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宁静的海-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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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这样,我爸妈还在家呢,放开我,一会儿他们进来了可就什么也说不清楚了。”江浩宁把手放在廖夏的头两侧往上扳,廖夏却十分不配合的往下低。
“宁子小夏,起床吧,我把油条豆浆都买回来了,赶紧洗漱,吃饭了。”江妈妈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我进来了啊。”
最后一句话话音还没落,廖夏和江浩宁就十分有默契的一人扯过一个被子躺下,一个呈大字型,一个是趴在床上压着脸。两个人看上去似乎都睡的很熟,心跳却是越跳越强。
“诶哟,我的小祖宗们,赶紧起床了,一会儿饭凉了就。”江妈妈推开门就看到床上还在与熟睡的两个孩子,笑着说道。
再看廖夏那个样子,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这宁子怎么脸这么红,小小孩跟人学喝什么酒啊真是的。”江妈妈一巴掌拍在自己儿子的屁股上,“赶紧起来,怎么还学会睡懒觉了?”
江浩宁一下就睁开了眼睛,还跟着‘啊’了一声。
脸红红的抱怨道:“妈你怎么打我屁股啊?”
江妈妈捏了捏他的脸,笑道:“我儿子还长大了不好意思让我拍屁股了,那我改捏的好了。”
江浩宁揉了揉被自己无良母亲捏疼了的脸,撅嘴:“这是脸,不是屁股。”
一旁装睡的廖夏再也憋不住了,跟着江妈妈笑了起来。
江家的早餐并不如晚饭来的好,除了豆浆油条和咸菜就没别的什么了。
和江浩宁一起进卫生间里洗漱的廖夏瞄了一眼餐桌,就站在江浩宁耳边轻轻的哼唱起了林俊杰的《豆浆油条》。
江浩宁抬起眼帘笑着看他,满脸的幸福模样。
“我说宁子妈,你看这俩孩子那表情就跟小情侣似的。宁子那别扭性子找了这么个朋友也是好事。”江爸爸悄悄跟江妈妈咬耳根。
江妈妈抬手把人推离自己身边:“离我远点,你早晨刷牙了吗?这一口臭气!昨天晚上非得喝是吧,你看你儿子和你,一个比一个丢人。那小东西还得让人家小夏伺候。再说了,人家俩孩子都是男孩,哪来的小情侣,看你那形容吧。”
江爸爸把手放在嘴边哈了哈气,疑惑道:“没啊,我刷牙了,觉得挺香的呀。”
“老婆,你说咱们一家四口要是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该多好啊,那就真是圆满了。”廖夏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和江浩宁的并排放好,叹气道。
江浩宁趁爸妈不注意捏了捏廖夏的手,小声道:“会的,咱慢慢来吧。”
廖夏把瞥了一眼屋里的江爸江妈,飞快的在江浩宁唇上印下一吻。
江浩宁捂着嘴赶紧推开他,心虚的看了一眼并没有抬起头的爸妈,还是勾起了唇角笑了。
坐在餐桌前,江妈妈问儿子:“宁子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这脸从早晨开始就红上了,这半天还没见消呢?”
江浩宁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就低头嘟囔着:“热,热的。”
江爸爸叹了口气:“到底是年轻人,我还觉着冷呢,这孩子倒是热的脸通红。火力不行了。”
江妈妈瞪了他一眼:“你想要那么强的火力干嘛,出去找小姑娘啊?”
“我哪敢出去找……不是,我守着这么漂亮这么贤惠一老婆,哪能再看上别的人。我就是感叹,嗯,感叹。”江爸爸看见江妈妈脸色不悦变赶紧解释道。
廖夏看着江家父母,心里突然羡慕起江浩宁来。
江家虽然只是普通人家,却一家子人和乐融融,可以天天守在一起吃饭聊天、收拾屋子洗碗。可自己呢,从小是爷爷奶奶看大的,父母就像是只见过几次面的熟人罢了。记忆里,他没有让父母领着去游乐园,没有生病时父母在一旁关心照顾,就连普普通通的围坐在桌前吃饭聊天的印象都几乎没有。少数的几次见面,父亲母亲绝对不会让自己在吃饭的时候说一个字,坚决执行食不言寝不语。就连出柜这么大的事发生了,他们也没有多做停留便又回美国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就无可抑制的思念起了年迈的爷爷奶奶,也许自己真的是个不孝的孙子吧。
江爸爸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且表情十分严肃的廖夏,问道:“小夏怎么了,今天早餐不合胃口,还是身体不舒服?怎么看着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廖夏赶紧笑了笑:“干爸,我就是饿了,除了吃饭啥也没法想了。”
言罢还配合着大口大口的咬了几口油条。
江爸江妈看着他笑,江浩宁却暗暗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在爸妈眼皮底下偷偷的做些什么~
☆、矛盾的思念
很快就要过年了,廖夏也在江家呆了有近两个星期了。每天晚上最多只能是抱一抱,还得提防着江爸江妈突然进来。白日里,也只有在江爸江妈上班的时间才能加快速度亲热一会儿。
廖夏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在窗台边看着窗外跟爷爷奶奶或是跟着姥姥姥爷出来遛弯的学步孩童愣神。眼神里是江浩宁难得见到忧郁并带着些许的难过。
江浩宁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那些孩子和老人,心里多少能明白廖夏的想法了。
廖夏并没有发现身后的人正在观察着自己,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仿佛只有这样,压了巨石一般的心窍才能得到纾解。
廖夏并没有断奶之前的记忆。可听家里的老佣人李婶说过,自己才出了满月,母亲就离开回去美国,将自己留在P市的爷爷家。这些年,他们很少回来,也很少会要求自己去美国和他们相聚。自己五岁的时候,母亲在美国又生了个小弟弟,弟弟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可自己却连弟弟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他不止一次怀疑自己并不是父母的亲生小孩,可是家里爷爷奶奶,大伯二叔,姑姑姑父,弟弟妹妹们,谁对自己都特好,而且自己这张脸却又是典型的廖家形象,说他不姓廖没人会相信。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更加不能接受父母对自己的漠视。一个孩子,还没有学会说话的婴孩究竟能做错什么让亲生父母就这么把他抛下?
他听李婶说过自己小时候十分闹腾,晚上一直都不睡觉。爷爷奶奶白天要忙公司里的事情,晚上还要哄着自己。睡觉的时候都需要有人抱着,只要一放下就得哭。所以一直到自己能够自己睡觉的时候,爷爷奶奶才算是解脱了。教说话,教学步,教吃饭,教习字……自己什么都是跟爷爷奶奶学习的。自己发出的第一个音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爷’。小时候的自己爱生病又爱惹事,进医院跟回家一样频繁,不是因为病了就是因为跟人打架伤着了。每次都是爷爷替自己摆平。
他知道爷爷喜欢领着奶奶去大坝上散步,有的时候实在太想念了,他也会偷偷到那里去瞧一眼,看看二老身体怎么样,开心不开心。
“夏,你以前都是怎么过年的?”江浩宁站在他的身边,突然开口问道。
廖夏愣了一下,随后云淡风轻的回答道:“也就是廖家这一大帮人聚在一起吃个年夜饭,大伙挨个给爷爷奶奶拜年。父亲母亲从来都只是在美国打个电话回来,很少能和我们一起过个年。之后我们就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了。”
“你想不想……”江浩宁不知道该怎么问,“你爷爷奶奶?”
廖夏冷哼了一声:“想奶奶那是肯定的,剩下的那个老东西我才不想他呢,有什么好想的。”
江浩宁叹了一口气:“唉,你说你老是这么不回去,你也没办法把我带回去给你家里人认识。不管是什么形式,我怎么着也是把你带回来给我爸妈看了,你家里人我却一个也没见过,我是不是亏死了?我就觉得你对我不认真。刘孜怎么说都见过你爷爷了,我还连咱P市风云人物廖家成的真颜还没见过呢。”
廖夏轻笑着摸了摸江浩宁的头:“宁宁,我知道你这话的意思,你劝我不要和老家伙对着干,早点回去跟他认错是吧?我是最了解老家伙的,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是跟我完全妥协,他也只是在观望。更何况以他的作风,你我的事他怕是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至于你长的什么样儿,家庭环境,还有每天咱俩都做些什么,这些都瞒不住他。”
江浩宁有些后怕的离开窗前一些,拿窗帘挡住自己。
“这么恐怖?还带派人监视的?不过你们祖孙俩怎么还玩心机啊?我觉得既然你是小辈,该低头的当然是你了。更何况你都把人家气住院了,怎么着都是没理的。说句不太吉利的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你爷爷奶奶年纪也大了,能多陪一天便是一天。”
廖夏看向楼下的跌倒的孩子被老人扶起安慰,他笑了:“如果我赢了,我赢的便不只是爷爷。”
他这话说的很奇怪,可江浩宁见他不愿意多说,便也不多问,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宁宁,我看你偶尔也会做些病毒出来,一般程序应该难不倒你吧?”廖夏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江浩宁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认真点头:“嗯,以前无聊的时候和小九一起瞎闹,后来慢慢的才接触到了黑客领域。反正我朋友又不多,平时也没什么娱乐,就跟小九一起捣鼓。弄出来并不会给人家植入,只是自己玩玩而已。以前小福笑话我的电脑是裸机什么杀毒软件都没有,其实我那只是为了养病毒而已。那些杀毒软件有他们的病毒库,可我的电脑本身就是个病毒库,要什么样儿的什么年份的全都有。而且它们都已经被我驯服了,伤害不到我。”
廖夏有些吃惊,自己只知道这小呆鹅是个黑客,可不装杀毒软件养毒这一说自己还是头一次听到。不过从字里行间,却能听出宁宁难得表现出来的自信,他心里便有了想法。
“那要是要你和我一起挣钱,你干不干?”廖夏笑着问道。
江浩宁抬起头看他意味深长的笑容,义正词严的说道:“我玩这些纯粹是好玩,我不做违法的事情,坚决不会做,用多少票子诱惑我都不行!”
那正义感十足的小模样把廖夏逗乐了:“傻老婆,我能害你呢?合法的生意做不做?”
江浩宁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严肃的回答道:“那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廖夏看着他,忍俊不禁,一把把他拥入怀里,捏捏揉揉了好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公交车上一个白发老大爷跟另一个老大爷说‘我孙子说咱俩是好基友好了一辈子了’,老猫特想问问大爷您知道啥是好基友不?
☆、奋斗
江浩宁一直以为廖夏只是跟他开玩笑,却没想到他真的就这么张罗起来了。选场所,筹资金。因为江妈妈自己开的一家会计师事务所,所以廖夏的验资报告就是在江妈妈那里做的,多少也是便宜了一些。之后的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什么都是他自己跑的。
廖夏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不可一世骨子里透着冷傲的廖氏大少爷,他学会了跟人陪着笑脸送上红票子或是购物卡。他有时候也会自嘲一下,多是因为自己从前太过嚣张跋扈,总是要别人来迁就自己,看不惯的不喜欢的,丝毫不会留一点情面。当下里却突然觉得,人情这东西,从来都是相互的,利用与被利用也是相对的。想要稳稳的适应这个社会,只能是放低自己。正所谓‘地低成海,人低成王’,永远不要把自己摆在太高的地方,高高在上的看着别人。
站在屋子里,廖夏晃了晃手中的钥匙,一脸得意的跟江浩宁说道:“老婆,怎么样,这就是咱的工作室,咱们的事业就从这儿起步了。这间是租的,以后挣钱了咱也买一个。不过,现在房价这么高,嗯,只要我们有信心。”
江浩宁看着这个面对面摆了两台电脑之后就很难再并排走人的窄小空间以及窗下那个并不十分宽敞却十分干净清爽的小床,心中感觉十分复杂。
这些日子里,廖夏每次回家的时候都是一脸笑颜,可江浩宁也能在他举手投足之间发现他浓浓的疲惫。每天晚上一沾枕头就立刻熟睡,唯一不会忘记的,就是即使在梦里也会下意识将江浩宁搂在怀里。他从来都不会让江浩宁跟着自己出去跑,无论从外面经历了什么,回来对江浩宁从来只是报喜不报忧。
廖夏对自己的保护,江浩宁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可却少了同甘共苦的甜蜜。
“咱这工作室什么时候正式开业?”江浩宁故作轻松的问道。
廖夏搂着江浩宁的肩膀盘算:“这也是年根底下了,怎么着也得是明年再开张了。这里就先这样了,明天陪着你爸妈去置办年货,咱俩年轻帮着拿拿。过些天我找个好点的大仙儿看看日子,咱挑个好日子开张大吉。我都找好人了,到时候我从这边接单子,他们就在那边发货。咱们低价购进,然后加价卖出,赚个差价。至于老婆你,就安心的做你的程序,我一有时间也陪着你一起做。这个呢,普通点的呢,咱们就当是做程序软件了,有些上不去台面的,咱们就当一项灰色收入。”
江浩宁挑眼看他:“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接地气儿呢,也像个杂货铺小老板似的充满算计。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我刚刚认识你那时候那一脸不可一世样子对人的廖夏呢。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的确很,呃,很可爱。”
廖夏从小到大没被人夸过‘可爱’这个词,猛然被眼前这个完全可以阐释这个词语什么意思的江浩宁夸了可爱,他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夏,要是你觉得,我也是这里的一部分,或者说你和我是一体的,我希望以后有什么事,无论好的坏的,都要告诉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