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微倾照晨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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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还是红花沉着镇定些,叫川柏去寻大夫过来。经过几个大夫的仔细诊断,众人才知道主子原来是累极而睡,身体并无大恙,这才安心些。
当然这一切,邵白薇是全然不知,任床外人仰马翻,她却依然睡得酣然。深度熟睡的邵白薇似是发了一个很长的梦,而且梦的画面很凌乱。
她梦回自己来到碧穷部落后,穿越到各个小说中的零星片段。然而,却感觉到无论自己去到哪个小说中执行任务,好像总是有一双眼睛在关注自己,当回头细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画面忽然又跳转到那次为顾承卿情殇后,撕毁契约颓废地回到联盟里。几乎每天都宿醉于酒肆中。或许是因为这些记忆被族长尘封得太久,邵白薇再度直视那时天天以泪洗面、为情茶饭不思,借酒消愁的自己,只觉得有些陌生,有些恨铁不成钢。
原来再深的伤口,经过时间的消融,也只剩下最外表那层,依稀有着曾被凌虐过的痕迹,如今的自己依然会感触叹息,但却已不再深痛入骨了。。
“咦。。。怎么会是这样”邵白薇惊呆地看着画面所出现的变动,轻声呢喃。
那个醉倒在酒肆木桌、烂睡如泥的女子身旁,不知何时多出一抹紫色的身影,气度清冷高贵,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凛然气息。
只是当这位华贵的紫衣人来到那个宿醉的女子身旁。怜惜地抚摸着女子已被糟蹋得有些蓬乱的黑发。眼眸下是难得一见的柔情宠溺,却又夹杂着不容置喙的执着,赖着不走的双手似是要把女子头上的凌乱彻底理顺。
男子弯下腰,搭上女子的肩膀轻轻向后拉,将女子置于自己的怀抱中,使那久压在头下的双手释放,而后非常娴熟地摆好一个舒适的角度让她继续酣睡。
看着被圈在怀中的女子,她的双手已是被压得气血不通,变得有些紫红。紫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其中一只手,拇指按在手背上,轻轻打圈圈揉捏着,直至紫红散去。
紫衣男子轻拥着怀中的一动不动的女子,看着她紧闭的双目,本来明媚的双眼此时已哭得红肿不堪,那调皮翘起的小嘴此时却是委屈地一直嘟着,原是健美修长的身姿此时却是消瘦不堪。
不知是被双肩瘦弱的骨头隔得发痛,还是因女子为他人竟悲伤如此,紫衣男子也感到那刺穿五脏六腑般的痛。唯有深深无奈地一叹。最后,压下心底的起伏,抱起女子凌空一跳。
梦魇绕缭,酒肆空空,只余淡淡叹息。
邵白薇呆呆地回味着方才所见的画面,这些仿似是实实在在已经发生过,但却是她从不知道的过去。令她既是震惊,也觉好奇。
这刻,她只想知道这位抱着自己离开酒肆的紫衣人是谁。怪不得可以在每次醉酒后,还能安好地回到房中。那时还以为是自己酒品好,醉了也能回。
怪不得每次酒醒过来没有感受到预想中醉酒后的难受劲。原来,不是自己身体好,不是这酒不够呛,而是原来身边一直有着这么一个人在照料自己,但他是谁呢?
穿着紫衣,能在部落自由行走的,要么是“赢天”联盟中的人,要么就是部落的管理者,但看样子应是前者的几率较高。
但是,自进入部落后,各人都忙于赶做任务,即使同一个联盟中的人都未必会认识,更何况是一向以高富帅、眼角高著称,甚少与其他联盟打交道的“赢天”。
然后,又再断断续续了很多之后的画面,只是,再也没看到那抹紫色的身影出现过。带着满脑子的不解,终是沉沉睡去。
当邵白薇再次醒来时,入眼的是一双漂亮清澈的眼睛,深邃乌黑的眼眸让还未完全清醒的邵白薇竟一时开痴。
衣裳依旧是熟悉的青布云缎,苍白略显消瘦的脸无损那出尘脱俗,让人看着不禁身心舒宁的容颜。
“你醒啦?喝了我备下的药了吗?”作为一个很有专业操守的女医师,邵白薇脑袋第一反应就说了这个。
身旁听到男子温润的笑声,似是河流轻轻流淌过心房,让人舒心开朗,:“白姑娘,这话应是我问你才对,你不知道,这一睡,把红藤吓得直直瘦了好几斤。”
看着女子一脸未醒呆滞的模样,苏叶只觉心中温暖无比,他没想过她醒来见到自己说的第一句竟是问候自己。想着她在这么疲惫的情况下,还坚持为己施针,感觉能微微有感知的指头,原本沉如死灰的心,复活得温热火动。
在人生最低谷之时,让他遇见这个女人,然后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同,好运气慢慢回来,从肮脏不堪的栀墟被解救出来,不但好吃好处,而且顽疾还能被治理。
虽然他不知今后的命运将会如何,但却是按下决心,若有天能成就大事,即使倾尽所有也要令这个女子继续无忧无虑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苏叶:”你这姑娘怎么这样的,把人衣服脱了,盖好被子就走人,分明是不负责的表现啊
某女:“你才不负责任,你全家都不负责,分明想我过劳死,没见人都昏迷了吗
苏叶:话说那紫色衣服的家伙做什么的!!!!!!
某女:怎么知道,好像是赢天的人
苏叶:赢天又为何物
某女生气一吼:走开~~~~~~~~要么你回火星去,要么赶紧看第一章重新科普科普
☆、谈判失败
话说邵白薇在入城那天偷偷离去,而韩曦一行人则随启王住入王府。当晚,被指派暗地里跟随保护邵白薇的侍卫回报,在市集中把人跟丢了。
吩咐要加紧查找后就把人遣退,韩曦终于按捺不住心头莫名的闷气,脸色一沉,单手握拳重重地锤在几案上,轻哼一声。真心怀疑是不是天生与这个蠢女人八字不合,总能被她轻而易举地弄得心绪不灵。
此时的韩曦与早上众人所见到的沉稳寡言,气度冷清截然不同。不知此刻心里是担心多一点,还是生气多一些,拿出系在腰间的药香囊,像是不解气似的,捏了又捏:“蠢蠢蠢,蠢极的女人,一天到晚只会偷跑,你还能再有出息一些么。”
邵白薇之所以能够在入城时顺利单飞,当然是离不开韩曦的默许,否则真的当那群护卫军是吃素。自从上次山中刺杀事件发生后,韩曦便加派人手重点保护这位女大夫,哪有溜得这么容易。
韩曦原本的想法是认为自己如今身负重任,若是白薇跟随着也是危机四伏,怕万一无暇顾及,反而害了她。若是她执意要走,还不如让她先行离开,自己另外派人在暗中保护会更好。
却不料善于反侦察行为的邵姑娘,那天离去后就在街上左晃右荡,不知不觉地把跟踪他的几批人都给放飞了。
这就是邵白薇为何刻意换装隐行的重要原因,除了熟悉的韩曦侍卫等人,她还感觉到有其他人跟踪自己,呵呵,相当热闹,只是她不爱凑热闹。
而韩曦之怒,一是从侍卫口中得知那蠢女人很幸运地被好几拨的人盯上,而且这些人背后身份斐然,意图不明,其二就是因为这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女子,竟把派去保护她的侍卫全都甩掉。
如今形势愈加复杂,但此女却下落不明,安危难料。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让她独自离去,该死!
只是未等韩曦生完气,他所住的紫璟苑便来了客人。
“家主不请自来,不知所为何事。”韩曦收好手中药囊,凝视门外负手而立的灰衣人。
虽然此人丰朗俊逸,做事沉稳干练,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睿智之风。只是不知为何,韩曦对于这位五大世家中最年轻有为的家主,就是无法提起一丝好感来。
“文先生不是说其主上求才若渴,礼贤下士。莫非是言不符实,还是顾某不受待见,若是如此,那确实是打扰。”灰衣人说话温雅明朗,落落大方,莫名地让人有种安心的信服感。当然,韩曦除外。
顾承卿与韩曦的初次会晤,因献舞一事,心思完全沉浸在薇儿身上,对这个四皇子并没有多少了解。不过事后,为了弄清薇儿的身份,派人多方查探与她相关的信息。连带也把薇儿的雇主也详细了解一番。
经过多方打探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四皇子也不过是自持家族庇荫而任意妄为的黄毛小子而已。为了兄嫂,竟然将皇位拱手让人,真是不知无所谓。
既然他心有所属,那薇儿和他也应该只是寻常主仆关系而已。二人相处久了,或许也生出几分情意吧。只不过江山与女子,孰轻孰重,经过上回惨败一役,这位任性的四皇子应懂得如何选择了吧。
“家主真会说笑,请进,不然却是韩某失礼了。”韩曦起手示意,邀顾承卿内进详谈。
顾承卿是个性格爽利的商人,内进后便直接开门见山地与韩曦谈关于朝局站队问题和邵白薇的事情。
“自初次与君会晤,幸得赏舞,便对薇儿姑娘一见钟情,后来探听得知她是受雇来治病的大夫,如今听说公子病情已痊愈,而承卿又非常心仪薇儿姑娘,想迎娶此女为夫人,那往后就可能不太方便继续做韩公子的大夫,请求多多包含。”
“当然,为报答公子的成人之美,顾承卿愿意安排最好的大夫代为照顾起居饮食,承诺必会倾全族之力来协助公子起事,并且有办法说服五大世家中的苏、黎两家一同相助。”
换而言之就是只要韩曦应承邵白薇今后归顾承卿管,那么韩曦的皇位就能稳坐不赔。
顾承卿的直接大胆是韩曦料想不到的。的确很令人震惊,无论是这位顾家主如今所具有的势力还是他对邵白薇的钟爱,都令韩曦非常震惊。
此刻他似乎明白了,为何自己一直无法对这位顾家主有好感。压下心头的各种情绪,思索片刻后,韩曦也很有礼貌地回绝了顾承卿。
“很抱歉,可能顾家主对薇儿姑娘不是很了解,她的心思并非我们二人所能抉择的事,所以,此事韩某实在无法承诺下来。此外,合作的事情,若是家主能诚心相助,韩某定然是很感激,也很乐意。若是家主非要强人所难,那韩某也无法奉陪。夜深露重,家主路上小心,请回吧。”心情被弄得不太爽的韩曦马上下逐客令。
顾承卿万万没有想到韩曦是如此任意的一个人,是自己低估了这人,而且也低估了他对邵白薇的了解和情意,这确实不是一个好兆头。若是薇儿知道自己如此行径,也定然不屑。
顾承卿浮沉商海近十年,谈判失败的次数寥寥可数,他认为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抓住弱点,一切都很好说话。原本以为已掌握此人的弱点,却不料今日遇到了一个不按章出牌的主。
突然,他觉得自己确实老了。老了才会用心机,用交易谈判的方法去争取薇儿。若是十年前,何曾会如此瞻前顾后,明明是自己最爱的人,尽力争取便是。
只是如今的薇儿似是与当年已有不同,她与眼前这个男子也不是只如探子回报那般纯然。面对这个出生皇族,狂傲肆意,行为果敢的俊逸少彦,顾承卿怯了。怯给年岁,怯给薇儿的冷漠,怯给不能再承受之痛。
“那顾某就此告辞,合作之事容后再谈吧。”顾某拜别韩曦,走出房间。
月光倾泄而下,落在房外的灰衣人身上,在地上拉出一个傲然修长的影子,零零丁丁地处在皎洁的光华下,更显寂静、孤清。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再忙一周就好,周末去澳门一趟,没有的现在补上了
☆、邵家事宜
“想不到才几年光景,曦儿变化如此之大,自那事后性子冷清孤僻了许多,沉着果断了不少,真是苦了这孩子。”说话声如洪钟,胡子白花花的老者正是启王邵仲年。这晚与韩曦详谈后,便命人唤来副将罗祁及军师赵岩亭议事。
“如今老夫也放心把邵家军交给他了。罗祁,从明天开始加紧攻防对练,把今年的征兵提前开始,谁家儿郎入伍,可免赋税两年。怕且不久,有场硬仗要打了。”邵将军说完捋了捋胡子,确是多年没有战事,自十年前一役,平定南地一带,户户开始休养生息,南栎之地也越来越富庶繁华,只是,六年前那场战役的代价实在太大。
“老将军,这场仗你说要打就打,该怎么打都听你的,俺老罗二话不说,直接带着弟兄们拼了”副将罗祁是个年过四十的硬汉子。十六岁那年家中旱灾,为了糊口而参军,跟着邵仲年征战多年,虽是个粗人,但为人忠心耿直。
“再过几年老夫就两脚一伸,埋入黄土,唯有宗志不能忘。曦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没有子孙,多年来也是把曦儿当做半个孙儿来看待。无论这场战役最后孰输孰赢,都必须坚持下去。否则,不但保不住曦儿的性命,只怕连邵家军也保不住。如今必须孤注一掷。”邵老想起独子一家惨死荒山,炯炯双目染上残华沧桑,只是如今并不是伤感的时候,很快地将情绪恢复过来。
“卑职也认同老将军的做法,时至今日即使邵家军拥护帝京那位,但邵家与四殿下的母族关系匪浅,再且邵家乃五大世家之首,他日待朝廷稳固后,必然忌惮邵家,定会慢慢分散势力,逐渐取而代之,若干年后,只怕大陆四国,再无邵家。”表面态度后,军师赵岩亭,在几案上摊开地图,讲解了几个地形有变的行兵布局,并言简意赅地推测其他三国的态度和道出应对策略。
“奶奶的,这帝京人就爱折腾,为了那个位置亲兄弟也打打杀杀,一点亲情也不顾,还不如俺这些粗人有情有义。就按老赵说的,俺这就下去打点打点,明早就上丹阳山那边开练。”
边城因着六年前一役后,邻近部族都安分下来,除了日常练兵和偶尔捉一下马贼悍匪,已再无战事,如今听到老将军的安排,罗祁再也按耐不住,也等不到天明,连夜急急去召集属下校尉商议排兵布阵。
被称为老赵的赵岩亭看着那风风火火离去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明这罗祁比自己还大上两年,叫唤时却偏爱冠上一个老字,对这位并肩多年的兄弟的称谓也是惯了。
“老将军,听说过几天二爷那边会来人,怕是想引见邵三姑娘给四殿下。”谈论完政事,赵岩亭又想起今天密报回来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