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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总裁只欢不爱-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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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以我的名义送几个花圈过去,另外你留意一下告别式的时间,我要去参加葬礼。”
  “你亲自去?!”容琛不禁惊讶,通常情况下,容尉迟是不愿意出席此类活动的,他这次主动提出来,原因必不单纯。
  容琛默了默,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了口,“阿迟……如果你是为了小桐的话,那你最好还是别去了,情人节那晚我一直在等,可是你最后没有带她回容家,我把你的行为解读成你已经放弃了她,所以你不该再出现在她面前,小桐是个好女孩,过去你们之间的种种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可是你们两个已经结束了,我不允许你再伤害她!”
  “你凭什么不许?!因为你喜欢她?!”容尉迟的语气里仿佛带着嘲讽。
  “对!我喜欢她!”容琛坚定地回道。
  容尉迟却忽然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冷,他又何尝不是爱她,可是他和容琛一样,他们身体里都流淌着容家的血脉,他们都没有资格对她说什么感情。
  容琛微微蹙眉,困惑于容尉迟的反应,但是他心意已定,转身欲走。
  “容琛!”容尉迟却忽然叫住他,沉声说道,“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容琛也微微笑了,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容尉迟心里一闷,竟答不上来。
  容琛离开后,他走到窗前,烦闷地燃起一根烟,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眉头不由自主微微拧起,原来一切,上天都自有安排。
  之前他之所以不告诉她两个人的身份关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舍不得敲碎她对赵婉华的母爱,而另外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顾仪容病入膏肓,他不能告诉她,她一直爱戴的妈妈不是亲生的,而亲生妈妈又即将离开人世,可谁想到,赵婉华竟先一步离开了人世,而且听闻赵婉华入院之前好像与她起了一些争执,他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隐约听到黎佳期说“婉姨是为了救她才会跌下楼梯”,她一定伤心死了,事到如今,他更不能说了,如果她知道了赵婉华不是她的亲生妈妈,但却还是为了救她而受伤致命,恐怕她心里的那份自责会更为深重,而且,顾仪容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不能再让她经历一次丧母之痛了。
  想起那双清澈温柔的眼眸里盈满泪花的样子,他不由得用力吐出一个烟圈,反正伤害她的人是他,那么所有的一切就全都由他一个人来承担好了,他不知道人的一辈子到底有多长,缘分有多少,可是即便他不能陪着她走到天涯海角,他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保护她,她恨他也好,怨他也罢,他都没关系。
  ◎◎◎
  尤桐身着一身黑,面色苍白地站在灵堂,她双眼空洞茫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今天是她妈妈的告别式,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妈妈竟然就这样离开了人世,虽然她患了肿瘤,那是不治之症,可是速度太快了,快得让她至今仍无法接受。
  如果妈妈没有摔下楼梯,她就不会在手术的过程中突发脑出血,她最少也还有几个月的生命,可是如今她连那72小时都没有熬过去。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
  她在短短的数日,先是失去了他,然后又失去了妈妈,她的爱情,她的亲情,全都离开了她。
  她多希望这些全都只是一场噩梦。
  “周氏企业周亚菲小姐上香……”司仪高声唱名前来上香的来宾姓名,尤桐与黎远航和黎佳期一起鞠躬致谢。
  说起来,今天她可以站在这里,也多亏了黎远航,妈妈活着的时候,她的身份不为外人所知,而如今妈妈过世了,她的身份也依然不能宣扬,可是黎远航却坚定地拉着她站在灵堂,她站在黎远航的身侧,这样的位置意味着什么她不是不知道,也许外人会以为他们是未婚夫妻之类的,可是无所谓,她现在什么也不在乎了,只要能够送妈妈最后一程,她愿意暂时当他的“未婚妻”。
  周亚菲默默上了香,与她随行的还有一个人,墨色西装,胸口一侧别着白色的雏菊,众人不怎么熟识的面孔,斯文俊雅,像是一道风景线,举手投足间优雅得近乎贵气。
  尤桐鞠躬答谢后,缓缓抬起头来,看清了来人。
  苏慎行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他只是以眼神安慰着她,他的眼神如同清辉流泻,又柔若春水,给人一种无声的暖意,仿佛在说:节哀顺变。
  尤桐用力咽下酸涩的情绪,感激地点了点头。
  忽然,她听到司仪又高声唱名,“容氏集团容尉迟先生上香……”
  尤桐心弦重颤,惶惶地抬起头来,果真看见她最熟悉的那个身影,徐徐踏进告别式的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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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尉迟步伐稳健地从门口走向灵台,一身剪裁合宜的黑色西装,套在他挺拔的身躯上,显得隆重庄严,胸前的白花绽放出圣洁的颜色,而他脸上的神情比往常更冷峻上了几分,甚至显得肃穆。
  他从礼宾手里接过已经点燃的香束,虔诚地默祷,祷告的时候,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幽深,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上前将香束插上,然后对着赵婉华的遗照深深地三鞠躬,鞠躬的时间似乎比其他人持久了一些。
  而后,转身朝着家属行礼,沉声说道,“节哀顺变。”
  黎洪涛默默点头表示谢意,黎远航和黎佳期心情复杂地鞠躬致谢,而尤桐感觉到自己的心口重重一痛,她没有预料到他会来,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敛下眸,再也无力承受更多,弯下腰来鞠躬答谢。
  容尉迟略微眯眸,瞧见她苍白的小脸上血色尽失,心脏因为心疼与不舍而轻微**着,却不得不强硬转身,冷静自持般地离开。
  尤桐默默地抬起头来,却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在打转儿。
  “小桐!”黎远航急切的惊呼响在耳畔。
  而这个时候,容尉迟刚刚走到门口,听闻身后的声音,背脊蓦然一僵,却强忍着情绪没有回头,大步跨出了告别式的会场。
  迎面,容琛也一身黑色地前来悼念,恰好撞见了混乱的场面。
  ◎◎◎
  “小桐……小桐……”耳畔仿佛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尤桐迷迷糊糊地醒来,眼前的人影晃了晃,她一下看不太清楚,又闭了闭眼睛,然后重新睁开,这才看清了,“苏老师……”
  苏慎行见她终于醒了,长长地松了口气,“小桐,你总算醒了,怎么样,还难受吗?!”
  尤桐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置身于哪里,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身上的衣服是蓝白相间的条纹,她在医院?!
  “我怎么了?!”她的意识还有些混乱。
  “你在灵堂昏倒了,你不记得了?!”苏慎行有些心疼地说着。
  尤桐努力回想之前的情形,好一会儿,想起来一些,她连忙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竟然坐不起来,“告别式还没结束吧,我要过去。”
  苏慎行连忙按住她的双肩,“小桐,医生说你的身体很虚弱,哪里也不能去,要好好休息。”
  “我没事。”尤桐依然挣扎着要起身。
  “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事。”苏慎行忽然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沉痛,刚刚从医生口中得知她怀孕的消息,他整个人也是一空,可是医生接下来的话让他再也无暇多想什么,小桐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而且精神压力相当大,弄不好会有流产的可能,而她的身体和精神都承受不住那样的打击,到时候说不定大人也有危险。
  “苏老师……”尤桐刚想说些什么,病房的门却忽然被人撞开。
  黎佳期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走到床前就破口大骂,“尤桐!你存心的是不是?!我们让你参加告别式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你居然出状况,你这是在故意丢黎家的脸吗?!你是什么身份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在外人眼里不过是我哥从未公开过的女朋友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哭到昏倒?!你是不是存心想要人家都知道婉姨生前还有你这么一个私生女?!你这个害人精,你害死婉姨还不够,你还想她身后也不安宁吗?!”
  “住口!”还不等尤桐说话,苏慎行便立即出了声,他素来温柔的眼神忽然凌厉了起来。
  黎佳期一怔,望了望苏慎行,见他想要维护尤桐的样子,不禁冷笑,“苏老师,这是我们的家事,请你不要管太多!”
  苏慎行的表情依然平静,对于尤桐与黎家的恩怨他知晓得一清二楚,他望着黎佳期,不疾不徐地说道,“黎小姐说得对,对于学生的家事,我身为你们曾经的老师的确不应该管,可是你显然对于所谓的家事了解得不够清楚,那我就想要指点你几句了。从前的话,你仗着自己黎家小姐的身份对小桐嚣张跋扈也就算了,可是如今最没有资格对她大呼小叫的人就是你,不只是你,还有你们黎家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资格。这些年来,小桐一直被你们黎家排除在外,可是在黎家最危急的时候,是她挺身而出,救了你们全家,如果没有小桐,你们黎家早就倒了,知道吗?!”
  “你在说什么?!”黎佳期蓦然一愣。
  “你什么意思?!”病房的门口,黎远航忽然出现,显然他是追黎佳期来的。
  “苏老师,不要说!”尤桐紧紧抓住苏慎行的手臂祈求道,当初是妈妈求情她才肯答应的,她没有想要黎家的人知道,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苏慎行察觉到尤桐指尖的颤抖,不禁更为她感到不值,反手握住她的手,目光却望向了黎远航。
  “黎少爷是聪明人,何须我说得太明白?!你只要想一想,当初容氏为什么会忽然把到手的黎氏股票吐出来就该懂了!在黎氏水深火热的时候,如果不是小桐去向容尉迟求情,任凭黎少爷再有本事恐怕也不能在风口浪尖处全身而退吧?!小桐是用她自己换取了黎氏的繁盛还有你们黎家上上下下的安稳!”
  “苏老师……你、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尤桐的惊讶并不比黎远航和黎佳期少。
  苏慎行却并没有回答尤桐的话,只淡淡说了一句,“我只恨自己知道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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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谁也没有想到,最后将这件事揭露出来的人竟然是苏慎行,尤桐虚弱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一切已经无可挽回。
  而黎佳期早已经目瞪口呆,黎远航也是僵在那里,面无表情,如死寂的蜡像一般沉默,由心底里蔓延开来的冰冷使他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是这样?!”
  小桐当初竟然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才跟了容尉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这样来的……
  狂跳的心脏,颤抖的呼吸,灭顶的绝望,心被割成一片一片,鲜血淋漓,一时间竟疼得难以呼吸。
  “话我已经说完了,请你们离开,小桐不欠你们黎家的,也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打扰她,不送!”苏慎行背过身去,坐在了椅子上,轻轻地帮尤桐盖好了被子。
  黎佳期紧咬着红唇,不敢再吭一声,狼狈地走出了病房。
  而黎远航则是立在那里久久不动,直到护士前来巡房,“先生,请问你是家属吗,让一让。”
  麻痹的意识慢慢地恢复,涣散的视觉也慢慢地回笼,病床上,那道纤白细弱的身影映进眼帘,刺痛得眼睛几近裂开,神智却在迷雾中清醒,然而越是清醒,胸口处的那股灼痛就越是清晰。
  家属?!
  不,不是的,婉姨过世了,他和她从此连继兄妹也不是了。
  从今以后,他和她将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他根本没有颜面去面对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黎远航怔忪地走出病房,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寂静的夜,阴冷的风,无边无际的黑暗,他在心痛心碎中孤独徘徊,找不到一个光明的出口。
  开着车,沿着街道一直走、一直走。
  不知不觉,他驶向了回家的路,阳明山上,最精华的地段,豪华的别墅成群,黎家的豪宅却仍是出类拔萃,完美不可方物,却是那样的讽刺,如果不是她,黎家早已散了,他们一家人现在不知道会流落到哪里去。
  她总是说自己与黎家无关,不会要黎家的一分一毫,可是黎家却已经永远欠了她。
  雕花铁门前,他的车子缓缓停下,这样的家,他没办法再进去。
  掉头,缓缓驶离,车轮下的道路又长又远。
  他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天,就是在这条路上,他用一张支票将她逼走逼远,然后他们便是楚河汉界,她不曾给过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他驱车来到了黎氏的办公大楼下,巍峨的大楼直入云霄、直达天际,楼顶闪烁着的霓虹却是那样的刺眼,如果不是她,相信这里早已经易主。
  这样的公司,他也没办法再要。
  ◎◎◎
  容氏,顶楼,总裁办公室。
  容尉迟双手插在口袋里,伫立在一整片落地窗前,遥望着脚下绚丽至极的灯火。
  他看见墨蓝色的天空,星子晶莹闪烁,可是每一颗都十分寂寞。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两个人距离很远,互不相识,而是两个陌生人相识、相爱,距离变得很近,可是忽然有一天,他们没办法再爱了,本来很近的两个人,变得很远,变成了永远。
  “容总裁,有没有兴趣出来喝一杯?!”黎远航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打进了他的私人电话。
  “地点?!”
  “黎氏对面的咖啡厅。”
  整间咖啡厅都被包了下来,侍应生也全都遣退,最隐秘的包厢里,一张小桌,两个男人相对而坐。
  黎远航的手臂上还戴着哀悼的布箍,那约莫三寸的黑,让容尉迟的眸色一紧,为赵婉华披麻戴孝的人竟不是自己。
  两杯味道浓郁的黑咖啡,都没有加糖,袅袅冒着热气,氤氲着他们彼此的眉眸。
  半晌,黎远航率先有了动作,端起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却是立即蹙眉,“味道一般,不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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