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三八的男人-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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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电台节目
　　　　　　　　　　　不过不管怎么说，演艺界，美容美发界，顶尖的人才里，都不乏同志。或许因为同志们都比较敏感脆弱，易感多情的原因，大家对色彩，音乐，造型这些美的东西感觉到位，表达确切，想象力也较丰富。
我要我的五十进二十引发了全城的关注。五十强里有四分之一是大学生，故而高校的动静比较大，无论是学校里的拉票会，还是双木林的节目《今夜星光灿烂》，都有大量的学生热烈参与。只不过五十个人，实在太多，走马灯般你方唱罢我登场，谁也记不住。
双木林挺够意思，在周二的节目里请了宋军和另两个选手梦天，苏达苏，主题是我的音乐梦想。
晚上舒心单位有应酬，小艾就一个人在家里听电台节目。收音机还是当年在大学时代听得最多，想当年大卫的流行音乐排行榜，黄凡的华人音乐世界，还有海蓉雀巢咖啡音乐时间，都非常受欢迎。午夜甘霖的性心理节目《今夜不设防》，小龙的恐怖故事，更是每个宿舍都会有一两天在集体收听。从宿舍走廊这头走到那头，总有两三成的宿舍放着这两个节目。
想当初播放《今夜不设防》的时候，人们谈性还是遮遮掩掩的，故而这档子节目会引起那么大的轰动。现在每到晚上，各个电台都是各种的壮阳药广告，什么“自从我老公？服了两个月的药以后，硬度也增加了，时间也从原来的一两分钟，到现在的十五分钟了，我好象又回到了刚结婚的那阵子。我想请问医生，还能不能再继续服用两个疗程？”或者是“我从来没有这么自信过，以前去浴室总是抬不起头，天再冷，也一定要在家里洗澡。现在终于能昂首挺胸的去公共浴室了！每天晚上，我都感觉麻，涨，已经长了3公分了，请问，如果再服用三个疗程，还能不能继续再长了？”
这样重新得到幸福的听众非常之多，热情的打进一个又一个电台去，自豪的表达自己重获性福的快乐。有两次小艾赶场，在出租车里听到，惊讶不己，这内容可比当年的《今夜不设防》可要火暴得多了，只不过见怪不怪，反响早已经不复当年。小艾问司机怎么听这个，司机笑道：“这些花钱雇来打电话的人，是不是都有一个剧本啊？讲得活灵活现的，相当于看黄书，听听过过干瘾也是有很劲的。再说他编得这么截棍（牛X的意思），比听笑话过瘾！”
谈论我的音乐梦想的三个人里，梦天是专业选手，南艺的大二女学生，用训练过的嗓子唱韩红的歌，清亮高亢，一双大眼睛在台上顾盼自如，能收能放，控场也是一流的；苏达苏则在酒吧驻唱已经两三年，模仿能力很强，张学友，阿杜，周杰伦，学谁象谁。相比之下，宋军背景则要单薄得多，应对的经验基本为零。一台节目下来，梦天和苏达苏基本抢了五分之四的时间。
双木林问每个人的音乐梦想，以及预测在这次大赛中能走到什么程度的时候，梦天道：“从小，音乐就是我的生命。我是用我的整个生命来歌唱的。走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我只希望能把我的音乐完整的呈现给大家。”苏达苏则说：“这次参加比赛，我只是希望来检验一下自己，挑战一下自己。唱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大赛，我觉得只要尽力，就足够了。至于走到什么程度，还希望听众朋友们多多支持，如果你们想听我唱更多的好歌，就给我投票吧！我是云锦组03号选手，请给我投宝贵的一票。”宋军是这样说的：“我不太会说话。我只喜欢唱歌。唱歌会让我忘记所有的东西。所以我要唱歌。我一定要得冠军。”
小艾听得张大了嘴，宋军这样的直白，观众未必会买账呢。终究是没经验啊！不过幸好双木林在，圆场道：“宋军的勇气非常可佳！请问一下，参加比赛的高手这么多，实力都不弱，你为什么会这么自信呢？”
宋军说：“我要出名！当冠军最出名。”
小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宋军实在太可爱了。
宋军接着道：“出了名，我就靠唱歌吃饭了。我不想天天做着不想做的事，拿一点点钱，累得连歌都唱不动，我不要。我们村的其它人出来打工，都能给家里寄很多钱，我都出来半年了，还没攒到两千块。我想出了名，象苏达苏一样，唱一晚就能有一两千了。”
小艾在家里击掌叫好。真诚，实在，不做作，这应该更能打动人。果然，在接下来的接听众热线的时段里，打进来的六个电话，就有四个是鼓励和支持宋军的。
节目结束后，小艾打电话给双木林，双木林道：“宋军这孩子是挺质朴的。但象这样的情况，或许能得到观众的喜欢，唱片公司，赞助商，评委老师都未必会支持。”
小艾说：“是啊，明天的晋级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呢，这个讨论得也太早了。不过林子，你可要多留心有什么机会，帮帮宋军一把啊！”
双木林道：“喂喂，你要讲良心好不好？今天的节目还不算帮宋军吗？你这个，就是瞎热心，对宋军的事这么上心，就不怕你家他吃醋啊？”
小艾道：“我家他从来不会吃这种干醋。对了，你的胖子情人怎么样了？”
双木林的声音顿时空灵飘逸起来：“嘿，我们现在在热恋中了！”
小艾道：“不可能吧？什么时候进展这么快的？你们都热恋了吗？见过面了？接吻了？上过床了？”
双木林道：“没有。我连他的视频都没看过。”
小艾顿时晕死过去。
24。云锦部晋级赛
　　　　　　　　　　　隔了半晌，小艾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用微弱的声音问道：“林子啊，你所谓的热恋，难道是指网恋吗？”
双木林道：“当然不是，我们在网上交流的最多的只是相片，我们更多的是在手机和短信上的交流。”
小艾道：“醒醒吧，傻瓜，你不会白痴到这等地步吧？都什么年代了，还玩网恋啊？”
双木林道：“我知道爱上一个没见过面的人是有些傻，但这个人太值得了！他长得那么帅（小艾打了个寒颤，心想不知道还要增肥多少斤才能赶上双木林的帅的定义），而且，他的经历非常少，很谨慎，他见过五个人，跟其中两个上过床，结果都不是太妙，从此他就发誓只有聊到三个月才见面。现在我跟他已经23天了，我都快等不及了！”
小艾长叹一声：“只要你开心，这二十三天估计也是你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二十三天吧！”
双木林道：“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
小艾忍不住打击道：“若你们俩见光死呢？”
双木林道：“即使注定了只能坠毁，也要象流星闪出光辉！”
小艾立刻吐了一地，一面清扫残局，一面道：“你做好准备就成，就当做个三个月的梦，或者演一场戏吧。可别太受伤了！”
双木林道：“我愿意！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既然自甘坠落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小艾怅然收线。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对比着双木林的单纯炽热，小艾检讨自己和舒心的感情，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期待，向往，热烈的程度。甚至也不如跟家豪时的甜蜜，难道说自己真的是老了吗？
在周三宋军晋级赛之前，小艾发了大量的短信，四处为宋军拉票，某些关键人物比如何小玉，甚至还亲自打电话去拉票。
小艾非常兴奋的说：“亲爱的，今晚是宋军参加比赛呢！我要我的，你一定要投上五票啊！”
小玉在那头非常不起劲：“小艾，这又是你的新情人？我可没那么多心思参加这些幼稚的玩艺儿。那都是小孩子玩的。”
小艾道：“是，我也觉得选秀节目闹得很，不过就算节目是一样的，人不同，感觉当然也不同。我的情人没换，还是舒心，只是这宋军，还真的挺值得帮呢。”小艾如此这般把前一天宋军上节目的表现跟小玉描绘了一番，小玉也道：“嗯，坦白得有些可爱。”
最后在小艾的死缠烂打，生磨硬赖下，何小玉答应投两票。小艾还不放心的说：“你要把短信中心回复的短信留着，下次见面我要抽查的。”
小玉惊笑：“你小子，还真够仔细的，我倒真的想着随便答应你，然后不投的。反正多我一票不多，少我一票不少。行行行，挂了我就马上投，这样你满意了吧？”
小艾用了大半天的时间，通过短信，QQ，群里，西祠的大学生同志版，包括官方的论坛，到处拉票，估计迫于他的淫威，总计有**十张选票到手。
晚上难得的，舒心没有应酬。两人窝在床上，看着我要我的五十进二十云锦组的决赛。主持人是台里的当家花旦清波和当红小生蓝天。云锦组的实力非常强，除了苏达苏和梦天之外，有一个唱R&；B的陈传书，一个唱节奏BLUｅS的杰克，都是呼声很高的。节目一开始的观众投票榜上，梦天以13271名列第一，苏达苏以10328排第二，杰克则8992，第三，陈传书8734第四，宋军8513排第五名。
小艾一看就跳了起来，叫道：“嗯，怎么会差这么多？舒心你有没有投票？”
舒心道：“你实在太过份了吧！为了你的新情人，你是不是要你现任老公全力支持，还要把你老公的前情人全部发动起来一起给他投票你才满意？”
小艾道：“啊，对哦，你不讲我还想不起来，我要给他们都打电话，让他们投票！”
舒心一脚把小艾踹下床：“给我老实点！你家宋军抽到第一个唱，你还不赶紧认真听！”
音乐响起，是汪峰的《迷鹿》，一首不是太让人熟知的歌曲。宋军穿着组委会设计的难看的背带裤—舒心说云锦组都是油漆工人组，头发被特地喷了些色彩，凌乱的用特硬的啫喱打出型来，僵硬地走上台。因为过度紧张，脸上的肌肉都似乎在抽动。
舒心道：“一瞧就知道不行，你看看，没见过大场面，唱片公司不会让他过关的。”
不过当宋军一张嘴，声音起来的时候，富有张力的声线还是抓住了所有人的心。宋军两手紧握话筒，皱着眉，眼睛微眯，投入的唱着，看起来也颇有些感染力。
唱完后，评委们亮分，9。17，也算是开门红了！
果然，一路下去，8。21，9。04，8。98，好几个人分数都比较低。就连梦天，也出了一个小差错，只得了9。15分。
在插播广告的时候，亮了一下短信投票榜。宋军得票11028，跳到了第四名。小艾高兴得什么似的。
所有的选手都比完的时候，评委给分出现了四个比宋军高的：苏达苏，杰克，陈传书，还有一个王星灿。而投票榜上，宋军还是在第四。
选手们的比分由三部分：一，专家评分，二。短信票数，三。观众评委。这之间的权重算法比较复杂，小艾也搞不懂，所以在播广告的时候，两人也热烈的讨论了好一阵，到底宋军会不会过？
结果出来了：宋军第五名。没能顺利晋级！
小艾差点把杯子丢到液晶电视上：“什么玩意！不公平！”
25。最后的摇滚
　　　　　　　　　　　小艾抓起电话就给双木林拨了出去，关机，突然想起这是他上节目的时间。小艾又给宋军拨了电话，同样关机，估计还在后台。
小艾转了两圈，干脆冲去上网。官方论坛里已经刷了两三屏了，可谓人声鼎沸。很多人点评今天的结果和各人的表现，苏达苏，杰克和陈传书的FａNS最多。翻了两页，小艾终于看到一个人写的《最后的摇滚》：
在这个娱乐至上的年代，反思显得如此奢侈，愤怒又是如此的不合时宜。于是在中国，摇滚死了。
崔大师没有新作品了，只会时不时跳出来要求真唱；窦唯的愤怒没有表现在音乐上，针对了老百姓的汽车；郑钧老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黑豹早己名存实亡，唐朝也不知所终。张楚呢？何勇呢？汪峰的音乐，唱得越来越大众，听的人也越来越皆大欢喜，但他的老粉丝呢？是失望多，还是开心多？
那些孤独的行走者，对着虚空愤怒的人们，呼吁上帝保佑吃饱了饭的人们的人啊，他们自己也吃饱饭了，所以不再愤怒了。
是的，他们成功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音乐，但摇滚的根，是批判，是愤怒，是压抑不住的生命力，那一种张扬，只有逼到绝路才会显得特别的触目惊心。难道真如北京一个音乐人说的：中国的摇滚总结起来就一个字：穷？
或许吃饱了饭，所有的血液都流到胃里，肠里，脑袋开始缺血，开始想温暖的打个盹，那种尖锐的愤怒，仇恨，深刻的孤独，早被大鱼大肉挤得没有地方了吧。摇滚，从来就不属于****安定的灵魂。
所以，当我们在如此喧嚣的闹哄哄的选秀节目中，看到一个孤独的少年，游离在城市的边缘，质朴的唱着，把所有的生命力和**表达得如此直接而锋利，我触摸到一个真实的灵魂，一段燃烧的热情，一个遥远的世界，一个不可能的乌托邦。
我赞叹的听着他的演唱，时间每流逝一秒，心痛就加一分。我深深的知道，这样的灵魂，这样的声音，注定不会属于这个舞台。这种在摇滚中迷失的快乐，听一次少一次。
不出所料，今天宋军没通过晋级赛。望着他孤独的背影，我庆幸，他的摇滚不会被这城市淹没。
我很欣慰，因为我知道，在我生活的这个城市里，还有这么一个不屈的声音，唱着中国最后的摇滚。
小艾想：如果宋军知道有人把他的音乐上升到这么一个高度，该有多高兴。同时，小艾也记住了这个ID：空城夜奔。
这个贴子有三个人回了，一个问道：“宋军是谁？”一个说道：“声音很不错，小孩子很有前途。可惜了，没晋级。”还有一个质问道：“你说的摇滚怎么没有BｅYOND？”
小艾也顶上去：“宋军是最不做作的一个歌手，是真正用生命在唱歌的人！强烈的不同意LZ的说法。好的声音，应该让更多的人听到，我不希望宋军离开，若他离开了，更多的孤独的灵魂，谁来安慰呢？”
小艾同时也另开了一个贴子，叫《沧海遗珠》，除了大力赞美宋军的声音外，最主要的是问到底评分的标准是什么，短信票数，专业评委，大众评委的分数是如何算的？
在最后一句，小艾用了最大的字体，红色的字，大声疾呼：“强烈要求重新比赛！不要遗漏了真正的好声音！”
舒心在外头叫道：“喂，小艾，你在里头搞什么鬼？快点出来给我做火疗！”舒心对护肤方面花的心力及财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