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的故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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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使用法术时会有些困难。这也不妨事,平日里多打坐静思也就是了。”
元流火站起来,懵懵懂懂地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得周身筋脉似乎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有不同。他看见桌子上的烛台还暗着,心念一动,无师自通地蜡烛上吹了一口气,灯芯瞬间燃起红彤彤的小火苗。
元流火大喜,拍手道:“我懂了,我知道怎么用了。”抓着共工氏的肩膀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停了一会儿又不安地问道:“我法术都这么高强了,脸上的伤疤能变好吗?”
共工氏失笑,拍了拍他的脑袋:“废话。”
元流火有些紧张地闭上眼睛,屏气凝神,脸上一阵微光拂过,他睁开眼睛,转过身慢吞吞地走向梳妆台,掀开镜子上的绒布,凑近了细细一看。昏黄的灯光下,镜子里的一张白净温润的青年男子模样,可惜脸颊被打了一巴掌,微微地鼓起来,然而整体来看,还是一张清秀可人的脸孔。
元流火怔怔地看着,半晌才转过脸。共工氏朝他笑,得意地说:“我没说错吧。”
元流火也不答言,忽然像一粒炮弹似的冲向了共工氏,紧紧抱住他。共工氏被他冲得后退几步,几乎跌倒,正要开口训斥,却察觉到元流火的脑袋正轻轻地磨蹭自己的耳朵。
“上神大人,”元流火叹气:“虽然这些事情对您是举手之劳,但对我而言,却是天大的恩情。”元流火松开他,重新坐回位置上,犹恐做梦似的,抬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半晌莞尔一笑,柔声说:“毁容之后,我一直觉得这是背叛林公子所应得的惩罚。如今我罪孽已满,是该收拾那个恶棍了。”
共工氏见他神采飞扬,英姿勃发,心中不由得爱意激荡,笑着开口问道:“我帮了你,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元流火对他态度十分恭敬,认真地问:“那么您要什么?只要我有。”
共工氏单手支着下巴,宽宽的眼帘微微一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淡蓝色锦绣软床,暧昧地一笑,意思是:你懂的。
元流火神情僵硬了一下,低下头不说话。
共工氏拉着椅子凑近他一些,弯下腰凝视着他的眼睛,用温柔蛊惑地声音道:“我是天神,跟你欢好,难道辱没了你?”一双英俊的眸子里闪烁着热烈的情|欲:“何况今夜只有你我,不会给第三个人知道。我和子离那个拖泥带水的家伙不一样。咱们两个,只谈欢愉,不牵扯其他。”
见元流火的头越来越低,共工氏微笑着亲吻他的额头和耳朵,低声呢喃道:“我的技术你是领教过的,我可比他们两个要强多了。我抱你上床好不好?”
元流火抬起头,目光纯净而坚定,他轻声说:“上神大人,不如这样,我先去杀了昌仆,然后跟林公子道别,还了子离的内丹,然后到你面前自尽,还你的恩情如何?”
共工氏呆了一下,嘴角抽搐:“哈?”停了一会儿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自尽?”
元流火身体板正,直着脖子轻声说:“你说的这种事情,是万万做不得的。”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跟林公子,还有子离,是有感情的。你误解我了,我跟你不是一类人。”
共工氏凝视着他,半晌才讪讪地说:“哦。”停了一会儿又笑道:“好啦,不愿意就算了,这种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搞得你死我活就没意思了。这笔账我暂且记着,你以后再还我吧。”
元流火十分感激地笑笑,连连点头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信任危机
崔小姐经此一事,成为满城人口中的笑柄,邓府的人将她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崔家的人羞于此事,也不肯接纳自家女儿,于是崔小姐落发出家,在尼姑庵里度日。邓君儒消沉了许多日,带了两个书童,远走海外去了。李苏最可怜,在柴房里关押了许多天,又受了惊吓,那疯癫之症竟成了顽疾,从此痴痴傻傻,成了一个废人。
林惠然和周学之都为此事十分痛心,但他二人又为了小玉和丑丑谁是凶手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这一日上午,周学之在自己书房里依次审问邓府的下人。林惠然心情郁闷,外出去看望元流火。
街面上冷冷清清,唯有几个卖早点的小贩们挑着担子沿街叫卖。林惠然想到丑丑一向娇懒,大概还没起床,于是买了一笼包子,用纸袋子包起来,拎着去了客栈。
他推开客房的门,一眼瞧见丑丑面对着梳妆台坐着,身上穿着单薄的里衣,哼哼唧唧地唱歌。林惠然有些诧异:“今天起这么早。”
元流火转过脸,展颜一笑:“是啊。”丑怪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林惠然极少看见他微笑,因此愣了一下,然后说:“这么高兴啊。”
元流火见他愁眉不展的,想是为了那几个朋友的事情烦心,忙收敛了笑容,站起来道:“你来看望我,我才开心的。”他从林惠然手里接过纸包看了看,三口两口地吃完了包子。然后洗手倒茶,请林惠然坐下。
林惠然坐在窗台前,晨风徐徐地从外面吹过来,他说:“李苏和邓君儒都不行了,周学之那里又闹的一塌糊涂。我跟他们也算朋友一场,这会儿却什么也帮不了。”
元流火披上外套,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吹风。过了一会儿林惠然轻轻拍他的手背,说道:“你别傻坐在这,上次受寒还没好呢。”停了一下又安慰道:“你放心,我说了要带你走,绝不会失言的。我前几日听说蓬莱岛有一位神医,能治疗各种奇怪的病症。”说着用手掐了元流火的脸一把,笑道:“你脸上的伤要是好了,我就不叫你丑丑了。”
元流火拉着板凳凑近他一些,膝盖紧紧地偎着林惠然的小腿,目光炯炯地望着他:“要是治不好怎么办?”
林惠然温和地说:“那也没什么,就跟现在一样。”
元流火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神神秘秘地说:“林公子,我的脸其实是被诅咒了,解咒的法子就是,被心爱的人亲一口。”
元流火煞有介事地看着林惠然。林惠然蹙眉,淡淡扫了他一眼,开口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别跟我开玩笑。”
元流火收敛了笑容,郑重严肃地看着林惠然:“不是玩笑啊。”他两手搭在林惠然的肩膀上,很期待的样子。
林惠然避开他的目光,把元流火的手强行扒拉开。元流火很郁闷:“你上次还亲我来着。”林惠然回想了一下,忽然有些脸红,声音很轻地说:“上次是谢你。”
元流火沉思片刻,顺势蹲在林惠然的两腿|间,仰着脸笑道:“那你再谢我一次吧。”
林惠然忙按住他的手,将他扶起来,无可奈何地说:“你这个丑八怪,平时不声不响的,做事还真是很大胆。”把元流火拉到自己怀里,单手卡着下巴,低头认认真真地亲了一口,说道:“好了吧。”认真端详着元流火的样子,笑道:“还是这么丑。”
元流火舔了舔嘴唇,脸颊红红地笑笑,推开林惠然的手臂,一口气跑到屏风后面去了。林惠然以为他害羞,也没有在意,转过脸漫不经心的看窗外。
背后忽然传来柔媚沙哑的男子声音:“林公子。”
林惠然身体僵硬了一下,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他。他转过身,瞳孔骤然放大,屏风旁边站着清瘦高挑的年轻人,眉目婉约,面容清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害羞和喜悦,正是元流火本人。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过了好一会儿,林惠然才颤巍巍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元流火抿着嘴唇,很不满意地看着他,又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轻声说:“我来找你的啊。”他伸开双臂环住了林惠然的脖子,还没张口,声音已经哽咽了:“林公子,咱们和好吧,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原谅我吧。”
林惠然长叹了一口气:“还是这么爱哭。”他很困惑地打量了一眼屋子,半透明的屏风后面空荡荡的,这里并没有藏其他人。林惠然推开元流火,严肃的问:“你把丑丑弄到哪里去了?”
元流火听了这话,不知为何觉得刺心,半晌才勉强道:“我就是丑丑啊林公子。”
林惠然上下打量他,两人除了容貌不同,身段衣服和头发全都一模一样。林惠然低头沉思半晌,忽然冷笑一声:“怪不得,原来你一直在耍我。那个玉公子不用说,一定是子离了,两位玩的一手好把戏。”
元流火见他这样态度,又急又气,大声道:“我千里迢迢地来找你,怎么就成了耍你?怎么就成了把戏?早知道你这样薄情,我还不如……”他怒极攻心,忽然扯了林惠然身上的佩剑,拔剑出鞘,倒转了剑柄,往自己白白嫩嫩的脖子上抹。
林惠然忙去夺他手里的剑,元流火反手握住剑刃,手掌上的鲜血顺着长剑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林惠然吓得忙松了手,急道:“我不夺了,你快放下。”
元流火气咻咻的,把长剑往地上一掷,甩着两个血糊糊的手,开口笑道:“整个事情,全都是我的主意,玉公子就是子离,我们两个故意接近你,然后害死你身边所有的朋友。你抛弃了我,我就是要报复你。”他踢了一脚地上的剑,朗声道:“你现在知道真相了,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哼,我还要杀光周府里所有的人。”
林惠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摇头道:“不会的,你不是这种人。”
元流火双目含泪,大声说道:“你从来都不了解我,你从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一面哭着,一面狠狠地把林惠然推搡出去,大声道:“你走吧,我不该来找你。咱们两个从此以后,再也不见了。”说着,把房门狠狠地关上。
林惠然站在外面,踟蹰了片刻,敲门道:“流火,我去找子离,咱们三个把话说清楚好不好?我相信你不是那种狠毒的人。你手上的伤要记得敷药粉,别因为和我生气,苦了自己。”
他说完了这番话,里面始终没有什么动静,只得闷闷不乐地离开。
周学之在书房里审问了半天,那些佣人们有的说那天的蒙面人是丑丑,有的说只是身材相似,还有的说更像玉公子一些。周学之气的火冒三丈,把这些人全部都打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喝茶。过了一会儿,昌仆打扮得儒雅洁净,从外面迈步进来,口中问道:“怎么一大清早来这么多人。林公子去哪里了?”
周学之怒气冲冲地说:“我哪里知道他?不用说,肯定又去找那个丑丑了。”停了一会儿语气略微和缓了些,对昌仆道:“你快坐下,都怪那个丑东西,害你蒙受不白之冤。”
昌仆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又怎么知道是不白之冤呢?”
周学之朗声道:“我相信你。”他伸手拍拍昌仆的肩膀,认真道:“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就算全天下的人冤枉你,我也会站在你这一边。”
昌仆诧异地盯着他,半晌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周学之安安静静地凝望着他,只觉得满心欢喜,半晌说道:“我猜林惠然是真喜欢那个丑丑了,昨天夜里我跟他还大吵了一架,他也不打算住这里了,今日就搬走。”
昌仆怔了一下,问道:“他要走?”
周学之点头,又说:“放心,他家大业大,到哪里都有地方住的。”
昌仆皱着眉头,有些烦躁地在屋子里乱转,停了一会儿抬脚出去。周学之有些不安地叫住他:“小玉,你去哪里啊?”
昌仆冷淡地说:“我不住这里了,备马。”
只是这一句话,听得周学之宛如利剑穿心,又仿佛一桶冰水从头顶浇下来,一直流到脚底,通身都冷透了。他面色苍白,冰冻了似的坐在椅子上,双目发直,一言不发。
昌仆回过头,不耐地问:“怎么了?”
周学之目光呆滞,盯着昌仆,半晌颤抖着说:“是你。”
“什么是我?”昌仆不悦地问。
“那天我喝醉了,只听见扶我的人说了这一句话。我现在想起来了,那声音不是丑丑,是你。”周学之气喘吁吁地说完了这句,忽然站起来,脚步踉跄地走向昌仆,大声质问道:“为什么是你!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我们大家都对你这么好!”
昌仆冷笑,且摇头道:“你们对我很好吗?!不过是表面上的虚礼,你呢,只不过贪图我的美色。”他负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忽然侧过脸看周学之,开口道:“你刚才不是说,会一直站在我这一边吗?”
周学之痛心疾首地大声说:“可是你害了三个人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昌仆冷着脸,淡淡说:“不为什么,我不喜欢他们三个。”他凝视着周学之,忽然笑了:“呐,你对我不错,以后跟着我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周学之怔怔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昌仆抬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脸,说道:“那么在此之前呢,你可以很荣幸地看见我真实的样子。”长袖放下来,脖子以上的位置出现一个狰狞黑亮的蜈蚣头,两条巨大的钳子在半空中挥舞,粗壮的触须和脚密密麻麻地盘旋在身体四周,缓缓蠕动。
昌仆显出了自己的原型,又重新变回千娇百媚的美人模样,对周学之笑道:“如何?”
周学之呆呆地看着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又忽然挣扎地爬出去大喊:“救命!救命!”手足并用的往外面爬。
昌仆扬起脸,叹息道:“果然不是真的爱我啊。”伸长了手臂,手中多了一把长鞭,鞭身上挂满了锋锐的小刺。他咬紧牙关,挥手打向周学之。
一鞭子下去,周学之惨叫了一声,身体被切成了两截,腰部以下淋淋漓漓地留在原地,上半身还拖着肠子肝肺,挣扎着往外面爬。
昌仆袖手而立,微微一笑,任凭他往外面爬,心中知道他这样挣扎半个时辰才能毙命。但是谁让他欺骗了自己呢,做不到的事情还要瞎承诺,活该受这种惩罚。
不到一会儿,院子里响起了一连串的惊叫,一大群佣人挥舞着棍棒杀向书房。昌仆手里提着血淋淋的鞭子。这一次又要大开杀戒了。
他屠过村,也屠过城,杀过的人不计其数。昌仆有时候自己也很困惑,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