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四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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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迟疑的剖开了隆起的肚子。
“四小郎！你在做什么！”莲是大惊失色，这老狐家的孩子怎么一个个对自己都这么狠。
“四小郎！不要做傻事！”狐二郎直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了四小郎的手，却在看到他的眼神，看到那种倔强的，坚持的，带着恳求的神色时，又一点一点松开了手
“你们看着就好，让我把我想做的做完。”
狐小四此时疼的满头都是冷汗，连声音都在打颤，他先是挖出了身子里的金蛋，然后一把抓住那个在他腹中还在撕咬他内脏初初成形的肉球，猛的一下拉了出来。
把那个肉球朝虎王晃了一晃，看到虎王一双眼睛几乎都要爆出来的表情，狐小四知道自己猜对了，什么朋友兄弟手下对于虎王来说都是屁，这才是他真正在乎的东西。
狐二郎已经看不下去了，他看得清清楚楚，这肉球不光连着四小郎所有的内脏，就连他满身的灵力也在疯狂的吞噬着，这么一拉，四小郎不知要修养多久才能恢复过来，本来这孩子身子就弱……
和身旁的玉莲对望了一眼，接受到对方“木有问题，我能修”的目光，狐二郎稍微放心了点。
四小郎这次做的事情虽然暴力了点，却深得他心意，狐二郎迅速思考自己的小宝库里有多少好东西能给四小郎用上，然后计算着这次的事情解决之后，他要陪小孩去哪里养伤、吃什么好吃的。
狐小四其实极为不好过，他把自己开膛破肚凭的是一股猛劲，把那东西从肚子里拉出来凭的是毅力，但是那股狠劲一过，还真是特么的疼啊，
书里写的什么“刮骨疗毒”还笑着下棋的汉子其实心里都是泪吧，是因为叫出来太丢人了才死装死装的去下棋吧……
他此时真想呲牙咧嘴哭着跟莲说：“莲大哥，你赶紧把我修好吧，疼死小爷了。”
但男人嘛，面子问题是个大工程，做都做了，既然是做给老虎看的就不能少了气势更不能半途而废。
所以忽略掉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和大滴大滴的冷汗，狐小四把那肉球狠狠一捏，听着手里小小的惨叫，看着老虎眼中瞬间出现的愤怒和心痛，狐小四觉得自己这疼值了，任意揉捏他人的感觉真特么好。
当然他不是变态，过过瘾就算了，有些正事还是要问清楚的，让玉莲解了虎王身上的术，狐小四张口发问：“你我都知这一切的一切是某人早早设的局，你对我的执念也是有人刻意为之，所以四百年前的事，跟我描述一下怎么样？作为交换我放你走，这个肉球也交给你，此后我们一切归零形同陌路，如何。”
“此话当真？你不恨我？”老虎红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狐小四，声音充满了沙哑和不可置信。
“当真！”狐小四笑的灿烂，那是一种充满了自信和宽容的笑，灿烂的晃人眼睛“我从没爱过你，何来的恨？不过我答应给你一条生路，是指我自己，我哥哥们要怎么处理你就不是我的事了，机会只有一次，你要是不要？”
“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能抱抱它么？”
虎王微微侧过头去，不看小四只看肉球。
笑的那样肆意的狐小四，有个瞬间让虎王产生了幻觉，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与狐四郎举杯痛饮月下过招的日子，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梦……
现在的他，已经不配再和这样发光的人在一起了，他甚至连这人的眼都不敢再看了……
狐小四把肉球轻轻扔到虎王怀里，看着那么大一个男人跟护着个宝贝一样抱着那团血呼啦的东西，他彻底从心底觉得虎王变态了，这特么才是变态的代表有木有……都可以脖子上竖个牌子写上四个大字“我是典型”了有木有……
生活还要继续，真相还得寻找，所以笑容就继续在脸上搁着吧。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翻白眼和抻脖子喊疼的冲动，狐小四开始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给你圣婴果的仙人，长什么样子？身上可有什么标志？”
老虎低头，微微沉思，刚要张开口，突觉后颈一阵冷风，还不等有什么反应，他的头就猛地爆开来，脑浆迸了一地。
“什么人！”狐二郎爆喝一声飞身护到四小郎面前，只见一个粗布衣服双目如鹰的老者凭空出现在屋内，狐二郎的身体瞬间就被一股大力扔到空中，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他看着莲的化身被老者挥袖打的粉碎，下一瞬就陷入了昏迷。
老者将虎王紧紧抱在怀里的肉球踹到地上，一脚踩得稀烂，弹了弹衣服上根本就不存在的血迹，然后大步走到床前，半点停顿没有照着狐四郎的脑袋就狠狠拍了下去。
“哎哎哎，别拍别拍，这么死不好看，您老手下留人手下留人！”
狐小四一声尖叫，蹭的一下就护住了自己的小脸。
“给你个痛快不好么？”没想到老者真的停住了手，在床边站定似笑非笑的看着一头大汗紧张兮兮的小孩。
“等会再杀好不好？这么死真的不好看……再说你是谁的人，为毛非得杀我，你得让我死的明白啊！”
“王母已死，她死前有令，拉你这小狐殉葬！”
“那个老妖妇死了？这怎么回事都是。”
“狐三三砸了玉帝的凌霄宝殿，玉帝拦他不住，下旨将王母赐死。”
“……我三哥帅死了……哎哎哎，别杀别杀我还没问完呢！你这老头怎么这么性急！这局应该是玉帝布下的啊，在他立我三哥为太子时，应该就有杀我之意了……我问你，王母是替罪羔羊，是也不是？！”
“你这小狐为何这样想？玉帝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谁要认他，他对我和三哥一点感情都没有……私生子这种东西早死早好，他应该是一时头脑发热立了我三哥为太子之后骑虎难下，所以想要借王母之手除了我们吧，若不是娘亲将我们保护的好，我们有多少条命都不够用的。”
“孺子可教也。”
“嘿嘿，都是小聪明，哪里赶得上您老英明神武威武霸气，看在我这么聪明的份上，不要杀我了好不好？”
狐小四展开撒娇绝技，双手抱拳缩在胸口，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可怜巴巴盯着老者，那叫一个招人疼啊。
可惜老者不为所动，一句“不行”都懒得说，又举起了手掌准备往下拍。
“您老心怎么这么狠啊，要爱护小动物不知道么。”狐小四抬起头大声指责，两只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诸如“这是不对的”等情绪。
“你这小狐是想拖延时间等救兵么？”老者双目如电猛然一瞪，原本还不算可怕的老脸此时阴沉的吓人，那爆发出的威压震得狐小四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他确实有点喘不上来气了，因为他肚子还没合上那，这要是一阵风吹来可真的是透心凉了，从里到外无比痛爽。
打个哆嗦，缩了缩脑袋，狐小四嘿嘿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我娘亲和三哥在天庭呢，我肯定等不到他们来了，阿姐和二哥都还是小妖，您老是仙人吧，挥一挥指头他俩小命就没有了……我只是，想多活一会，活着多好啊，只要活着我就是老狐家的孩子，有那么多人疼那么多人爱……我没有机会再投生了吧，王母那个老变态肯定是要让您老我杀的彻底魂飞魄散的，所以，让我多活一会呗，让我再看一会我二哥，再当一会儿老狐家的孩子……”
伸手把内丹举到老者面前，狐小四努力让自己笑的甜甜的，笑的无比灿烂：“这是我的内丹，您只要使个法术再把它弄碎了我就能死的彻彻底底了，我不会反抗的，所以您能不能让他慢慢碎？我还想跟我二哥说说话，一小会，一小会就好。”
老者看着就算痛的浑身打颤、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笑着的狐四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拿起了那颗已经无比黯淡的内丹。
“我要给你一个痛快，你非得这么死，你这小狐……好吧，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临走之前您帮忙把我二哥叫醒好不好？他那么能睡，我怕他还没醒呢我就死了，那我多亏啊。”
“好，如你所愿！”
老者手中一片金光闪过，狐小四的身体痛的立刻一阵抽搐，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开始渗出血来，他内丹的表面则出现了无数裂痕，一点一点的开始破碎，然后晶莹的彻底消散掉。
在老者马上就要消失的时候，狐小四对着那身影小声的说了一句：“爷爷，我没有害死您，您还活的好好的……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殉葬（下）
“二哥，二哥，二哥……”
一声声微弱的呼唤将狐二郎从昏迷中唤醒，待他睁开眼睛，看见床上浑身渗血开膛破肚的四小郎，再看见那空中飘着的不断破碎消失的内丹，整个人都要疯了。
“四小郎！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跌跌撞撞冲到床前，手忙脚乱的擦着狐小四身上的血：“四小郎不怕，二哥不会让你死的，二哥不会让你死的！我们去找玉莲，他一定治得好你，你不会死的，不要怕不要怕，有二哥在！有二哥在……”
他颤抖着将已经变成血人的狐小四抱进怀里，拼命的往外冲，可是外面有三三和莲一起设下的结界，不管他用了多少方法，那结界都丝毫不动。
“打开啊！该死的，快给我打开啊！！！！！”狐二郎在空中绝望的吼着，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当初和莲一起商议的，不想放过一个仇人又能保护四小郎的屏障，竟会变成现在这样。
谁能想到这山里还隐藏了一个实力如此之高的仙人，这么久都平平静静的过去了，一切都要过去了，他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谁能想到突然就来生死别离啊！
看着为了他疯狂至斯的二哥，狐小四一直忍着的泪一下就涌了上来，可是他不想哭一点都不想哭，以后永远都见不到了啊，这种时候一定要笑啊，怎么能哭呢？
“二哥，不哭不哭，我以前特别想看你哭，你从来都不给看，原来这么丑啊。”
含着泪花四小郎努力的笑着，他抬起一只手，虚弱的摸着狐二郎的脸说：“二哥，你常说我是祸害会遗千年的，怎么会死呢？有你在我不怕，一点都不怕，你一定救得了我……不过先帮我把肚子合上好不好？虽然呼呼冒凉风挺爽的，但这样不好看啊，脏死了……”
被狐小四冰凉的小手摸着，狐二郎懂了，就算是到了最后的最后，这孩子想的还是该怎么逗他笑……
可他怎么笑的出来！他最疼的最宠的最……爱……的弟弟，就要死在他面前了啊！
“……好……二哥帮你，把你变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声音里的颤抖都收回去，狐二郎抱着小孩坐在碧绿山坡上，咬着牙一点一点把狐小四惨不忍睹的肚子……塞回去，安回去……重新把小孩变得漂漂亮亮的。
他想把小孩满身的血也擦干净，却发现不管怎么擦，那些血都会源源不断的从毛孔里渗出来，不停渗出来，慢慢染红他的衣服，染红他们坐的那片生机勃勃的草地。
“二哥，我疼。”
终于不用忍着装好汉了，狐小四完全放松的把自己交在狐二郎怀里，委委屈屈小小声声蹭来蹭去哼哼唧唧。
双手心疼的把手掌都扣出了血，狐二郎却特意摆出一张幸灾乐祸的脸：“活该，谁让你没事在自己身上掏洞，好玩么！”
“呜呜呜，二哥你凶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狐小四却连眼睛都不眨的看着狐二郎，虽然他痛的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他就是舍不得闭眼。
以后真的再也见不到了，老天啊，再多给他一点时间好不好？他不想死，他还没抱又凶又温柔的阿姐，还没见到三哥成亲的样子，没亲美美的娘亲，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
“别啊，我理你好不好？”把四小郎抱得又紧了点，狐二郎夸张的做出害怕的表情，亲上了怀里小人的额角。
“二哥给你吹吹，然后再亲亲，这样就不疼了对不对？让我做什么都成，四小郎你可不能不理我。”
让二哥做什么都好，你说什么二哥都听你的，所以，不要不理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那，给小爷唱个曲呗，唱的好了小爷就考虑一下原谅你。”
狐二郎有一副好嗓子，可却从未在人前唱过歌，他说那是要给他媳妇留着的，狐小四坏心眼的想，未来嫂子可别怪，他都快要死了，就让他再占最后一次便宜吧。
“好好好，小爷你听好，王老先生有块地，咿呀咿呀呦，他在田边养小鸡，咿呀咿呀呦，叽叽叽，叽叽叽，将来都变大烧鸡……”
“哈哈哈，二哥你别逗我了，笑多了死得快啊，咳咳……你这是盼着我……咳咳……早点死么？你高贵冷艳的形象……咳咳……都崩完了。”
他的二哥就是有本事在任何时候都能把他逗笑，一下被如此欢脱的歌词呛住，狐小四笑的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咳着咳着，大块大块的血沫从他嘴里涌出来，他想忍住，让二哥看到又该心疼了，可是他越想忍，血沫就涌出来的越多……他真没用，这么好的气氛怎么能让他破坏掉呢？好不容易两个人都不哭了……
“说什么呢，二哥最喜欢看你笑了，我家四小郎笑起来美得很，美得我心都融了，都化了……”
狐二郎温柔的给狐小四擦着越来越多的血，边擦边吻着小孩的头顶、额角、鼻子、脸蛋，他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慌不能让小孩再难受了，用尽浑身的力气，他把自己最完美最温柔的笑留给小孩。
“小爷不满意，那我就换一首，这是二哥在人间学到的一首歌，很适合当摇篮曲。四小郎是不是困了？不要忍了，在二哥怀里睡一会好不好？等你睡醒了，我们一起去找娘亲，你修成了这么美的人形，娘一定会赏红包的，二哥这么贪财，你帮我也要一份好不好？”
狐二郎实在是不舍得让四小郎再忍下去了，这孩子浑身冰凉痛的抖个不停，全靠一口气撑着，可那双眼睛始终一眨不眨看着他……他的四小郎这么勇敢……他的四小郎啊……
“嗯。”
狐小四把头埋在狐二郎胸口，蹭了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