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之丧尸恋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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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才听到蝉鸣,鸟扑翅膀的声音,空气温温的,不热,外面的阳光亮成了白色。
两盆大叶植物摆在两侧,枝枝叶叶透绿透绿的,我站起来,用手捻一捻叶子,质感,生命的湿润。
一点凉风吹过来,我抬着头,一只鸟扑腾着灰翅膀向着很高的天空飞过去。
一个女声在我身边响起来:“我刚才把你带到这晒太阳。”
转过头,一个穿着紫色吊带的女孩子站在身后,她的头发长长了,弯弯的垂在胸前。
我咧了咧嘴角:“你这妆画得实在……”
迟年眼角亮亮的,抿了抿嘴才张开,声音有点颤,“隔壁小妹教的,才学,是不太好,我现在上大学了。”
我抓了抓沙发上的流苏,“上大学了,分得清男女么。”
迟年走过来,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在沙发上:“我有男朋友了,他对我很好,教了我很多,我嫁给了他,都给他生小孩了……这些当初你都没来及教我,后悔了吧?”
我抬起头,女孩子笑的满脸都是眼泪。
我摇摇头:“得了,我看不上你。”
迟年撇着嘴抹了一把眼泪:“看不上我赶紧滚。”
我叹口气:“你好歹给我穿件衣服遮个羞啊,你男朋友不吃醋?”
迟年说:“他敢。”
站起来走了几步,我低头看着迟年的后脑勺,“抱这么紧,我可滚不了……别哭别哭……哎……我做鱼的时候你们俩不是狠着呢吗……”
迟年的眼泪把我前胸都濡湿了,我看着上面碗大的疤,迟年把脸埋着,声音断断续续:“……把你装袋子里拖着走的时候累的要死……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烂了,一直不敢打开……我就想,你要是烂了我就把你和我一起埋了……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醒不了了……”
我说:“这不没烂吗,还活的好好的……”
迟年抽搭的厉害:“你摸摸你还有心跳吗,你早死了,不然你以为你怎么躺了一万多年……”
我的手抖了抖:“你说我现在是……”
迟年说:“那个时候凯特只有这么个办法了……”
我张了张嘴:“那……”后面我忽然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
迟年也没理我,把我推到沙发上,眼睛红红的:“你等会,我打电话找凯特……”
我坐在沙发上等,用手摸摸胸口,果然没有心跳了。
一个小女孩跳进来,头发上扎着红色蝴蝶结,她看见我啊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又往后跳:“你谁?!”
我想了想:“我是刚才那个阿姨的表兄。”
女孩子跳了跳:“我不认识你!我妈说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我说:“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女孩子嘟着嘴:“我才不告诉你……”
我说:“哎,聪明的小孩儿怎么就这么少呢。”
小女孩的小红鞋蹬蹬的跑过来,瞪着大眼看着我:“我是聪明的小孩儿!”
我说:“那你知道现在的年份吗?”
小女孩笑的很骄傲,说话跟背课文似的:“公元一万四千九百零一年……”
我点了点头,忽然不知道问什么了,就摸摸小女孩的头。
小女孩仰着头,“我还知道好多,今天是主的生日,人们都在大街上,可热闹了,你晚上还在不在?”
我说:“在啊,什么主?猪?”
女孩子淡淡的眉毛皱起来:“我要告诉我老师,你骂人了!”
我说:“啊?”
小女孩撇着嘴的样子跟迟年很相似,“连这都不知道,你真是个笨小孩。”
我点头:“咳咳,是是。”
小女孩说:“主在很早以前就活着了,我听我妈说是他创造出人类祖先来,不过我妈还说……”小女孩的声音低了低,脸上神神秘秘的:“你别告诉别人,我妈告诉我的……我妈说,我们的主本来制造不出我们祖先的心脏,后来他用的是他死去的爱人的心脏克隆出来的……不过……什么是爱人?”
我咳嗽了两声:“爱人就是你父母的关系。”
小女孩长长的哦了一声,小脑袋转来转去:“我一会要去幼儿园了,你去吗?”
我说:“不去,我毕业了。”
小女孩皱着眉苦着脸:“我什么时候毕业呀……”
我摸摸她的头,“你们主……他……”
迟年站在客厅门口:“小安子!”
小女孩转过身扑上去,嘴里叫着:“妈……人家不是故意跟陌生人说话的……人家觉得他长得一点都不好看……”
我说:“上着大学带孩子,你果然……”
迟年挑了挑眉毛:“那怎么办,我早把大学的学科学了个遍,凯特一嚷嚷给我换新身体,我就得重来一遍,烦死了,所以就生了小孩养着玩……”
我笑了笑。
迟年说:“怎么样,人类这一万多年,又发展的差不多了吧。”
我说,“嗯,不错。”
等了会,迟年叹口气:“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我没说话。
迟年说:“他当年发现实验室被烧了就疯了,他用了你的心脏跟韩谦原来的实验室,把自己关在里面不眠不休的工作了一千年,等他出来,带出来了几个新生人类,后来他就放出了病毒把丧尸们消灭了,培养了一代人类就不管了,自己整天在实验室里不知道做什么。”
我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问什么。
迟年接着说:“你知道他为什么还活着吗?据说他每天都在折磨韩谦,研究出新的细菌就在韩谦身上试验,还不让他死掉,韩谦现在已经没有五官和四肢了,只能算是一块会动的肉块……”
我没吭声,迟年叹口气:“我没告诉他你还活着,他把你欺负的那么惨,我想,要让他加倍的受折磨,现在一万多年,你心里平衡了吗?”
我摇摇头。
迟年接着说:“那就接着折磨他,十万百万年,死都不要见他。”
我说:“没必要了。”
迟年说:“你不爱他了?”
我说:“不是不爱,是没有力气了,不想爱了,这么多年,我们俩相互折磨,我睡醒了之后,忽然觉得看开了。”
迟年抱着她家小孩转了个圈:“这是开窍了,不容易啊,等我晚上就给你举行个同志相亲大会哈。”
小孩咯咯的笑:“我也去!同志同志!我也去!”
晚上的时候凯特回来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醒了?”
我呵呵的笑了两声,凯特说:“傻小子精神点儿,这躺了一万多年了,睡够了没?”
我说:“睡够了,估计接下来这一百年里都不会睡了。”
凯特搂着我的肩膀,扭头跟迟年说:“老婆,街上热闹,领着小安子,我们去转转。”
我咳了一声:“这个小安子不是我的名字吗。”
凯特同情的眨眨眼:“没办法,老婆大人发话:这是安准小名,我们天天小安子小安子的叫,没准哪天就能叫醒。”
我说:“我觉得小簪子不错,换了吧。”
凯特笑着看我。
我说:“怎么了?”
凯特说:“小朋友,这么多年不见了,成熟了不少。”
迟年过来插话:“能不成熟吗,他那一路都是被油炸过来的。”
凯特的眼睛看着我:“都过去了,知道吗。”
我点点头,是,都过去了。
华灯初上,好像很久没见过这么多人了,现在人们的建筑也很奇怪,并不是一式的现代建筑,我竟然还看见了欧式风格的建筑物之间夹杂着几家类似中国古代的红顶木质楼。
虽然感觉不伦不类,不过看起来总算比以前有生气多了。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一点一点把这些建造起来。
人类文明是多么奇妙的一个东西。
看到了红色的灯笼,这一条街是中国古代风格。
小安子嚷嚷:“一会要放烟花啦,我要看烟花!”
迟年摸摸她的头:“小安子你今天出去玩了没?”
小安子垂了头:“出去玩出去玩,妈你不会说点别的?比如做作业什么的?”
我一惊:“看来,小安子还是个优等生。”
小安子苦着脸看我:“也不知道哪个变态的老头儿告诉老妈,把‘做作业’跟‘出去玩’换着说能减少小孩的逆反心理……真恶心……我要吐了……”
迟年笑的很得意,凯特搂着迟年的肩膀,亲了亲她的脸。
眼睛有点酸。
我想,大概,现在及以后着漫长的日子里,像这种一家三口的幸福,我永远也享受不到了。
一群人哄嚷着从长街的另一头走过来,好像模模糊糊的抬着一个什么东西。
凯特向前走了一步,皱起眉头。
我说:“怎么了?”
凯特眯着眼睛看那群渐渐走近的人不说话。
那群人嘴里呼喊著:主!主!
我看清了他们抬着的东西。
一个竹排,上面有一个人。
他的头发已经在身下堆了很多,黑白夹杂着,上面沾满了土和树叶,那个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像狗一样的姿势蹲在竹排上,他低着头,头发的缝隙里只能看见脏的下巴跟黑紫的嘴唇,他发着抖,手里紧紧抓着一块破布。
我转过头问:这就是人们崇敬尊重的主?他们没看见他害怕的厉害吗?
迟年和凯特沉默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迟年拉住我。
竹排被人们举了又落下,上面的人吓得战战兢兢的,蹲坐的姿势改成爬,手指死死的扣着竹排,嘴里嘶哑的啊了一声。
我咬着牙站着。
人们开心的喊:主!主!他赐予了我们祖先生命!他是神!他活到现在!
四周的人们开始唱:主,你赐予我们生命的芬芳,我们将永远追随你。
那个人低着头,用手扣了竹排上的小草放进嘴里,那双手——那不是手。
上面长满了冻疮,龟裂,伤疤。
我曾经为之痴迷的手,每每在睡前喂我一杯温牛奶,用筷子给我细细挑鱼刺的手。
也是把我推向深渊,拼命想要留住我,可是却把我越推越远的手。
如今已经没有了指甲,没有了原来骨节分明的形状,是丑陋的肮脏的,如同一只畸形的怪物的手,它捡起一点带土的小草,放进嘴里,像珍馐美味一样品尝。
那个人嘶哑的叫着,声音像寒鸦一样,他低声喊:唐……
然后继续嚼着嘴里的草,嚼一会又喊:唐……
我身边的人交头接耳:主在喊什么?
有人说:会不会想吃糖?
我说:大概是……糖醋里脊。
人们奇怪的看着我。
大人们都从小孩口袋里掏出糖,向竹排上的人扔过去。
那个人被砸到,头深深的伏下去,整个四肢蜷缩起来,把手里的布块护在里面。
人们说:那是什么?
有人喊:主手里是神物啊!神物!快抢!
举着竹排的人将竹排摔到地上,上面的人摔在地上,后背着地,那个人疼的仰在地上,长长的头发缠住了脸和身体。
人们揪着他的头发,喊着:主啊,给我们吧,赐予我们幸福吧,我们会永远记得你!
人群围住了那个人,我看不见他的影子了。
只能听见他在里面嘶哑的“啊——啊——”的叫着。
凯特拍了拍我的肩膀:“要不我们走?”
我听得模模糊糊的,侧着耳朵说了一声:“……走?”
迟年一手牵着孩子,另一只手安慰一样的拉着我的手。
我跟着她一步一步往回走。
被围住的那个人还在“啊——啊——”的叫着。
只是声音小了。
我说:迟年啊,你知道当初我刚被送到4053的时候,竟然看见了一件熟悉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迟年停下脚步,没有说话,只是手轻轻的握着我的手。
我说:一件衬衫,我曾经的生日礼物。
我望了望已经被甩在后面的人群:刚才我又看见那件衬衫了,我得去问问怎么回事,好把它拿回来。
迟年的眼睛也红了,她笑一笑,“……去吧,虽然破了点,拿回来,缝缝补补的,兴许还能穿。”
我说:“真的还能穿吗,时间有点久,可能破的也厉害了点……”
凯特说:“想穿,怎么不能穿?没袖子了可以给我们家安子当裙子。”
凯特和迟年领着小安子走远了。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后慢吞吞的往回走。
人群里面已经没有声音了,他们轰嚷了一会,后来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主要死了!要遭报应了!拿了神物就不会遭报应了!
我拨开人群往里走,有人推我的胳膊:让开让开!
那个人还在动,手和脚蜷缩着,侧着身子,瑟瑟发抖,他手里死死揪着一片破布,身边的柏油马路上有一滩带着血的呕吐物。
人们又说:神物!神物还没拿到手啊!
他们又一拥而上,手里撕扯他的头发,有人去拉他的手。
那个人嘴里嘶哑的叫着,把手里的东西往自己嘴里塞。
我想起了那句话:吃进肚子里,谁都抢不走,他就是我的了。
我说:“你这个窝囊废。”
那个人忽然更剧烈的抖起来,停了停,更拼命的把布往嘴里塞,我跪□子,抱起他,然后跟人们说:“他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创造你们,你们就这么对他。”
人群里面骂骂咧咧的:“你是谁?”
那个人嘴里嚼那块早就看不出颜色的布料,我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把他嘴里的布块扯出来,然后仍的远远的,人群立刻涌过去。
怀里的人立刻冲出去,他用的是四肢,想用动物一样的姿势去追那块布。
我从后面搂着他的脖子,他使劲往前冲,我手上加了力气,咬着牙:“人都在这了,你还要那块破布干什么?图恩,你这次要是再认不出我来,就永远没机会了。”
我放手了。
他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