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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濒死之绿作者:薇诺拉[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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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到罗帝斯特之前,费里芒一直苦恼于没有娘们来爱自己。虽然十一区里有的是给钱就肯出卖肉体的女人,可在他摸了摸口袋发现囊中羞涩以后,又觉得以一个科学家的高傲不该这么作践自己。那些在“伊甸园”里孤枕冷清的夜晚,这家伙常常一手托着一只又圆又大的“西红柿小姐”,在自己胸前摆放出一对巨乳的样子,然后掐着嗓子对镜自语:“费里芒,我爱死你!你的头脑就和霍兰奚的脸蛋一样英俊!”一转眼他又将两只西红柿顶在了头上,换上一副严肃沉稳的男人声音说:“哦不,就算霍兰奚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还是得诚实地说一句,我的头脑比他的脸蛋更加英俊!”
  
  一会儿扮演这个名叫费里芒的男人,一会儿扮演疯狂爱慕着自己的巨乳女人。两个角色间转来换去,自得其乐,十分熟稔。
  
  极少的时候他会突然放下手中那两个冒充乳房的玩意儿,一眼不眨地望着镜子里那个形容邋遢、满头乱发的小个子男人,最后嫌恶地冲对方做个怪脸,一口一口吃掉西红柿。
  
  可现在不同了,他被一群医院里的漂亮护士或者病人团团围住,她们满面憧憬地听他胡扯那些关于生命工程的研究实验,听他解释人类胚胎发育早期的一种外胚层组织,还被他以讲解为由,揩油摸了手背。
  
  前几天还在那鬼气森森的基因研究中心里工作,这两天又被靳宾指派来了这里。身陷地狱又身临天堂,闻着姑娘们发丝里的撩人清香,费里芒几乎捶胸顿足,后悔自己回来晚了。
  
  “那是……那是霍兰奚少校!”
  
  不知哪个姑娘眼尖地发现了空军少校,喊出一声,其余的便也似得了召唤般,全都奔向了他。
  
  谁还顾得上什么生命工程、什么基因实验,被一个人撂下的费里芒立刻不满意地撇嘴,嘀咕出声:女孩们永远那么肤浅,比起头脑发达的科学家,偏偏更喜欢四肢发达的军人!
  
  围着他的女孩里,好几个都是实打实的漂亮,和靳娅那种空灵出尘的气质截然不同,充满一种野性的、肉欲的美。她们团团围住他,叽叽喳喳讲个不停,一边不断重复自己的倾慕之意,一边手忙脚乱地寻找纸笔想要签名。但霍兰奚始终微微蹙着眉,抿紧的唇真像刀刃儿一样。
  
  连一个耐人回味的微笑都没得到,女孩儿们的殷切目光和热忱言语全无回报。空军少校从来不喜欢这种被人包围的阵势,只给了她们一个比简笔还凝炼的回应——他不看周遭那些漂亮姑娘,仅微眯着眼睛看向自己将要去往的地方,说,“劳驾,让一让。”
  
  说完就大步迈开,头也不回。就连不远处的费里芒大喊大叫着朝他挥手,他也视而不见。
  
  霍兰奚来找的人不是费里芒,而是波利厄医院的全科医生魏柏伦。
  
  墨绿色的陆军军服外套着一件白大褂,男人约莫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军衔还在空军少校之上。两道不粗不细的平眉压着一双干净温和的眼睛,细挺的鼻梁上同样架着一副眼镜,他的相貌算不得多么英俊,可那份儒雅超拔的气质却教人远远不及。
  
  魏柏伦拿出空军少校的检查报告,对他摇了摇头说,“我现在无法解释为什么你会肩部疼痛,检查报告显示你的旧伤已经痊愈,也不是肩膀骨头坏死和长有肿瘤。要摸清病因,恐怕你得接受肩部切开手术。”顿了顿,他补充说,“但是这样的话,你一定会错过一周后的模拟飞行。”
  
  奥利维尔的第三次模拟试飞是全帝国的大事,人尽皆知。那些嗅觉灵敏的人,几乎已经闻见了空气中政权即将交替的气息。
  
  霍兰奚摇了摇头,“我今天来不想知道病因,我只想要些止疼剂。”
  
  “止疼剂?我上次已经给了你氨基比林和苯巴比妥的混合止疼片,”皱了皱眉,魏柏伦马上反应过来地说,“它们已经对你不起作用了吗?”
  
  霍兰奚点了点头,“是的,我需要药性更强的。”
  
  “药性更强的止疼剂同样会有更强的副作用,没有长官的命令,我不能给任何人这样一种危险的药品。”魏柏伦神情遗憾地摇了摇头,“对不起,少校,恕我不能从命。”
  
  “该死。”霍兰奚伸手扶住又隐隐痛起的左肩,摇头骂出一声,倒也没有太责怪对方的意思。
  
  举手之劳却不能相助,魏柏伦有些内疚。低下头想了想,便又扯开一个微笑,和对方闲聊起来,“替我向靳娅问好,你们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婚礼?”空军少校很明显地愣了愣神,似乎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魏柏伦轻轻叹气,“这里常有蜂党士兵前来看病,我曾听他们说起,你会和靳娅在一起只因靳宾说了一句玩笑话。”
  
  “不是这样。”断然摇头否认,看似什么都放在心上的霍兰奚这次的回答倒斩钉截铁。
  
  空军少校是在墓园里与元首的女儿初次相遇,说来也巧,他去祭奠一位战死于太空的朋友,而靳娅的朋友正于那天落葬。
  
  他一眼就看见了她,不是因为那种沙沫中珍珠一样夺人的美貌,而是因为这姑娘浑然一身与宁静无忤的气质。靳娅没有像别的人那样身穿黑色礼服,反倒穿了件简单无坠饰的白裙,在黑压压一片的人影中像个随时会飘飘而去的天使。一张俊美的面孔露出哀伤神情,却并未听由自己的悲恸歇斯底里,她只是轻轻抹开缀于眼角的泪滴,湿润了那颗泪痣。
  
  如同针尖扎出的血又凝了痂。
  
  女孩手持白玫瑰,轻声吟诵起一首献给亡灵的诗①,神态宁静而动情:
  
  还没有撒手人寰去迎接死亡,
  她的灵魂高高升腾,目不能及,
  把她的生命同造物主相汇集;
  她行走在大地,又漫步于天堂。
  
  吟诵完那首诗,她就慢慢走上前,在即将埋入土中的棺枢上放下了白玫瑰,柔声安慰起那些沉浸在悲伤中失声痛哭的人们,“不用为她感到悲伤,她的灵魂正在我们不可企及的高处飞行,死亡宛如新生一样。”
  
  墓园不该是发生爱情的地方,可霍兰奚却对这个女孩一见钟情。
++++++++++                      
作者有话要说:①摘自法国诗人高乃依的诗作《艾丽莎白·朗盖的墓志铭》。看似少校喜欢妹子,其实吧,俺觉得他只是喜欢这个妹子当时表现出来的一种崇高境界。。。意会。。。意会。。。》《


    ☆、11、狼之河(2)

  一位护士小姐敲开了门,带来一个抱着皮球的小女孩。这位护士身材高挑,大眼睛,厚嘴唇,还长有一头褐色长卷发,身形轮廓乃至样貌细节都与靳宾家中的女仆苏美一模一样。这是因为所有的家政型机器人都拥有同一副人类的皮囊。律法不允许科技公司擅自为家政型机器人定制外表,“他们”本就太过逼真,假使不能仅从外貌上就能将它们区分于人类,就会令人产生困扰。
  
  而那个小女孩,一点点大的样子,可能八岁,可能更小,脸庞娇嫩得像能掐出荞麦蜜,一头乌黑的长发拖到腰际。可她那细窄的小鼻子里还插着简易式氧气管,喘息有些费劲,皮肤苍白得有些吓人,一双小巧圆润的唇也毫无血色。
  
  小女孩仰头直直望着空军少校,眼神毛茸茸的,瞳仁却透亮似琥珀,也不知哪来的树脂渗落在了她的眼睛里,就这么凝固成如此美丽的永恒。她早就知道这男人是整个帝国的英雄,一直就想亲眼见见他。把皮球高高举起递在男人身前,她说自己想要个签名。还说如果他不介意,不定非要签在这个被拍脏了的皮球上。
  
  因为熟稔于操控飞机,霍兰奚的左右手都很灵活,但平时书写还是惯用左手。他接过护士小姐递来的笔,却在即将要落笔签名的时候突然停滞不动。
  
  他的肩膀又疼了,那是种被刀刃在骨头上反复擦磨的疼,骨髓尽被刀尖挑出,还发出呲呲声响。握笔的手这种疼痛的催使下颤个不止,尽管他竭力克制,这种不由自主的颤动还是被一旁的魏柏伦看进了眼里。
  
  无法让手中的笔停下颤动,霍兰奚平静地俯下目光,问小女孩,“真的签在哪里都可以么?”
  
  小女孩瞪着又圆又大的眼睛狠劲儿点头,霍兰奚就蹲下了身体,用手托扶住她的后脑,轻轻吻落在她的额前。
  
  他说,那我就签在这里。
  
  小女孩手足无措地僵在那里,显然受宠若惊。瞬也不瞬的大眼睛慢慢噙起了泪花,她突然侧过脸对魏柏伦喊道:“爸爸,我一定是这世上最幸运的姑娘!我得到了霍兰奚的吻!”说完她就牵起护士小姐的手,开心又羞涩地跑开了。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小女孩在外头蹦蹦跳跳,她笑靥满面,病态一扫,只因得到了心仪男子的亲吻。
  
  “茱妮得了非常罕见的疾病,每次发作都痛不欲生,她都会哭叫着说她是世上最不幸的姑娘,要我替她结束这痛苦又短暂的一生。”霍兰奚注意到魏柏伦一直出神地望着他的女儿,如同一弯含情不语的海岬,静静等待那小船儿的归航。眼神宁静非常,宁静得仿佛此时除了天籁,不该有任何声响,他用温柔声音重复着自己的谢意,“你让她觉得自己幸运,真的非常感谢。”
  
  “我不知道你还有个女儿。”令空军少校不解的是,这男人连妻子也没有,怎么凭空又冒出一个已经八岁了的女儿。
  
  “茱妮并不是我亲生,她的母亲在第十区和十一区的交界处开了一家小酒馆。几年前我曾想过离开这永远沉闷的罗帝斯特去十一区当个游医——”医生先生自嘲地笑了笑,“结果游医没当成,反倒带回了一个女儿。”
  
  霍兰奚微微勾了勾嘴角,“你和那个女人间有故事。”
  
  “确实有故事,但不是你想的那样。”魏柏伦摇头,又笑,“我在她的小酒馆里借宿了几天,她的招待周到热情。彼此都空闲的时候我们就会闲聊,相处得十分融洽。可是后来她的门被一群飞车党成员砸开了,他们是十一区里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暴徒,开着一种自行改良后会飞的车,拿着那种老旧的枪械,到处烧杀抢砸,因为这样死去了很多人。而茱妮的母亲也是其中一个。”
  
  霍兰奚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小女孩的顽皮身影落在窗外,小女孩也不时回头来看他,朝他频频抛来飞吻。停了停,说,“可是如果你也治不好她,那她就是没救了,不是吗?”
  
  “是的,我是最好的医生。”魏柏伦是罗帝斯特最好的医生,没有之一,就像费里芒是最好的科学家,霍兰奚是最好的飞行员一样。他点了点头,却又倏然一笑,“可我也是一个父亲。”
  
  “父亲?”霍兰奚似乎并不能认同对方的话,抬了抬眼问,“你知道什么是父亲?”
  
  “我只知道我想在每一处陡坡、每一条小河前都牵起她的手,拉着她走过,”高大挺拔的医生先生竟露出一个十分稚气的笑容,“我想这就是父亲。”
  
  “我的父亲和你截然不同。在我小的时候,他常常放出猎犬或者亲自挥动马鞭在我身后追赶,对我大喊,‘不要总在被追逐的时候奔跑,你应该奔跑,一直奔跑!’如果我跑得不快就会被猎犬撕咬,被他鞭打得遍体鳞伤。”灰蓝色的眼睛望着前方,那薄如纸刃的唇轻轻勾起一个弧度,“后来我告诉他我可以做得比奔跑更好,我可以飞行。”
  
  “从没听你提过你的父母,他们现在在哪里?”魏柏伦也吃了一惊,罗帝斯特没有广袤的平原或者丘陵可供人联想猎犬或者马鞭,霍兰奚的童年绝不可能在这里。
  
  “也许活着,也许死了。”霍兰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至今记得茱妮的母亲临死时的话,她浑身是血却迟迟不肯咽气,哭着求我带她的女儿去往罗帝斯特,让她做一个上等人。统治者们强调基因决定一切,事实上只是那塔尖上的少部分人想把权力与财富集中在自己手中,让更多数的人甘于认命而已。为什么那些高大、英俊、富有的人就被承认,而丑陋与贫穷就意味着基因问题?律法不公又千疮百孔,机器人从诞生那刻起就是奴隶,而下等人永生永世都是下等人。”
  
  “你在思考,你危险了。”空军少校再次伸手扶住了左肩,一脸平静地提醒对方,罗帝斯特不需要一个会思考的臣民。
  
  “肩伤发作时很疼?”魏柏伦看出了霍兰奚的不自在,他的额头还在冒汗,像覆了一层细密的水珠。
  
  霍兰奚不欲隐瞒,点了点头说,“好多次我都想卸掉这条肩膀。”
  
  魏柏伦想了想,返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只摆置药品的铝盒,对霍兰奚说,“里面有几支微型针剂,那是一种新型的、药性非常强烈的止疼剂,十分容易致瘾,也有至今尚无法定论的严重副作用。答应我只有在你万不得已时才使用它。”
  
  “谢了。”霍兰奚刚要伸手去接那盒子,一瞥眼,却蓦然看见了狼川。
  
  他又被人锁了起来,锁在一架轮椅上。双手的镣铐一直连到脚腕上,他看上去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胖了一些,尽管依然瘦得有些嶙峋,面色已然健康不少。本来推他前行的护士因事暂时离开,几个蜂党士兵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他们虽然奉命前来监视他,却又满脸嫌弃地不想和这怪物靠得太近。于是这个年轻人只得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一会儿把脑袋歪向左边,一会儿又晃向右边。
  
  霍兰奚用目光指了指狼川,问:“他是什么时候被送到这儿来的?”
  
  “三天前,几个卫队士兵把他带到了这里,让我和费里芒一起对他进行研究。他在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帕金森氏症病人,外人不被允许知道他的身份。”顿了顿,魏柏伦摇头叹气,“总指挥官的命令总是自相矛盾,他一方面要我们尽快让他看来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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