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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疯狂的时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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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猫咪诊所。
  等到了观测站,他抬头一看就知道来了一群苍鹰,想到未来会有一段时间这里枪声四起,看到苍鹰飞翔的心情怎麽也好不起来。
  「嗨,阿莫西。」
  「噢!比荷!快来帮忙!」
  满脸胡渣的阿莫西看到比荷来像看到了救星,连忙把他推到诊疗台,显然那只受伤的苍鹰脾气不小,阿莫西手上不少血痕,偏偏又不敢下手打针怕把鸟弄死,只好竭尽所能的抱著雀鹰站远点。
  比荷来的时候苍鹰已经累了,但态度依然凶悍,比荷小心擒住它、安抚、打麻药,等药效开始发挥才动手整骨固定、检查其它的伤部,放进阿莫西早就掌理好的空铁笼,再治疗一直都很温驯的雀鹰。
  「咦?是你啊。」看到脚环,比荷认出来了。
  阿莫西摸著雀鹰的羽毛,一脸心疼。
  「小麦大概是准备来我这里过冬,一离开森林救被苍鹰追上,还好我看到最近有苍鹰,今天正打算去森林,不然小麦大概会……」
  处里完两只鸟,比荷脱下白大挂,洗手,拿起笔记本记录刚才的苍鹰的资料,一边问阿莫西一些苍鹰的问题、说出自己的想法,最後又回到雀鹰身上。
  「小麦怎麽办?」只要一个月,这里就会彻底变成苍鹰的领地。「治好之後放飞,很容易就会被苍鹰盯上。」
  而且这边的草原区本来就有白尾鹞,多得是捡便宜的生物。
  「苍鹰天天在这边附近飞,我也很害怕啊……」阿莫西苦笑。「你把小麦带回去好不好?」
  比荷立刻摇头——他家里还有只猫!!谁不知道猫最喜欢扑鸟!!
  「为什麽不行?」
  「我……我养了一只猫……」虽然那只猫可以变成人,但天晓得他对鸟的兴趣有多少……

  疯狂的时间(13)

  「我……我养了一只猫……」虽然那只猫可以变成人,但天晓得他对鸟的兴趣有多少……
  「唔……」
  阿莫西一脸困扰,比荷趁机告辞开溜,开回市区天色已经全黑,比荷才想到他跟笑脸猫的晚餐之约,只好又绕路去烧烤店,包了只笑脸猫……西里尔心心念念好久的烤鹅回家。
  一回到诊所,把白大挂跟刷手服都先交给莉可,就先冲上楼放东西,回到一楼,终於有机会看到斯林苦著一张脸,充满控诉地看著他跟莉可。
  「——你们居然见死不救!!」默默看著他们半天的斯林终於还是呐喊出来,莉可是幸灾乐祸的笑,比荷是哈哈苦笑。
  「我要出诊,斯林。」
  「我有病人,实、习、生。」
  「呜……」斯林一整个精疲力竭颓丧得不得了。「我、我跟那位法蓓菈Loop了两个小时……每次都是我……」
  「未来也还是你,」莉可很坏心的继续打击斯林。「冬天是羊的生产季节,医生有时候连晚上都要出诊,我们的工作自然会变多,而且啊,」
  「还有而且啊?」差不多每三天就会看到一次那位小姐!!我还宁愿冒著大雪给羊接生!!
  「斯林~~」比起当家作主的老板,莉可更喜欢欺负实习生。「猫狗冬天什麽病最多啊?」
  「咦?嘿?啊……」斯林想到了,「该不会是老师说因为甜甜的,结果就那个的病吧……」
  「就是那个闻起来很好吃很好吃,吃了就那个的病。」
  两个人那个来那个去,硬生生逗乐了比荷。
  「总之,抗冻剂引起的肾衰竭每年的病例不一,你要好好复习一下检查方式和处里方式,後面那间很少用的观察室你要整理好,之後症状轻的都交给你负责。」
  甜甜的抗冻剂每年都有忍不住嘴馋的猫狗去舔一口,可惜只要一口就能引发肾衰竭,症状轻的诊所还能负担,严重的就只能转给其他更大的诊所或医院。
  「又是我……」一想到那位小姐手上的也是狗,斯林突然觉得今年的冬天特别黯淡。
  「我要出诊,斯林。」苦笑。
  「我要看诊。」嘿嘿笑。「好啦,现在也六点了,下班!」
  斯林跟著有气无力的欢呼一下,跟著收拾,在离开时顺手把换下来的刷手服跟白大挂送洗,莉可也跟著道别。
  比荷锁起前门,留下一盏小灯给需要急诊的访客。
  上楼的时候已然灯火通明,穿著宽松鹅黄色毛衣与牛仔裤的西里尔就像路上随处可见的大学生,只是俊美程度超过平均值。
  「晚上好呀,比荷。」西里尔正在努力对付葡萄酒的橡木塞,因为摒气使力的关系嘴巴噘起来,在拔出来的时候发出『噗哈!』声,嘿嘿嘿地相当得意。
  「……我回来了。」之前他虽然也会准备笑脸猫……西里尔的晚餐,但很少这样两个人一起吃饭,以前这种时候,他多半出去吃,自然也不会跟对方共进晚餐。「你买的酒?」
  「是的,没错,」西里尔亲一下瓶口,似乎对於到手的东西很满意。「我从赛谬尔爷爷手上买来的,好东西啊~」
  「赛谬尔是谁?」
  「嗯?我没跟你说过?」金色的眼珠一转,想起关键。「喔,没说名字——红心骑士。」
  比荷点点头,在桌边坐下——他买回来的烤鹅已经被放在大盘子中,紫边的重瓣桔梗放在玻璃瓶里,本来想等上来再做的汤已经热腾腾的出现在餐桌上,面包和沙拉一样也不少。
  「……汤你做的?」其实一看炉子上的汤锅就知道是西里尔做的,但还是不敢置信。「你不是怕烫吗?」
  「拿袖子隔著。」西里尔缩手缩肩膀,甩甩袖子,做出握著锅杓搅搅搅的动作、再把手伸出来。「嘿嘿,吓到你了吧~」
  「是很惊讶。」比荷很给面子毫不犹豫的喝一口,没想到连味道都很惊讶……
  「怎麽样?」
  「……很好喝。」明明就是怕烫的猫做热食居然很好吃……
  「哼哼哼~~」卷翘的头发跟著主人一起得意晃动,手边的汤却因为怕烫完全不打算现在喝,西里尔拿起刀叉就开始支解鹅,动作俐落得彷佛在心中演练多次——
  大概真的是演练很多次。
  比荷看看自己盘子理的去骨鹅肉,再看看大盘子理乾净的骨头,突然不知道该赞叹对方技艺纯熟还是够贪吃。
  「比荷?」
  「嗯?」
  「吃饭啊。」金色的眼睛融融盪盪,看比荷闪神又回神,放松表情地取用食物——从虚伪假装放松、到真正的放松……西里尔第一次觉得吃饭时的肉不是重点,对方的表情反应才是。
  他笑得开心、吃得开心,开心得彷佛这片空间里的每样东西都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比荷从刚开始略感不自在的想了解西里尔开心什麽,到後来偶尔抬头看看对方的笑容摇头苦笑,最後嘴角自然地扬起……这些变化很快,似乎就是几个呼吸的事。
  享受当下的时候,时间失去了意义。
  「今天好吗?」西里尔为比荷倒酒,看比荷用唯有面对钢笔才会出现的真实表情拿起杯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他很满意这种显著的进步。
  「还不错。」比荷拿起杯子、喝一口,看西里尔支著头、双眼晶亮地望著自己,觉得似乎该多说一点。「我今天……」
  今天好吗?今天有什麽呢?
  比荷努力回想,从小小的事情中检选出更细小的部分,一点一点的说著,从单纯的叙述变成想让对方反应更夸张的故事……当喝完一瓶酒,醺然间……比荷才发现原来他还记得这麽多。
  原来,今天不是只有开车和动物们。
  「怎麽了?」
  凉凉的手抚上脸颊,比荷略略回神,发现那是笑……西里尔,微湿的手冰冰凉凉,很舒服。
  在他恍神的时候,桌上都收完了。
  「没什麽,只是想到……」比荷低头轻笑,「我曾经很羡慕布朗尼,觉得……如果……当兽医会更方便也更有意思……」
  「嗯。」
  西里尔打开第二瓶酒,比荷没有拒绝,任由杯子被注满、轻碰。
  「……不知道什麽时候我疲倦了……」
  以为只有那些义诊和夜晚偶尔的放纵能让血液确实流动,像白兔子看著怀表不断奔跑,担心死亡逼近,希望改变又惧怕改变,忘记自己其实看过那些经过的风景。
  白兔子看过爱丽斯好几次,就像他看过的那些。
  爱丽斯遇上的那些,也跟他遇过的某些很像。
  「累的话去睡一觉啊,」西里尔放软放轻的声音柔柔震盪,拿走比荷喝一半的酒杯,把人拉起来。「或者洗个澡继续喝,或者洗个澡继续说?」
  「我……」有点晕,比荷扶著西里尔,不确定自己是否站稳,转头看看对方、又像发现什麽似的抬头。「……你长高了?」好像……还比自己高?
  「我本来就这麽高,」搂著比荷往房间走,同时没忘记指挥托盘端著酒跟在後面飘。「是你没发现。」
  「我记得……」比荷缓缓眨眼,「你第一次来我家吃饭的时候好像比我矮……」
  「那是我刻意变矮一点,免得吓到你。」
  「唔……」算了。
  比荷走回房间的时候觉得自己醒了点,但因为这样靠著人实在很舒服,也就没有刻意去挣脱,任由西里尔一路把自己扶进浴室、退出去、关上门,比荷才真的清醒了点。
  我在想什麽……
  比荷揉揉脸,气氛太好是一回事,期待到失落实在有些超出控制。
  虽然明知这时候洗热水澡酒意很容易一涌而上,比荷还是转开水,希望能把那些暧昧冲散点。
  等他更晕的从柜子里拿出毛巾浴衣、擦乾穿好离开浴室,那种慵懒的醉意几乎让他得扶著墙走路,而这时那个笑容和体温又靠上来,带他到床边坐好,在唇边贴上一个吻後走进浴室,比荷眩恍地打量室内、倒到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觉得事情的进展有点奇怪……奇妙。

  疯狂的时间(14)

  等他更晕的从柜子里拿出毛巾浴衣、擦乾穿好离开浴室,那种慵懒的醉意几乎让他得扶著墙走路,而这时那个笑容和体温又靠上来,带他到床边坐好,在唇边贴上一个吻後走进浴室,比荷眩恍地打量室内、倒到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觉得事情的进展有点奇怪……奇妙。
  他不知道自己发呆多久,也没发现自己其实一直躺在床上看著西里尔端进来的酒瓶,直到有颗散发香气的头挡在他眼前吓了一跳,那双金眼睛让比荷觉得刚才的他简直像戒酒的酒鬼。
  「你到底是要睡觉还是要喝酒啊?」看比荷似乎很晕的样子,美青年放弃抱著比荷在床上滚两圈的愿望,而是从另一边爬上床,挤到比荷身边、把人撑起来坐好。
  「……我也不知道。」比荷低低的笑著,觉得很久没有这麽舒服的醉过,就这样在床上发呆其实也很好,继续喝或睡觉当然也可以。
  「那就喝吧。」西里尔招来托盘,把酒杯塞到比荷手上。「喝不完很麻烦。」
  「哪有这样喝葡萄酒的……」比荷软软地叹息,虽然不是非常会分辨但也知道这酒很好,这样喝总有些可惜。
  「才不会,它们很开心。」
  「它们说话了?」
  比荷觉得眼前很晃,西里尔的笑声也显得遥远,他努力的注视著身边的那个笑容,看他把最後的一点酒平均分在两只杯子里。
  「不,」哎呀,哪有那麽多东西会说话,我也会嫌吵的耶。「不过,它们历尽漫长时间,一再等待,不就是为了被快乐的喝掉吗?」
  「被快乐的喝掉啊……」比荷喝下最後的酒,品嚐那丰美的滋味滑过喉咙,闭上眼睛呼吸满室酒香,忍不住笑了了起来——今晚大概连梦都是酒鬼之梦。
  「那你呢?」
  话语从舌尖溜走,比荷睁开眼睛,因为一片朦胧晃荡而忍不住伸手抚上西里尔的脸想捉住什麽,然後不小心便流连於掌下舒适柔腻的感触。
  傻傻地盯著那张脸,对方笑的时候,不自觉地也跟著扬起嘴角。
  「我?」西里尔在比荷看不到的地方挥挥手,要那些危险物品闪远点自动退场。「很快乐。」
  「我不是……把你当成酒……」
  「都很快乐。」西里尔微笑,毫无醉意的双眼眯起,比荷的抚触不只舒服,也带来一种隐密的愉快骚动,对现在身为人的他既陌生又熟悉。
  爱很陌生。
  几百年来时而沈睡、时而清醒,他从石壁的缝隙间看过无数的悲欢离合,爱与不爱的影子像日晷的影子不断反覆,他看过很多。
  可是他困惑。
  似乎理解、却又不懂,那些荒谬的、疯狂的、执著的行为都很好懂,可是……爱很陌生。
  究竟该疯狂还是正常这种事他从来没在意过,他只是告诉自己该超越喜欢,试著爱上什麽,即使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但他花费时间把这人类弄得心浮气躁、让他不甘愿却牵肠挂肚,学著那些他看过的,逗弄、体贴、要求……
  他选择比荷的理由跟比荷接受他的理由其实很相似,只是这个正在抚摸他的男人毫无自觉。
  最初觉得或许上床之後便能达成目标,现在看来还早得很。
  「西……里尔?」
  被这样呼唤,就觉得自己并不是虚妄的存在
  「比荷,你醉了,」歪头想想,挑起嘴角,在唇印上比荷眉间时敲定计画时间。「你醉得软软的模样真可爱,抱起来好舒服。」
  比荷皱起眉头,被西里尔抱著躺下,晕沈的感觉反而让人像春阳下的羽毛那样柔软温暖地飘起来。
  「……你好热……」比荷忍不住边退边把西里尔推远点,虽然摸起来很舒服,可是……真的太热……
  西里尔反而觉得比荷这种温度抱起来刚好,但是看著比荷红透脸,似乎真的很难过的模样,只好撇嘴退远点,拿抱枕填满两人间的空隙,看比荷反而一脸舒适地贴上冰凉抱枕,西里尔就不知该笑还是该撕了那个抱枕。
  比荷用最後的一丝神智察觉对方似乎不开心,笑著伸手越过抱枕揉揉西里尔的头。
  「……晚安。」
  比荷没两下便进入梦乡,西里尔抱著抱枕凑近一些,先是完全不想睡,然後打哈欠,盯著比荷犹豫了很久很久,终於还是爬起来替比荷调好闹钟,刻意放远点再躺回去。
  唉……
  虽然说爱情使人疯狂,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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