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亨是怎么炼成的-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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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叶皓东还在农俊婷身上挥洒激情。房子外传来虎子的呼唤声,说有事跟他汇报。叶皓东喊一声稍后,还想继续。农俊婷一阵急促的呼吸过后,狠心的把这厮连同小叶老板一起推开。“别来了,正事儿要紧。”说完也不理他欲求不满的委屈,自己先围上长长的睡袍奔洗手间去了,不大会儿传来水声。叶皓东仰面朝天,一个鲤鱼打挺跳到地上。三下两下穿上衣服。恶狠狠的冲着虎子:“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不然我给你打发到北极去钓鱼。”
虎子手上拿着一张报纸。上面很大一个标题:叶姓大款火车逞威,悲情记者惨遭不公虐待,天理何在!中间部分有叶皓东大大的照片和几张钞票。这是一篇署名文章,文词很犀利,抨击的重点集中在叶皓东身上,却对真正虐待过眼镜青年的乘警只做只言片语描述。叶皓东一看署名,林文舟。农俊婷简单洗浴完毕,换上一身家居服凑到跟前,看到林文舟三个字的时候,露出吃惊的表情来。
“你怎么把他给得罪了?这小子号称是自由斗士,一向以敢写敢讲话著称,去年市委白副书记倒台前,就是他在报纸上发表那篇,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的著名署名文章,在文中他大胆指出了许多白向东违规**的可疑之处,很是切中要害。”
“这么说他是我那个便宜干爹的人了?”
农俊婷摇摇头:“白向东一事之后,他名声大噪,又先后报道了两件丑恶现象,后来还被人打断了手臂,但也没能堵住他说实话的嘴巴,继续说实话的同时,他还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保全自己的办法。”
叶皓东给老婆大人捧哏:“哦?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记者能什么办法?”
“他把炮口对准了官声最好的新市委书记谢润泽,直接指出了谢润泽上任之初的不作为是官油子行为,他还很具体的撰文分析了谢润泽的政治哲学,写的露骨大胆最终却是明贬暗褒。”
叶皓东哈哈大笑。“好办法,这样一来任谁也不敢轻易动他,一旦他有个三长两短,人们难免会联想到谢润泽身上,他的安危关系到了谢润泽的官声,那些个宵小之辈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如果他出事儿,谢润泽铁定会为了自己的名声一究到底,哈哈这可真是一顶智慧的保护伞,小马屁暗着拍,堵住干爹大人的嘴巴,又给自己加持了一道炮轰市委书记的光环,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他写的那个报道是怎么出版的?新闻总署就敢允许他排版?”
“谢润泽亲批的,这事儿被上报到他那以后,他说要允许人民讲话,于是就有了这篇轰动一时的报道。”
叶皓东一撇嘴:“咱那位干爹是看出了这篇报道的另一层意义,你想,这篇报道一出名,人们除了看到谢润泽在跟黄白二人斗争时的退让之举外,还会看到什么?”叶皓东把手上的报纸一合。“成败足以论英雄,事实是黄白二人最终倒了,老百姓大快人心,这篇报道的负面作用其实不大,它会让老百姓看到新市委书记是一个有政治智慧,有本事跟*势力作战的市委书记,还会看到一位能听得进不同声音,有大人物胸怀的政治家,而这些都会在有心人眼中被发现拿来议论,届时老家伙的声望只会更高,你说,这些好处还不够我那位干爹大人表现一下宰相肚子的?”
“政治家不是学来的而是磨砺出来的,以前不觉得这句话有多对,现在我可真服了这句话,你就是个不学有术的例子。”扶着大肚子,慢慢悠悠走过来的江兰一身宽大的孕妇装,整个人看上去胖了七八十斤。
叶皓东起身扶她坐下。抱起她有点水肿的小腿,轻轻按摩。
“那要向你说的这样,这个林文舟人品应该不坏,那他为什么会对他媳妇那样呢?”
农俊婷:“人有失手马有漏蹄,我估计他是受了刺激了,偶尔心烦吧。”
叶皓东:“这你也知道?”农俊婷抿嘴笑道:“人家是海上名人嘛,他报道别人的同时也有人在报道他。”
林文舟上次报道了一件事,是关于一个为富不仁的不法商贩冒称领养资助失学儿童数十名的事情,他根据知情人举报写了一篇报道,揭露人家骗奸未成年幼女,冒充慈善家等事情,把那个商人的名声弄的恶臭,到最后公安介入却证明那商人是冤枉的,人家不仅没干过那些缺德事,甚至连那些资助失学儿童的事情全是有据可查的事实。他被人家反诉了个名誉侵害罪,法院判他赔那个商人一百万,想来他一个小记者摊上这样的官司心情肯定会很不轻松吧。
叶皓东联想到小萝莉眼里不揉沙子,胸中无半点城府,一脑子‘黑炮’和冲动暴力。突然觉得火车上的事情办得有些武断了。
这份关于叶大款为富不仁的报道中的火力基本集中在叶皓东一个人身上。他林文舟是如何遭到小萝莉殴打的,叶皓东是如何阻碍乘警办公的,叶皓东又是如何捏造事实陷害他的,事后又是如何掏出图中所示的美钞的。这是很有智慧的攻击手段,既可以保证顺利通过政审程序,又留给老百姓足够的想象空间去想象乘警们的风采。“这个林文舟是个人才啊!”叶皓东通篇看完这份报道后,一拍报纸给出自己的看法。
虎子随身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把电话递给叶皓东。“是谢润泽打来的。”
叶大款为富不仁的消息一传出去,叶皓东猫不住了。谢润泽显然是看了这篇报道了。叶皓东接通电话,谢润泽的声音传入耳朵:“混小子活该你被人家在报上骂,回申城三天了也没来看干爹,你这叫娶了媳妇忘了老子。”
叶皓东嘿嘿一笑:“上次在报上瞎写碍我事儿的人叫马修?汉考克,你知道那件事最后的结果吗?”
“我记得好像是海琳娜?汉考克写的吧,随后你跟海琳娜?汉考克传了三天绯闻,波士顿先驱报才撤销了所有不利于你的报道。”电话的声音挺大,女人听到绯闻二字的时候总是耳聪目明。农俊婷和江兰的目光里已经能看出小火苗在燃烧。
第一八二章 很有背景的叶大款
酒贱常愁客少,衣单偏遇天寒。人若开始倒霉往往诸事不顺。喝凉水塞牙,吃巴豆便秘。
林文舟的霉运开始于一场家宴。乡下的小姨子叶文娣进城打工,暂时落脚到他家。林文舟夫妇热情招待,招待宴上林文舟的小姨子向他吐露了一个令人义愤填膺的事情。申城富商金宏宇在叶文娣家乡搞了个资助了几十个孩子读书的慈善活动,做了很盛大的宣传之后,却一个大子儿都没给就匆匆离去。这事儿过了没多长时间,又传来金宏宇奸污了一名当地幼女的消息。这件事在小县城轰动一时,但却最终不了了之了。
小姨子说者无心,林文舟听者有意。愤青情怀被激发,当即表示要对这件事揭露到底。
林文舟妻子的家乡在赣省,五年前林文舟去那里做青年志愿者教书的时候跟妻子叶文姝认识。当时他的学生里就包括小姨子叶文娣。林文舟跟叶文姝在那时真心相爱结合。(其中的故事跟本书无关,不必细表。读者只需知道他小姨子和妻子的来历即可。)叶文娣之前留给林文舟的印象是个快人快语的直肠子姑娘,所以对小姨子说的话,他当时毫无怀疑,马上动身去了妻子娘家,针对这事儿做了个社会调查。调查的结果跟小姨子说的丝毫不差,林文舟为此愤愤不平发誓要让金宏宇付出代价。于是就有了他后来惹上的那场打输了的官司。
然而,这场官司也只是他霉运的开始,接下来的打击接踵而至。银行催还六十万房贷,法院要强制执行一百万的赔偿,妻子怀孕却在快生的当口得了脉管炎,去奉城找一位有亲戚关系的著名军医一看,说生完孩子才能用药,妻子恨自己连累了丈夫,不想再看病花钱,甚至动了死的念头。连串打击砸在头上,林文舟身心俱疲,妻子叶文姝自责妹妹多嘴自己多病,恨不能一死了之,在火车上正是因为妻子想寻死,林文舟阻拦中有点动作和几句重话,刚好被路过的小萝莉听到,推门一看,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林文舟打了一顿。接着是叶皓东财大欺人又把他欺负够呛。接近崩溃边缘的林文舟索性跟叶皓东卯上了,这才有了那篇报道。
报纸登出去后,林文舟已经做好迎接更多明枪暗箭的准备。不出所料,报纸登出当天,就有人把电话打进新风晚报新闻社。打电话人来头巨大语气强横,一句话,立即停售当日晚报,并在新一期晚报中登报道歉,否则后果自负。新闻社总编挂断电话后长叹一声,哎~何日才有新闻言论的自由呢?这姓叶的大款好大的能量,竟然能让农家的五公子为他出头。正惆怅呢,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市委的兰副秘书长,女中音很好听,话说的也很委婉,“你们新风晚报搞什么搞,这样的报道为什么不经过新闻管理署的同意就刊发?马上撤回来!拎不清??????”
被委婉的训了个狗血淋头的主编大人挂断电话,悲愤大喊,林文舟你跟我说说这个姓叶的大款到底是什么人?你拎清状况没?
市委五零一大院,谢润泽家中。
中午十二点,叶皓东闲庭信步在房子里参观。此刻正站在谢抚云闺房的玉照前,欣赏这位跟自己已经血肉相连的绝色丽人少女时代的风姿。照片的背景是华夏著名的旅游景点洱海。天高万里风光如画的景致中,谢抚云着一身清爽长裙,迎‘上关风’而立,脸上的神采尽显青春的蓬勃朝气,跟现在的谢抚云比,少了些魅惑,缺了些威严干练,却多了几分柔媚和意气风发。(上关风,大理风花雪月四景之一)
“这是你小云姑姑考上大学那年照的,那会儿她才十六岁,一晃儿十三年过去了,她好像属虎的,应该比你大四岁吧。”谢润泽刚完成一天的工作,回到家已经知道叶皓东来了,还进了谢抚云的闺房。他不动声色走到叶皓东身后,状若无意的说道。
叶皓东神色不变,“女人的年龄取决于脸蛋儿,在我眼中她依然如十三年前一样青春,她的美如盛开的牡丹,国色天香,年龄永远不会成为欣赏她的障碍,您说呢?”
谢润泽暗骂一声小兔崽子越来越大胆,“咱们华夏人最讲究伦常,对辈分一向很看重,别看你们只差了四岁,论起来你还是要尊她一声姑姑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叶皓东不耐烦的:“您让我过来是打算跟我讨论我和她之间的辈分问题?如果是,咱们已经讨论完了,就不敢劳您远送了。”说完转身就走。看意思竟似动了真怒。
在谢抚云和叶皓东的问题上谢润泽一直是坚决的反对派。但他找叶皓东来毕竟不是为了这件事。
“去我书房拿两瓶酒出来,够胆就跟我喝一杯!”谢润泽未作挽留,却用向叶皓东发起挑战的方式让叶皓东留下。不得不说,这一招抓住了叶皓东这头犟驴的脉搏了。谢润泽若是强留,以叶皓东今时今日的地未必在乎他,二人名义上是干父子,其实更是合作伙伴,谢润泽也是刚强性子,让他软语求叶皓东留下谈话,根本不是他的性格。这样的方式既适合他也适合叶皓东。
酒桌上,谢润泽给叶皓东倒满一杯,叶皓东端起杯就喝。“先说好,如果你还是想劝我离开抚云,就请你免开尊口,再提这个事儿我抬腿就走,我们俩娃都生了,你这么做等于拆散我的家庭。”
谢润泽没跟他继续这个话题,手一指客厅里叶皓东带来的礼物问:“干儿子,给你干爹带了什么好东西?”
“西洋参,加拿大红杉林里纯野生的好东西。”
谢润泽取过来,从盒子里把西洋参拿出来看,品相很好,味道淡淡的,谢书记频频点头道:“好东西,这玩意不便宜吧。”
“每克100美元。”
“嚯,这一大包还不得够你干爹一辈子的工资了?”
叶皓东觉得这样的谈话没营养,举杯喝酒没说话。
“礼记?曲礼上说:“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咱们华夏人是唯一把送礼搞成文化的国度,国外送礼只是表达礼貌和亲近,咱们送礼却能体现出立场,关系厚薄,甚至能通过送出去的礼物把想说的话表达出来,所以送礼在咱们华夏是一门学问。”
叶皓东一口喝掉杯中酒。“你还是有话直说的好,您知道我没念过几天书,听不大懂您的哑谜。”
谢润泽陪了一大口,把叶皓东送的西洋参片拿出来一片含在嘴里,嚼了几口咽了。“皓东,我的位置可能要动一动了。”
“好事儿,我先恭喜您了。”叶皓东漫不经心道。
谢润泽微微一叹,道:“去中央党校当校长,兼任书记处书记。”
叶皓东给自己和谢润泽各满上一杯。“这样不是更好,核心领导人的必经之路呀,咋看您不大高兴呢?”
“还记得咱们上次的谈话吗?”谢润泽脸上看不到半点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意思。“你跟我商量如何控制申城政法系统那次。”
“嗯,记得,怎么了。”
谢润泽站起身,在一旁的书柜边找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支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叶皓东从他一系列动作中读出了犹豫和踌躇满志。踌躇满志是正常的,谢润泽才四十九岁,就有机会进入政治核心扮演重要角色,这样的前途任什么人轮上都会有这样的情绪,叶皓东不解的是他犹豫什么?仔细回想一下上次谈话的情形,叶皓东脑海中灵光一闪。
“是那句枪杆子里出政权?”
谢润泽重重点点头,双目炯炯有神盯着叶皓东,饱含期待,什么也没说。
“哎!您这可有点强人所难了,我手里有枪不假,但总无法跟军队叫板吧,那叫天下第一陆军,合众国都要惧三分,我一倒腾小买卖的拿什么替你跟人家死磕去,论说你家老爷子在军界混了大半辈子,支持你的那些老人儿也都是老革命,没道理你手上一点儿实力都没有吧?”
谢润泽霍然转身,答非所问对叶皓东道:“我刚才跟你谈到送礼,你给我送西洋参是希望我身体健康,我如果把这些西洋参转送给你爷爷又会如何?”
“嘿嘿,原来不是指望我带人跟党的军队死磕。”叶皓东眨巴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