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鬼作者:红盐-第7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哦哦!”
许晃差点儿没红了脸,赶紧推着無生出去了。出门便见刘诸葛正蹲墙根底下抽烟,见他们出来,满脸想问又不敢问,兼着还紧张得要命的表情,没一会儿工夫憋出一脸大汗,许晃看着好笑,拍拍他道:“没事儿,还看着呢,应该不是什么大毛病。”
刘诸葛张着嘴点了点头,原地转了两圈,又抬头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许晃,“那啥…”
许晃比他爽快,只笑:“以前是我误会您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可等着喝喜酒呢,您别不捎上我。”
对方忙不迭的点头,“一定一定!”说着又笑得牙不见眼的,一副苦守寒窑十八载今朝终于见了太阳的欢喜劲儿,许晃看着,忽然觉得那张脸也没有以前看着那么令人生厌了,果然啊,这人不可貌相,有色眼镜是不可取滴!刘诸葛又挠挠头,讪笑道:“其实我才应该跟小少爷道个歉,我以前还防着你来着,怕你缠着我们桃儿…哦,我,我心里是早拿她当我亲闺女看的,说我老不要脸也罢,我是生怕她受人欺负…”
许晃不禁生出些唏嘘,“没关系,过去就过去了,咱不提那些个事了。”
刘诸葛又看了看许晃,“其实小少爷你这人真挺不错的,以前是我瞎了狗眼,那啥,您,您觉得我们桃儿咋样?要不然我去跟她娘说…”
许晃慌忙摇手:“别别,我配不上柳桃儿,真的!再说现在不兴包办婚姻,得让柳桃儿找个她真正喜欢的人,自由恋爱嘛~”
“哦,那也是。不过我觉得桃儿应该也挺喜欢小少爷的…”
许晃都快哭了,旁边的阴冷气息一阵阵飘过来,激得他一身鸡皮疙瘩,“这个真没有!她就拿我当哥哥看,再说柳桃儿还小呢,这事不急,不急啊~”
刘诸葛也笑:“嗐,你看我这,还不是人家爹呢,这么着急起来!”
正说着,葛萌萌走了出来,许晃不禁道:“这么快?”
对方摇了摇头,“不是。”她又冲刘诸葛道:“柳桃儿醒了,您不进去看看?”
“哎哎!”见他答应着进去了,葛萌萌这才拉过许晃来说悄悄话,“这回真跟鬼怪没关系,我十三针都上去了,没见一点儿反应。”
“她不是醒了么?”
葛萌萌还是摇摇头,“刺激穴位总会有些反应的,我怀疑可能真是得了什么病,不过我搭了脉也看不出来,恐怕不是咱们能治的。”
许晃拧了眉,“行我知道了,还是尽快安排她去省城里检查吧,我去跟他们说,你俩先回去。”
这头跟这未来的一家三□待清楚了,许晃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村长家,祝医生不在,要安排车的话还是得找村长商量。他正急匆匆低头想事赶路,忽听前面路上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哭声,许晃诧异的抬头看去,只见路边正站着一个眼生的男人,大手毫不留情的打在脚边那孩子身上,隔老远都能听见拳打脚踢的声响,许晃忙大喝一声:“住手!干什么?!”
等他跑过去一看,被打的孩子居然是村长家的小柱子,顿时就火了,“你谁啊?!怎么随便打人呢!”
对方却梗着脖子瞪他,态度嚣张得很,“你哪棵葱?”
许晃抱着小柱子帮他揉身上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你这孩子,平常鬼精鬼精的,怎么也不知道喊也不知道跑,站着叫他打呢?”
小柱子咬着嘴唇只是呜呜的哭,对面那个男的却说道:“他敢!”
许晃气得浑身哆嗦,站起来就狠狠朝对方小腿上踢过去,他现在也算半个练家子,又在气头上,这一脚登时就把那个高出他大半头的男子蹬了个儿,“放屁!打这么小的孩子你他妈还有理了?!”
那男的坐在地上抱着腿,气焰也矮了一半,却依然瞪着眼嚷:“老子管教儿了有啥不对!你管得着吗?!”
许晃一愣神,低头问小柱子:“他是你爹?”
小脑瓜点了点,许晃这下不怒反笑,“好啊,还知道自己是当爹的?你儿子生病快死了你都不知道回来看看!逢年过节的你回过家吗?把儿子往自己老爹这儿一扔就不管了,连生活费都不出一毛,还好意思说管教儿子?我都替你羞得慌!不给赡养费是犯法你懂不懂?信不信我现在就打110把你抓进去啊?还加上虐待,够你蹲几年的了!”
那男的不想被他连珠带炮的卷了这么一大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的,噎得半天没话,只甩出一句“你懂个屁”就爬起来愤愤然跑了。
许晃还嫌不解气,冲着他的背影直竖中指,又呸了好几声,这才弯腰抱起小柱子,“不怕啊,咱找爷爷去。”
一路来到村长家,老爷子一瞧见小柱子这惨样就拧了眉,“还是撞见你爹了?哎,叫你躲远点儿…”
许晃顿时不高兴了,刚才还见这老爹仗义,怎么这会儿又这个模样了?“村长,您别怪我多嘴,这可对孩子的成长不好,从小就背着这种阴影,您叫他往后长大了怎么想?”
还是村长老伴疼孙子,流着眼泪抱过去拿红花油给他揉,一边嘴里骂:“往后那畜生再来俺就揍他,俺没这儿子!”
村长吧嗒吧嗒抽着烟,再次皱回一脸深深的褶子,半晌在鞋底磕了磕烟锅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他长叹一声,抬头问道:“有啥事?柳家闺女咋样了?”
许晃把大致情况跟他说了说,“…我看还是赶紧送大医院去,车什么的您能帮着联系么?”
村长点头道,“这没啥子问题,祝医生走之前都交待好了,连他在省城医院的熟人都介绍给俺了,俺马上打电话。”
见村长背着手急匆匆去了,许晃便留下来等,顺便帮着小柱子奶奶一起给他揉淤血,刚揉了两下忽然觉得不对劲,凑过去一瞧,这小奶娃子咬着嘴,大眼睛里全是泪水,把面前的床单都哭湿一片,可把许晃心疼的,“怎么了?是疼么?跟哥哥说说。”
这一问不要紧,一下就把拦洪水的闸门给拉开了,小柱子嘴一扁,“哇”地一声扎进许晃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断断续续的说道着什么,许晃还没听清,小孩儿奶奶也一下哗的哭开了,这一老一小哭得许晃是心肝儿乱颤,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半晌才听清楚小柱子说的话,他说的是:“奶奶,我是野种么?”
仿佛被一根尖锐的针刺入心脏,许晃实在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嘴里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词来,他奶奶哭着摸他的头,嘴里不住的念叨:“你是奶奶的乖娃,你不是野种…”末了又拍着大腿哭,“造孽啊…真是造孽…”
小柱子突然疯了一样哭喊起来:“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妈是投水死的!因为她偷男人!我都看见了!我就是野种!就是野种!”
☆、第九十卦 验尸
许晃真没想到;村长家居然还隐藏着这么一段见不了光的往事。原来在小柱子出生之前,他爸爸为了养家就去城里打工;连孩子出生后也只能是逢年过节才能回家看看,但在小柱子的记忆中;那个时候的爸爸是很爱他的;每次回来都抱着他不放手,一家人的日子和和美美,从来没有过什么嫌隙。
可后来一切都变了,就因为小柱子错说了一句话;他告诉他爸爸;说妈妈跟别的叔叔在一个屋里抱着。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他爸爸当时就炸窝了,揪着小柱子妈妈的头发大喊大叫,要她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那时候的柱妈不知道是受了刺激还是怎么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什么都不解释,于是小柱子的爸爸一气之下就离了家,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而同样在两年前,柱妈的精神状况也是越来越差,从时而清醒时而恍惚很快发展成了大半时间呆呆傻傻,只有很少的时候会清醒过来。终于有一天,村长发现儿媳妇不见了,叫人去找的时候,在后山的水库里发现了她的尸体。因为怕事情张扬,村长买了口棺材就草草将她下葬了,而自始至终,小柱子的爸爸都不曾回来看过一眼。这就是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的两年,柱爸虽然也只回来过两三次,可他每一次回来都意味着小柱子又要挨一顿毒打,所以这个六岁的孩子早早就长大了,他明白是自己的一句话给妈妈惹了祸,让一家人从此不得安宁,可他同样也恨他妈妈,更恨那个陌生的男人,只是当时的他还太小,根本就记不住那个男人的长相,也就无从得知当时的真相究竟如何。
许晃沉默良久,膝上的小柱子已经哭累睡了过去,他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小脑瓜,低声和他奶奶说话,“…您觉得您儿媳妇是怎样的人?”
村长老伴低低的叹口气,“原先看着也是老实巴交的一个女人,挺好的,俺们一家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娶媳妇肯定也是要安份守已的,而且她这人不光安份,人长得俊又懂事,当时俺们都满意得不得了,满以为天上掉下来个宝…”她停了停,声音又低下去三分,“其实吧,俺到现在还不太能相信她会做那种事。要是那时候多跟她说说话,兴许她就不会寻短见了…咳,俺都不敢想,万一是俺孙子看错了,万一冤枉了好人…毕竟她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
许晃默然,这果然是善良人才会有的想法,不管出了什么事,先害怕的是自己冤枉了别人。其实这种事也不少见,像这样的村子里男人们都外出打工,撇下年轻媳妇们独守空房,一个人难免寂寞,那滋味儿就跟守活寡没什么两样,更不用说很多丈夫在外面也有相好的,凭什么只怪媳妇红杏出墙?这种事本来就说不清,可大人再怎么胡闹,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在这一点上许晃就对小柱子的爸爸极为不齿,一个堂堂的大老爷们儿,先逼死老婆,现在又拿孩子出气,就算这孩子不是他的,那他也不配当个男人。
不过这事细想起来也有破绽,先不说小柱子看到的是真是假,如果他妈妈有那个心跟人偷情,为什么会这么不小心居然让自己孩子看见了?有哪个女的会把幽会的地点选在有公公婆婆儿子在的家?或者又有哪个女的会带着孩子上情人家串门,顺便来一发?这只能说是没脑子的行为。再者,说他妈妈在东窗事发后精神恍惚,这明显是愧疚的表现,可有人会愧疚到变成痴呆么?
“有。”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许晃感觉胸口上的玛瑙珠微微晃动两下,就知道有人又不请自来了。
“不让你先回家么?”
“谁知道你屁股在外面生了根,这么半天都不回来。”
“我得等柳桃儿的事办完了才能回去。”
“你是村长人家是村长?打个电话再弄辆车人就送走了,用你在这儿傻等。”
许晃一想也是,人家有妈有后爸,哪儿用得着自己在这儿操心。哎,要不说他就是劳碌命,在家管那一大摊子人和妖都管习惯了。起身告了辞,许晃一路往外走,一路又继续在心里跟無生讨论,“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说人如果受了过大的刺激是有可能患上精神疾病的,痴呆也算一种精神疾病。不过…”無生的声音一顿,又调转了话头,“你的怀疑也有道理,这件事我看没那么简单。”
也许是因为不想看小柱子带着这种阴影长大,许晃在心里也不愿意相信他妈妈做过那种事,如果有可能,他想要知道当时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那你说…”
“哎哟!”
许晃低着头走路,不防一转过屋角又跟一个人撞了满怀,抬头一看,贾支书正抱着脚苦笑,他连忙跟人家道歉:“是您啊,不好意思走太急了,这脚踩挺狠的吧?”
对方吸着气皱着脸还在笑:“没事,没事。”
“您找村长有事?”
“噢,啊!我听说柳桃儿病了,要送走?怎么样,严不严重?”
“说不好,得看检查得怎么样了。”
“要不我再去别村请个大夫来瞧瞧?”
“那不如直接上大医院去,那儿设施也齐全。”
“噢,也是哈。”
许晃见他还呆呆的杵在这儿,便问:“您还有事?”其实他是想问问自己那工作有着落了没有,不过这么急着催似乎也不太好,只好先随便扯两句。
“噢,噢!我找村长商量那个啥,那个买农药的事儿。”
“买啥农药!不买!”村长一只脚迈进院子就开始嚷嚷起来。
“老爹,话不是这么说的啊,”支书忙迎上去,“你不看看那邻村的庄稼,咱们村儿今年秋天怕是又要收成不好了。”
村长鼻子里呼呼的喘着粗气,“他们可劲用农药,收成能不好么!那地都伤了!他们可好,种出来的东西自己倒不吃,一个个干这缺德的买卖!俺们不干那事,穷就穷吧,再穷也不能坑人!”
两人争论着往屋里走去,许晃吐了吐舌头,悄悄离开了村长家。其实都是好人,他不禁笑道。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刁民他没见过,这里的人却穷得有骨气,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真想留下做个大学生村官,能带着这些朴实的人致富奔小康就好了。
“噗!”
一个笑声不合时宜的响起,许晃皱着眉将玛瑙拎到眼前,“笑屁呀!”
“没什么,挺好的。走吧,回家吃点儿东西,然后咱们来做些舒服的事…”
“没门儿。”许晃断然拒绝,“刚才的话才说了一半,你继续,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等做完舒服的事再说。”
“……”
于是后来嘛,两人喂着喂着饭,又喂到床上去了。
“我…我需要郑重的跟你…讨论一下…每周的次数问题!”许晃趴在枕头上边喘边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無生坐在旁边心满意足的抽烟,“再多加两次是吧?没问题呀~”
“屁!”
“揉揉屁股是吧?来来~”
“你有完没完?!再碰我一下这月你都别想上我的床了!还有,把烟掐了!谁准你又抽上的?”
“没烟,这是你带回来的还魂草。”無生笑笑,一看外边天色,“哟,这都傍晚了?来吃点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