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宣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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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威:“……我懂了,他的发音越少,话越多。”
一道飓风突然从侧边袭来,嘭地撞上结界。即便有东西挡着,桐威还是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并且被这动静弄得吓了一跳。
“你这玩意儿好用吗?”桐威伸手摸了摸结界,似乎没有什么裂痕之类的。
“就算天塌下来也毁不掉。”达纳特斯丢下这句话,突然就从结界前消失了,随即出现在飓风中心,一道紫蓝色的光仿佛一把利剑,贯穿了黑影。
黑影嘭地一下消失,但飓风却未停,反而更多了。
“出了什么事?”桐威大叫。
“这东西不好杀死,他没有肉身,只有一个意识形态。”达纳特斯解释道,突然身影又在原地消失,出现在房间的另一端。
这一切看起来就像用电脑弄出来的特效,在现场看来比在电影院看起来更华丽也更……不真实。
桐威看得眼花缭乱,就见达纳特斯一会儿出现在这儿,一会儿出现在那儿。
这是什么游戏?打地鼠吗?!
一个剧烈的撞击突然从背后袭来,虽然结界纹丝不动,但里头的桐威居然被震得弹了起来。
他回头,就见瞪着血红色眼睛的黑影正趴在结界上。
“呜呜呜呜呜。”
“……”桐威想了想,“让我猜猜,你在说去死?”
达纳特斯猛然出现在黑影身后,轻飘飘道:“他在说,救命。”
“……”好吧,和预想的差距有点大,但好歹是两个字的!
紫蓝色的光线已在达纳特斯说话的同时贯穿了黑影。
一声哀嚎响彻上空,随即黑影如同烟雾般慢慢散开了。
达纳特斯收起结界,桐威往前走了两步,确定自己不会突然撞在什么看不见的墙壁上,这才道:“那东西是什么?”
“喜欢依附在老旧的东西上,吸收回忆和思念,如果长得太大了,就会开始吃人的灵魂。”
“……”听起来好像很可怕。
达纳特斯听见楼下警察上来了,他伸手拉住桐威,桐威只觉眼前一花,自己已回到了轿车上。
“……所以你每次能出现的这么及时,就是靠这个?”
达纳特斯嗯哼了一声,摘下手套,拿出钥匙发动汽车。
桐威靠在座椅里,“去医院看看吧。”
“随你高兴。”达纳特斯拉起手刹,踩下油门,桐威突然趴到座椅之间的缝隙里,挤着脸看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有点多。”
桐威眯眼,“你这是嫌弃我?”
“不。”达纳特斯温柔的笑起来,“你怎么能这么想?”
桐威又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随即才道:“我的安危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找上我?”
达纳特斯似乎在想怎么回答,桐威截住他,“别告诉我你没钱,需要工作,也别告诉我你丢失护照回不去什么什么国。”
这些理由如今看起来都特别荒诞,比童话故事还荒诞。
达纳特斯顿了顿,“我一次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哦?”桐威兴奋起来,“那你就回答,我的安危和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是付我工资的人。”
桐威一脸“少来”的表情。达纳特斯笑起来,“其实是因为,你有我需要的一样东西。”
桐威一愣,“什么东西?”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达纳特斯看了一眼后视镜,“你可以留着下次再问。”
☆、八
桐芳接到消息,也匆匆赶来了医院。
距离图书馆最近的妇幼院里正坐了许多人,有一部分是在图书馆受伤的,不过伤得都不严重,正被护士消毒包扎伤口。
桐芳一路找过来,方沉已经包扎完伤口正穿衣服。
他的后背被玻璃残渣划伤许多口子,纱布绕着胸口裹了几圈,他旁边的蓝色塑料椅子上坐着方武,小孩正拉着桐威叽叽喳喳。
“没事吗?”女人的情绪一下收敛起来,冷淡地看着多年不见的前夫。
方沉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但他很快礼貌微笑:“不碍事,只是小伤。”
桐芳漠然道:“我问的桐威。”
方沉有些尴尬,扯了扯嘴角,将方武拉过来,“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我以为这辈子我们都不可能再见面了。”
桐芳看了一眼瞪大眼的小孩,心里涌起一阵陌生的苦涩。她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改变,只漠然道:“如果可能,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她目光落到桐威身上,“没事就走吧,我是缺席会议过来的。”
桐威早对她的态度习以为常,他起身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再见了。”
“下次什么时候见?”小孩兴致勃勃,“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吧!”
桐威一勾嘴角,“如果还能再见面的话。”
他放开手,双手插兜,对着父亲吊儿郎当地挤了挤眼,“保重,那叫什么来的……哦,对,祝事业一帆风顺,家庭美满。”
方沉好笑地看他,“这是什么?生日祝福?我生日已经过了。”
“难道要让我说后会有期?”桐威摇头,“还是无期得好,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他像个长辈,伸手拍了拍方沉的肩。随即带着达纳特斯出了医院。
这算个不完美的见面,但桐威庆幸一点,因为那黑影的打断,让他们之间并没有留下不好的回忆。如果结局是停在他的冷言冷语上,从此再不相见,未来有一天回忆起来,也许会后悔也说不定。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么?好聚好散。
虽然用在父子之间略显奇怪了点。
桐芳的车就停在外头,开车的是家里的老司机了,姓王,桐芳一直叫他老王,桐威则叫他王伯。
王伯今年有五十了,也算是看着桐威长大的,在这个家里,也算是最了解桐威的人。
王伯自己有个儿子,学业好,长得也不错,年纪轻轻就进了银行做了金融方面的工作,月薪用万数,最近找了个女友,听说也是银行的,总之前途不可限量。
桐威曾经问过王伯,你已经没什么好操劳的了,儿子也出人头地了,干嘛还做司机?趁着腿脚还动得利索,和老伴儿出门旅游去呗。
王伯却只是一边擦车一边笑:“工作惯了,闲下来还真不习惯。这就是命,有的人生来就会享受,有的人生来只会干活。和我儿子有没有前途没关系,而且……我也放心不下你。”
要说桐威在这个家里对谁还比较尊敬,可能也只有王伯了。
为了他这句话,也可能是为了其他的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好。
王伯帮桐芳开了车门,一边转头低声问:“方先生如何了?”
“老样子,看起来老实人一个。”
王伯皱眉,“别这么说你爸爸。”
桐威一耸肩,“他现在也是别人爸爸了,我有个弟弟了,叫方武。”
“真的?”王伯有些惊讶,但随即劝慰道:“你该高兴,有个有血缘的兄弟总是好事,必要时候,还能互相帮助。”
“哦?”桐威一哂,“比起有血缘的,我看没有血缘的反而来得亲。”他拍了拍王伯的肩膀,暗示之意很显然。
王伯叹气,还待再说,桐芳在车里敲了敲车窗。
“我马上来!”王伯赶紧点头,转头想说什么,却没找到合适的语言。只得回拍了拍桐威肩膀,绕过车前去开车了。
待桐芳的车子走远,达纳特斯看桐威,“我们也回去?”
“唔……去找我第二个老爸吧。”
……
第二个老爸指的是桐芳的第二任丈夫,一个没什么本事的保险公司副总裁。
这个副总裁还是因为和桐芳结婚的关系才爬上去的,原本只是个分公司小经理。
要说这样的人和方沉的医生头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许多人都不理解桐芳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人。
可对于桐芳来说,她选这个人确有实实在在的理由。
第一:这个人太容易看穿,容易掌握在手心里。
第二:这个人愿意对她好,百分百的听话,比起丈夫,更像二十四孝孙子。
第三:这个人爱钱,财富是一切,所以对于桐芳早晚繁忙于工作也从不计较。
以上三条,随便两条也能让桐芳满意了。没错,在她对婚姻失望之后,她想要的已经不是什么爱情小说里的公主王子,而是能让自己平平淡淡过下去的生活,只是生活而已。
互取所需,互相理解,没有什么比这更完美的了。
可能唯一的不完美,是这个男人没有自己的孩子,可对于高攀上桐芳这样的人来说,他也没什么好要求的了。
“所以……?”在继父的办公室里,丘桀一边看着手里的文件,一边茫然地看着桐威。
“难道我说得不够清楚?”桐威坐在桌前的沙发里,歪了个头看人。
丘桀放下文件,摸了摸本来就没什么毛的头顶,圆嘟嘟的脸纳闷地皱着,“桐家有什么传家之宝……这种问题不该去问你母亲吗?”
“我问了她也不一定会说啊。”桐威道:“你们是夫妻,万一你知道呢?”
“没有这个万一。”丘桀摇头,“桐家的事,我也不是绝对了解。我娶的是你母亲这个人,和她家没有关系。”
不论何时,丘桀都不忘拍马屁,就算这里并没有摄像头和监听器。
他就像对女王百分百效忠的骑士,只是这个骑士也许没有合身的盔甲战衣。
桐威对他的马屁实在懒得听,掏了掏耳朵,道:“那你家有什么传家宝吗?”
“这个说不定真有。”丘桀严肃道:“我爷爷的爷爷听说曾经和盗墓贼有关系,运过一箱子的货物,其中偷藏了一两个……”
桐威打断他,“是什么东西?”
“一只秦汉时期的盘子,一只明朝时期的侍女发簪。”
桐威看了他半响,“别告诉我是前段时间电视里鉴宝的那个……”
丘桀吃惊,“你看电视了?你不是从来不看电视吗?”
桐威站起身,“偏偏那天我就看了,还看到某人傻兮兮地捧着宝物去鉴宝,结果都是假的。”
丘桀撇嘴,看着桐威要出门,突然道:“等等……我听说,今天你爸来了?”
桐威嗯了一声,回头,“怎么?想找他打牌?”
丘桀有些别扭,“你妈……”
“他们见面了。”
丘桀唰地白了脸,“然后?”
“没了。”桐威如实转播,“我妈说不想看到他。”
丘桀的脸色又唰地红润了回来,笑嘻嘻道:“晚上给你买桐梓街那家西餐厅的芝士蛋糕怎么样?”
桐威一笑:“好啊,再加个烤羊排。”
“没问题。”丘桀拿起电话就订餐去了。
桐威哼着小曲从办公室出来,达纳特斯等在外头,他俊美的容颜和一头金发实在是吸引人目光。
一路过去,就见好些女职工偷偷摸摸或正大光明地看。
桐威走出玻璃门,一拍男人肩膀,“回去了。”
达纳特斯问:“你找他做什么?”
“……秘密。”桐威哼一声,“我也不告诉你。”
达纳特斯笑,一边帮他拉开车门。随后发现车前窗上贴了一张罚单。
“这一带不能停车啊……”桐威摇了摇头,“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达纳特斯将罚单收起来,微笑看他,“好像是你说这里可以停车的。”
“那一定是你听错了。”桐威趾高气昂进了车内,关上车窗,对着窗外达纳特斯做了个挑衅的手势。
达纳特斯摇头,转身绕到司机门前坐进车里。
“明天你们学校有舞会,也许你该去一趟。”
“庆祝我妈生日的舞会,却另外取个名字叫什么拓展男女交友,学会交际和待人。”
桐威嗤一声,“缩小点范围就是泡妞和泡男友。”
达纳特斯从后视镜看他,“那你到底去不去?”
“……去。”桐威抱起手臂,“这么有意思的场合怎么能不去?”
到家时,桐威下车,突然问:“你要找的东西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吗?”
达纳特斯看他,“所以你找丘先生是为了问传家宝?”
桐威一挑眉,“好吧,你猜对了,所以我猜对了没?”
达纳特斯想了想,“是你家的东西,不过……是不是传家宝,不好说。”
桐威的胃口被吊得难受,就像正在被翻来覆去烤的羊排,“噢,你直接说出来会死吗?会吗?你憋着不难受吗?”
达纳特斯一耸肩,将车窗升上去,发动车子去停车库了。
桐威咬牙切齿,一进门,刚巧碰到桐芳从楼上下来。
她穿了一身暗红色的套装,头发发了一部分下来,看起来温和了许多。
“我要出去吃饭。”她一边照了照镜子,将手提包打开检查了一番。
桐威趁机道:“妈,桐家有什么传家宝吗?”
“有啊。”桐芳头也不抬地道。
桐威惊喜道:“是什么?”
桐芳将手提包合起来,一边到玄关换鞋,一边道:“桐家祖谱。”
桐威:“……”
☆、九
七中的舞会一年一次,就在校长桐芳生日之后第五天。
为什么要选第五天,只是为了将时间微妙的错开,把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为校长庆生,硬生生变为什么男女交际拓展日。
舞会是由学生会主要承办,其中一切花销都由学生会会计部做完账本之后交给校方,再由校方统一批钱。
这算是七中的一个盛会,因为除开运动会、学园祭、学生会活动,这是唯一一个可以正大光明邀请异性作为这一日同伴,理所当然走在校园路上的机会。
这让处于青春期的学生异常亢奋。
桐威到的时候,已经是舞会开始之后的事了。他对校长冗长的致辞毫无兴趣,特意选了晚到。
自然,他也没有任何舞伴,不过没关系,还有许多女生并没有选择舞伴,只引颈期待着王子殿下的到来。
说桐威是王子,不为过,无论是家境出生还是长相,在学校里轻易找不出第二个来。
更何况这个王子还带着点流氓气息,真是完美的男友选择——仅对部分女性而言。
桐威下了车,理了理身上的礼服,又抬手将一直别着额发的发夹取下来,伸手扒拉了一下。
碎发自然地荡下来,因为长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