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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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
少爷!
福伯和英儿同时叫出口,宋绍棠一脸尴尬,忙回道:
没事,没事,吃饭,吃饭。
一顿饭吃完,味同嚼蜡。
宋绍棠解释为,自己咬到了舌头,所以一时丧失了味觉。
福伯放心的忙活去了,剩下英儿收拾打扫,忙前忙后。
对了,少爷。
英儿一边打开木窗透风,一边冲宋绍棠笑道:
福管家说您惦记着踏春,英儿从小在这儿生长,陪您出去踏好不好。
嗯。
窗外飘来熟悉的清香,宋绍棠有些心不在焉。
他病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探望一下。
但是。
万一,他问起那天,怎么办。
万一,他要自己负责,怎么办。
万一,他要自己娶他,怎么办。
突然一阵大风起,木窗被刮的吱呀晃动,落叶飘摇。
英儿“啊”的一声,连忙跑去关窗子,脸上一阵失落道:
少爷,这天眼看是要下雨的模样,可能不能去踏春了。
怎么办。
宋绍棠神情凝重,想了很久,最后一拍桌子,大声道:
那我就娶呗!
第7章 再遇
夜雨淅沥,心境折磨。
宋绍棠谢绝了英儿打伞的好意,独自一人,撑着伞走出了屋子。
樱花被雨水打落不少,浅浅的堆积在小路两旁。
混着雨水和泥土,显的很是可怜。
木樱的小矮屋就躲在樱花树下,黑魆魆的,一点儿亮光都没有
他,睡了么。
站在他门前,宋绍棠抬着手,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
一时思及那人还生着病,肯定早早就睡了,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一时又觉得,睡这么早,不知用过晚饭没。
福伯粗心的很,万一忘了木樱怎么办。
一想到这凄楚的雨夜里,木樱可能连饭都没吃,还生着病,一个人孤苦伶仃窝在漆黑的屋子里,宋绍棠就心一紧。
于是,手上就跟着有了动作。
当当当。
木樱,你在么,我是少爷啊。
身后突然有了细碎的声音。
宋绍棠一惊,心想,这四下乌漆墨黑的,不会是遇到鬼吧。
颤颤的回头一看。
咳,咳咳。
木樱就站在不远处,用手背掩着嘴,发出几声轻咳。
他没有打伞,一声薄薄的白衫湿了大半。
雨水淋在他的墨色的发上,然后贴着他的侧脸,滑到下颚。
宋绍棠当时就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子火。
他蹭蹭蹭几步,走到木樱跟前,把伞遮到他头顶,拖着他就往屋子里走。
伞给了木樱,宋绍棠就挨了雨。
木樱因为生病,声音有些哑:
少爷,你淋湿了。
死不了!
宋绍棠拖着木樱的胳膊,一把推开屋子,把他带了进去。
木樱不知道,宋绍棠为什么突然冒雨来找他。
福伯昨日不是说,请了新丫鬟,不用他陪少爷了么。
虽然,当时听到这话,心里是有一些堵。
虽然,现在看到少爷,心里又开心了些。
但是,宋绍棠又听不到他的心思,怎么就冒雨来了呢。
少爷……
木樱试着唤宋绍棠,但那人此时正背对着他点蜡烛,也不理他。
烛火亮了,屋子也就亮了。
宋绍棠将蜡烛放到灯盏里,回头看着乖乖站在那里的木樱。
本来就白皙的脸,此时却毫无血色。
头发是湿的,衣服是湿的,连睫毛都是湿的。
是你自己去把湿衣服换下来,还是让我给你扒下来!
宋绍棠的口气生硬,让原本见到他还有些开心的木樱,一时有些无措。
心,好像比之前更加难过了一些。
木樱轻轻低下头,开口:
没关系,不用换的。
宋绍棠火了,直接伸手就去脱他的衣服。
木樱有些慌张,用力按住的宋绍棠的手,高声道:
少爷,木樱只有这一件衣服,脱了就没有了!
扒衣服的动作瞬间停了。
宋绍棠不可思议的看着木樱,又确认了一遍:
你只有这一件衣服!
木樱嗯了一声。
宋绍棠僵硬的松开手,木樱则低下头去整理被他扯开的领口。
这么大个男人,怎么会只有这一件衣服可穿。
难道是因为没钱买。
但不是有小莺么,可以给他做啊。
难道是小莺手艺太差了,不会做么。
嗯,也有可能,他娘不就不会做衣服。
宋绍棠想到这里,顿时心里除了同情就是同情。
同情的他心都痛了,不由道:
木樱啊。
你现在先把湿衣服脱了,躺回床上去。
穿着湿衣服,时间长了,病会更严重的。
少爷那里还有不少没穿过的衣服,明日都给你送来。
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听话。
木樱听了这话,一开始还有些介意。
但看到宋绍棠又抬起了爪子,还冲他威胁似的抓成了团。
好像只要他不肯,宋绍棠就扑上来替他脱。
于是。
木樱默默地走到木床的一侧,背着他开始宽衣解带。
宋绍棠本来是直直盯着木樱的。
腰带解掉了,白衫脱掉了,里衣也脱到了一半。
细细的颈项,有些薄却带着线条棱角的肩膀。
突然,身体比脑子快了一步。
宋绍棠扭回了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心跳的异常快,连跳动的声音都听分明。
口干舌燥,浑身冒汗。
宋绍棠觉得他应该是病了。
或者。
他可能快死了。
但很快,他就从这种“脑子成了浆糊”的状态转变成了另一种状态。
因为木樱已经躺到了被子里,开口叫了他一声:
少爷,我脱好了。
宋绍棠不知自己脸上是在哭,还是在笑。
脱,好,了。
他很想冲着木樱大吼一声。
能不能不要说这种暧昧到死的词啊。
你知不知道少爷除了是少爷,也是男人啊。
你脱光了躺在床上,叫少爷怎么办。
你又不是翠彩楼的小红小绿小黄小粉,你和少爷一样是个男人啊。
但最终。
宋绍棠很有智慧将以上所有的咆哮,总结成了一句话:
木樱,你晚饭,吃没吃。
木樱不知道宋绍棠刚刚百转千回,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
所以,他就冲着那人笑,老老实实的回道:
没吃,我不用吃的。
宋绍棠看着那人的笑颜,听着那人略微沙哑的声音。
他觉得,心里有一座火山。
喷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再识
清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院子里的鸟语花香。
福管家,不好了。
厨娘连惊带吓的跑到福伯的院子。
喘着粗气,将刚刚看到的惨状如实汇报:
米散了一地,胡萝卜和青菜掉了一地。
碗碎了,碟子碎了,勺子碎了。
筷子筒整个飞到了灶台上。
最惨的是那条鱼,被人用菜刀给活活的砍死了啊。
厨娘惊魂未定,看着福伯肯定的道:
厨房肯定是遭贼了!
福伯浇花的手抖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胖厨娘喊了一嗓子:
厨房,还能遭贼!
快快,叫上几个人跟我去仓库看一眼。
当时,宋绍棠难得起了个大早。
正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袱路过福伯的院子。
福伯那一嗓子正好落到他耳朵里。
于是。
他又抱着包袱,遮住脸,乖乖往回走。
整个早晨。
福伯带着人,检查了秦家大院里大大小小的仓库们。
厨娘则带着英儿,收拾着厨房里的“残骸废墟”。
早饭出锅时,太阳已经亮的刺眼了。
英儿为宋绍棠吹了吹鱼粥,不解的问:
少爷你说,得是什么样的贼,才会放着仓库不抢,去抢厨房啊。
宋绍棠干笑了几声,三两口吞下了粥。
抹了抹嘴角,道:
英儿啊,少爷晚上不回来,你自己吃饭哈。
说罢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英儿看着宋绍棠的背影,不甘的撅着嘴,跺了跺脚。
昨天晚上就没回来。
现在又走的火急火燎。
我就不信了,你能一直这么躲下去。
小木屋里。
木樱正穿着一件青绿色的薄衫,喝着厨娘送来的粥。
宋绍棠推门进来时,正巧看到这一幕,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昨夜虽然费了些功夫,效果倒是不错的。
看到宋绍棠,木樱叫了声,少爷。
宋绍棠顺势坐到他旁边,笑着问道:
衣服还合身么。
其实,是有些别扭的。
不管是喝粥,还是穿衣。
但木樱还是仰头咽下最后一口粥,回道:
合身,谢谢少爷。
宋绍棠摸着光洁的下颚,上下打量着木樱。
心里开始犯嘀咕。
木樱不擦胭脂不抹粉的,左看右看也不像个女人啊。
小倌们他也见过,但一个个也是柔肢软腰的,要多妖娆有多妖娆。
有一次,其中一个都脱光了站在他跟前,他连眉头都不带皱的啊。
可木樱呢。
又不妖娆又不软,又不女人又不媚。
活生生一个硬邦邦的大男人啊。
他怎么就能对一个大男人动了念想呢。
难道是太久没有碰过女人。
身体憋出了毛病,还连带到了脑子么。
木樱见宋绍棠一直看着他,一会儿发愁一会儿笑。
有些奇怪。
于是,试着低声叫他。
少爷,你没事吧……
宋绍棠一下回过神来,正要说没事。
却看到木樱嘴角还挂着一颗饭粒,有些好笑。
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对木樱道:
这儿,有米粒。
木樱一开始有些愣,半天才反应过来。
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伸出舌尖,很快的将饭粒勾回嘴里。
宋绍棠就呆呆的看着。
木樱舌尖划过粉色唇角的瞬间,他脑子突然轰的一声,闪过一个词:
妖精!
忽的拉起木樱,起身就往外走。
木樱不明所以,出声问:
少爷,要到哪儿去。
宋绍棠头也不回,闷声道:
青楼!
出了秦府,高高的日头一晒,宋绍棠的脑子反而清醒了一些。
哪里有人正午不过,就去逛青楼的。
他是禁欲太久,又不是色中饿鬼。
回头看了看木樱。
虽然那人依旧是一脸迷茫,却在对上宋绍棠的眼睛时,回以轻轻一笑。
宋绍棠皱眉,很是焦躁。
笑个鬼啊。
少爷就不信了,你一个男人,难道真的单纯到如此地步。
眼前正好出现一家醉仙楼,宋绍棠停下脚步,问木樱:
喝过酒么。
木樱摇头。
宋绍棠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小小的声音:
灌醉他,灌醉他。
然后他就任你为所欲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宋童鞋还在挣扎中,需要一个推动力。
乃们说,是直接办了好,还是办了好。
第9章 再动情
少爷,我们回家去吧。
木樱用手盖在酒杯之上,不愿让宋绍棠再给他斟酒。
平日里白皙的脸此时烧的火红。
心鼓如雷,手里冒汗。
神思也越来越模糊,木樱觉得,他快要到极限了。
可。
自从上次,木樱的样子意外被福管家看到。
福管家那仿佛看到异物,恐惧而嫌弃眼神,深深刺痛了木樱。
所以此时对着宋绍棠,他就算忍不了,也得忍。
如果,他的样子被少爷看到了。
如果,少爷也用同样的眼神,不,哪怕是只有那个眼神的千分之一,他就消失好了。
永远消失。
宋绍棠晃晃悠悠的起身,掰开木樱的手。
一边往杯里斟酒,一边醉醺醺的道:
木樱,你,你不乖。少爷叫你喝,你怎么能不喝呢。
端起酒杯,送到木樱唇边,看着他听话的咽了下去。
宋绍棠心中一动,嘴上便呵呵笑出了声。
果然,只要是他说的话,木樱就一定会听。
走!
宋绍棠看着木樱此时目酣神迷的样子,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放下银子,他扯起木樱的手腕就往外走。
宋绍棠出手大方,身后的小二感恩戴德,冲着二人的背影不停的道着谢。
出了醉仙楼,日已西沉。
宋绍棠抬头看了一眼头上月,一会儿缺,一会儿又圆。
他甩了甩头,月盘就又变成了月牙儿。
木樱。
走在青花桥上,他踉跄的回头:
今日是初一,还是十五啊。
木樱担心他一脚踏空,努力扶着他的胳膊,回道:
少爷,是初五。
宋绍棠傻笑一声,喃喃道:
你记得到清楚。
初五,初五。
木樱的呼吸里渐渐掺了浓郁的樱花香气。
桥对岸,是一船粉粉绿绿的画舫,此时船上烛火通明,晃的他眼都晕了。
少爷。
他扯了扯宋绍棠握着他手腕的那只胳膊,单手扶着额,哑着声音问:
能不能让我回家。
宋绍棠眉一皱,头一摇:
都快到了。
却见木樱一脸不适,以为他怯场了,宋绍棠冲他安慰一笑,道:
怕什么,有少爷呢。
秦楼西,楚馆东,香粉水月红烟笼。
千金散尽玉人笑,郎情妾意入梦中。
徐娘看着眼前非富即贵的两位公子,笑的花枝乱颤。
烟儿,来客啦。
宋绍棠深谙青楼的规矩,他知道,一进门迎上来的那个必不是好的,但一定是得给钱的。
所以伸手掏了银子,塞到了烟儿手里,摆摆手叫她下去。
徐娘将一切看在眼里,知道打头的这个是个懂行的,不好亏他。
凑上前去,徐娘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位公子,怎么,烟儿不和您眼啊。要不我叫月儿——
宋绍棠捡了一整块的银锭放到徐娘的手里,砸了砸嘴,道:
挑一个干净的,送到楼上来。
徐娘见他身后还带了一位,却只要一个姑娘,心里有些嘀咕。
但颠了颠手里那块银子的重量,她就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最后,一位绿衣姑娘轻轻敲开宋绍棠的房门。
盈盈一低头,软声侬语道:
奴家是绿腰。
宋绍棠上下看了一眼绿腰,基本合格吧。
回头看着木樱,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若随随便便说不做了,回了府,他估计又要陷入那些莫名的念想中去。
唉,真是烦死了。
给绿腰使了个眼神,宋绍棠开口道:
照顾好我这位朋友,他喝多了些,你手脚轻点。
绿腰自然是明白的,她浅浅答应了一声,便去扶木樱的胳膊和腰身。
木樱有些不明白宋绍棠是什么意思。
这屋子的熏香太厉害,他此时头晕眼花,快不辨东西了。
故而绿腰去拉他,木樱也没有多少力气去反抗。
看着里屋的木门一合上,当的一声,宋绍棠心里一阵翻涌。
很不是滋味。
他不觉得自己喝多了,可为什么胸里感觉那么闷。
心烦意乱,却不只是心烦意乱。
木樱那么信任他,他却把木樱交给了不认识的女人。
不,他只是想让木樱初识一下男欢女爱。
如果不这样,如果不这样做,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