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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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衫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那乔岱。他瞧着苏白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晓他是什么打算,于是开口说道:“我们住在这里,哪里能够随意下山。我不过是随便说说,有便吃,没有,其他也好着。你做的吃食是再可口也没有的了。”
苏白听了他夸奖,不由有些脸红,却也难道的调侃他说:“你竟是会夸我两句来。”
乔岱也被他说的有些羞恼,便狠狠剜了他一眼:“越发的爱耍嘴皮子了。”
他二人有说有笑,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竟是有人。
两人是不是拉扯一下,笑声铃铛一般的,煞是好听。只是,原本跟着摇曳微笑的花草此时却僵住了,皆因感受到了火凛身上的怒气。
“身子可是好些了?怎么还站在风口上,劳累这些个玩意儿?”
突然听到这声音,二人皆是吓了一大跳,待到回身看去,竟是火凛。苏白倒还好,白了脸子而已,可乔岱却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了。
“王。”
火凛并不理会跪在地上的乔岱,只是看着苏白,等着他叫自己一声。等了半天,苏白还是僵着,火凛皱了眉头,不由上前了两步,可却让人没想到的是,苏白竟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这下可是惹怒了火凛。好么,合着对着别人就有说有笑,对着自己,竟是避如蛇蝎了。
“怎么了?几日不见倒是生分了许多。”
“阿,阿凛。”
听他唤了自己名字,火凛这才露了笑脸出来。他上前一步探,弯了身去看看那锅里头煮的什么,闻了闻味道,复又转向苏白,问道:“做的什么,如此的香。”
“是,是普通的炖肉。”
“正好的,我也还未吃,咱们一道享用了,莫要辜负这美味。”
苏白心里头却打起鼓来,心想着,莫不是那人又对火凛不好了,他才会过来找自己。可他也不好问,这边还跪着一个乔岱。那颤颤巍巍的身子,看的苏白有些心疼。下意识的,他就要上前去扶,结果却被火凛扯着衣袖。
“作甚么?”
“小乔,小乔还跪着。”
火凛看了一眼,说了声起吧,乔岱才起得身来。苏白是想扶,却奈何火凛紧紧扯着自己衣袖不得脱身。
“你们先坐着,我这就去盛些白饭来。”
乔岱与火凛两人坐在石桌跟前,相顾无言。不,只是乔岱不敢说话罢了。他已有许多时日没见到过火凛了,时间长的他都快记不清了。只是,心中那仰慕渴盼与害怕的感觉却一丁点也没被这时间所吞噬,依旧是如此的清晰。而火凛则不过是望着不远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白端着饭碗出来,就瞧着他二人一个低着头,像是地上有金子似的,一个望着远方,快赶上望夫石了。一蓝一红,煞是好玩,便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这一乐,火凛和乔岱才似醒了过来一般,齐齐望向他。结果,倒是将自己闹了个大红脸来。
“我,我,快些吃饭吧。”
火凛大约知道他在笑什么,也是许久没逗弄他了,瞧着他窘迫害羞的模样,便开口说道:“夫君竟是只让人吃白饭的啊。”
苏白愣住,复又红了脸,斜眼瞥见乔岱眼中的惊讶与伤痛,心里不由愧疚。他早就知道这院子里住的少年们是什么人了,也知道了乔岱是如何的喜欢火凛。如今火凛对他好了起来,倒是要伤着乔岱的心来。遂是,不答话,转了身。火凛一愣,不知发生了什么,若是平时,他虽害羞,可至少也会腼腆一笑,今天这状况,着实是没想着。
火凛见他衬了块布巾便将那一大砂锅的炖肉端了过来,估计是太烫,放下锅子,双手便是捏了自己个儿的耳垂。不知为何,火凛看着他这般动作,竟是有些愣怔。那耳垂小小的,却甚为圆润,如珍珠一般,被他这般揉捏,竟是红了起来,看着,竟比锅里的肉还要美味几分。
他心中有所想,动作便起来了。上前一步,将苏白的手拉了过来:“可是烫着了?”
苏白还未来得及答话,便看着乔岱起了身说了句身子不适,便似逃走一般,仓皇里去。
“小乔……”
心生怜惜
“叫他作甚?正好的,这些吃食就全归我了。”
苏白看他这架势,就跟多少年都没吃过饭似的,不由好笑:“你哪里缺这一顿饭。我本来是做给小乔吃的,他太瘦。”
火凛心里窝火,面上却笑着说:“他太瘦?这话你可说不得。”
苏白不由纳闷:“如何说不得?”
“你瘦的柴禾棍似的,倒是还有脸说人家呢。瞧着身上都没剩几两肉了。”说这话,火凛伸手便在苏白腰上掐了一把。苏白怕痒,哈哈笑了出来,便使劲儿躲着,却被火凛一把拉进怀里来,将人紧紧圈着。
狠狠吸了两口气,苏白身上那干净的气息依旧存在,似乎与那朱砂之伤全无半点关系。
“这些日子来,对不住。”
苏白身子一僵,知道他说什么,便也不再言语,任由他抱着。
“对不住,对不住。”
他喃喃自语一般,苏白伸了手抱住他的头,轻轻抚摸,说道:“没事的,各人心中都有各人的念想,你既然已经寻着了,自当珍惜才是,哪里有对不起我。咱们吃饭吧,吃了这顿饭,我也正好的有事要同你说的。”
这顿饭吃得心里头堵得慌。这是火凛此时的感受,从未有过的感受。他饿了,想吃饭,吃了,却咽不下去。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句有事要说。要说什么?呵,无外乎是要走。可是,这少年如何舍得自己呢?没人能舍得自己,连释慧这样的人都舍不得自己,他如何能舍得。
苏白收拾起碗筷来,在那一处洗涮碗筷,背影看着孤单,却也安宁的很。火凛看着看着,便入了迷。待到苏白都到跟前了,都还没反应过来。
“咱们去屋里说吧。”
“啊?”
苏白笑了笑,可那眼角处却有苦涩的纹路:“我有样东西给你。”
一进屋,苏白也不说别的,只是去到自己的枕头下那处一封信来交给火凛。
“我没什么能给你的,你说的那成亲的话,也是为了打趣的。可,可我还是觉得,这事说了出来,便是要当真的,就写了这个来。”
火凛看着那信,心里是五味杂陈。
“这是要休了我呢。”
“我都写清楚了,都是我的错,这样他也不会嫌弃你了。你们两个在一处最是般配了,这一院子的公子们都及不上那人半分。若是,若是真的定下心来了,就将这些人遣回去吧。”
“你呢?”
“我?我也就下山去了,寻些营生做,养活自己应当是没问题的。”苏白浅浅的笑着,似乎对未来生活已经有了什么憧憬。可是这笑,在火凛看来,却是如此的刺眼。
“你也要为自己打算了,总不能老是这样吧,你看看小乔他们也是可怜,被困在这里,却也得不到……”说道这儿,苏白的话却说不下去了。得不到什么呢?想要什么呢?唉。
“你觉得在这儿是被困着了?”
苏白笑着摇摇头说:“我倒还好,有些事做。他们却整日只是闷在屋里头,连出来都不曾出来。”
火凛听他这么说,脸色倒是好了些,若是他说他也觉得被困着了,那他……
“苏儿,你为我考虑良多,我却为你所做甚少,我心中……”
“哪里有,你待我这么好。从来没有人待我这么好过,我很是感激。”
我待他好过么?火凛心里头这么想着。不,他没有待他好过,从头到尾,不过是消遣,哪怕这人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今,他又要来利用他来。
“苏儿,我心里头难受。”
火凛此刻不知要说什么,心中思量良久,却说出这一句话来,见着苏白紧张,也不知为何,心里头畅快了许多。
“是,是不是,他,他待你不好?”
这是苏白能想到的唯一可以让火凛心里头难受的事,这话问出口了,才反应过来是有多么的不妥。他抬眼看看火凛,见他神色痛苦,自己心中也不是滋味。
“他,他一定是嫌你跟我在一道的了。你快去,快去把这休书拿给他看,他就知道了。都是我,我,我强了你,才有了后来这荒唐事。”
火凛并不吭声,只是幽幽的望着苏白。苏白被他看的颇有些不安,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自己那么说了。后来想了想,大约是火凛想让自己亲自同那人说一声。于是他心中暗下决心,想着在临走之前,将这事处理好了。他蹭了几步到火凛跟前,原想伸手拍拍他,安慰一下,手举起来了,却又放下了。如今他和火凛再无瓜葛,哪里能够做这逾矩的事来,这不是更要惹得那人不高兴了么。于是,那上前的一两步,便又退了回去。
火凛将他这动作看的清清楚楚,心里不舒服,同时也纳闷的很。
“你这是作何?”
苏白慌忙解释:“你我现在不能,不能这般随意,毕竟,毕竟,你,你和他,嗯,我们这样便算是于礼不合了。”苏白说道这里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火凛不痛快,一把拽住苏白胳膊,将人拉进,鼻子贴着鼻子,苏白面容上再细微的东西,他都看的清清楚楚了。
“我只说收下了休书,可还未说同意你这般做呢。这么急着同我撇清,我倒是想问问是为何了。”
苏白有些委屈,他不知道火凛为何突然生气起来,他也不知道火凛为何要这样问他。他明明都说过了,是为了他和那个人。他不想回答,便默不作声。这样的苏白,火凛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是我错了,竟不识你待我好心。你原谅我,莫要离开林屋洞,莫要离开西山。不然你走了,他再要欺负我,我都不知该找谁去了。”
“你切莫多想,他心中爱慕你深重,我能看的出来的。”
火凛听了这话,皱了眉头,看出来,他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你见过他与我在一道的了?”
苏白心里想,估计是火凛怕他知道了心里头难受,才一直瞒着。如今他看到了,倒像是做贼了一般,心虚的很:“嗯,那次无意中见到。他看你的神色,同你看他一样。你是一定不舍得欺负他的,那他,也定不会欺负你的。”
火凛听他这么说,不由一笑:“你倒是瞧的仔细。”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然后望向苏白,似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一般,开口继续说道:“苏儿,我可以讲其他人遣下山去,但我舍不得你。我并不想你走,若是你也走了,只怕真没人再照看我了。”
苏白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何火凛会说这样的话来。在他看来,火凛已然得到自己想要的了,而照看他,只怕那个人会做的比谁都好。
“我……”
“我会好好待你。”
苏白犹豫了。他印象中,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没有人说,苏白,我会好好待你。他就像是这世间的过客,别人见着他了,点头笑过,或是怒目厉言,但没人记在心上,转个身,便将他忘了,于是他继续前行,漫无目的。如今,他竟然遇上这么一个人,与他成了亲,呵,虽说,并不是真的,却也是将他放在心上了。
“阿凛,等到哪天,你不耐烦了,就先要告诉我,那时候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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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于苏白
火凛将那封休书收了,可苏白却依旧没走,留在了这林屋洞。乔岱有些许日子没出过门了,每次苏白送吃食过去,也不见他出来,只是差了小厮过来,取了便折回去。白景也再没来过,似乎是因着那一日苏白说了拒绝的话来,将人伤着了。苏白坐在湖边,细细的想着自己这些日子来的作为,觉得如此陌生。
“你可知此山唤作何名?”
苏白正在想事,听到有人说话,唬了一跳,身子一歪,险些掉到一边去,却幸亏的有这说话之人搀扶,才不至于狼狈跌倒。慌忙道谢之后,抬头一看,原来是竟是那个叫释慧的人。
“这里唤作思夫山。”释慧并在意苏白的诧异,只是继续说道:“于更古时,有一女子夫君来此处采药,却一采经年,不见复返,女子思夫,便来到此山,日日呼唤,最终相思成疾,于此处灰飞烟灭,遂是后来人唤这座山为思夫山。”
说道这里,释慧望向苏白,问道:“你可是也于此处思念着谁?”
苏白对于释慧能叫出自己的名字略微有些吃惊,后来一想,便知晓是火凛告诉他的。心中怅然,却也释怀。他知道释慧来此目的,也知道释慧为何有此一问,不过是想印证苏白有否对火凛起了念想。苏白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对他说道:“我并不知此处有这等典故,只是觉得这里幽静,又有鸟鸣虫叫,花草清幽,心里宁静,便发起呆来。”
或许释慧并不怎么信苏白所言,但却也不再纠结于此,只是寻了一处石头,撩起长衫下摆,施施然坐下。
“我听凛说,你不记事了。”
“啊,是。”
“过来坐吧,你若是站着,倒是叫人不知如何言语了。”释慧瞧他在一旁局促不安的模样,不由笑言。苏白愣怔一下,也学着释慧模样坐了下来。
“不记事好啊,过往的烦恼忧愁一并忘了再重新开始,倒是要叫人欣羡不已。”
苏白听了此话,不置可否。
“我与凛幼年相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