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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瑾然天成-第14部分

小说: 瑾然天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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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笔尖在桌上划着圈,两眼跟着陈天瑾跑。陈天瑾目光不时与我相撞,竟然总有片刻的失神。
  
  我咧嘴笑着,头一转,看见小白望着我,我冲他做了个鬼脸,一转头,唐露露也定定望着我。
  
  一下课,唐露露问我:“你真的是安帅吗?你是真的安帅吗?为什么眼神不对了?”
  
  我心虚:“什么眼神?”
  
  “看陈天瑾的眼神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嘴上敷衍着,脚上溜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飘着茶香,尤为温暖。陈天瑾趴在办公桌上睡得正香。才下课这么一会儿就睡着了,想必是累得很了。
  
  我刚走到他办公桌边,他立马惊醒,见是我,迷迷糊糊道:“安然啊?”
  
  我指了指桌上的苦丁茶说:“受7年西方教育,享7年西方生活,品位还是没有西化嘛?”
  
  他笑:“你要尝尝?”
  
  “那玩意我喝不来。太苦。”
  
  他啜了一口茶,说道:“茶叶太苦,不适合你。你是杯温水,泡不开的。”
  
  我头大,温水到底什么意思?
  
  “找我有事?”
  
  “没有事呀。”我望天花板,“前天不是你的生日吗?我今天来给你补生日礼物。”
  
  “你竟然知道我生日?”他表示很惊讶。
  
  这丫的过生日都不早说。
  
  前天我睡了一天的觉,昨天突然想起问我爸陈天瑾的生日。我爸说“就是昨天嘛”,我不淡定鸟。陈天瑾生日真好,清明节,年年放假呐!
  
  我送了他一条狗链子,链子上面一块骨头形狗牌子。我说:“我第一眼看到这骨头,就觉得你肯定很喜欢啃。所以买下来了。”
  
  他蹙眉:“这是什么做的?”
  
  我想了想:“合金吧。”
  
  “咬不动。”
  
  “给你东西你还挑!”
  
  “我不要值钱的东西。我只想把你带回家。”
  
  我一惊,环顾四周,没人注意这边,怒道:“你疯了吗?”说完,溜出了办公室。
  
  走到教室甜甜地回想那句话:我不要值钱的东西。我只想把你带回家。
  
  上课铃猝然响起,我恍然大悟,他是在骂我不值钱呢。
  
  隔两天就是期中考试,我发誓我绝对不是贿赂陈天瑾。我只是在获悉他监考我所在的考场时,略微有些小兴奋而已。
  
  考语文的时候,我发现基础题基本不会。写到名句默写时,我已经头昏眼花,揉揉眼睛赫然发现上面有一句我没看过的诗:
  
  ,杜鹃声里斜阳暮。(选自:秦观《踏莎行》)
  
  我抬头瞧了瞧,陈天瑾仰在椅子上闭着眼,不知是睡死了还是闭目养神。
  
  我掏出手机,打出一句:你还活着吗?毫不犹豫地发给陈天瑾。
  
  陈天瑾没一会儿惊醒,手忙脚乱地掏手机。我见他瞧了我一眼才开始回信息。
  
  陈天瑾:貌似活着。
  
  我:我俩到没到坦诚相待的地步?
  
  陈天瑾:当然。
  
  我:那你说说,“杜鹃声里斜阳暮”前一句是什么。
  
  陈天瑾:檐钩陌上晓月初。
  
  我:你确定?
  
  陈天瑾:当然。
  
  我反复读了两三遍,倒挺顺的,于是喜滋滋写了上去。没一会儿,手机又震了,我掏出来一看,小白。
  
  都说了不和他说话,我因而没有问他,直接问了陈天瑾。可见我没问他是明智的选择,他也是这题不会。
  
  我回道:檐钩陌上晓月初,杜鹃声里斜阳暮。两分呢,小白欠我个人情。
  
  考完试,我跟陈天瑾说:“谢了。”
  
  他颇儒雅地笑了笑:“不客气。”
  
  有师如此,夫复何求?
  
  试卷发下来,我发现我错了。看了唐露露的答案,我发现我错得离谱。
  
  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陈天瑾,你个误人子弟的小人!
  
  无奈万玉花的孩子还没康复,所以万玉花一去不复返。陈天瑾平日给我们上语文自习,今天给我们分析语文分数。
  
  陈教授十分严肃地提到本班两个不同考场的学生写出了完全相同的错误答案,还指明了是哪道题。
  
  唐露露看了我一眼,叹。我不敢看小白,把头埋得深深的。
  
  只听陈天瑾握着小话筒说:“昨天应万老师要求,布置大家各写一份总结报告,今天一位一位上来念。那么我们按学号顺序……”
  
  我笑,这一号真悲催。
  
  “一号陈安然同学,请上台诵读你的总结报告。”
  
  我这才想起我是一号:“老师,还是按倒序来吧。”
  
  老师点头:“好吧,四十二号谢棣同学。”
  
  我惊,看见小白很怨念地望着我,改口:“老师还是按顺序来吧。”
  
  陈天瑾笑得十分无害:“请抓紧时间。”
  
  我慢慢吞吞走上台,陈天瑾把话筒递给我,整个教室里四十二双眼睛扫射着我。好吧,我认命:“这、这次语文考得不怎么样,具体就是……”吞吞吐吐是我安帅的本色吗?我瞧了眼陈天瑾,咽了口唾沫,大声说道,“好吧,其实,那句‘檐钩陌上晓月初,杜鹃声里斜阳暮’是我问人的,和班上同学雷同,也是我转发的,大家要批评就批评吧。”
  
  说完,我垂着头,余光瞥见陈天瑾嘴角一丝诡异的笑。他的目的是这个吗?
  
  台下一片寂静,片刻后哄闹不已。
  
  “安帅好文采!”
  
  “安帅好胆量!”
  
  “安帅你好帅!”
  
  “安帅威武!”
  
  …………
  
  陈天瑾摸摸我的头说:“好孩子,下去吧。”
  
  班上哄闹了一节课,我郁闷了一节课。
  
  于是我立志再也不和陈天瑾说话。
  
  下课隔壁班的孩子问我们出了什么事,小白说,大家在安帅的领导下,纷纷揭发自己的罪行,场面太过感人,大家情难自已,所以……
  
  一堂忏悔课,陈天瑾是用我做引子吗?
  
  这老师,什么毛病?
  
……》 作者有话要说:妈的,老子就是狗血,老子不但狗血,老子还黑狗血,浇了你们这些僵尸的欲火 
                  chapter 21 
  小爷说过不和陈天瑾说话的。
  
  陈天瑾放学后很是阴险地在楼梯口拦截到了我。教学楼只有一个楼道不成?小爷很拽地扭头走另一个楼道。未走几步就被拉住了。
  
  “别生气了。”
  
  我怒:“我生气?我会生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没看到生气。顶多是怒发冲冠,面红耳赤。”他把我拉下楼,“就和害羞一样,好看极了。”
  
  幸而周围没人,我想我的脸肯定是红了。每天放学,夕阳都是红得暧昧。那是阳光,阳光!
  
  陈天瑾说:“何必那么在意分数?”
  
  我大为恼火:“没分数我能上好大学吗?”
  
  “上好大学做什么?”
  
  “不上好大学我能有好工作吗?”
  
  下面他应该问,要好工作做什么。然后我会回答,有好工作才能挑个好看姑娘结婚。然后他会……
  
  不料他接的是:“要工作做什么?我养你就是。”我爸不也养着我吗?一个性质。
  
  “你要是死了怎么办?”
  
  “我死了你陪葬。”
  
  “那你要是成亲了怎么办?”
  
  “我成亲你陪嫁。”
  
  我哦了一声:“想来你现在独守西厢,待字闺中。可有心仪的人家?”
  
  “有。不过我少长他几岁,又不讨他喜欢。可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与他兴许无缘罢。”
  
  “没关系。忘了他吧,本少不嫌弃你。你跟着本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是在勾引调戏良家妇女吗?我太邪恶了,陈天瑾这么纯洁的……
  
  “安然,”他突然认真看着我,“你愿意跟着我受苦受累吗?”
  
  我也认真地看着他:“我跟着你从来都是受苦受累。”
  
  他注视着我,两眼忽而笑成了弯月。我一时看傻眼了。他捏着我的下巴凑过来,更仔细地打量着我。我一时紧张,两手仿佛多余,不知往哪摆。
  
  陈天瑾眨眨眼道:“安然,听说下巴尖的女子多薄命。”他拇指蹭了蹭我的下巴,痒酥酥的。
  
  我摊手:“我长这么大,遇到最大的挫折就是今天这次作弊被我亲手揭发。”
  
  他笑意更甚,松开了我,转身走远。下巴上暖暖的触感久久不散,我看着陈天瑾的背影被夕阳描出金边,痴了许久。
  
  听说下巴尖的女子多薄命,听说下巴尖的女子多薄命,听说下巴尖的女子多薄命……我想了很久,暴怒——陈天瑾丫的骂我是女人!
  
  陈天瑾见我停在后面,又走了回来。
  
  我蓦然发现他背着阳光的身影稍嫌单薄,总透着伶仃的寂寞。丧父不久的笑容,再怎么甜,也只是包裹着苦涩的糖衣,需知那糖衣越厚,那里面的苦涩越难以忍受。他是怎么做到悲伤不形于色?
  
  他走回来抱着我说:“怎么了?”
  
  我个头还只及他的下巴,就只是那种他微微一低头就可以吻到我额头的高度。我就像一时迷了心窍,对他说道:“等我长高了,我就可以把你护在怀里。你什么都不用害怕。”
  
  “你不要长高。就这样,我稍稍一倾身子,就可以吻到你的额头。”他竟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夕阳西下,橘红的阳光照在脸上,尽是暖意。偌大的校园内,我们被斜阳拉长的影子横行而过。我多么希望在有人时,他也能这样牵着我,如同普通的情侣。
  
  正如普通情侣,我给陈天瑾的挂坠上,一面刻着瑾,一面刻着然。他看到后也许会觉得有点小女儿情结,可他会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目光飘忽不定地移到他领口,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他果然是不明白。
  
  我不禁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
  
  “在找什么?”
  
  我茫然看他。却见他侧头对着我笑:“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
  
  我不言。只见他掏出那条狗链子,拴在了我脖子上。
  
  “你做什么?”我有些不高兴,伸手要取下来。
  
  “别摘。”他挪开我的手说,“摘了它,你就是流浪狗了。”
  
  谁才是流浪狗?我一直都以为我可以收留徜徉不定的他的心。到了后来我才明白,这条链子太细,拴不住两个逃散的灵魂。
  
  校园寂寥无人。任由他牵着走在夕阳下,我把链子塞进衣服里。这段见不得人的地下恋情,注定与灿烂阳光无缘,最多只能享受斜阳渐渐黯淡的光芒。是否它会像夕阳一样,虽无限美好,却临近黄昏?
  
  他指尖的温度似乎也随渐渐淡去的阳光变得冰冷,仿佛害怕天黑,害怕寂寞。
  
  从教学楼走到校门口,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可一个世纪也是有尽头的。无奈我们出了校门便是殊途。
  
  我不时回头,却总见他一步不挪地对着我挥手。
  
  我摸了摸胸口渐渐温热的挂坠,心头不时涌上一股莫名的焦躁。他从不对我解释什么,也从不对我承诺什么,毫无安全感可言。
  
  我于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 作者有话要说:我从来不伪更,尊的 
                  番外 问情 
  事情的起因是我吃饭时的片刻失神。导火索是我妈的一番话。
  
  话说我吃饭时看着鱼发呆,我爸说:“安然,你最近为什么魂不守舍?”
  
  我妈说:“是啊,你是不是早恋了?”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当然,在座的只有我和我爸妈。
  
  我瞧见我爸眼神不断往我这儿飘,又不敢直接看我。那感觉就像听见鬼鬼祟祟的挠门声,好像随时有人侵入自家宅院偷盗。
  
  我埋头苦吃,我妈说:“安然,早恋什么的我不想说你。但你要想清楚,你是不是真的能对人家女孩子负责?”
  
  貌似是陈天瑾想要对我负责吧?
  
  “你们这点大的孩子懂些什么?”我妈一脸肃然,灯光照在她脸上,观音大士一般光芒万丈,如知天下万事,“你清不清楚那个女孩为什么喜欢你?因为你的长相?因为你的学习?还是因为你的钱?”
  
  我哑然失笑。原来陈天瑾会因为我的长相,我的学习,以及我的钱而喜欢我啊!
  
  我肚子里抽风一百八十回。只听我妈说道:“这个月零花钱减半。”
  
  我妈说:认真学习不要早恋。
  
  我爸却说:早恋也不是不好,安然你如果有喜欢的女孩子,一定要努力争取。
  
  哦,不!
  
  我还在痛苦纠结,陈天瑾又不是喜欢我的零花钱,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话说回来,陈天瑾为什么会看上我呢?
  
  这问题困扰我许久。虽不至于日思夜想,却也令我寝食难安。
  
  探索一
  
  那天数学课上,我问唐露露:“露露啊,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有个人喜欢你,你会认为他是喜欢你的长相,还是成绩,还是什么呢?”
  
  露露顿了顿,说:“你觉得呢?”
  
  我笑:“你长那么漂亮,成绩又好,家世又不错,性格又温柔,人品也没话说,当然是什么都喜欢了。”
  
  露露脸一红,把头别到一边:“谈恋爱什么的,到大学再说吧。”
  
  小姑娘羞涩了,肯定是想到心上人了。我窃笑:“露露啊,我爸说了,早恋也不是不好,如果有喜欢的人要努力争取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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