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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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出是通天教主,只是乏的动弹不了,勉力睁开眼睛问他:“阿宝,你怎知我是今天醒来。”
“因为我跟你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笑了一声,感觉好受了些,又问:“我的蛋怎么样了,我好像隐约见它仿佛破壳就是人形,很棒对不对。”
他冷冷道:“那仙元是你半条命,给他直接拥有神形好稀奇么。”
我扬手软绵绵的打他的脸:“你对我的蛋有什么不满吗。”
“那是你娘的蛋。”
“我抱大的就是我的。”
他冷笑道:“说的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人家可不一定这么觉得。”
我揉着眼睛笃定道:“你果然对我的蛋非常不满。”
他懒得跟我就这等小节起争执,将我从玉石湖里捞出来,道:“撑得住么,要不要再睡一下,反正都睡了八千多年,不急这一时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八千年?!你特么的在逗我!”
他也毛了:“逗你能给涨经验吗,谁有那个闲工夫。”
我很识相的镇定下来,心平气和道:“阿宝,这八千年里,我的蛋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都可以赖我没能尽职尽责的教养他,我向你道歉。”
“好啊,如果你能让他相信他八千岁历到第九劫的天界传说,九天凤族的大鹏,并非因为他自己天生神奇,而是受了你半颗仙元的福泽,我就原谅你。”
我呆了半晌,木讷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你们梧桐宫那群禽兽真让人恶心,这漫天的诸神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举手:“对不起我也是梧桐宫的。”
“你忘了你一万年前为什么抱着蛋搬到南禺去的么。”
我左思右想,最后决定说实话:“我还是觉得那是两千年前的事,不管怎么说,很高兴他们愿意在我睡死这些年里照顾我的蛋。”
他从我下巴上揩了一滴眼泪给我看:“真的高兴么。”
我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上抱住脖子。
然后孤凤举将我拉起来,看着我神经错乱的表情,烦乱道:“喂,别笑了,会精分的。”
我失去控制,狂躁的手脚乱打乱踢着吼他:“你走开走开烦死了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
孤凤举皱着眉呵斥我:“喂。”
却被我揪着领子扑倒在地,我不知道自己是谁,骑在他身上语无伦次的说着:“你是天界凤凰城的大鹏对不对,你到凡界历第十劫对不对,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被人暗恋的滋味很爽是不是。”
孤凤举飞快的插了一句:“被暗恋的滋味你自己不知道么。”
我根本不理会,自顾自的咆哮道:“你以为我会纠缠你吗!你以为我有多在乎你!你们梧桐宫那群禽兽真让人恶心!你们诸天的神佛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面瘫的表情有一丝龟裂的痕迹,却只淡淡自语了一句:“只能这样了。”
玄雀振翅向我飞来,我挥手预备一把将它打开,不料它速度那么快,仿佛是径直冲到我面前穿脑而过,瞬间头痛欲碎。
孤凤举将我勒在怀里,任我捶打撕咬,直到整个人死过去一般安静下来。
我想起刚刚那一阵好像脑神经被什么东西抽掉了一根筋的感觉,心有余悸的漫过一层鸡皮疙瘩。
低头一看,两人都是一身的泥巴草屑,不用猜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就是不太记得为什么要这样揍他,以及很心虚他明目张胆的让了我,不然怎么可能被我骑着揍。
“打爽了?。”
我爬起来:“我干嘛无缘无故打你。”
“我没有说你是无缘无故,害你头疼是我不对,活该被你打。”
我讪讪摸摸鼻子,顿时抹了自己一脸泥,赶紧用袖子擦,反而越擦越多,索性放弃了:“没跟连城前辈一起去开会么。”
“他们八家的事关我什么事。”
我到不远处浅水溪那清洗:“你要有为集体服务的荣誉感。”
他也跟着,慢悠悠道:“这个真没有。”
我边走边叨逼叨的教育他道:“这是一整个村子的大事,你怎么能说的像个外人一样,不是八家的先祖们努力奋斗,我们今天怎么会有可爱的灵侍用。”
“我不用灵侍。”
我盯着渐渐平静的水面喃喃道:“竖子顽劣,不可理喻。”
他大脚一伸将我踹落水:“谁顽劣。”
我爬起来吐一口水,认真的问他道:“孤凤举,你可看到我眉心有什么东西?”
“有。”
原来不是幻觉,我低下头仔细往水里看,指甲大小的一枚青色孔雀翎,涌着水纹光波的轮廓,清晰的毫发毕现。
我非常困惑:“我记得我以前没这个胎记。”
孤凤举抄着口袋淡淡道:“那不是胎记,是封印,有这个你就不会被梦魇住了。”
“我被梦魇住了?”
“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用现在没事了一句带过,可见我被魇住时候一定对他做了不好的事情,比如像刚刚那样揍他。
我懂事的点头不追问了。
腹中饥饿,我边走边想着包子馒头和粥。
孤凤举问道:“你饿了?。”
我摸摸脸:“这都看得出来。”
他若无其事道:“去点心铺子或餐厅吧,你的早餐,连城前辈觉得很好吃,把剩下的打包带走了。”
于是坐在庞家水产店门口的廊檐下,我吃着鱼干跟庞然抱怨着去给冰聪送个花,还没回到家就听说那位前辈把我的早餐连吃带拿,忍不住恶毒的刻薄道:“从来没见过这么下作的神仙。”
死胖子三心二意的画着符,鄙夷道:“不就吃了你几个包子么。”
我已经发泄完,不想再提那个让我不开心的人,问他:“你画的什么符。”
“街上买不到的符。”
我瞪着那刀劈斧砍的符文锋刃道:“谁教你雷咒符这样画的。”
胖子示意我看摇椅上晃悠的孤凤举:“你哥,说雷纹要厉,风纹要细,水纹要软,火纹要劲,土纹要厚重。”
说完他看看自己画的符,问我道:“难道我理解错了,这话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没听说过,因为孤凤举从不拿我当战斗力,没有注意指导过我这方面的实用技巧,便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胖子抖了抖脸上的肥肉:“我的灵力不太使得出五行攻击符。”
我又何尝不是:“都说了是试一试。”
他看了一圈:“拿什么试呢。”
“随便。”
他于是看着我还在往嘴里塞的鱼干:“你站过去。”
我懂,随便在衣服上抹抹手,毫无危机意识的跳起来站到大路沿上去:“来吧骚年!”
胖子恐吓的嗯了一声,默念着雷咒,很努力的尽可能多的敷上灵力双手推出去。
那雷符冒着紫烟,电光霍霍的朝我脸扑过来,我用胳膊一挡,就见眼前白光闪过,噼嚓一声,感觉整个人都要被灼焦了,失去控制的抽搐着倒下。
但胖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倒不是被咒反噬之类,而是一条龙条件反射般的大火球喷过去,我都闻到他的香味了。
失去意识前我最后一个想法是卧槽轻敌了。
下午醒来,还没睁开眼,就听到外面院子里一条龙吃力的发出唔唔嗯呃的语气助词,仿佛相当痛苦。
我从窗台看过去,只一眼就下巴都要掉地上了。我破口大骂:“孤凤举,你二大爷的!你在对我的一条龙做什么!”
他瞥我一眼,拍拍一条龙颤抖的小背脊,拍的它啊啊的拐着腔嚎叫,他还轻描淡写道:“是它自己要求的。”
作者有话要说:
☆、飞龙纪事
我暴跳如雷:“它让你死你也去死吗,给我下来,我都还没骑过!”
“不!我至少再升高一米才下来。”一条龙咬牙切齿道。
它已经腾到屋顶的高度,四肢还在虚空中抓挠着,引颈向上攀升,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孤凤举捉着一对龙角,无压力的骑在它背上好整以暇,听它这么说还对我耸肩,表示不是他不想下来,是一条龙不让。
我拉开窗户跳到扶栏上,抱柱热泪盈眶道:“放开那条龙,让我来。”
王雪明在我家院门口看的目瞪口呆。
他大约是来找孤凤举兴师问罪或求他替庆光重组八阵,看到我眉心的封印就问是怎么回事。这个东西我也解释不了,上午时候还想着什么时间到他家书库找找资料。
话到书库,就想起了我八岁前泡过的青梅竹马。
连王雪明这样的脑残都看出来了,问我需要什么书,他打包了给我弄过来。
王家的书库分门别类很细致,不过据我所知,每一个很细致的类别里都有至少一整个排面的起源,正文,野史,引申,诸如此类。如果我说咒印方面的,他要拿过来的书我家书塔剩余的空间是装不下的。
我各种各样伤不起,感觉根本不应该跟他聊这个话题。
于是捧着一碗新鲜莲子歪在吊椅上,一边剥着吃一边晃荡着问他来干嘛的。
他不以为然道:“我不一向有事没事来你家转转么。”
“你都大魔王了还这么闲?”
王雪明跳到扶栏上青蛙一样蹲着道:“说到这个我还想问问你,你看的书多,有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就是本身持有的灵力跟从别人那儿夺来的灵力,不能兼容?”
我点头:“理论上说这种情况有存在的可能性,你的本元和魔元有问题么。”
他揪着廊柱上爬藤蔷薇的花瓣,相当沮丧道:“我感觉它们在我体内打架,要争出强弱才能大一统。”
我咬了一会儿指甲,道:“你别说,这种情况非常熟悉,你也看过的。”
王雪明毫无印象,立刻巴望着道:“这种情况很常见?那么就是说很好解决,你快说看看。”
“你还记得好几年前给我买的那套漫画么,火影忍者,我建议你参照里面的人柱力和尾兽。”
他一个没扶稳,咣当栽地上了,一脸泥的怒朝我挥拳头道:“我特么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望天,见一条龙还在艰苦卓绝的,一厘米一厘米的往上挣扎。
孤凤举正将明月珠吊在它眼前上方半米处,劝诱道:“快点,就差这么高,够到了咱们就下去。”
这根本就是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不可能够得着吧。
一条龙在孤凤举手里非常可怜,但我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这世上如果还有我之外的人真心对它好,就是正在把它虐成狗的这个人了,啧。
我将碗随手放地上,手臂枕在脑后,荡着腿问王雪明:“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可以和我说正经的错觉。”
我活到今天从来没有较过真。我要是正经,被他甩了就该缠上去,直到把他泡到手再甩掉。取向异性的话,大约会对王冰聪从一而终。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说要我幡然悔悟,谈何容易。
王雪明踱了一圈,看起来很想跟我一起坐秋千,但我半躺着霸占了一整个双人椅,没有与人共享的意思。
这吊椅是我们刚成为小伙伴的第一年,他送我的蚩尤祭礼,我问他,我家只有一个人,为什么是双人椅,他说因为还有他。
后来的很多年,我都觉得他说这话是双关语,回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跟他是一对儿,天长日久的自我催眠,还就信以为真了。
如果我有一定情商,该知道嘴上没毛乳臭未干的熊孩子,其特权之一是信口开河。
王雪明最后还是回到了扶栏上作青蛙状,道:“轩儿,其实你是个挺靠谱的人。”
这时一条龙终于噗嗵一声掉了下来,身心俱疲的啊啊乱叫着满地翻滚,鸿小轩跑过去安抚它。
孤凤举却还在半空中,抛了一下明月珠,颇为可惜的样子,施施然平步落地走过来。
我坐起身给他让位,顺便捞了碗继续剥莲子吃。
他将珠子丢给我,也剥莲子来吃。
我问王雪明道:“你刚刚说什么。”
他摇头:“没什么,莲子给我也吃一点。”
孤凤举护住碗睨他:“屋里还有一筐莲蓬,你自己去剥。”
于是胖子进门就看到我们三个静默的围在一起,王雪明剥莲蓬,孤凤举剥莲子,我吃。
然后我们一起望着门口的大光头,竟不知道该如何吐槽才好。
他本来就小平头,被一条龙那么一烧,只好刮光了,光头给人的感觉一向猥琐,尤其胖子。
待他走近了我才看到他抱着一堆干鲜野果小点心,正好我吃莲子吃的满嘴苦涩,立刻欢喜的起身前去迎他:“胖子你真是的,来就来嘛,还给我带东西。像大明,来我家玩从来不带。”
庞然感同身受的点头:“他到我家去也从来不带,太不懂礼貌。”
王雪明提醒我们道:“我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
庞然拍拍他肩膀,一脸的善莫大焉:“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
我拆着纸包坐回吊椅上,孤凤举立刻伸手进来翻翻拣拣,我不耐烦道:“你找什么,直接问胖子带了没。”
他向胖子道:“木鱼饼。”
胖子辜负了他的期待,汗颜道:“这个真没有。”
“哦,那你现在去拿吧。”
“你让我再跑一趟到神魔井?”
孤凤举道:“雷厉。”
胖子默了一默,转身就走:“我很快回来。”
我摸出那只花纹古老的机械怀表看时间,然后问王雪明:“你要留下吃饭么。”
他对着手指,眼神飘忽道:“我家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孤凤举道:“可是我家有两个人。”
王雪明一脸期待的看我。
我很为难:“可是我的床睡不下两个成年人。”
小时候我总是说如果你不想回去,我的床可以睡两个人,都是他说他妹一个人在家。如今风水轮流转至此,他看起来很沧桑。
小胖果然很快回来,跑的火烧屁股风尘仆仆,把木鱼饼给孤凤举,并问他有没有一种办法能让缩地符不那么快。
孤凤举反问他:“你还不够慢?。”
顿时庞然也很沧桑了。
我问他们都想吃什么,外面那些各世纪各时代的食物是不行,但我们家的日常饭还算能吃。
大明和小胖一致表示只要不是包子,别的都好。
我问孤凤举听明白了么,他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