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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缘是求非之另一种可能-第5部分

小说: 缘是求非之另一种可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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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喜欢乖巧懂事香甜软糯的萌妹子,姒儿连身材带长相各方面都符合吴是非变态怪阿姨的审美,恨不能把她绑来自己帐中当宠物养。
  遗憾姒儿不是宠物。这世上除了她爹洪徵,更没谁有胆量敢当她是宠物。往小了说,至少赤部大营里肯定是没有的。部落首领,顶级贵族,姒儿的父上是这样一位顶级贵族,母亲是隔壁部落和亲过来的公主,同样是名顶级贵族。顶顶结合得了这么个女儿,母亲又走得早,洪徵宝贝姒儿完全就跟照料珍稀动物一样仔细。所有人,包括洪徵那几个大小老婆生的儿子们都深信,焰侯百年了,继任者毫无悬念会是姒儿。
  女主君在西荒不算稀奇,白部辉侯就是女的。
  巴图当主君,在西荒也不算稀奇。五部中只有焰侯和涟侯是阿鲁,也就是alpha,黛侯和荣侯是巴图,辉侯则是额济纳。
  这是一个男尊女卑为主,但打起架来基本没啥人拿女人当弱势看,alpha也不能权倾天下的ABO世界。由此吴是非很怀疑,设定者八成是个很严重的女权主义者。最不济也是个平权主义,而且很重口黄暴。
  觉得重口黄暴自然是由于洪徵性别不忌、属性无论的择偶态度了。他那后宫,除了主位哈屯,其余一半女的全是额济纳,用来生孩子;一半男的一概是巴图,用来满足欲望,偶尔生孩子。而哈屯因为是额济纳,既能满足欲望又能生孩子。吴是非觉得,就因为这样,他才成为了哈屯。
  当然,哈屯其实是贵族,并不必靠出卖色相取悦洪徵。洪徵的哈屯名叫谢延,是前任大司马的公子,很老套的跟焰侯是发小。
  “嘿,竹马青葱嗳!这种设定我喜欢!”吴是非一脸八卦猥琐的笑,兴致盎然地催叶龄,“他俩谁泡的谁?”
  叶龄有些困惑:“泡?”
  “噢,就是追求,表白!你家焰侯那么生猛,后宫美女,啊不是,男女如云,八成还是他巧取豪夺霸占了你家正宫吧?”
  涉及主君私隐,叶龄不好表现得太直白,却也忍不住抬袖掩面,吃吃地笑:“天师说错了。论身手,主上才压不住谢哈屯!”
  吴是非垂睑乜斜:“你说压噢,压噢!呐呐呐,平时小白兔,其实很懂嘛!”
  叶龄两颊羞得通红,说话直结巴:“才、才不是的!天师勿、勿要乱、乱、乱说!”
  吴是非当然是乱说的,逗小女官一个大红脸,好看,开心。
  她哈哈笑,叶龄更局促,干脆捂着脸跑回帐篷去了。
  没人说话,吴是非只好继续蹲在帐篷外头看天上白云一朵朵。垂下头来眺远处,回圈的羊也是白白的一朵朵,跟天空十分对称。
  羊圈的门合上,牧羊人吆喝了声,一名小奴隶弓着背过来接过马鞭子,牵了马去厩里,梳毛喂草。
  吴是非认得牧羊人,马术很好箭法不错,放羊是他的副业,正职是名游骑兵,良民阶级。而吴是非认识这人主要是因为认识他家的小奴隶。那便是阿猿了。
  奴隶是不被准许有姓氏的,若是战俘,原先即便有姓名也将被褫夺。他们的名其实也只是一个代号,有人叫花有人唤草,这里最多是用动物给奴隶起名,牛马骆驼狗,很作贱人。
  所以阿猿叫阿猿,猩猩、猴子,随便什么,就是不当他正常人看待。
  阿猿是这大营里另一个能得到吴是非笑脸相待的人。
  吴是非当他是人,而非低贱的奴隶。
  第一次照面,吴是非还闹了个大大的误会。
  不可否认奴隶的待遇很差,有饭吃但总不能吃饱。吴是非看那些走路不许抬头永远弓着背的奴隶,每一个都是又黑又瘦。黑是没有干净水洗漱加上风吹日晒下劳作造成的,瘦则是因为营养不良。
  阿猿就是瘦得很不良,卷起的破袖子下两条小细胳膊,吴是非比过,货真价实“不盈一握”。再聊起袍子下摆比比腿,好家伙还没吴是非胳膊粗。全身上下唯有腹部是鼓起的。吴是非以前看过网上那些非洲地区饥民的照片,知道有一种低蛋白血症会造成小孩子四肢纤细腹部鼓胀。吴是非看阿猿,妥妥就是一难民。
  而就这样一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还额外比别人多上了一副脚镣子,背上再扛袋作燃料的干马粪,吴是非觉得这太符合“行侠仗义”的一切先决条件了。她不顶着主角光环登场标榜一下存在感,委实对不起自己这趟时空穿越古今走一遭。
  于是她就路见不平一声吼,过去把干马粪给接了下来。
  “卧槽,生化武器!妈呀,要死!”
  阿猿赶紧拖着袋子走远几步,给吴是非叩头:“这才半干的,全干就没那么臭了。牛粪也不臭。”
  吴是非捏着鼻子连“喔”了几声,还靠近过来伸手搀阿猿。
  阿猿仿佛触电了一样,弓着身更挪退几步。
  吴是非一把扽住他:“干嘛?我能吃了你噢?”
  阿猿头快埋到胸口了,讲话声音听着发闷:“不是不是!您是天师,奴婢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啊?”
  “不能近您十步之内。”
  “十步?”吴是非大概目测了一下距离,一脸憋着要骂娘的冲动,“这说话不得靠吼啊?噢,难怪你们这儿人嗓门儿都大,呵呵!”
  其实没那么夸张,可吴是非就是不爽,索性凑到阿猿边上蹲下来同他比肩,故意拿胳膊撞他一下,问他:“我叫吴是非,你叫啥?”
  阿猿呼吸都闭住了,差点儿没吓昏过去,只管摇头,同时迅速往边上挪动。
  吴是非便追着他挪。
  两人一个跪伏着一个蹲着,绕着一带半干的臭马粪转圈。这就是吴是非和阿猿头回遇见时的场面,每每想起都够吴是非笑半天。
  “哈哈哈,俩蛤/蟆!”
  ——吴是非梦里笑醒,睁眼一看,干净整洁一顶大帐,橙橙暖暖几盆火光,她就遗憾:“原来还是梦啊!”
  忽的一阵馨香飘来,熟悉的柠檬味道,微甜。
  “梦见什么这样高兴?”
  吴是非眨眨眼,望向声音来处。
  “阿猿!”
  “唔!”
  “真的阿猿噢?”
  “非姐问过好几遍了。”
  “不是,你过来!”
  那人便过来,在榻沿儿坐着,冲吴是非暖暖地笑。
  “疼不疼?”吴是非掐着那人胳膊问他。
  “有点儿。”那人好笑地回答。
  “哇,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这就不是梦了?你不掐自己试试看?”
  “那多疼!”
  “所以你只是想掐我玩儿。”
  “唔!”吴是非毫无廉耻地承认了,“阿猿,抱抱!”
  阿猿便俯下身来抱她。
  吴是非拥着真实温暖的人,嗅着令人心安的香,傻乐傻乐。
  “不对,我该叫你恕儿,袁恕。你有名字的!”
  袁恕点点头:“非姐给我起的名字。我不再是奴隶了。”
  “哼哼,棒!恕儿有出息的,我知道。”
  “非姐!”
  “恕儿啊!”
  “非姐!”
  “恕儿!”
  “非姐!”
  吴是非咯咯笑:“梦里看见你,梦醒了还能看见你,啊,瞑目了!”
  袁恕拍她一下额头:“瞎说!”
  吴是非打了个哈欠,眼皮又打架,却还迷迷糊糊说:“真的,我背都感觉没那么疼了!所以,还是假的吧!不管了,假的也高兴。不舍得睡!恕儿,别走!”
  说完,她就睡着了。
  袁恕慢慢直起身,手掌盖在她额头,满目疼惜。
  “还在烧。张萌——”
  边上女侍忙应道:“主上放心,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姑娘!”
  袁恕苦笑:“不是这个意思。你下去吧!”
  张萌愣了下,扑通跪倒:“主上恕罪,主上恕罪!”
  袁恕很无奈:“你别慌张,我只是想单独陪陪非姐。这里不用你们伺候,去外头守着吧!有事我会唤你们的。”
  如此,张萌才敢起来,小声招呼着将帐内侍从都带了出去,只留下袁恕和吴是非。
  “我怎么舍得走啊?”袁恕侧身在吴是非身边卧下来,目光缱绻,“只怕你当真醒来,便不再愿意见我了。”
  睡梦里的吴是非听不到,兀自嘴角边挂着浅浅的,依足的笑。

  十、非我踟蹰

  不大的帐内意外干净整洁,各类起居用具一应备着,还有竹简帛书可供阅览。四柱床支着纱帐,榻上摆了几套换洗衣物,盆中水清。
  姒儿方入帐中,对这样的待遇实感意外。
  只是当韩继言进来解她足镣又铐床柱上,她反释然了。到底还是软禁,不过换处地方。
  意外,韩继言却恭敬地解释一句:“公主见谅!主上交代,保您平安!”
  姒儿故意抖了抖脚上的镣铐,带起丁零当啷一阵响动,莞尔道:“这是防内不防外,黛侯怕我步了叶龄姐姐的后尘呐!”
  韩继言不搭腔,武将式地鞠了个欠身礼,便待离去。
  姒儿急急追问一句:“非姐怎样了?”
  韩继言驻足回身,还恭谦地垂着头:“暂时无恙,公主请安心!”
  “是嘛,那就好!”姒儿叹一声,笑一下,嘴角边泛起自嘲,“问得忒多余,阿猿怎么会不管非姐?哧,终究还是他赢了!瞒了那么久,不想叫非姐知道阿猿是谁、他在哪儿,怕非姐不要我。可丧家之犬的我,又能给她什么呢?”
  言之哀,情之重,确不似少女应有的心境,显得过于沉痛了。
  韩继言暗暗看她一眼,始终默不作声,但也没有立刻就走的意思。
  姒儿注意到韩继言的犹豫,大方道:“韩都尉有何想说的,不妨直言。”
  韩继言斟酌了下,问道:“公主对吴姑娘是——”
  姒儿不讳言:“是啊,并非普通姐妹之谊!”刻意顿一顿观察了韩继言的表情,才又补一句,“不过只我自己这样想而已,非姐从未有过这个心思。”
  就见韩继言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姒儿禁不住揶揄他:“韩都尉尽职尽责,忠心耿耿,对尊主的私事也这般上心,当真难得!”
  韩继言干咳两声掩饰窘迫,即刻便要退出帐去。
  姒儿却蓦地又问:“决定了吗?”
  韩继言不解:“决定什么?”
  “装傻吗?还是动了恻隐,怕吓着我?”
  “末将确实不知公主所问何事。”
  “他们不用商量如何处决我么?石刑?或者火刑?”
  想不到,韩继言断然否认:“主上没有吩咐过末将那种事。他只命令我们好生对待公主,不可让您受委屈。”
  姒儿愣了下,旋即慨然:“贵部新君这是要报答我对他的友善吗?还是说,他眼中,我尚有其他可利用的价值?”
  韩继言依旧平淡,也客气:“不,主上很敬重公主!”
  这下,姒儿是真的很意外:“我?”
  “主上说过,您是一位真正的贵族。对知识不吝惜,对权力不滥用,您懂得如何在阶级差异中做到最大程度的尊重与仁慈,更懂得真正的善良是给予人生存的能力,而非用物质使他们依附。如果给您机会,您会是很好的改革者。比主上做得更好!”
  “更好?”姒儿娥眉微蹙,短暂思考,“黛侯已在部落内推行了新政?”
  这夜,韩继言第一次在姒儿面前抬起头来,放肆大胆地直视着她的目光,怀着自豪与轻视,告诉面前的囚徒:“在主上还没有成为黛侯时,改革已经开始了。从军队开始!”
  姒儿立即懂了:“你是——”
  “我本为贱民,法度规定了我一生不得入仕为官。即便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可以得到丰厚的财物赏赐,但荣誉和地位永远不可能加诸于我。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战友们用血与命换来的胜利,反被我们的上级军官拿着去主君面前绶领封赏。贵族不学无术仍然可以是贵族,贱民则倾尽所有也得不来一个军阶。我们同奴隶的区别仅仅是劳有所得,以及来去自由。而我,现在的我,是四品都尉。”
  姒儿目光有些发怔,仿佛自语:“所以你们的士兵勇不可当。论功行赏,杀敌封爵,所以,你们赢了!”
  韩继言眉目冷然,唇边勾勒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诮:“有了目标,对胜利才有渴望。机会主义,谁又不想试着去抓住一下命运呢?”
  说完,大步往帐外走去。
  “黛侯——”姒儿向着韩继言的背影大声道,“预备如何处置我?”
  韩继言一手撩开帐帘,冷酷地回答:“不知道!”
  迷迷糊糊睡了一夜,醒来时看见袁恕躺在边上,吴是非叫他,掐他,抱他,一遍遍确认,终于彻底相信那些浑浑噩噩的梦境全都是真实的。分别近两年,她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己的小奴隶,兴奋得忘了身上的伤痛,几乎要跳起来。
  “是一年十个月又二十五天。”袁恕稳稳托着她,认真地纠正。
  吴是非眨眨眼,蓦地笑了,也哭了。
  她抱着袁恕怎么也不愿撒手,先是哭着说想念,后来又骂着娘说争战辛苦,说赤部,说洪徵,说这些日子的悲欢离合。最后她才恍然意识到:“嗳,恕儿为什么会在这儿?你投入玄部了?”
  袁恕点点头。
  “住大帐,使唤人,你当官儿啦?”
  袁恕抿着嘴皱起眉略略纠结了一番,迟疑地承认:“嗯——算是官儿吧!”
  “抬籍了?”
  “唔!”
  “啥籍?仕?”
  袁恕摇下头。
  “天呐,你是贵族!”
  袁恕又纠结一下,还是说:“算——是吧!”
  吴是非嘟起嘴:“你怎么什么都算是吧算是吧?!噗——”她没来由喷笑,“我想起咱俩头一回见,我问你多大啦,你说大约十九;又问你是啥属别,你说大约是额济纳。你说你这人哈,怎么到哪儿都没个准呐?”
  说着话两手就去扯袁恕的脸颊,还当他小孩儿一样的欺负。
  袁恕由得她高兴,玩儿够了,便将她手握下,认认真真说:“非姐,你信我!不管我官大官小,总之,没事儿了,我管你。”
  吴是非觉得自己受次伤变脆弱了,袁恕跟她说什么都能让她感动到眼热,赶紧再抱抱。
  才想也要回两句肉麻话,猛地想起:“等等,这里是玄部,那,姒儿呢?不对,不是,啊啊啊——”
  吴是非尖叫着从榻上翻下来,后背疼得她一步三跌,仍连滚带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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