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佛-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收起明月珠严肃的望着她道:“对不起你刚刚说了什么。”
“明天跟皓虞一起吃饭。”
“这句我听到了,我”
我娘欢喜的拍手打断我道:“好的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说完跳下卧榻直奔回自己房间,晚安都是关上了门才说的。
我喃喃着兀自把话说完:“是说之前的话里我好像漏听了什么关键词。”
孤凤举在对面沙发上幽幽叹息。
我想起了刚刚虽然我漏听了,但是有第三方在旁听的,于是向他求证:“你看咱妈刚刚是想表达什么。”
“表达她很高兴那谁做你媳妇。”
我吃惊道:“她是不是老糊涂了,还记得我才二十一岁吗。”
我娘隔墙叫嚣道:“我还很年轻,我才两百一十岁!”
我小声道:“比我多一个零。”
孤凤举拍我的头调侃道:“你要是觉得自己还小,那就晚几年再娶。”
“不这个不是重点,关键是,她叫什么名字来着,不这个也不重要”
他起身回房:“我先睡了,明天还有进阶赛。”
我又一次被打断,默默坐了一会儿,召唤道:“一条龙。”
它啪的出现在我面前。这孩子瞧着倒精神,尤其一双龙眼盯上明月珠时,爆发出无上热情:“哥你终于叫我了,今天竞技玩的开心吗。”
我警惕的审视它:“还行吧。”
一条龙被我看的不好意思,半空中扭了扭,侧目无限娇羞的望了我几次,忸怩道:“哥,我能在你这珠子上趴一会儿么。”
作者有话要说:
☆、蚩尤祭事
它这一声声的哥,唤的我心中极熨帖,大大填补了孤凤举造成的缺失感。
我也没想到它会好这口,但看它这样子也没心思理我的苦恼,便将明月珠抛给它。
一条龙欢欣鼓舞的凌空抱住球,掉在沙发上快乐的滚啊滚,我便趴在旁边看,听它陶醉的哼哼着还拿脸一个劲儿的蹭,恨不得钻进去,似乎有点不一样。
我记得我碰到明月珠,涟漪是一圈圈向外扩散的,但一条龙伏在上面却是一圈圈的往他身上敛,好似被它吸收了一般。
我于是问它道:“这珠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嗯。嗯哼哼。啊?。”
我瞧着它,估计我刚刚玩时候,也是跟我妈这样回应的。
然后我就眼光光看着它融进去了,我戳戳珠子,还是硬的。
于是拍珠子叫它:“一条龙!”
它喝醉了一般抬头:“听着呢。”
“跟里边儿呆的可舒服?。”
它又将脸贴了回去,沉醉道:“忒舒服。”
“嗯,看着是挺舒服,都融为一体了。”
“纳尼?!”它惊飞,整个从珠子里跃然而出,小龙体上还泛着淡淡的光晕。
我略无语,回房间把孤凤举拨拉醒,让一条龙浸到珠子里去,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一眼道:“没什么,这珠子恰好适合它修炼而已,值当是催长吧。”
我听着不像好话,便问道:“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没。”
我心稍安,琢磨着怎么个催长,是说一条龙要变成一条大龙了吗,我有点激动:“那,它能被催长到多大?”
孤凤举翻过身来托着下巴,略思索道:“能飞的喷火龙,长大了应该能当战灵坐骑吧,挺好。”
我更加急切了:“那它什么时候能长大。”
他给了我一个爆栗子:“你考试怎么及格的。”
“考试都是灵主与灵侍之间的互动题目,没考这个。”
孤凤举慢慢的哦了一声,勾着唇角靡靡笑道:“灵侍是随主人的,有上限没下限,你能驾驭多大的它,它就能够长多大。”
我顿时感觉心都碎了。
深夜爬到书塔里找灵侍相关的资料。
一条龙为我凝重的表情深深折服,自觉放弃抱珠子,问我要找什么,它来帮忙。
“我想全面了解一下灵侍。”
“这个你问我就好了。”
我对上它天真的大眼睛,问:“你是哪儿来的?。”
“你召唤来的。”
“我召唤你之前你不存在么。”
一条龙望着我,看起来有点惴惴不安的,欲言又止的,可怜巴巴。
以前即便我好奇了问及,它也从不给我讲,似乎灵侍们都不爱与主人沟通自己的私生活,略卑微的将自己置于附属品行列。
本来我不在意的,但现在我想让它独自强大起来,好沾它的光。
我继续一边思索一边漫无目地的找寻着。
隔了一会儿听得它叫我:“哥。”
“嗯。”
“你还记得我们是不能解约的吧。”
“这是常识。”
“那你知道为什么不能解么。”
它说的语重心长,我撕开最后一袋薯片席地而坐,摆出认真听故事的端正态度。
一条龙伏在我肩上,将头抵着我的颈子蹭了蹭,我感觉它似乎略有点委屈的情绪,叙述的倒是平静又条理清晰。
故事很长,长话短说了便是天凡冥三界,冥在最下,有鬼妖两道。
溟河老祖下开九泉,九泉之下有地府和地狱分掌统辖和制裁,又下为妖魔道。
愈下便浊气愈甚,幽暗混沌星月无光。
妖魔道原本与鬼怪道是持平的,同凡界人道与畜生道一样。妖魔本身有意识无形态,形状自由。
却因其无相而深为诸佛所恶。无相是佛专享的超然,于是污蔑妖魔渎佛,绝其与另外五道相通,令其在三界罅隙受惩。
妖魔在最深的地下晦暗而艰难的生存着,日渐悲苦,丑恶,无状,却仍向往光明。适逢凡界灵修先祖有个战队误入了此地。于是两厢结下契约,或有幸感召得见天日,然而一旦通灵,终生为仆。
也就是说我的一条龙原本可能是任何形态,因为我想要一条龙,它便以龙形出现了。
与我结缘时候它常惴惴,因为我想要龙,连名字都给它取的叫一条龙,它一直深恐我知道它本体不是龙而不要它。
妖魔无魂魄,解约便会灰飞烟灭。
我们学习召唤时候都只是初具驾驭的未成年,根本召不到什么大妖魔,灵侍都是很天真纯净的雏儿,接受教养,共同成长。跟着什么人就学什么人,向来与主人性情和谐,决不会招致如此后果。
然而它们本能的认为在与灵主的关系中,灵侍是极其弱势的。
感受召唤来到凡界须得实体化,实体化后便不再能变换形体。侍主可能仅仅因为想换个灵侍形象,便带给它们灭顶之灾。
也所以学院里召唤课程开的很晚。
世世代代的谆谆教导,兼启蒙教育的潜移默化,自来从一而终都是凡灵人族的基本素质,村规也有明文规定,严厉禁止以任何理由与灵侍解约,违者自废或被强制废除半身修为。
我这一世首次感受太痛时候哭不出来,便是王雪明自废了半身修为。
但我是不一样的,我根本就没什么修为,也不知道废半身修为跟没废会不会有明显区别,所以我的一条龙格外担惊受怕。
我将袋子里最后一点薯片渣倒嘴巴里,问它现在还能变形么。
它无辜的说不能变了。
我说:“哦,那我先睡了。”
蚩尤祭的第二天,孤凤举赢了一棵血芝。
我们在六道一番吃火锅,我想着小胖研究鬼画符野心勃勃的认真劲儿,就找碗掰碎了浇汤,拿给他吃了。
陈皓虞看的目瞪口呆,明显受了很大刺激,话都说不利索了,竟问我这样随手处理这么珍贵的东西,我爸妈知道吗。
她真是语出惊人,我确实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能随机应变:“这叫物尽其用。”
为了带着她不那么尴尬,我还特地让王雪明也带上王冰聪,可这会儿我倒感觉她让我们几个尴尬了。
饭后我们到神魔井旁边的话斋喝茶打牌,玻璃扇上时不时流过紫光,显得神秘而幽静。
孤凤举带着王家兄妹穿神魔井到阿鼻村去了。
陈皓虞又目瞪口呆,说好羡慕,她爸妈还没修到带她出入其它两界的道行。
我随口道:“你爸妈就是够道行了也不会带的吧。”
她大惊小怪:“一定会带的好不好!为什么不?我可是他们亲生的。”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凡灵人还有另一个基本素质,是自主修行,蒙荫与蒙羞无异,绝不仰赖父母祖辈的。原来是家教不一样。
我僵硬的笑笑,转问庞然为何不去。
胖子笑说他们是团队,不能给孤凤举他要的东西,所以不能让他带。
我饶有兴致,问他孤凤举要什么。
死胖子笑眯眯的说,你猜。
孤凤举带王家兄妹穿越神魔井,签下地府缉约,必然让他们付出了与之相当的代价。他们是两厢情愿的,但我一定猜不到代价是什么。
我特么连缉约签订所需的客观条件和任务的具体奖励都不了解。
三个人一直到昏黑才回来了。孤凤举还好,虽然苍白憔悴但还在正常范围。
王家兄妹就没那么好看了,跟我第一次进去时候一样,痛不欲生兼一脸血,孤凤举待别人果然完全没有像待我那么大方。
但我其实以为他们没有那么弱的。
王雪明摆手,说他们运气不好,灵能测试遇到个鬼难缠。
孤凤举捻着一张流纹凌乱的毫无美感的鬼画符,心情愉悦道:“这里有三个小时的战况实录谁要看。”
那二人一同扑过去抢:“谁也不许看!”
可见相当狼狈。
胖子又笑成死胖子:“谁想看呐。”
陈皓虞弱弱道:“我想看。”
王冰聪拿着鬼画符,不大自在道:“凤举哥在旁边闲着没事收下来给我们做纪念的,呵呵,不足为外人道。”
呵呵都出来了。
陈皓虞却还是不太愿意放弃这个话题:“我在书上看到过鬼画符的介绍,一直很憧憬,凤举哥真是好厉害呢,这么高深的灵咒都能使,冰聪姐,你们签的几级缉约?。”
王雪明自暴自弃道:“A级。”
陈皓虞掰着手指头数:“A上面是S,双S,三S。下面有B,C,D。中等呢,你们还这么年轻。好厉害。”
王冰聪一脸的灰败,不知道是被戳痛了,还是为妹子卖的这个蠢。
晚上我跟我娘说这妹子不行,早先就觉得她太没眼力见儿,一番相处更觉得她这辈子一定是跟我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那种人。
我娘说还小嘛,长大就好了。
我说好吧她还是不行,因为她太小了,我不想等她长大。
“那你觉得多大年龄的比较好呢。”
我不耐烦道:“哎呀我现在没这个心思!”
我娘也发急了,捶着榻上的小方桌,指我的鼻子:“那你是想怎样呢,你都二十一了,再不开始修灵就老了!孤鸿轩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比我先死了,我”
她说到这就哭了。
我恍然醒悟,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以前听说过的,灵弱的人大都会与另一个灵盛的结合互补,灵盛一方签下三界投名状,从此修行累积阴德所兑换的寿命二人共享。
原来我娘是打的这个主意。
他们都是二三十岁开始修行,所以许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年轻的样子。孤凤举十八岁回来外貌就再没有变过,这三年我身高从170长到179,他连头发都没有长长一分毫。
我沉默不语。
孤凤举也没有过去安慰她,而是拍了我的肩膀说:“两界缉约上签的都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灵修共享。妈你放心,有我一天活的就会有他一天。”
我娘心碎的看着他,觉得他是一时冲动。
确实,他将来会成家,甚或成仙。
我虽因为灵弱,对这么辛苦生计的了解仅止于理论,却也知道修行一是修灵,一是修道。
道之至也,年岁愈久,亲缘情感便愈薄。飞升并非无我无意识,而是放下。
连我都懂得,孤凤举岂有不知。然而他并不多解释,他只说:“我说会,我就会。”
他那么温柔而坚定的说出这六个字,我真想大声回应他我相信你。
可我也知道说不得来日这回应就会成为我的自私,我不能。
我娘泪奔去找我爹求安慰了。
孤凤举将我领回到房间,见我失魂落魄的站着,便捧着我的脸使劲儿揉揉,迫我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征途纪事
珠子月晕水纹的清辉中四目相对,我们都没有说话,因为知道隔墙有耳,但我明白他的意思:安心,我们明天就走。
我默默笑着点点头,拿出个书包来,收了几件随身物品装好藏在床下。
半夜辗转反侧,恍惚的不知道梦着醒着,很是疲惫。索性悄悄起来到院子里,却见孤凤举已经坐在吊椅上,正望着空茫的雾气发呆。
我两个并肩坐着无声的长叹短嘘,流风被雾黏住,老核桃树格外的安静,唯夏夜中随雾飘渺的虫鸣。
鸡叫一更时候我仿佛还醒着,再睁开眼睛已经天光大亮,我正裹着被子睡在自己床上。
昨天没有去采蘑菇,今天早上也不知道吃什么馅儿的包子好。
爹妈已经到竞技场去了,我洗漱完穿好衣服开门,见孤凤举站在屏风前,倏尔扭头看我。
我也看着他。
他挎上包:“走吧。”
那包是只卖萌的斜挎黑色掩面猫,他回来那年跟我蠢萌的双肩黑色掩面狗一起买的。
转眼三年都过去了。
他走上前来拍拍我的头:“哥哥带你修行去。”
“竞技大会呢。”
“谁管它。”
说的也是。
出了村子先是曲径通幽的大片竹林,我们沿着浅水溪往西北走,直到悬河,悬河没有桥,上次出去时候是庞然他家渔船送了我们一程。
这几天没有打渔的船,孤凤举便问我会缩地否,我说理论上是会的,实践考试也低空掠过,可以试试。
他想了想说还是过了河再试吧。
他将我带过悬河,对面是杂树丛生的山林。山林仍是云梦泽的范围,但我二大爷没想过给它们取名字,大家就一直仍统称它们为迷雾森林。
林子里的雾气从白色晕染直至灾难深重的黑紫,一眼望过去,绵延的好似没有尽头。
我从背包里找出缩地符,这种日常用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