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然天成-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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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阵恍惚之后,心像被拧成麻花,望向陈天瑾,那人还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陈天瑾坐在床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显得那么瘦弱,任我捏着他的手,居然没有一丝怨言。
护士收拾好一切离开后。陈天瑾才开口:“去哪了?”平淡的语气,眼睛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
这是陈天瑾这些天来对我说的第一个非单音节词,我心中欢欣鼓舞,却还可怜兮兮地低声回答:“买苹果。”
陈天瑾目光终于挺在我脸上:“你不吃,我又不能吃。你买那么多做什么?”
“我练习削苹果皮,等你能吃了,我就可以削一个好看的苹果给你吃。”
陈天瑾脸有些红。周围人说我从小嘴甜,长大以后肯定是个会哄女孩子开心的混小子,我现在什么女孩都不要,只哄他一个。我觉着我忒专情了。
“如果你不喜欢苹果,我可以学别的。只要你要求的,我全力以赴。”
“……苹果就够了。以后尽管让江卿楚去买,多少都行,不用给他钱。”江卿楚就是江卿白的弟弟,江卿白的弟弟就是顾秦的朋友,顾秦的朋友就是陈天瑾的主刀医生。
陈天瑾说完就爬上床了没说什么了。我失神坐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心里空空的,取了一个苹果去洗手间洗。
镜子里的人形容憔悴。冷水直冲得手指冰凉,我埋下头,把水拍在脸上,抬头一看,更是狼狈不堪,惨不忍睹。
“去休息吧。”陈天瑾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蓦地一惊,下意识地去抹眼睛。陈天瑾走进来,把药水袋挂在钩子上面,手背上拖拖拉拉纠结着好长的管子。
“你要用洗手间吗?”我无措地拿着苹果准备出去。
他拦住我,凉凉的手指摸了摸我的眼睛:“几天没睡了?”
“我每天都有睡。”我狼狈地低着头。
他透过镜子看我,眼神是不加掩饰的心疼:“眼里都是血丝。”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吓住,刚要开口,就被他揽进怀里。窘迫,无措,窃喜……纷纷逃散,只剩下心慌。
“这回换我求你,”他的脸埋在我颈窝,怀抱紧到极致,声音犹是清晰,“别离开我!”
完
……》 作者有话要说:没什么可说的了,下面奉上近万字的番外。
鉴于大家都很讨厌这部小说的后半部分,渊少决定重新写,保证不会哭哭啼啼扭扭捏捏纠缠不休。到时候大家记得来捧场,不过这个到时候,应该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
番外 五年(上)
阿姆斯特丹的雪积了四次,化了四次,这一回,俨然是要陪无忧无虑的人们度过第五个圣诞。
陈安然捂着围巾提着圣诞花环进了门,带进一股让人精神抖擞的冷空气。陈安然的声音更是抖擞:“陈天~瑾,快来给大爷抱抱暖身!”
照往常,陈天瑾会不坏好意回一句:“我也刚从雪地出来,不如一起去床上暖吧?”但今天半晌没人回应。陈安然外套都没脱就跑进了书房。
阳台的门狭了个缝,风吹得书桌上的纸张哗啦啦地翻腾,一张一张全是原子模型。跑到阳台才看见那人单膝跪在角落凶神恶煞地瞪着一只老鼠。没错,一只老鼠,一只白老鼠,一只陈安然从医学院解剖狂院长手中解救下来的小白鼠。它现在——被盖在烧杯底下?!
“小白,小白你怎么了小白?!”陈安然扑过去掀开烧杯,一把鼻涕一把泪转过来,“你……你对小白做了什么?”
陈天瑾很无辜:“你怎么不问它对我做了什么?”
白鼠挣扎着从陈安然手里跳出来,溜之大吉。陈安然很无奈。
阳台上的风愈发大了。对面房子的背后象征性地立着一座大风车,不知被谁涂成了绿白相间的圣诞树模样。陈天瑾对此评价道:穿上龙袍不像太子。
在中国,逢年过节就该走亲戚访友。陈家叔侄二人再此没有亲戚只有友,但外国人过节喜欢自个儿过,怎么好意思去打搅?所为入乡随俗就是这么个道理,按着家乡的方式,总行不通。
陈安然对此颇有微词:“什么倒霉圣诞节啊?到处画成了红绿白,这不还有七八天呢嘛?别人放假在家吃火鸡,我还得天天去医院上班。”
陈天瑾忍不住了:“安然,感恩节才吃火鸡。”
陈安然置若罔闻:“今天街上有人赠送圣诞花环,千篇一律的红配绿,非得塞给我一个,见我是中国人就用英语跟我说了一大通,我跟他说我听不懂英语,他又换日语。我觉得中国人挺悲催,全世界都以为咱只懂些最大众的或最低端的语言……”
陈安然说了一大通。陈天瑾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取过他手中的花环,看见背面的价目牌子还没摘下,不由淡淡地笑了,并不点破:“我也觉得中国人挺悲催。街上的赠品一百年之内,绝对比不上西方。”
陈安然收拾起地上的纸张放在书桌上压好。陈天瑾坐在桌边取了一张比较干净的纸递给陈安然:“帮我算出来,不然我写不下去。”
陈安然恼火了:“是你写论文还是我写论文?我在医院神经高度压迫熬了一整天,回来还要帮你算加减乘除,过节都不让我好好休息。”
陈天瑾不爽了:“我这不是眼睛不好使吗?”
陈安然摆弄着花环,看到后面的价目牌,憋了个脸红:“哎,我说这花环其实也挺好看的。”
陈天瑾啜了口茶,闭目养神:“你不是说红配绿难看吗?”
“还好还好。”陈安然一不留神揪掉了一个铃铛,蹲下身轻描淡写问道,“哎,瑾,你知道明年春节是几号吗?”
“二月三号。怎么?”陈天瑾睁开眼,发现陈安然蹲在地上握着金色的铃铛有些失落,忍不住摸摸他的头,“想家了?”
“不想。”陈安然摇头,想了想又说,“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家。”
陈天瑾听得美滋滋的,片刻后,龙颜大怒:“这么说你不想我?”
“是。”陈安然笑着,伸手抱住陈天瑾的腰,脸埋在他膝头,像只乖顺的猫。
陈天瑾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给小猫顺毛。片刻,再唤小猫,小猫已经睡着了,两只爪子在陈天瑾腰后紧紧地扣着。
陈安然醒来,发现自己盖着毯子躺在沙发上,今晚陈天瑾掌厨,土豆牛肉青菜萝卜不是重点,重点是陈安然钦点的鲜鱼汤。鲜鱼汤之所以为重点,是因为里面加了过量的盐。
陈天瑾不坏好意地把鲜鱼汤留在最后递给陈安然,陈安然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完后大呼:“杯子!杯子给我!”
陈天瑾不坏好意地把被子递过去。陈安然灌了一大口,噗地全喷了:“这……咳咳……这是什么?”说着凑过去又含了一口。
“酒。”陈天瑾笑容可掬地强调,“用来暖身的酒。进口的。”
陈安然口里的酒水又喷了出来:“咱们俩就是进口过来的,还买什么进口货?”
陈天瑾不满了:“别喷了,人家从八千六百公里空运过来不是专门让你喷的!你难道不知道现在进口中国正版货有多贵吗?”
陈安然一口血:“原来是家乡的特产,怪不得透着一股子聒噪味。话说您自个儿不能喝酒,破费让我自斟自饮是何用意?”
陈天瑾笑:“我这不正给你斟么?”陈天瑾又说,“安然,我至今记得你喝醉的样子……尤其是喝醉后在床上的样子……喝醉后光着身子在床上的样子最是令人难忘。”陈天瑾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有什么粘稠状红色液体。
这通话说了,陈安然自然就会不配合。陈天瑾其实还有句话想说却没说,最让人喷血的是喝醉后光着身子在床上挣扎纠缠的火辣热情。看陈安然现在这个样子,很有向此状态发展的趋势。
陈天瑾眼镜高光一闪,得意地笑。
陈天瑾何许人也?想灌醉人还不是小菜一碟,尤其是陈安然这种缺根筋的人,陈天瑾表示游刃有余毫无压力。
不屑半个时辰,安然就众望所托地瘫倒在陈天瑾怀里,挨挨蹭蹭像只缠人的猫。陈天瑾下令道:“亲一个。”缠人的猫便伸舌头舔他。陈天瑾飘飘然乎,迫不及待扶着安然进了卧室。剥个精光丢在床上,那厢伏在床头舔嘴唇,目似秋波荡漾而来,性感有余,撩人有余,独独少了预期的火辣热情。陈天瑾将其扑倒在身下,顿觉失策。
有总好过无,况且陈安然在床上不张牙舞爪的情况屈指可数。机会难得,陈天瑾张开血盆大口,对着猎物光洁的脖子咬下去,猎物象征性地挣扎几下,再而挨着枕头娇哼不断。鬼知道那挣扎究竟是三贞九烈还是欲迎还拒,毕竟陈安然已经身不由己,一脸“我死了我昏了你可以为所欲为了尽管蹂躏我吧”的销魂神情,勾得陈叫兽兽性大发。
于是……干柴烈火,烧得人肝肠寸断,断得人心甘情愿。事后辗转送进浴室,陈安然被轻手轻脚放进鱼缸,口中呢喃有词。陈天瑾凑近了听,被瞬间暴起的陈安然拽进了鱼缸。
陈安然清醒了吗?陈安然要报仇吗?陈安然要反攻吗?陈天瑾摇手指高深莫测道:NO,我千里之外空运过来的酒不是白运的。我家宝贝的潜能还没完全激发出来。
陈安然欺身而上,张开血盆大口,对着身下人的脖子一口咬下去,毫无意识地伸手拽他的睡裤。奈何睡裤浸了水,扯不开。陈天瑾善心大发,伸手帮忙。陈安然倒不乐意了,打开陈天瑾的手,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手术用剪刀。陈天瑾大惊,眼睁睁看着个醉鬼剪自个儿裤裆,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陈安然手里的剪刀要是再偏一寸,没准……
怀疑陈安然出众的手术天赋绝对是不名字的,陈安然手里的手术刀,指哪切哪,例不虚发。陈天瑾反省:陈安然不能惹,万一哪天……
陈安然撕开陈天瑾的裤子衣裳,紧接着俯身吻陈天瑾,毫无章法。人说“师父引进门,修行在自身”,教育重在引导,陈博导好心引导着陈安然,如何用眼神和嘴唇交流,如何利用水的浮力和润滑效力,如何平衡,以及如何“坐上去”。陈安然学得痛不欲生,原来干柴烈火神马的,只是陈天瑾一厢情愿。
陈天瑾只道:我家宝贝潜力无限。
为了全面开发他家宝贝的潜力,回到床上后,陈安然被迫温习功课。温完了功课,陈老师决定来个小测验,一百分制,考场,浴室。陈安然考试睡着,不及格,被迫补考。考场如战场,二人转战卧室,战了个你死我活。如此反反复复,复复反反,再反再复,再复再反……
次日,陈安然被手机闹铃震醒,醒来发现自己窝在陈天瑾怀里,浑身酸痛不已。陈天瑾也醒了,发现陈安然窝在自己怀里,遂抱紧了继续假寐。
陈安然推推他,毫无精神道:“你手机在震。”
陈天瑾说:“我手机是铃声不是震动啊。”
“胡说,是我亲手给你换成震动的。”
陈天瑾终于睁开了眼:“不是吧,我也把你手机设置成震动了。”
陈安然和他大眼瞪小眼。半晌,陈安然不顾身上的酸痛跳下床大呼道:“该死,我要迟到了。”
陈天瑾看着他活蹦乱跳的身影,叹道:“年轻就是好啊。我昨晚差点被你榨干了。”孰言衣带渐宽,孰能憔悴无悔?陈天瑾,你当真是好男人中的极品!
陈安然指着陈天瑾,气得手指直发抖。
“反正已经迟了,你也很累,别去了。在家陪陪我吧。”陈天瑾慵懒地靠在床上,顺手取来一只烟。
陈安然义正言辞:“医生永远没有休息日!我踏进医学院的时刻,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陈安然冲出去神速刷了牙,洗了脸,梳了头,喂了小白。
陈天瑾在房间大喊:“安然,桌上有早餐!”
陈安然大惊:“什么?!我全喂了小白!”小白不知道是被篡改了什么基因,小小的身子居然吃得下一大块早点。
陈天瑾怒不可遏,决意出门买耗子药。不过这年头,耗子药难买!外面响起陈安然匆匆忙忙的开门声,陈天瑾叼着烟等着,只等到一声响亮的关门声。叹了口气,袅袅烟雾腾了起来。
弹了弹烟灰,却听见卧室门锁轻轻转动,陈安然全没了方才的张乱匆忙,显得从容不迫:“我不是回来和你道别的,我是来找围巾的。”
陈天瑾笑得灿烂。陈安然心不在焉地抽了根围巾,缓步走到床边,看似稳重,实则犹豫。陈天瑾接过围巾替他系上,神采飞扬道:“每次看见你一表人才的样子,我比养儿子还有成就感。”
陈安然嘴角抖了抖,杵在那里不动。
当年陈安然死缠烂打,陈天瑾苦口婆心道:“我现在连工作都没了,你还跟着我吗?”
陈安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陈天瑾只得说:“你没房没车没工作,连存款都没有,就想跟我过吗?”
然后陈安然听从陈天瑾的安排,弃理从医,转学到荷兰。陈天瑾好本事,七月二十三号出院,七月底就带着陈安然飞到荷兰,到了荷兰,住所和学校的一切就已经安排好了。陈安然第一次见识陈天瑾行为作风,雷厉风行,效率奇高,有股子自己学不来的大气,于是立志永远追随他。
到了荷兰,就开始教陈安然法语。陈安然这才知道陈天瑾几乎是无所不能。
陈天瑾说法语比英语难学得多,偏偏陈安然学得飞快。再尝试教英语,居然还是一窍不通。问其故,陈安然方才难以启齿道:“曾经一张考了零分的英语试卷被示众了,所以我有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