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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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树的神情凝重而略带悲戚,他下了逐客令,慕容星离和公孙云霁辞别渡树,离开了木拔部落,没有返回那片怪异的树林,而是来到了一片桃花林中,渡树说,出了木拔部落,只要诚心想离开,朝着任何一个方向走,都能出的了启芒山,回到原来的地方,但是来到桃花林之后,二人却无论如何也出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望着眼前这片桃树林,公孙云霁忽而痴痴的笑了:“星离,原来我舍不得这里。”
“所以我们离不开这里,对不对?”慕容星离说道。
“是的,看来你也并不是很想走啊。”公孙云霁说道。
“本来就是啊。”
不如就在这里吧。两人一同这样想,心照不宣。突然间,就想留下来,启芒山的一切,实在令人陶醉,醉的忘了烦恼,醉的忘了自己来自何方,只想情宿此处,醉的忘了名利,醉的忘了浮华,醉的忘了一世生命,也几乎忘了自己,抛却自己不要,只要眼前的一切,足够了。
在启芒山,阳光足够的明媚,天足够的蓝,云足够的洁白,山,足够的苍翠,水,足够的清凌,花,足够的芬芳,有如此秀景相伴,真的足够了。
慕容星离和公孙云霁刚刚定下来归隐启芒山,就忙着找住的地方,他们在这里没有房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像在木拔部落时的那种干燥通风又舒适的山洞,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他们穿过一片又一片树林,来到了一个更为奇妙的天地:二人的面前,是浩瀚的河,河水静止不动,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它蓝中带青,透明如镜,如折扇般向西东方向扩散,看不到尽头,河的两岸,是看似孤立却又连绵一起的青山,山守护着河,河也映衬着树,两者在大自然中相得益彰,此胜景无不令人驻足。
慕容星离和公孙云霁共同沉醉在如画的美景中,想象着自己忽而徜徉在青山上,又刹那漫步在绿水见的惬意,骤然间,他们听到自己的身旁传来如数万响雷齐鸣之声,轰轰隆隆的巨响炸碎了两人的想象,连绵的山顷刻间崩塌,原本平静的河流刹那激起万丈波涛,两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卷入了河流中,河流中一片黑暗,急流冲击着他们,将他们冲向未知的地方,没过多久,轰隆隆的声音离他们远去了,骇人的水流声也不知所终,他们只是不断地向下沉,无情的水毫不吝啬的夺走了他们最后一丝的意识……
这一场山崩地裂,对慕容星离和公孙云霁来讲是完完全全的噩梦,醒来,已不见美丽如画的桃源,但庆幸,他们安然无恙。而之前两人遇到的拂柳,拂柳坐在满是泥泞的地上,四周,是一片乱石的废墟,两人走到拂柳的身边,拂柳全身蜷缩在一起,蓬头垢面,目光凝滞,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慕容星离和公孙云霁唤她,她也不回答,再唤她,她便嘤嘤哭出了声。
“我……我没……没有家了……”
拂柳呜呜的哭诉,声音断断续续,且有点含糊不清,一时间,慕容星离和公孙云霁不知该怎么安慰她,看样子,她的家应该也被大水和山崩摧毁了,她什么也没有了。
“拂柳姑娘,你不要怕啊,你还有我们嘛,我们是你朋友啊,你帮助过我们,我们也会帮助你的。”慕容星离说道。
慕容星离安慰拂柳安慰了许久,才使得拂柳止住了哭泣,慕容星离此时亦心烦意乱,看看云霁,他心里也很不好受,莫说拂柳,就是他们两个外人,看到启芒山遭逢此劫也心有不忍,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不舍也回不到当初了。
拂柳一个人呆愣了很久,乌黑的眼珠才在杏形的眼眶中打了一个转,她看看慕容星离和公孙云霁,勉强一笑,说道:“你们两个没事就好了。”
公孙云霁也笑道:“拂柳姑娘,你终于肯说话了。”
“我没事。”拂柳说道。
公孙云霁说道:“拂柳姑娘,启芒山发生什么事了?”
拂柳说道:“我是这场劫难中的幸存者,启芒山从今以后就不复存在了。”
“怎么会这样?”慕容星离和公孙云霁齐声发问,均不解为何。
拂柳说道:“因为那一场灾难,相信你们也经历过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拂柳冷冰冰的话语挠着慕容星离的心,他们还能回到原来的地方么?
“拂柳姑娘,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宫锁云霁问道。
“能有什么打算?呵呵……”
“不如跟着我们吧,虽然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嘿嘿,但大家在一起,总算有个照应,是不是?而且你也救过我和云霁,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
公孙云霁对慕容星离点点头,表明他也有此意,拂柳听后,略一考虑,也点头答应了。
三人一同寻找出路,与此同时,公孙云霁也在计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他下意识的碰了碰背在身后的柳琴,琴弦还完整,应该没有断,他把柳琴从包袱中拿出来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完好无缺,这才放了心。
“难为这把柳琴跟着我颠沛流离,还毫发无损,果真是一把好琴。”公孙云霁说道,刚才他掉入水中,生怕此琴遭受损害。
公孙云霁双手各托柳琴的一端,像怀抱一个弱小的婴儿般,生怕磕着碰着,“星离,你的笛子呢?”
慕容星离把笛子从包袱中取出,看看它,完好无缺,“没问题!”慕容星离笑着,把笛子拿在手中,冲公孙云霁挥舞了几下。
公孙云霁想,竹笛和柳琴无事就好。天桎,地梏,为何渡树要为竹笛和柳琴取如此奇特之名?有了天桎笛和地梏琴,就能把天地桎梏在自己掌中了?它们也不过是普通的乐器而已。
“二位公子,过了前面那座山峰,我们就能找到出路了。”拂柳指着在他们前面的那座挺拔入云的山峰说道。那座山峰遥遥望去,竟与华山有些相似,不过比华山更加陡峭,只是看着,就让人的心揪起一片,更不要说攀登了。
公孙云霁说道:“拂柳姑娘可是从未离开过启芒山?”
拂柳说道:“正是。”
公孙云霁又道:“既然如此,那你怎能知道过了那座山,就有出路呢?”
拂柳听公孙云霁的话音,便知他对她有所不信,“公孙公子,我虽没有到过外面的世界,但对启芒山还是比较熟悉的,启芒山并非单指一座山,而是指整个启芒族分布的地方,这座山峰我小的时候曾经来到过,它叫寻老峰,传说是启芒山的尽头,任何的启芒族人,行至寻老峰,都要往回折返,我们不能越过此峰。”
慕容星离说道:“不能越过寻老峰?还有这种规定?”
拂柳说道:“不错。”
慕容星离又道:“那一旦越过了呢?”
拂柳说道:“若一旦越过,便不再是启芒族人。”
慕容星离觉得不可思议,寻老峰不过只是一座普通的山峰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出去就出去吧,出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有什么不好么?而且,说不是启芒族人就不是了么?要照这么说,大家岂不是哪里都不用去了?
“慕容公子,公孙公子,让我给你们带路吧,寻老峰的路险,不好走。”拂柳说道。
“那多谢姑娘了,姑娘今后是怎么打算呢?”公孙云霁问道。
“没什么打算,再说吧,我不会离开启芒山和我们族人的。”
拂柳微微一笑,绕到了慕容星离和公孙云霁的前面,为二人领路。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寻老峰崎岖难行,拂柳走在最前面,为慕容星离和公孙云霁带路,每往上走一步,三人就距地面远一分,上山的道呈螺旋状缠绕在陡峭的山峰上,遥远而望,似一条深黑色的发带。缠绕在寻老峰上的山路,只三尺余宽,不容两人并列而行,路的右侧,是悚人得万丈深渊,左侧,是坚韧不屈的峭壁,行走须万分的小心,不能分稍许的心,才能安然的绕过山峰,越攀登的高,慕容星离心里反而越愉悦,寻老峰陡峭的程度,比起华山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往右侧往去,只见万丈深渊之下,万顷翠绿重叠在一起,像一件巨幅的翠玉工艺品横亘在那里,景象蔚为壮观。
“云霁,你看看山下的景观,多美啊。”慕容星离笑着,叫公孙云霁也同他一起去看那巨幅“翠玉”。
公孙云霁停下脚步,手扶岩石,微微喘息道:“星离,你不害怕么?”
“有什么可怕的?以为会摔下去么?全是自己吓自己。”慕容星离说道。
要说完全不害怕,也是不太可能的,慕容星离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双手和双腿在颤抖,可即便这样,他也要勇敢的走下去,除了寻老峰,便没有别的路可走了,路再艰难,咬咬牙坚持下去也就走完了,越去想恐惧的事,只会越让自己停步不前。
拂柳走在最前面,似乎并不恐惧这曲折蜿蜒的山路,她从容的徐徐前行,让慕容星离和公孙云霁十分佩服。
越往高走,越要倍加小心。
“拂柳,你不累也不害怕么?”慕容星离问道。
拂柳暂时停下脚步,背靠在石壁上,说道:“害怕是有一点,累也有一点,不过不要紧的,等登到顶峰时,情况就好些了。对了二位公子,你们知道寻老峰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么?”
公孙云霁问道:“请问为何?”
拂柳说道:“不知二位有没有注意到,寻老峰远远望去,有些像一个慈祥的老人,他和蔼的笑着,目向远方,在等待着父母亲的归来?”
像和蔼慈祥的老人?被拂柳这么一说,公孙云霁回想了在峰下时的所见,也真有一种这样的感觉,山峰的整体像一个老人头,凹下去的部分,是老人炯炯有神的双眼,群树相聚的地方,应当就是老人长长的胡须了。
公孙云霁说道:“拂柳,究竟这山峰为何叫寻老峰?”
拂柳说,这其中有一个传说。
曾经,启芒族中有一个名叫阿瑞的年轻人,纨绔不羁,不学无术,成天与小混混们在一起,久而久之沾染了好斗好争的恶习,阿瑞的父母看到从小乖巧的儿子变成现在的样子,无不痛心疾首,他们劝儿子回归征途,奈何阿瑞并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不知从何时起,阿瑞便再也没有回过家,他的父母对他日思夜盼,只希望他能回到他们的身边,不再与人出去厮混,然而,父母的愿望并没有成真。
“所以寻老峰就是说的阿瑞的父母在等待他归来喽?”慕容星离听到这里,忽然问道。
公孙云霁白了慕容星离一眼,说道:“你呀你,究竟明不明白寻老峰是什么意思?寻老寻老,自然是寻找老人,又怎会是寻找年轻的人呢?”
拂柳笑道:“公孙公子所想不差,且听我继续道来。”
阿瑞的父母终日盼儿归,不料却等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阿瑞在外与人恶斗结怨,被人打成重伤并下了毒,已经奄奄一息,阿瑞的父母将他寻回,让他在家中好生休养,但阿瑞伤的过重,毒已渗入血液和骨髓,命悬一线,父母为之分外担忧。
“那后来呢?”慕容星离问道,“阿瑞的命运如何?”
“先听拂柳说。”公孙云霁说道。
拂柳说道:“阿瑞中的是一种名为晴雨石的毒,非一般药物能医。”
慕容星离问道:“什么是晴雨石?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公孙云霁看了一眼慕容星离,心中暗自说道:其实我也没听说过。
拂柳说道:“晴雨石是一种花,生长在启芒山,其形若石,色灰暗沉,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却没有一个好看的样子。”
说到这里,拂柳抿起菱唇,似笑非笑,“启芒族的人,可都视晴雨石为死神呢。”
“是不是中了晴雨石的毒,就没有解毒的办法了呢?”公孙云霁问道。
拂柳说道:“有解毒的办法,不过只是传说,传说中的风雨钟,可以解晴雨石的毒。”
“风雨钟又是什么?”慕容星离又来了兴致,启芒山中的这些花花草草,听起来可当真有趣。
“传说风雨钟是一种长的极像钟的草,可解世上百毒,就连晴雨石的毒也可以解,但风雨钟毕竟只是传说,而且生长在麟河对岸,要想采摘,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拂柳说道。
“为什么不可能?既然是在河的对岸,划船过去不就可以了呢?”慕容星离说道。
拂柳幽幽叹了一口气,神情似是惋惜:“如果真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原来,麟河并非普通的河,而是被启芒族人民称作“死亡之河”的河,河水一片灰绿,看上去诡异而古怪,据说,河中没有任何的生物,没有人能渡过河到达对岸,只要船漂在河面上,不多久便会被灰绿的河水腐蚀,船消失了,人也自然而然的沉入水中,被河水吞噬。
“这么说来,麟河之中岂不尽是无辜之人的白骨?”慕容星离皱了皱眉,“听起来蛮可怕的。”
与此同时,公孙云霁眨了眨眼,再将眼阖在一起,心中不胜唏嘘,亦分外惋惜。
拂柳摇头道:“其实并非如此,一开始沉入麟河的人是有的,不过大家知道了它的恐怖之后,就不会有人再以身犯险了。况且,有关麟河的事,只是传说而已。”
“那后来呢?”慕容星离问关于故事的进展。
后来,阿瑞的父母为了救他,便毅然决然的渡过了麟河,哪怕河水腐蚀,也不惜自身性命,哪怕变成白骨,他们也不愿意放弃任何救儿子的机会。阿瑞的父母乘着船过河时,心中没有一点恐惧,有的只是对儿子的满满牵挂,可说来也巧,她们渡河时,所乘的小船居然没有很快被流水腐蚀,他们安全到达了对岸。
听到这里,慕容星离和公孙云霁相视一笑,为阿瑞的父母庆幸。
“那风雨钟呢?找到了没有?”慕容星离问道。
“找到了。阿瑞的父母渡过了麟河,历经艰险,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风雨钟,但是他们却没有办法再渡麟河,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渡河的船只。”拂柳说道。
“那阿瑞是不是也没有救了?”慕容星离问道。
“并非如此。”
麟河对岸,荒无人烟,只有传说中的风雨钟,在风中孤独的摇曳,阿瑞的父母取得了它,却没办法把它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