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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枪响之后-第5部分

小说: 枪响之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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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危张张嘴,攒紧了拳头,指甲深陷进肉里,他却不觉得痛,比起这一星半点的痛,他心口的痛才是最难捱的。
  
  他向来是被遗弃下来的那一个,无论何时何地。
  
  他有些绝望的想。
  
  “……但我会为你回来的,阿哥。”
  
  这对楚危无疑是最美的情话,但是……他们却早已没有了时间。楚危听了他的话,先是不可置信,随即却没有感到欢喜,只有无尽的悲伤与凄凉。
  
  “在这个时候。我情愿……你一辈子不要对我说这样的话。”楚危全身冰凉,他眼色凄苦,看着孙远桥,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你明明知道……”
  
  孙远桥温柔地捂住他的嘴,用手仔细替他挽了挽头发,轻轻地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却轻如蝶翼,转瞬即逝。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阿哥。”他轻轻拭去楚危眼角不断流下的眼泪,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离开,“有些话再不说,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你别哭,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的。我知道你爱我的,我也爱你啊,阿哥……虽然,嗯,不是你对的那一种……我一直一直都爱你的。”
  
  “就算以后……我走了,也是的啊。”
  
  ……
  
  最后他就挺直了腰板,不再去看楚危惊恐凄惶的神色,看向刘雁戈。
  
  “——可以了。”
  
  黑黝的枪口,不自禁让他想起一个月前的那一天,似乎也情此景,但是……却大不相同。
  
  他接过冰凉的枪械,抵住胸口,闭上眼,缓缓扣动扳机。
  
  “嘣——”
  
        
枪响之后之秋后算账·上
  
  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苦逼到了极点的孙警官终于从重症监护室转入普通病房,继续他苦逼的住院生涯。
  
  这真是他令堂的人生何处不苦逼!而孙远桥屋漏偏逢连夜雨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就从过来照料他的大堂姐孙文柔嘴巴里接到一个消息。
  
  ——楚危倒下了。
  
  当然这不是说他身负重伤不治身亡,恰恰相反,在那整场追捕行动中出了孙远桥这只出头鸟,大多数人都很健康,没死没残没重伤,就是刘雁戈也才刚被子弹擦了个胳膊。
  
  但楚危不同,他亲眼看着孙远桥举枪自尽,本就悲痛,又听随队军医判定孙远桥还有气,大喜大悲过后,又连着熬了几天,加上楚危身体本来也不太好,终于是在孙远桥醒来的前两天病倒下了。
  
  楚危身份尴尬,孙家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好在医院什么不多,就是床位最多,最后变这样折中处置了。
  
  孙远桥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只能让孙文柔把他扶起来,凝目沉思,过了半晌,才软绵绵地对着自家堂姐说:“我饿了,有吃的吗?”
  
  孙文柔道:“吃的没有,葡萄糖很多,要不要给你打一瓶?”话虽则如此,她还是拨了外卖叫了份粥,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少量流食,正好了,我吃完你再给我把渣吃了。”
  
  “哦……我爸妈呢?”
  
  孙文柔马上意会:“大伯好像知道了,不过阿爷和大姨还瞒着。至于慎言……他估计也知道了,毕竟你俩还是双胞胎。谨然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不过估计还在准备答辩的事。”孙文柔给他数下来,说话语调也阴阳怪气起来,“你也真行啊,居然敢把枪往胸口堵。要是晚来医院个十分钟,你现在肯定就死翘了……孙谨行啊,你脑子是哪根线不对?要不要姐姐给你修修?”
  
  孙远桥听见她这样说话就怂,勉强笑了笑,却不说话。
  
  当时情势太多紧急,如果他不这样做,恐怕连半成活路也没有。现在虽然受点伤,但至少捡回了条命,他觉得很值得。孙远桥从楚危别墅里发现的枪,虽是真货,但里头填的,却是麻醉弹。
  
  在这场豪赌之中,刘雁戈给了他两条路走,一条是必死无疑,并且耻辱的死路,而另一条,虽仍是凶险,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与其凄惨地死去,不如赌一赌。
  
  好在最后他赌赢了,想到这里,他问道:“红花会的案子什么时候庭审?”
  
  孙文柔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才醒这么一会,消停消停行不行?啧,那早着呢,这么多年,红花会的势力早就盘根错节,连着杂七杂八的事情,就是等到下个月也不一定能行。对了,你那对头还活着,庭审的时候你要去?”
  
  孙远桥刚要开口,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笃笃’的敲门声却打断了他的话,孙文柔看了他一眼,对着门口说:“门没锁,请进。”
  
  进来的人是楚危,他穿了一身蓝白条的病人服,脸色苍白,紧抿着唇,移动着轮椅慢慢进了病房。
  
  孙文柔对楚危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只当是走错了病房的病人,微微皱了皱眉,说:“这位先生你……”
  
  孙远桥咳嗽一声,等楚危走得近了,对孙文柔道:“没关系,这是楚——”
  
  “啪——”突如其来的巴掌声打断了孙远桥未尽的话语。他整张脸被打得偏到一边,直直磕上冰冷的金属制管。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立即变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孙远桥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完全没预料到楚危会是这个反应。
  
  但他呆愣了,不代表孙文柔也一起傻二了,大姑娘好看的眉眼即刻就炸开了,“你干什么!?他才刚刚醒呢!谁让你进来的?医生!医生!”
  
  楚危完全不理会她,他紧紧盯着孙远桥,像那天在旧工厂一样,气得全身发抖,声音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喑哑难听。
  
  “你以为……你那么干脆的去死了,我就能活了吗?孙远桥!你凭什么说爱我、凭什么去死?!我们这一笔烂账还没算完……你以为你这样就能结束一切?我告诉你,我宁肯自己去死,也不想看见你受到一点伤害!你能不能稍微想想……我要怎么办?”
  
  楚危全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抖,浑身像泡在冰水里一样遍骨生寒。只要想到那一天的情景,他就无时不刻不在后怕,他不畏死,却无法接受孙远桥在他面前死去。
  
  子弹没入胸膛溅出的血花几乎刺瞎了他的眼,那星点不断扩大,几乎掩盖了他所有的视线。
  
  他既无法去哭,更没有勇气去触碰孙远桥,他甚至什么都不敢想,仿佛那样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过去从前,他至少还会绝望,而这时,他就是连绝望也感觉不到,内心一片空乏,像行走在冰天雪地里的人,热源被一分一分剥夺,凌冽的寒风几乎要将他活活冻死。
  
  躯壳一切无恙,唯有内心,空无一物。
  
  爱比死冷。
  
  而孙远桥,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想知道。楚危几乎是有些恨他的。孙远桥活着,楚危就不可能不去执念,而就算孙远桥死了,他的执念也不会消退,只会一步一步变作藤蔓,缠绕更深。
  
  ——而他所执念的,到头来总一无所有。
  
  孙远桥没有说话,他胸口的地方迅速洇开了血液,染红了绷带,渐渐沾湿了蓝白的病服。而孙远桥脸色惨白,眉头紧皱,呼吸急促,双手用力地抓着棉被,似乎这样就能稍微减少些痛苦。
  
  而没过多久,他再不有动作,竟是活活痛晕了过去。
  
  “谨行!”孙文柔反应得最快,即刻就红了眼,踏踏踩着高跟鞋冲到门口抓着护士让她加急去找医生,她原本想跟着去,又不放心地回到病房,犹如母鸡护仔般挡在楚危与孙远桥之间。她指着外头,恶狠狠地瞪着楚危:“你们有多少恩怨我管不着,但谨行现在不过是个半残的病人,楚先生要找麻烦!我无所谓,但现在,谨行需要休息,请你出去!”
  
  楚危完全愣在那里,他看着爬满孙远桥外衣的血色蔷薇,鲜红的颜色完全攫取了他所有的视线,奇异地与那一刻重合。
  
  无法压抑的恐惧即刻涌上了心头。楚危咬着牙,想伸手去摸摸他,却被孙文柔用力地打开。她满脸怒容,盯着楚危像是在提防什么危险的猛兽:
  
  “我再说一遍,请你出去!如果谨行真有什么不测,我必定会通知到你,但现在,我不想看见你!”
  
  “我不是……”楚危慌了起来,心口紧巴巴的难受,他想道歉,但话语却酸涩地哽在了喉头,无法出口。
  
  他被拦在了病房之外。
  
  像一个星期前一样,一切仿佛旧日飞鸿再现,而他,却失去了再见面的勇气以及权力。
  
  ——我不想伤害你的。
  
  但偏偏这又一次成为了现实
  
  *
  
  这一次孙远桥连着晕了两天,醒来后精神倒还不错,但养到伤口结痂,能够自由行动又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而这段时间里,陆续有亲友前来探病,孙远桥却一次没见过楚危。
  
  孙文柔对楚危意见如海深,无论孙远桥好说歹说,她也绝口不提是否有这么个人来过。有时候病房收到什么礼物,她看了就冷笑一声,转手送给了门外的医生护士。
  
  ——孙大小姐虽然讨厌楚危,但从不浪费可利用资源。
  
  孙远桥百般无奈,又没办法说她些什么,只能暗暗头疼任她去了,同时暗暗祈祷赶紧让这尊大神回去上班。
  
  老天像是听见了他的祷告,终于在两天后,孙文柔被紧急通知召唤走了,转手替了他的,是他的双胞胎哥哥孙远风。
  
  孙远桥又是一阵头疼。
  
  就是在孙家人里,孙远风也绝对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与奇葩并行不悖,他十四岁上了X大少年班,到了二十三岁这年,已经是X大硕博在读生,专研政法系,撸的一手蒙题绝技。当是孙远桥进警校,除了靠家里的关系,还靠着孙远风做了一把弊(长相一样蒙混过关)。
  
  孙远风外表看上去不言苟笑,难近人情。但内在,孙大少却是个二次元死宅,虽然这点暂时没多少人知道,大概。(X大某学生:孙讲师最爱收小说了…)
  
  孙远桥看着他犹如看着什么学术论著一样苦大仇深地盯着本次元ACG杂志,瞬时连着胃也有些疼了。
  
  “……慎言,你该不是被爸妈赶出来才过来替的文柔?”
  
  “嗯。”
  
  “……QAQ你完全可以含蓄一点的。”
  
  孙远桥在病床上滚了两圈,顿觉无聊,决定出门晒晒太阳去去霉菌。他脚尖刚触到地板,他哥马上抬头凌厉的一眼:“去干吗?”
  
  “……晒太阳!”
  
  孙远风于是点点头,把书放到一边,站起身从角落推过来一把轮椅,“我陪你出去。”
  
  孙远桥(╯‵□′)╯︵┻━┻脸:“我是中弹!没残疾!”
  
  孙远风:“挨了一巴掌就晕掉的人没资格说这句话。”
  
  孙远桥:“……QAQ!”
  
  *
  
  孙远桥被推着在楼下小花园里转了两圈后,孙远风看了看天色,低头正色道:“天快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孙远桥也跟着他看了看天色,脸一黑,忍不可忍地指着不远处树荫下的座椅:“你滚一边去,老子自己转!”
  
  孙远风于是“哦”了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抱出他的宝贝书,就老老实实滚一边坐去了。
  
  孙远桥先是佯作平常地在小花园里转了两圈,看孙远风全神贯注地盯着他那宝贝书并未注意到他,便暗暗松了口气,转身抓着了个路过的小护士,笑眯眯地问道:“小姐,你知道这近期跟我一起进医院的那个坐轮椅的帅哥出院了吗?”
  
  小护士突然被人抓着本来有些恼怒,但一看孙远桥脸上如阳光温煦的笑容,顿时也有些羞涩起来,医院里长得好看的病人本就不多,何况还是同一天进院的,因此小护士对孙远桥跟楚危的印象还是有的,想了想就干脆报了个病房号,并且还热情地提出推他过去的邀请。
  
  孙远桥很干脆的应了下来。
  
  ——能省力的时候干脆就省点力,鬼知道楚危到时候还能干些什么!
  
  孙远桥知道楚危会生气,但却没有料到他会那么绝望。
  
  虽然是七年不见,但在孙远桥心里,楚危的形象却像是没有改变过的无坚不摧。他从前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致他的绝望让孙远桥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措手不及。
  
  ——他是以为楚危能熬下去的。
  
  虽然……那七年,他过得并不好。但人的一辈子很长,孙远桥渐渐地,开始觉得,如果没有他,楚危或许会过得很好。
  
  所以他才能义无反顾地选择去死。
  
  而错估永远不止是人心。
  
  这世界上的确并没有所谓的非谁不可,却有一往无前的难得情深。
  
  孙远桥的决定,给楚危带来的只是更深的伤害。
  
  ——孙远桥觉得很内疚,但却又无可奈何。在那样的情况下,那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好的抉择。楚危怕他死,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愿意他受到丁点伤害。同样的,他也如此。
  
  十年情分,早将他们彼此的生命连接在了一起。
  
  护士很快把孙远桥带到楚危的病房门前。他客气地道了谢,也不去坐那劳么子的轮椅,推开了门,拖着虚浮的脚步就进了去。
  
  他有些忐忑。房间里光线很暗,整个房间像是被阴霾笼罩了一般,让人透不过气。孙远桥找了半天把灯打开了,才发现楚危就坐在窗边,似乎对房间里多出个人毫无所觉,仍然专心致志地盯着窗外。
  
  整个房间,即使充斥着光线,也像死一样寂静。
  
  孙远桥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才发现他在看在树下看书的孙远风。
  
  他看得那样认真,认真到仿佛那是什么宝贝一样。他的表情让孙远桥心里一阵抽搐,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酸楚强压下去,从楚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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