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王ⅰ(骗王之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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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凝固了,两人望着彼此,谁都没有动。
齐肇的眼睛在暗黄灯光的渲染下,犹如翠绿的湖水,波光潋滟,晶莹透亮。哪怕沈玉流此时对齐肇有诸多不满,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见过最漂亮的眼睛。
司徒笙匆匆忙忙地回来,就看到两人默默对视的画面,脱口道:“你们住大床房还是双床房?”
齐肇看他:“大床房。”
司徒笙惊讶道:“这么快?”看刚才生疏的表现,他还以为他们认识没多久。
沈玉流道:“因为两张床需要两个证件登记。”
“哦,我的错。”司徒笙坐下来,压低声音道:“你最近有没有见过黄太子?”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黄太子,让沈玉流有不祥的预感:“你见过?”
“他一个月前就放出消息,要找人做掉你。你想分期,他想分尸。”
“他不像这么暴力的人。”事实上沈玉流想说的是,他不像这么有魄力的人。
司徒笙道:“可能与他最近接触的人有关。你知道有个姓陈的骗子骗了他三千万吗?”
沈玉流点点头。当然知道。这就是黄太子雇用他的目的。
“他和他的同伙都失踪了,江湖传言……”司徒笙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沈玉流皱眉。
司徒笙侧了侧身子,背对着门口,只用手指指了指那个方向,“你有没有发现,那一桌的人一直在盯着我们。”
沈玉流喝果汁。
司徒笙道:“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酒店大堂也坐着几个。”
一句话的工夫,沈玉流脑子里已经转了几个弯,看向司徒笙的目光温柔如水,放下杯子,微微一笑道:“阿笙。”
司徒笙道:“正常点,你的朋友在对面。”
齐肇舔了舔嘴唇。
“……”沈玉流掏出用来买护照的一沓钱放在桌上,微笑着拍司徒笙的肩膀:“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司徒笙不自在地耸了耸肩:“会。”
“黄太子不敢得罪英二少,你可以横着走。”沈玉流道。
司徒笙磨牙道:“我也不敢得罪英二少,死人才横着走。”想也知道,要是自己帮了沈玉流,那个人会有多么阴阳怪气。
沈玉流道:“十万。”
司徒笙没那么好打发,“你拿了黄太子多少?”
沈玉流面不改色地伸出三根手指。
“别告诉我只有三十万。”司徒笙哼哼道,“三十万的话,黄太子最多在你家门口泼油漆,再寄一打死鱼给你。”
“加个零。”
“给我两百万,我帮你搞定。”
沈玉流道:“三分之一。”
那就是一百万。司徒笙觉得铁公鸡身上拔毛不容易,这笔生意不亏,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放在钱旁边:“奥迪,WF666。”
“S8?”
“A3。”
“A3你用666?”
“没见过土豪啊?”
“A3你好意思拿我一百万?”
“不然怎么说发灾难财是暴利呢?”司徒笙见沈玉流眼神不善,不敢火上浇油,干笑道,“也不全是买车钱,我还要帮你们打掩护呢,不然你们怎么去车库?放心,制造动乱混淆视线这种事我最在行。”
一直静默地听他们交谈的齐肇突然道:“你要逃跑?”
沈玉流道:“是我们。”
齐肇道:“目的地在哪里?有哪几条路径到达?是否有电梯和门?沿途障碍多少?”
司徒笙惊讶地看向沈玉流。
沈玉流解释道:“他是游戏迷。”
“目的地是酒店后面的车库,路径有两条。从这道门出去,到一楼从前门走。或者从这道门出去,到一楼从后门走。”司徒笙见他皱眉,喝了口果汁,“还有更便捷的,从阳台跳下去,直接就是停车场。我们可以问问老板有没有梯子。”
齐肇问沈玉流:“还需要回客房吗?”
“不用。”
齐肇一口气喝完果汁,一手拿钥匙,一手抓住沈玉流的胳膊,起身往外拽。
司徒笙下意识将腿贴沙发,让出空隙。
沈玉流一下子就被拽了出去。“你不会真的要跳阳台吧?”他见齐肇大步走向阳台,脸色微变。
门口的黑衣人张望了两眼,觉得不对劲,起身走过来。
司徒笙拿起桌上的钱,飞快地扯掉捆钱的白纸,抽出一张大钞塞在自己口袋里,等黑衣人经过时,霍地站起来,转身撞上去,手里的钱拍在黑衣人身上,哗啦啦地散开!
“我的钱!”他惊叫起来,身体死死地卡住两个黑衣人,“你们走路不长眼睛啊!把我的钱捡起来,一万块,一张都不能少!”
九十九张大钞洋洋洒洒地落在地上,其他人都避了开去。
老板和两个服务员冲上来,一个劝架两个捡钱,场面混乱不堪。
阳台。
两个窃窃私语的少女疑惑地看着两个搂搂抱抱的帅哥,正想感叹这年头帅哥眼光很“高”,都集中于肩膀以上,完全不顾及肩膀以下,就看到齐肇抱起沈玉流,一脚踩上围栏,威风凛凛地俯瞰楼下。
“……”
两个少女在短短一瞬间,脑补完一出有帅哥自西方来,与东方帅哥一见钟情,展开一段我爱你你不爱我,我追你你讨厌我,我爱你你终于也爱我的纠结爱情,两人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奈何父母不同意,亲戚不满意,同事很介意,公司没生意,生活拮据,债台高筑,无奈之下携手共赴黄泉,希望来生再续的苦情故事。然后,她们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从二楼跳下去。
二楼!不高啊。
少女们急忙趴在阳台上往下看。
只见那个西方帅哥将东方帅哥往地上一放,手牵手向着黎明的方向奔跑—虽然是晚上,但那的确是东边。
好吧,也许两位帅哥只是情到浓时迫不及待,不想走楼梯这么浪费时间。
两个少女感慨一番。
沈玉流和齐肇的眼力、分析力、观察力都很强。但齐肇吃亏在不知道奥迪A3是什么样,所以找车的时候慢了一步,不过他抢车的速度很快,一手搭住沈玉流的肩膀,长腿一伸,头一低,人已经钻进车里。
沈玉流也不急,站在车外看他,“你会开吗?”
齐肇目光飞快地扫过狭窄得连腿都伸展不开的驾驶“室”,皱眉道:“起飞键在哪里?”
沈玉流抱胸道:“可能落在王者城。”
听到熟悉的地名,让齐肇的烦躁消退了些许,将车钥匙□□钥匙孔,对他笑了笑,身体极快地挪到副驾驶位。
沈玉流坐进车里,帅气地关上车门。几个月没开车,手感生疏了很多。他皱着眉头踩油门,汽车呼呼作响,就是不动。
齐肇道:“地球的车启动时间这么长?”话音刚落,停留在原地的车刷地一下倒退,重重地撞在后面那辆车的车屁股上,警报器哔哔作响。
齐肇:“……”
面对齐肇质疑的目光,沈玉流淡定地系上了安全带,“我试一下它的安全系数。”
齐肇回头看着被撞开的尾箱盖,“那个是用来加速的吗?”
沈玉流看了眼后视镜,换挡:“不,用来挡子弹的。”他踩油门,用力转方向盘,车一个急转弯,车屁股在邻车上狠狠地刮了一下,然后顺着车辆中间仅容一辆车通行的窄道冲了出去。
黄太子的手下好不容易摆脱司徒笙的纠缠,召齐人马下来,就看到一辆橘黄色的奥迪匆匆忙忙地冲出来。其中两个立马挡在车前。
沈玉流眼睛一眨不眨地撞过去。
那两个人没想到沈玉流这么狠,慌忙往旁边跳开,眼睁睁地看着车扬长而去!
出了停车场,沈玉流总算平静下来,开车越发得心应手。口袋里响起手机铃声,不等他示意,齐肇就伸手将它掏了出来。
“按绿键,然后免提。”沈玉流道。
齐肇接起手机,听到司徒笙的声音才按免提。
“你们逃走了没有?”司徒笙吼声如雷。
沈玉流道:“没有。刚被捆住手脚,正接受严刑拷打。”
司徒笙道:“问他们要不要刑讯的志愿者,抽鞭子灌辣椒水上老虎凳,我样样精通。”
“你和英二少玩得这么开?”
“……我关心你你还涮我,好意思吗?”
沈玉流听他怒了,转了口风,顺驴下坡:“不好意思。”
司徒笙这才哼哼唧唧地说:“你不知道我刚刚有多机智。一万块钱一下子就拍出去了,让他们乖乖地蹲在地上捡钱,我还特意藏了一张在口袋里,最后,他们赔了三百。”
“你藏一张他们赔三百?”
“还有两张不见了,估计给谁摸走了。反正亏的也不是我。”司徒笙说,“你们现在到哪儿了?安不安全?”
沈玉流道:“我也不知道,跟着其他车开。他们的车……”他看了看后视镜,寻找追踪者的痕迹。
齐肇道:“右边车道那辆银白色的就是。”
沈玉流皱了皱眉。银白色那辆车和他们只差了两个车身。
司徒笙紧张道:“还跟着?”
沈玉流道:“看样子是。”
司徒笙想了想,问道:“你们闯红灯了没?”
“什么?”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电视里的飞车追逐战都是在高速公路或者山路这样人烟稀少的地方展开,如果在市中心的话,他们会不会闯红灯啊?”
“……”沈玉流不知道别人会不会闯红灯,只知道自己看到红灯很自觉地停下了。
十点多,马路上车辆稀少,那辆银灰色的车很快从右边追上来,与他们平行。过了会儿,左边多了一辆逆向行驶的黑车,借对面的车道与银白车辆配合夹击。
沈玉流踩油门,加速往前冲。一黑一银两辆车被冲开少许,他借着空隙穿了过去。
“找个僻静的地方停下来。”齐肇不知什么时候系上了安全带,手抓着车顶把手,脸色微白。
沈玉流看了他一眼道:“再忍忍。”
齐肇道:“我可以解决他们。”他原本没打算帮沈玉流解决麻烦,只是不想沾上,但沈玉流的开车技术让他改变了主意。只要能离开这辆车,让他把其他两辆车拆成碎片也可以。
“你确定?”
“无比确定。”齐肇口气里溢出一丝危险,似乎不满于他的不信任。
沈玉流看了眼油表,指针回落到红线的左边,显然支持不了多久。他见前面有条岔道很黑,直接停在道口。
车一停,齐肇就解开安全带,生龙活虎地跳下车。
一黑一银两辆车没想到他们会乖乖停下,立刻冲上来。
齐肇走了七八步停下,冷眼看着两辆车上跳下来七八个人一窝蜂地冲上来,撇了撇嘴角,敏捷地躲开最前面两个人的拳头,一拳打在左边那人的胃上,再抬起一脚,将右面那人踢出三米多远。
沈玉流扭头看了看,见齐肇对付他们绰绰有余,放下心来,二话不说启动汽车,踩下油门飞奔而去。
他没有天真地以为齐肇跟着自己是因为离开自己在地球活不下去,更重要的原因恐怕是他还未决定是否放过自己。哪怕有百分之五十,甚至百分之九十以上放过自己的可能,沈玉流也不会冒险。就像在王者之城,他决定依靠楚英澜和曹安师的力量离开,而不是等待着齐肇实现将他送回地球的允诺那样。在他的世界,他唯一相信且始终相信的,只有自己。
将命运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不受他人摆布,是他的信条。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章 第八局
当那辆橘黄色的奥迪迫不及待地冲出去时,齐肇瞳孔微微收缩,陌生而复杂的情绪自胸腔急冲而上,钻入脑海,炸裂开来,炸后火星点点,烧至全身,焚毁了理智,击溃了自制。他一把抓住冲上来的那人的胳膊,将他举起来,用力朝剩下的两个人摔过去。
那两个人被撞出五六米,三人滚成一团,在路中央哎哎呀呀地叫痛。
齐肇浑身戾气,路边的灯光照不到他身上。他好似被一团黑气罩住了,阴沉得厉害,目光扫及处,如五毒侵体。
黄太子的手下本来还大声小声地喊着,看到他的模样,喉咙里的叫声生生被掐住了,捂胸口的捂胸口,捂腿的捂腿,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齐肇走到胃被揍了一拳的人旁边,用脚踢踢他。
那人一手抱头,一手抱胃,吓得乱抖。
齐肇道:“打电话给你老板。”
那人大脑空白,反问:“哪个老板啊?”
“黄太子。”
那人发现身上没有传来疼痛,总算回了点神,慢慢地松开手,抬头看齐肇。
齐肇冷着脸,很不耐烦。
“我我,我问我我大哥……”那人不敢站起来,干脆四肢并用地爬到另一人身边,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拨给黄太子。
竟然占线。
他急了:“我我我……真的是这个电话!”
齐肇低头看着他。
那人赶紧继续拨,拼命拨,总算通了。
“抓到沈玉流了?”黄太子喝了酒,说话有点大舌头。
齐肇道:“黄太子。”
冰冷低沉的嗓音让黄太子一个激灵,他清醒稍许:“你是谁?”
“我想……”齐肇刚说了两个字,就看到一辆眼熟的橘黄色奥迪慢悠悠地绕过一黑一银两辆车,在他面前停下来。
车窗放下,露出沈玉流招牌式的亲切笑容:“没汽油了,我刚刚去加油,顺便买了夜宵。你喜欢吃牛腩面还是饺子?”
齐肇静静地看着他,盘旋在胸口的情绪仿佛找到出口,细细退去,缓缓纾解。到最后,残留了一点点的恼恨,一点点的愤怒,一点点的郁闷,还有一点点奇怪的惊慌和失落。
“喂喂!你想什么?”手机另一头传来黄太子聒噪的声音,“你是谁?”
“我想……”和你合作,一起抓住沈玉流,把他捆起来,严刑拷打。如司徒笙说的,抽鞭子灌辣椒水上老虎凳,每一样都让他尝一遍,叫他知道逃跑的后果,从此乖乖地留下来,寸步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