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平凡女子的旷世奇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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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霍懋腾恰缝一处急转弯,尖锐的刹车声刺激着敏感的耳膜。
孟梦怔怔望着车窗外无限延伸的街道,两排路灯如火龙般蜿蜒前行,游向陌生冰冷的夜幕深处。孤傲的流浪猫独自横过马路,脚步轻盈而决绝。她没有重复说过的话,因为确定他已经清楚听见。
霍懋腾压抑着胸口升腾的怒火,半晌才说:“你以为结婚是儿戏吗?上午结婚,晚上就离?就算你不在乎,你父母还有霍家会不在乎、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吗?!”
“是你当初说这场婚礼只为刺激阿拓的。”孟梦霍地转首,责问的目光里泪光闪现,“我已经知道他不在乎了,我不要做你的霍太太,我要离婚!”
霍懋腾眼底怒火如烟花迸发过后,转瞬而逝,近乎残酷的冷静理智迅速回笼,“那孩子怎么办?”
孟梦歇斯底里地猛烈摇头,“我不要,我不要你的孩子,我不要这个害我痛苦一辈子的孩子!”
霍懋腾脸色骤变,阴郁骇人。愤怒如龙卷风般摧毁了他所有残余理智,血丝迅速在眼底扩张蔓延,如一根根导火索直通怒火中心。
“好啊,你不要这个孩子是不是?只要你敢打掉他,我就同意跟你离婚。”霍懋腾并没有立即发狂暴打孟梦一顿,而是宛若理智如昔地讲出商人永远不会忘记的交易条件。
孟梦莫明心如刀割地疼痛,倔强地不在他盛气凌人的怒视下退却,勇敢仰首与之对峙,“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出尔反尔。”
“哼。”霍懋腾自命腔时喷出冰冷音节,“我霍懋腾从来不会强留不属于我的东西。”
“送我回医院!”孟梦似被人执致命武器逼迫到了悬崖边,脚下即是望不尽的无底深渊。纵使只是一时之气,她也已把自己逼上绝路,退无可退。
医生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这一对新婚夫妇去而复返,竟然是为了要打掉正自萌芽的新生命。孩子是无辜的,他无法坐视不理。所以,他以女子身体虚弱不宜手术为明,暂时推拒了他们的残忍要求。他想,他们必定只是一时吵架才义气用事,如果真流掉了孩子,他们日后势必会追悔莫及的。
流产不成,孟梦只得乖乖跟霍懋腾回到“新房”。只是她冲进卧室就把门外锁起来,态度坚决的不与他再发生任何亲密关系。独自在宽畅华丽的双人床上瑟缩成一团,躲进厚厚的被子,却挡不住浸骨的寒意。
霍懋腾三番五次地抬起拳头,最终却还是忍住砸门甚至破门而入的冲动。他抓起外套,带着一身风尘离开房间。发动车子,驶进诡异迷离的黑夜。
繁星如织。
万籁俱寂的时辰,却正是夜生活的蓬勃时分。
烈艳红唇生香,纸醉金迷。
寂寞的人流连忘返于此,却不知迷乱过后只会加深寂寞的浓度。
酒精渐渐沉淀、聚集,霍懋腾借着七分醉意自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号码,然后呼出。彩铃是个温暖而又忧郁的男声,唱着柔肠百转的情歌。并非何等高超唱功,却在寂夜里有着催人泪下的奇异魔力。那是种直指人心殇处的通透,令人无从躲避的忧伤沉潜。
“喂?”沙哑男声,不是沉睡中被吵醒的那种味道,而是同样微醺的低磁醇厚。
霍懋腾无意识地撇了撇嘴,“梁城拓,你很得意是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抢去了我耗尽心血经营的事业,勾一勾手指就让我妹妹爱你爱得像飞蛾扑火!被我抢了你女友很郁闷是不是?想抢回去是不是?”
梁城拓沉默须臾,冷声回应:“霍先生,你醉了。”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没去跟新娘子洞房花烛夜?怎么不问我孟梦在不在身边,睡得好不好?”霍懋腾恶意加重手劲,惹得倚在怀里的火辣美女娇嗔连连。
“你在哪?”梁城拓声音冷如坚冰。
“生气了是不是?”霍懋腾凶狠阴鸷的目光仿若穿越时空,正对看着梁城拓青筋暴跳的模样,“如果我告诉你,我玩腻了,不想要她了,你会怎样?她已经怀上我的孩子了,你还会不会要她?会接受那个不属于你的孩子吗?”
“你是认真的?”梁城拓阴寒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深处,“你敢这么做,我就敢杀了你。”
“杀我?我好怕啊!”霍懋腾猖狂地大笑起来,眼角有不自知的液体溢出,“你当自己情圣啊?为什么就爱定这个丑女不放?你不是有我妹了吗?还管她死活干吗?”
“你答应过我会给她幸福。”梁城拓固执得像个孩子。
霍懋腾仰首阖目,脑中有流星般光芒划过,绚烂过后徒留满目暗沉寂寥。他推开身边周旋不散的女子,踉跄走出糜烂暧昧的酒吧,室外冷冽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
虽已是冬季,夜晚的空气中却奇异地透着草木清新,仿佛有隐秘花香揉杂其间,沁人心脾。星月之光稀疏散落,洒下苍白清冷光辉。光影交叠的路面,有薄薄白色覆盖,似霜露凝结,又似月光流白。
“梁城拓,”霍懋腾望着半圆月盘,下定某种决心,“我不要她了,你要么抛弃艾宝的继承权捡她回去,要么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利落挂断的不仅是一通电话,更是他心里那份对于美好爱情的奢望。人世命数与变迁似早已注定,总是由不得他。任其再不甘挣扎,终归还是会万般计算尽归于尘土。不属于他的,纵然强求亦是枉然,终将随命运之洪波付诸东流。凌晨。
空气干燥而寒冷。
霍梦失眠整夜,不明白为何电话铃与门铃总是响个不停。也许是霍懋腾忘记带钥匙了吧,她无心理会。眼睁睁看着晨光驱散夜色,天空一点点明朗起来。天已大亮,又一轮门铃声叫嚣起来。孟梦终于忍无可忍,穿着始终未曾换下的雪白婚纱去开门。
“叫了一夜门,你不累吗?”孟梦开门时忍不住抱怨,当看清门外伫立的身影时,蓦然窒住。
在外面叫了整夜门的并不是霍懋腾,而是梁城拓。他眼下有着明显的黑眼圈,下颚生出沧桑的胡茬,使他看起来愈加颓丧。他身上还是那身参加婚礼时的扮郎服饰,只是经过多番周转,已经脏乱不堪。
“怎么会是你?”孟梦倚着门扉,声音止不住轻颤战栗。
“我后悔了。”梁城拓双眸充血却不见恐怖,只有无尽令人心痛的忧郁沉情,“我不该退怯,不该把你让给他……”
孟梦的泪霎时夺眶,紧抿的唇,哀怨的眼神,震动彷徨的心思。是她同意了霍懋腾这个荒唐至极的所谓“绝招”,是她把自己逼上了绝路,是她让他们越行越远。如今,要如何回头?
梁城拓缓缓张开双臂,“梦,忘掉所有的不愉快,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阿拓,”孟梦心肝俱碎地轻唤,轻轻摇头,泪滴如断了线的珍珠落个不停,“没办法了,我们都没办法再回头了……”
嘭地一声关上门,她纤弱的身子如落叶飘落,萎靡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29
29、困顿?往事如梦! 。。。
除夕将近,冰冷城市的节奏愈加匆忙。
日渐增多的喜庆装饰,增添了冬的单调色彩。
不变的,只有冷酷严寒。
霍光祖坚持出院回家过年,华浓明白他的心思,便召集了儿女们来接他出院。孟梦为了不让长辈们担心,她选择暂缓流掉孩子及与霍懋腾离婚的事情,跟他合作演出一对正常的新婚夫妇。梁城拓携未婚妻小熏前来,将所有悲凉心情尽数隐藏在他完美的演技之下。
一行人离开医院,各自驾车,共同归往霍家别墅。
青山掩映,绿树环抱,细碎着点点金光的星海垂眸可见。这里仿似隔绝人世的桃源所在,不见冬的苍白,是四季如一的盎然景象。宛若城堡的别墅已冷清许久,主人归来方才赋予它新的生机。
“老陈,让他们收拾两间屋子出来。”霍光祖甫在金碧辉煌的客厅里坐定,就开始吩咐管家调动家事,“阿拓跟懋腾两家会在这里住一阵子。”
四人闻言不禁失色,愕然对望,均觉尴尬无措。孟梦狠心别开与梁城拓对视的目光,心如刀绞,眼眶微红。
华浓察觉到四人异样,柔声规劝:“就快春节了嘛,一家人是该团聚在一起的。你们也累了,都先回房间休息吧。”
“好,您刚出院身体不好,也早点休息吧。”梁城拓疏漠地关怀,挽起小熏跟随老陈去他们的房间。
“还不愿意改口称父亲?真够固执的!”霍懋腾拉着孟梦追上,在梁城拓身边耳语轻嘲。
梁城拓充耳不闻,一路跟着老陈上到二楼。他们的房间都在这一层,各据左右,无论格局或装饰都是大同小异的。仿佛在宣示他们的平等,又似天意弄人,让他们难逃彼此纠结。
除夕夜,有微雪轻扬。
华浓给所有佣人放假回家过年,自己在厨房中忙碌着年夜饭。小熏也是厨房好手,便也加入其中。因此,客厅里就只剩下孟梦、梁城拓、霍懋腾与半睡半醒的霍光祖对坐。空间沉静,气氛微妙。
“我看,我也去厨房帮忙好了。”孟梦自沙发站起,左边梁城拓,右边霍懋腾,她疲于面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你去还不如我去呢。”霍懋腾轻蔑扬眉,“你闻到油烟味儿会不舒服,留在这里,我去。”
孟梦心中一痛,却又不禁泛起丝丝感动之情。霍懋腾离开她才发现,霍光祖倚在轮椅中睡着,只剩下她与梁城拓的空间,愈加尴尬。
“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过的除夕吗?”
梁城拓突然打破沉默,孟梦肩膀瑟缩,不禁止忆起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往事历历在目,可是却已回不去了。时间沉淀下来的美好,如梦,如沉酒,浅酌亦醉人。虚空的心被回忆填满,水漾闪亮在眼底跳跃,却压抑着不愿释放。
“他,对你好吗?”梁城拓双眸深邃,若望不透的无尽黑夜。
“你后悔了吗?”孟梦不答反问,声音微颤。
梁城拓将脸埋进双手,“如果我后悔了,你会原谅我吗?”
“信任,是爱情的基础,却也是最容易动摇的东西。它需要两个人一起去捍卫,而不是摧毁。”孟梦有满心委屈无从倾吐,不敢看他,怕自己再次沉沦,“是你不信任我。”
“我现在知道了,人生,没有捷径。但即便是错的,也只有在经历过后才知道,哪怕未来会后悔莫及,这条弯路却仍然要走下去。”梁城拓语意深沉,“我已经看到这条弯路的尽处,我想要回头……”
“小熏怎么办?”孟梦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他,“她是无辜的,我们没有任何权力伤害她。”
梁城拓沉默以对,十指纠缠成结。孟梦抽回目光,无法说出口的是——她也无法回头了。冷静下来后,她已无法残忍对待腹中无辜的孩子。就算离开霍懋腾,她也不会舍得夺走这条小生命了。
时钟滴答摇摆,世界沉寂如空。
两人近在咫尺,心却远隔天涯。
往事如梦流转,芳华弹指即逝。
随着爆竹声依稀喧闹响起,除夕大宴已告成。杯盘罗列,气氛随着热腾腾的佳肴渐渐温暖活络。霍光祖自沉睡中醒来,看着满桌亲切笑容,心慰不已。他遗失已久的所谓天伦之乐,便该是这番景象吧。若时间允许,他多希望能看到新生命降临,感受做爷爷的幸福。
初一,清早。
整个世界都还在睡梦里。
孟梦早早醒来,梳洗整齐,悄悄走出大宅。微稀晨光渗过斑驳枝叶与薄雾,清冷冷地细碎在她脸上。别墅一面是高悬海上的悬崖,站在上面便可欣赏星海浩瀚无垠的美丽景色。她顺着碎石小径漫步,穿过园林即是孑然傲屹的崖顶,豁然开朗的海阔天空。
意料之外的,寂静的崖顶已有人迎着海上旭日孤立,影子被晨光拉长在崖面岩石上,映射出忧郁气息。
风掠起冰凉发丝在脸颊拍打,孟梦惊觉自己如堕烟海,竟被那背影吸引,沉迷。她已知道是谁早自己一步看到了日出,那是她如今不知如何面对的人。转身,离开美如画卷的碧海映日景象。
“梦,是你吗?”
孟梦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踌躇半晌,终于还是缓缓回过头去。柔和逆光中,梁城拓眉宇轻蹙,幽深黑眸如其身后泱泱海水般忧郁,眼波暗涌,似泛着湛蓝光芒。
“早啊,我也想来看日出的,可惜还是起晚了。”孟梦扯开极不自然的微笑,就这样远远站着,不敢走近。
“日出是很美。”梁城拓转回身,面朝起伏舞动的海洋,“可昨晚的夜色更美,像二十年前一样。”
孟梦惊愕瞠目,“你不会在这里从昨晚站到现在吧?”
“只有在这里看到的星光,才能与二十年前在屋顶上看过的相媲美。”梁城拓没有回答,继续迷醉般自说自话。
孟梦匆匆首垂,只怕他突然回眸会见到自己红了眼眶,哽咽软语:“你这样会生病的。”
“我的确很在乎这二十年,它让我觉得我们的距离变得很遥远,有些人生命的长度也不过二十年。”梁城拓眼含雾气,糊涂了眼前景象,“可在推开你,失去你后,我才终于发现,最在乎的是你。”
“阿拓!”孟梦抬手捂住耳朵,不停摇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已经是霍懋腾的妻子,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回不去了……”
“不,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梁城拓转身走近,颤抖抬起的右手,想要触及那轻颤的纤细背脊。
“你是小熏的未婚夫。”孟梦提醒他,同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