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穴居生活-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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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子拿在手里,如此近的距离,只见那元神的白光一闪,任是神仙也躲不过,已经没入冲虚真人胸口。
冲虚真人脸色大变,双手收回胸前结印,想把侵入的元神逼出来。
云鸠的元神一直活着,被七玄保护起来,所以哪怕占据了肉身五百年,冲虚真人还是一个“客人”,在主人不死的情况下,不可能反客为主。
想也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元神是谁——
假的坤袋落到被染红的雪地上,从里边滚出来一个圆形的微缩龟壳,正是云鸠给张恕做的蔽灵阵阵心,让这件法器在化神的眼皮子下边隐蔽灵气不太可能,但隐蔽没有灵气的元神却很简单。
眼看着冲虚真人结出一个逆盘两仪,就要逼出云鸠元神,忽然一把飞剑从雪下冒出来,正刺向冲虚真人的眉心。
冲虚真人大吃一惊,手里结的印一散,红光顿起,飞剑斩在光盾上,撞得倒飞出去。
进阶化神后,还是头一次被敌人的攻击逼得冲虚真人用出护体灵力。
先被元神入侵,后又被飞剑偷袭,冲虚真人血红的眼睛几乎发出光,神识看向牵引飞剑的灵力源头,更加吃惊!
“张恕!!!”
片刻之前被他碾碎的剑仙怎么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几里外的林子里!?高阶修仙者一到哪里,最先做的事就是用神识扫一遍地方,几里之外并没有超出他的神识范围,怎么躲过的?
等等!张恕身上有一个连他都看不透的珠子……传闻七玄得到上仙赐下的法宝,叫做养元珠的,此珠如此古怪,一定就是这个了。
先前神识里还空无一人的地方,出现了本该死掉的张恕不说,张恕气海里还有两颗金丹!
冲虚真人有点明白了,不是亲眼看到,就算有人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一般修仙者灵气不足,炼差不多就忙着突破瓶颈进阶,没人有那么多的灵气炼好几个金丹。
早知道张恕不止一颗金丹的话,冲虚真人绝对不会那么大意!
结丹期的神通不能塑体,但元婴能,云鸠用张恕的一颗金丹给张恕“做”一个身体,张恕甚至不需要用元神控制,因为本来就是自己的金丹做的,就跟控制飞剑一样,意到身动,连灵力牵引都可以免了!
以一个金丹为饵,这点牺牲张恕还丢得起。
以元神对元神,无分修为,接下来,张恕只要能骚扰冲虚真人,让他无法用神通逼出云鸠,那么在那具堪称完美的身体里进行的争夺战,就是公平的。
不能不说,云鸠实在是一个修仙者里的异类,不是云鸠,没有人能想出这种办法对付化神。
冲虚真人放出一只黑色小钟,这只小钟一路飞向张恕,迎风见长,飞临张恕头顶时已经如同小山大小,“当”一声,震得树木倒伏,地动山摇——这是冲虚真人的成名法宝,破云震山钟,也是他的本命法宝,在所有他持有的法宝里威力第一!
云鸠的元神已经进去,元神之间的战斗绝对不轻松,明白厉害的冲虚真人也知道要第一时间除了外界的干扰,才能全力对付这副身体本身的元神,所以一出手就是本命法宝破云震山钟。
张恕看到从天扣落的破云震山钟,第一个念头就是喘不过气想逃开,猛想起云鸠的交代:
“冲虚真人的本命法宝是一个钟,疑似上古法宝改炼而成,若传闻属实,这等宝物他必不舍放弃,到时候你要面对的极有可能就是这只钟,切记不可跑……”
不是这个破云震山钟擅长背后打人,而是张恕不适合逃,追根究底,蜀山剑法只攻不守,只迎难而上,绝不萎缩胆怯,一旦转过身跑,剑法就要大打折扣。
还是云鸠最先教给张恕的,君子立身,当为“乾”。
冲虚真人双手虚捏,好像拿着钟向下扣,正要解决张恕,眼前忽然一昏,云鸠的元神已经跟他的元神直直撞上!
这般不要命的打法!完全不像爱惜性命的修仙者所为。
而张恕手里“啪”一响,小小的火苗跳动在火机盖下,跟着他食指中指用力并紧,捏起剑诀从火苗上挥过,全身一旋,乘着破云震山钟短暂的停顿,长腿一扫,雪片纷飞,六十四把拉着火焰长尾的飞剑以伏羲八卦变卦式直扑空中的破云震山钟!
五行中,火克金,天寒地冻的环境,张恕又不是擅长火神通的妖魔,冲虚真人这位不爱学习地球知识的老怪竟然不知道打火机这种东西的存在,放放心心的就把本命法宝扔来了……
化神的本命法宝,当然不是相克就可以烧化了的,但是云鸠把元婴借给了张恕。
张恕的灵力跟云鸠完全相同、相通,云鸠的元婴张恕直接就能用,这一招的威力远非昔日可比。
六十四只火焰为翅的凤凰鸣出远扬天际的清吟,围上破云震山钟,张恕脚下的山地积雪被炽热的火焰一逼,化成浓重的蒸汽升腾,在青天白日幻化出一片神仙界域才有的奇景。
伏羲八卦对张恕而言就像洗脸刷牙一样熟悉,尽管每次冲虚真人驱使,破云震山钟就能打散数把飞剑,但每次冲虚真人要对他下杀手,也都被迫刹住。
张恕知道这是云鸠在拼命,他们都在拼命,这种感觉……实在是好极了,踩在生死边缘,和云鸠并肩战斗,要生一起生,要死,也一起死。
可以说他一直盼望的就是今天。
哪怕不是真的追上云鸠,却是真的并肩了,他在这里咬牙,付出全力,云鸠也一样,只要想到此,张恕的心情就像空中展翅的火凤凰一样炽热!
破云震山钟面上刻有带爪的怪兽,每次飞剑贴近,雕刻就会活过来,伸出尖爪抓住飞剑,被它们一抓,飞剑就像纸做的一样不堪一击,不过每次一抓,怪物脸上就会浮出痛苦的表情,发出尖利的惨叫,收回钟面的爪子通红。
不仅钟面有古怪,钟里边也有。
要是被山一样大的钟扣下来,张恕一定会被扣在下面,处在现在的位置往上看,就能看到钟壁里有一张张面露恐惧的人脸,这些人脸有的张着嘴,有的瞪大眼睛,无一例外地朝下看着张恕。
不需要猜就知道如果被破云震山钟罩住会面临什么。
张恕试着让飞剑直接攻击里边,但这只钟在硕大吓人的体积条件下,居然还有无比的灵活度,里边可能是弱点,所以飞剑一往里钻,它就全身翻滚,像挂在门上的铜铃,以耳为中心打转,张恕一时没办法。
钟面被烧红烧亮的地方越来越多,但它也越来越逼近张恕头顶。
苦战中,渐渐施展到第六十四式“未济”,过去施展到第六十三式,张恕就会变招,以免施展不过“未济”打乱灵力流动,导致被动局面。
可是这一次到了第六十三式“既济”,平白无故,张恕没有变招,手掌一散剑诀,合拍在一起,左手向前,右手向后,气海里的元婴睁开眼睛,精致的小嘴叹出一声如吟如唱的单音,稚气的声音一下子压过飞剑的鸣响和破云震山钟的嗡嗡震音,一息之后,飞剑上的火焰爆发出金乌一样炽亮的光芒,有一把被钟面怪兽抓在爪子里的,直接把那只爪子融化成铜液滴下。
一瞬间,仿佛有六十四个小小的太阳在空中飞舞,连里边的飞剑原形都已经看不到了,只能看到一团团金红色的光团。
冲虚真人察觉不妙,抬起双手,向着胸口就拍下去。
本命法宝如果被坏,他的元神就要受损,在这种情况下受损,就意味着毁灭,他这一下是想威胁云鸠,这是云鸠自己的肉身,如果肉身受伤甚至濒死,云鸠一定不舍得,只要云鸠迟疑,那一边张恕就悬了。
可是冲虚真人没想到,云鸠不仅不迟疑,反而更加促成这个动作,于是很怪的一幕出现了,就见雪地上美如上仙的男人接连两掌狠狠地打在自己胸口,嘴边立即呛出一口血沫,差点跪倒下去。
冲虚真人大怒:青城!?
云鸠:我已决意入魔!这具身体不要也罢,来来,再来几掌!!!
冲虚真人:你!你疯了!!!
元神互相对冲,没几下,忽然其中一个元神的光像风里的烛火一样闪烁了几下,发出一声细微的尖叫。
在几公里外,破云震山钟接连爆出“铿、铿、铿”的声音,一条肉眼可见的裂缝出现在钟身上,被撕裂的怪兽和人脸发出惨叫,几道灵光突出钟面逃向外面,被纵横的飞剑消弭于无形。
张恕盘膝静坐在破云震山钟下面只有几米的位置,却对越来越怪异吓人的巨钟视而不见,眼里一片澄澈平静——
“未济”原来是这样的……
飞至高空,俯瞰世间。
达成梦想那一刻的回首。
不是空虚,是百味杂陈,风起云涌后的天青云淡。
所以后十七式才是人生的种种情绪。
张恕的手不算灵活,可是现在他找到了云鸠十指动作的同样韵律,灵力在他十根手指间细如丝线,韧如经纬,六十四把飞剑再也没有一把被破云震山钟击溃,高温让这一带的空气产生扭曲,地面已经干透,被冻死的树木露出残缺的肢体,大地也从雪下现出面目,满目疮痍。
附近一个村子的水泥路上,有几个丧尸茫然地抬起腐烂的脸看向天空,像石头一样青黑的脚下积雪化尽,不知道是污雪,还是从他们身上流出来的浊液,黑黄色,散发出恶臭流向路面凹陷的地方。
过了一会,一声比洲际导弹落地还要大的声音呼啸向四面八方,听着像是一个巨大的钟掉落到地面,沉闷而震撼。
气海里,冲虚真人的元神一僵,破云震山钟完了!
云鸠抓紧机会,控制着身体再拍向胸口一掌,这一掌打得毫不留余地,肉身的鼻腔里溢出血。
同时,云鸠照旧用元神狠狠撞上去,冲虚真人这才相信他是真的打算入魔,不要这具肉身了。
到了这步田地,冲虚真人只能承认失败,光一闪,元神终于不再留恋,逃出身体,一闪就是几十米远,这个元神接连闪了好几次,不愧化神,已经远远的要逃走了。
云鸠完全接手身体,本来就是他的,没有了冲虚真人的阻碍,立即融合无隙,本来深红的眼瞳一下子变成了黑色。
他双手合掌,左手向前,右手向后磨,和几公里外的张恕手里动作竟然出奇一致,飞剑上的火焰一转,变成雷电,意到剑到,六十四把飞剑一瞬间来到冲虚真人元神前方,密集如网。
冲虚真人的元神逃得很快,来不及回避,就这么撞了上去,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居然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一个化神,死得如此平淡,不知道会不会不甘心?
用神识看到的张恕弯起眼角,笑了。
云鸠、云鸠!
要不是他布置得如此巧妙,一环扣一环,一步追一步,怎么能得到眼前的胜利!
云鸠站在雪地上,屈起食指,用指背擦掉鼻子下面的血,被冲虚真人控制时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化为和煦的清风,刺眼的红衣也骤然失去了咄咄逼人的凌厉,像春寒料峭里盛放的红梅,艳而傲,美得无可比拟。
张恕正看得发呆,满心幸福,云鸠忽然吁出一口气,身体往后便倒,刚刚擦掉的血又从鼻子和嘴角溢出来。
“云鸠!!!”
“这里是D湖援助机构的新闻即时播报,根据本台刚刚得到的消息:截止昨天,2012年12月19日,已经有共计八十七万九千三百四十九人成功获得本机构救助,从世界各地接到原H镇,现‘未济’地下城里居住,‘未济城’容纳量经过几个月的扩建,足够再接纳十万人次,地理结构牢固,城里的法阵设施已经在半个月前全面完工……”
这一段从收音机里放出来的声音传遍了一辆改装大巴的车厢,车厢里挤着二十几个男女老少,没一个人的脸颊都深深地凹陷下去,脸色菜黄,明显长期处于饥饿状态,全车仅有的几包食物和水散发出酸臭的味道悬挂在车顶的横杆上,尽管如此,还有好几个人的目光十分渴望地瞄着它们。
车前部和后部有拿枪的人,什么枪都有,主要是过去社会上用钱能买到的自制土枪和54式,连九五都没有,更别提M4、马沙达那些高级货。
甚至有两个手里拿的是螺钉和铁条做的弓弩。
“阿会!还有多远!?”
有个三十多岁双眼满布血丝的男人凑到本来装玻璃,现在换成了铁条的窗户边,从缝隙里朝外看了会说:“就顺路直走,跟你说了顺路直走!!”
开车的师傅是个看不出具体年龄的女人,胡乱剪短的头发让人乍一看几乎看不出她的性别,她吐了一口唾沫在座椅前方:“问你还有多远!汽油要没了!!”
阿会和其他乘客的脸色都变了变。
“还有……还有三十多公里,刚过P湾渔场。”
“草!”
有个少年从背包里摸出一部陈旧的卫星电话说:“要不我再试试能不能联系上他们……”
开车的女人喝道:“放下!不到没油别用!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安全的加油站弄点油,最好能弄到电池,我草,好不容易弄部卫星电话,存两天就够拨个号的电量!”
一天前,他们打通了D湖援助机构的电话,可是就只来得及说出省份和地区,就因为电池没电被迫中断通话,收音机电池和卫星电话的不一样,收音机用电少,一节破电池也可以听很久,为了支持下去,收音机就没有关过,一直放在D湖援助机构的新闻频道,二十四小时地听着那个温和的女声播报着遥远到仿佛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稍稍安慰这群幸存者几近崩溃的精神。
当然新闻不止有安慰作用,在卫星电话中断之后,D湖援助机构非常体贴地插播了一条消息,针对的就是他们,说机构在G省的ZY市西郊GT新机场有一个救助小组,该小组本该当天撤回机构,临时决定再停留四十八小时,等候G省的幸存者赶到。
于是这辆车里的人就往ZY市赶过去,机构救助小组等他们四十八小时,很宽的时间,不过那是在没有突发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