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吟襟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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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恣意吟哦。恨!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去找他?不……不能。想到此,他无力地闭上眼,靠了一会儿,才想起手中的粘粘的白浊,起身,处理去了。
☆、ゞ于ゞ
一缓半个月就过去了,偶尔江渚淳的小书童江颜会过来,跟他有意无意地讲起李吟的事,说什么今日跟叶祁贵去了哪里哪里,如何如何。可是孙佩之都只是安静地听着,从不发一言一语。终于忍恼了江颜,大骂他身为朋友却眼睁睁看着他跟着叶祁贵鬼混。可是孙佩之仍然无动于衷,气得江颜转身跑开,再不来菊院找他了。
自己还能怎么办呢,去找李吟吗?他跟自己还不是一样地鬼混?甚至还不能光明正大地鬼混。他与叶祁贵一直都是一起的,自己只是后来的,自己于李吟而言,恐怕连个过客都不如罢。他现在很好,用不着自己去关心,又何必花费那个心思呢?如此就好。
殿试考完那几日,孙佩之都是茫然不知所措。于斌见他整日都是神情恍惚,不由得拉着他去各种聚会,分散他的注意。可是,似乎成效不大。每次他都只是一个人默默喝着酒,仿佛手中的不是酒而是水,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幸好他喝醉从不发酒疯,只是安静地皱着眉头,闭起眼,紧抿着唇。如同沉睡着做着什么梦,让他不能放下心去安眠。
于斌终于忍不住跑去找着了李吟。
那一晚,孙佩之的眉头终于不是紧蹙着的。他梦见李吟来看他了,梦见他跟自己说话,说他很想念自己,却一样又恨着自己。梦见李吟跟自己说了很多话,一边说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胸膛,安抚自己浮躁的心。当梦见李吟离开时,他瞬间惊醒,发现,原来一切都只是个梦境,很真实的梦境。甚至他还感觉得出他与自己缠绵时的一举一动,那片红唇,那丝悸动,还有他身上的余香。
孙佩之喘息着,抚上自己的心,那里怦怦跳动着,像是召唤主人醒过来,去追随另一颗远去的心。
而孙佩之房门外,一袭白衣胜雪,长袖曳地。最后望了眼房间里的孙佩之,悄然离去。
当于斌找到孙佩之时,他已经洗漱好,对着窗外发着呆。
“大哥,你昨晚……”
孙佩之回头,茫然地问他:
“他昨晚是不是来过?”
于斌低头不语,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嘴上说到:
“大哥,你如果真的爱李吟,为什么不能去找他,其实他……真的很爱你,我相信他对叶祁贵绝对是有苦难言的。”
“哼,有苦难言麽?那我去找了他,还不是一样的有苦难言?现在这样又有什么不好?”
“唉!算了,你们两人的事,我们这些外人是看不出来,也帮不了什么忙的。这次小弟来找你,是有事情跟你说的。殿试的成绩明日公布。”
“明日?这么快!”
“是的。”
“哦,那就好。”
于斌还是有些不放心,道:
“大哥,听说
,你、你与张儒先生的千金定婚了?”见孙佩之点了点头,又接着问,“大哥爱张家千金吗?”
孙佩之一愣,爱吗?似乎无所谓了罢。一脸黯然,扶着桌子坐下,无力地说到:
“我与语依妹妹从小青梅竹马,也许是有感情的,只是……爱与不爱,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有用吗?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说之言。成亲之前未见面,没有任何交集,这对成亲有什么影响呢?何况,语依妹妹对我确实很好很好,相对于其他人而言,我还是很幸运的了。先生对我也是极好的,我曾答应他,得官后就去张家迎娶语依妹妹。至于李吟……以后你就别再提了罢!”
孙佩之难掩心底的悲伤,疲倦地挥了挥手。于斌拍拍他的肩,叹了一声,无奈地离去。
第二日,殿试结果出来了,孙佩之高中状元!于斌第三,摘得探花郎名冠,第二名榜眼被南方的一个才子取得。而叶祁贵再度落榜,不过这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晚上,皇宫宴请各大榜上有名的考生。
自古成绩出来,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可是看一眼坐在对面的孙佩之,于斌觉得这句古话也不是完全正确。再看一眼右手边的闭目养神的张儒,于斌更是奇怪了。孙佩之明明一举得中状元,为什么他们两人都是淡定如水?孙佩之他可以理解,为了李吟的事,就没见他心情好过。而张儒,身为先生,教出如此出众的学生,他不应该高兴些吗?当然,得知自己的得意门生一举得中,张儒确实是高兴的,可是这次赴宴,心里也隐隐在担心着一会的宴会没那么简单。
到得宫门前,全部都下车步行入宫。巍峨宫殿,庄重而严肃,未见得皇帝,就已有人被皇宫的气势所吓,心生怯意,可马上又被自豪所取代,更加昂首挺胸地大摇大摆步入皇宫。
此次宴会有京城各大世家及三品以上的家属参加,由于此时正是樱花盛开之期,宴会也设在樱花殿中,所以宁国史上称之为樱花宴。烂漫的樱花,转瞬即逝的花期,让每一年赏花的人都十分期待,常常宾客满席。而今年去能有幸来皇宫观赏,更是让人心驰神往,一个个难掩澎湃的心。
孙佩之一行却十分安静,让引路的公公多次回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于斌一路上与各个所认识的朋友打着招呼,忙得不亦乐乎;张儒则背靠着手,面带一丝微笑,儒雅之风顿时显现,那种气派一看就让人心生敬意。而孙佩之只是低着头,默默跟在公公身后。突然手臂被身旁的于斌拍了一下,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用下巴指了指右手边不远处的一抹白色身影。他顺眼过去一看,原来是多日不见的李吟……还有紧跟着他身后的叶祁贵。他们二人似
乎正聊着什么,叶祁贵将头凑近李吟的耳旁(那距离,是真的很近,都快碰上李吟的耳垂了),不一会儿,李吟便嘴角微勾,似乎笑了。
看着这一幕,孙佩之停住脚步,呆呆地看着李吟。张儒撇了一眼,没有理会,继续跟着公公往前走。于斌拉扯着他的袖子,示意他赶紧走,而此时李吟也觉察出了一束目光,回头看过来,正好对上被迫拉走目光却依旧坚定望着自己的孙佩之。蓦地他绽开一抹倾世之笑,霎时,如同樱花盛开的瞬间,百花失颜。周围已有好些人注意到了,都惊叹出声。叶祁贵不悦地用身体挡了挡,不知对李吟说了什么,待他转过身后,那抹笑便消失无影,似佛刚才只是一个错觉。
孙佩之也冷静下来,对于斌扯上一笑,道:
“走罢,没什么好看的。”
嘴上是如此说,可是于斌却明显感觉到了他话里的凄然。
状元、榜眼及探花三鼎甲的座位分别设于皇帝宝座的左手那一列的前三个位置,张儒被破格坐于右手的第一个位置。其次面对榜眼而坐的是宁国的国公叶世安,下首便是宁国第一世家的领头人,李荫,之后的就是各大世家。
落座之后,虽然人声不止,却都只是低声交谈,毕竟如此重要的场合,高声只能说明其人素质不行,到时传入皇帝耳中,印象也是大打折扣。坐在孙佩之下首的榜眼是个十分斯文的书生,看其举手投足都很有函养,看来应该是出自书香门弟。于斌的人缘一直都很不错,刚坐下,就有人过去打着招呼。相对于前座的安静,处于后座的家属们,个个都擦亮眼睛。要知道,这种宴会也算是相亲会,在这里的可都是准官员啊!
孙佩之听到身后有几个不知是谁家的小姐,正在悄声议论着李吟的长相,明显是起了爱慕之心。然而却被另外一个小姐反驳了:
“听说李世子可是有龙阳之好呢!”
“啊?不会吧!”
“这个不会有错的,刚才我可就看着他跟叶家五公子交头接耳地呢!而且啊,听我大哥讲,他俩就是一对的!”
“这、这……真是可惜了如此好男儿!”
“嘻嘻,紫嫣,你别老看着李世子啊,你瞧,今儿咱们宁国的才子可都聚集到了这儿,你随便看中哪个,都是才华横益的。虽然如今没什么作为,但是,他们可都是宁国的未来啊!”
“嗯……真的吗?那我好好看看……”
孙佩之听到这里,心下微酸,端起杯子,才发现那是茶不是酒。此时皇帝还未来到,桌上只有茶而没有酒,就算是有酒,也不能喝。只得叹气,倒了一杯茶,暂时将就着喝。
感觉到对面一道炙热的目光,孙佩之抬眼看去,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眸,是
李吟。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对,就那样旁若无人地默默对视,直到张儒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让孙佩之从中清醒过来。借着喝茶,低下了头。奇怪的是,隔着如此之远,而且殿内也吵闹不休,可孙佩之似乎还是听见了李吟那一声无奈的叹息。
孙佩之没有再去看他,垂着眼。正襟危坐之时,听得一个尖锐的长音——
“皇上驾到——”
☆、ゞ兰ゞ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果然啊,木有银看是痛苦滴!不过某狐还是继续更呐更呐更呐更~更年期到了也更呐更呐更~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宁国的皇帝已年愈五十,但依旧是红光满面,目光清明。
“谢皇上——”
众人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朕今日甚是欢喜,各位可知为何?”
一向是众臣之首的李荫出列,垂首恭敬地对皇帝说:
“回皇上,臣斗胆一猜,可是今年樱花盛开,而又逢殿试结果出来?”
“哈哈哈,爱卿可就猜了个边。”
“唉!皇上之心包容天下,臣无能。”
如果真猜准了,头的乌纱帽也就去了一半了,李荫怎么可能真正说出皇帝心中的想法呢?不然也就白混了这些年了!
“李爱卿一直都是朕的左膀右臂,能够说中这一点,也算不错。”皇帝笑起来慈眉善目的,如同一尊弥勒佛,只有他的臣子才知道,就算皇帝笑得再亲切,也不能轻易亲近得了的!“朕看了今年的试卷,嗯——相对于去年而言,此次的延对让朕很是开怀啊!路州才子孙佩之,嗯,是哪位?”
孙佩之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起身,回话:
“草民孙佩之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好,起身罢!朕看了你的试卷,字方正圆滑,可见你人亦是正直诚实之人。对策内容工整洁净,有理有据,看来你是下了一番工夫的!”
“谢皇上赞言,草民所得皆为先生教诲方有现在的成绩。”
“哦?嗯,朕听说了,你先生乃是上一任的进士出身,辞官后在路州开堂讲学,也算是为宁国的未来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今日朕也请了他来,不知是哪一位呢?”
“草民张儒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张儒,快快请起,时隔多年,朕可又见着你了!”
“谢皇上惦念,草民惶恐。”
“哎,你若是惶恐,也就不会辞官归隐去了。”
“是草民自觉无法将所学运用,只想着倒不如将所学尽数传与下一代,让他们发挥所学尽心为宁国办实事。”
皇帝点点头,很是满意。
“嗯,都坐下罢!今日请各位进士出身以上的来,也是为了庆祝,不必如此拘礼。皇宫好久都不曾如此热闹了,今日借此机会也好驱一驱这冷清的气氛,恰逢樱花盛开,一会表现好了,朕有大礼赏赐!哈哈哈——”
“皇上英明——”
现一次跪拜完,便是皇宫安排好的各家千金尽善其所长。此时酒食一切都已上桌,孙佩之坐下后,一直没有去看对面的李吟,埋头喝着闷酒。突然左手被人轻拍了一下,他回头看去,只听得那名榜眼对自己说:
“状元郎何苦如此猛喝,一会儿皇上离开,可有得你喝。而且,那边的探花郎可是担
心着你呢,何苦让他放不下心?”
孙佩之一愣,看见他身后,一直对着他眨眼的于斌,顿时郁闷一扫而空,至少自己再如何不郁,都不能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啊!他对两人笑了笑,点点头,答应下来。
“朕的榜眼跟状元说什么呢?”
二人一惊,才发现全场都看着自己。
“是不是对方家千金的琴艺有什么看法,说出来让大家都听听?”
榜眼淡定一笑,起身对皇帝行了个礼,道:
“回皇上,刚才状元郎对草民说,方家千金乃是他听过琴艺最好的一位,草民也如此觉得。但是,在场的个个都身怀绝技,所以草民觉得,方家千金的琴艺应该只是其中一绝,别家千金也定然有别的绝技拿出来,让皇上开颜。”
“哈哈哈,你这个榜眼倒是会说话!借此机棒住了一众姑娘的芳心!哈哈哈,朕得知,你是姓杨,叫杨重飞,家住南方的启州县。”
“回皇上,正是。家父杨汴清,继承祖父的山源学堂。”
“嗯,原来是山源学堂!果然是书香子弟,后人也如此出众。这样吧,重飞,一会各家千金都表演完后,你若能猜出谁家千金的表演最得朕心,只要是合理的,朕便允你一事作为赏赐。若是你猜不对,那么,你就等着朕的惩罚了!”
杨重飞极快地望了眼座上的皇上,行了个礼道:
“那草民便斗胆猜上一猜。”
“啪啪啪”掌声响起,又是一轮表演上来。
琴棋书画歌舞戏,一轮视学盛宴下来,众人眼花缭乱,眼看着就要结束了,而杨重飞依旧不慌不心地虽然是着茶,微笑着欣赏台上的群芳共舞。一曲终了,舞衣纷飞,掌声四起。皇帝开口了:
“哈哈哈,看来众位爱卿的对自家千金的教导还是很不错的,让朕都有些难以决断了呢!不知重飞有什么好的方法呢?”
杨重飞起身,揖了一礼,对皇上说到:
“回皇上,这个,草民也有些分不清了,各家姑娘都如此才貌双全,满堂喝彩,还真不好猜了!”
“嗯?”
“所以,草民认输……”
又是一礼,杨重飞不认为自己说出来的就能让皇帝满意,而且还会得罪别家千金,倒不如自己认输。就算罚,自己怎么也算是新上榜的榜眼,皇上不可能罚得太重。
“哈哈哈,看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