘亲眼’见过了，老人家说得怎么生动也及不上。可是老人家一开口就不停，难为冥雪还一直装着尊贤敬老襟危正坐的样子专心聆听。。。想到这，圣瞳差一点就嗤笑了出来。好不容易一直听到日正当空了，冥雪才用午饭当借口告辞了。
下午他们又听了好几个老爷爷老婆婆的故事，结果都是差不多：剑武是个孤儿，没听说过有家人，成年后也没留下子裔，可说是孤身而来孤身而去。这种身世怎么听都不像会在五百多年后突然冒出了圣瞳这样的子孙。两人见无收获，就回客店了。正打算进店门，就听到里边的人兴高采烈的谈论。
“喂喂，你们听说没有？剑武大人的剑，自从昨天的祭舞后，就变得跟新的一样啊！”
“真的？不会是被偷换了吧？”
“真的啦！剑武大人的剑跟本就是拔不起来的，怎么换？”
“对对，我也听说了，大家都说一定是剑舞大人太喜欢今年的剑舞了，所以显灵了！”
“城主还说一定要留下昨天祭舞的人，说要把守剑的荣誉交托给他呢！可惜从早上都现在都找不到他和他的朋友。”
听到这里的冥雪和圣瞳立时就把踏进门的一只脚退回出来了，两人想到昨天优胜时那种人海攻击，不由得都打了个寒颤。互望了一眼，圣瞳就问，“怎么办？”
冥雪可以说是想都没想就说，“逃吧。”然后绕到店后跳进二楼他们房间的窗户，把东西收拾了留下了房钱，两人就像逃难般飞也似地离开了辉金城。
第十二章
“去哪里好呢？”
两人急急逃了出来，也不管天色已晚，因此一出城就找地方打算草草睡了。那现在去哪里好呢？两人坐在火堆旁讨论着。
“冥雪呢，冥雪不是要找人吗？你要到哪里找去？”
冥雪咬了咬牙，“本来就是大海捞针！那家伙就会把麻烦丢给我！”
“说起来冥雪要找的是怎样的人啊，或许我以前见过呢？”
“算起来，那小子也该五百一十八岁了。”冥雪摇了摇头，就算圣瞳见过，也不可能知道那就是他要找的人。
“长怎么样啊？有冥雪好看吗？”圣瞳眼睛闪啊闪的，像是期待着甚么的样子。
冥雪听了只白了他一眼。有不好看的魔兽的吗？魔兽出了名俊美，强大，性子也高傲，他这么问不是废话吗？不过对于第一个问题，他倒是叹了口气回答了，“我也不知道他长怎样。”
“啊？那怎么找？”
这样才麻烦啊。。。。要是知道样子的话，多的是方法寻找，可现在只能窥探对方的灵魂。冥使的魂魄是银色的，圣使的魂魄是金色的，只要碰得到对方的身体，就能察看他灵魂的颜色。可是这样还是太过盲目了，这世界上有多少五百一十八岁的魔兽？！他又能遇上多少个，触碰到多少个？
见冥雪不答话却沉着脸思考，圣瞳拉了拉他的手。“冥雪？是不是很麻烦？我能帮忙吗？”
手上传来温暖的触感，让冥雪的烦闷安抚了不少。从相握的手上，他可以感到圣瞳的灵魂，跟他的头发一样，是漂亮的浅紫色，跟他善良和温柔的心相配极了。
“没甚么。”他反握住圣瞳的手，“只要碰得到他的身体，就能知道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嗯，就像我碰到那剑就有反应一样吗？”
还挺敏锐啊，冥雪心想。那剑隐隐透出的气是黄色的，想来那是剑武的灵魂的颜色。“差不多吧，或许该说我跟他有某种魔法上的联系，只要身体一接触就能感觉得到。”
“那我就甚么都做不了了。。。”圣瞳有点丧气地垂下了头。
安慰着拍了拍他的手，口里却说，“你甚么都不做就帮大忙了。”
圣瞳一听，气得头发都翘了，“是啦是啦！我就是会惹麻烦！”他气呼呼的站了起来，然后往身后的树木间走去。“我要去后面那条小溪去洗澡，冥雪不许过来！”
冥雪暗暗好笑的看着圣瞳气红了一张脸，知道他被取笑了不好意思，也就由自己他气消去。
圣瞳忿忿的走到小溪旁，一边脱着衣服。“冥雪好可恶！”口里是这么说，但其实他也知道冥雪只是想让自己精神起来才那样说的。说话虽然总是毒口毒舌的，可是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一路上都很照顾他。
小溪的水只到滕盖深，阔也就能站两，三人，清澈的水缓缓流着，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圣瞳伸腿微微试了试水温，就整个人坐了进去，然后舒服的叹了口气。刚才冲冲的逃走了，走了一整天连澡也没洗，现在整个人都粘呼呼的，难受极了。
正在水中冲擦着身体，突然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滚到了怀中，他低头一看，却是一只小老虎，似乎是奔到了溪边收势不及撞进了溪里，碰巧被他接住了。他轻轻摇了摇，小老虎却没有反应，竟然是昏了过去！圣瞳急忙捡查着看看它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