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掩双眼-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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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知道，给母亲知道後，他一分钱都不会分到。若真的花光这半年省下的四千多元，他不得已就需动用那些钱。不过学校要花的费用会愈来愈多，他得再想办法增加收入才行。
下课後，张楚生沿路的步行回家。为了省钱，他已养成不坐车的习惯。经过一所小学时，不少妇女都在外边等小孩放学。简直碍眼，一件又一件的塞在路中央，阻挠通道。
“哎呀，你看看，那穿校服的男生长得很高啦。看样子快十七、八岁吧，长得很帅。”其中一名妇人留意到他，兴奋的跟另一位交头接耳。
“南方的男生好少长得那麽高，你看那骨架，看起来超可靠。”这是他从那群女人中走出後，听到最後的一句。也许，那不负责的女人唯一带给他的，就只有这张脸。或许真的无路可走时，这张脸能拿来赚钱。再不然，不活下来就好。反正，什麽都没所谓。
回到家，什麽事都不想做。就船上床上睡觉，因为看电视要钱，开灯要钱，播音乐要钱。这世上什麽都要钱，等到饿时，便入厨房简单煮面，吃两包面比买菜做饭便宜，煮面又比泡面便宜。从书包装拿出放学前装满水的水壶，喝了几口，便开始享用晚饭。突然又人按门铃，张楚生有些奇怪，但仍放下碗筷开门。开门看见是矮自己一个头的男人，张楚生认得他，在母亲还未走时，他都不时送些小礼物小吃给他们。当时他以为这人对自己的母亲有兴趣，所以记下了这人。
“陈先生，你好。”张楚生看见对方捧了一袋东西，便猜度他是找自己的母亲。“你是找我妈妈吗？她出差去了，恐怕这很久才会回来一次。”
对方不知为何，一脸无措的低下头，支吾了半天才开口：“不是，我听妈子说你母亲很久没回来，有些担心你所以特意买些菜来想给你做个便饭。”
这下，张楚生大概猜到是什麽回事。陈耀辉这人，他听母亲从邻里八卦到的事都有不少。这人说话语调都很阴柔，年过三十仍是单身也没带任何女人回家。他一度被人笑说他是同性恋，後来他对自己的母亲百般殷勤，大家都觉没趣，便说他原来只爱美人。
这麽看来，他有兴趣的不是母亲，恐怕是自己。“我今天刚吃过饭，不用了。”
如他所想，见到对方颤抖了一下并失落的脸。“若你不介意，明天麻烦你吧。”
陈耀辉诧异的抬起头，脸蛋都涨红著。“好的！我明天一定会来，你喜欢吃什麽请告诉我，我一定会准备妥当的。”
随意点了几款菜，张楚生跟他客套後便关上门。男同性恋吗？他不相信对方会无条件的对自己付出，一定有什麽事他将会要求。男人要的，多半是为性。明天还是去图书馆，查看一下对自己比较有保障。
回到餐桌把面条都吃光，他已经吃了好多天的面条。只要不伤害自己而赚到钱的话，什麽都没所谓。
双手掩双眼番外──游戏
番外──游戏
张楚生跟程芷欣站在非常有名的连锁玩具店「玩具反斗城」站立良久，去为许家三位小孩子找玩具等会跟他们消磨时间。
看著一整排的芭比娃娃，张楚生实在无从选择，毕竟不同价钱不同包装的芭比娃娃在他眼中，都只是衣服跟发型的分别，挑那一个都好像没差。最後他选了最贵一盒便走向小程身边，只见她正在游戏柜台前试机，那是一部刚出没多久的家用型游戏主机。
“小程，许城许晴年纪还小，挑电子游戏给他们好吗？”看见小程丢回遥控器给店员，并准备刷卡，他便知道她决定要买，大概无法阻止。
果然，对方不屑的撇了撇嘴，“不懂就学，人类有什麽不是要学？而且我绝对不会玩家家酒，也不想见他们玩家家酒。”
张楚生有些无言，现在是她玩还是小孩子玩？再细看她手上的游戏光碟，是真．三国无双，虽然称不上血腥，但给小孩看或玩这个，始终不太妥当。“小程．．．你真的决定买这只？”
“你怎麽如此罗嗦？难道要我玩电脑游戏养马仔养鸡仔？”小程白了他一眼，顺手抢了他手上的芭比娃娃。“啧．．．搞不懂女生为何爱玩洋娃娃。”
这个，是你的爱好太奇怪吧。当然，这句话张楚生自然不会说出口，“女生喜欢照顾别人，也爱美。能替洋娃娃弄头发换衣服，大概是她们喜欢的主因吧。再大了，她们自然不会替洋娃娃装扮，而是为自己装扮。只是一个学习过程而已。”
小程听到他的解释，有些诧异的睁大了眼睛。“那你还买？”
张楚生耸肩而笑，“这个嘛，小盈说了想要个新的。之前都是捡亲戚不要的，而且爱美是女生的天性，买也没关系。”
可小程明显不太能接受这理由，“把它连根拔起。这种天性我不喜欢，日後还不是将钱奉献给各大外国名牌化妆品及手袋。”
“小程，她只是个快九岁的小女孩。”张楚生苦笑著劝道：“我这次不买，小元恐怕也会省钱买给她作生日礼物。”
想不到，最後仍是要搬出许元的名字。果然，小程一听见他这样说，便不再有微言。只是，许城跟许晴刚满七岁，他们会懂得玩游戏吗？
这疑问，很快就从这两个小孩子身上得到答案。想不到他们极喜欢小程的礼物，二人欢喜地围著小程叫嚷著，催促小程快些开始。而许盈则小心奕奕地拆开纸盒，把芭比娃娃拿出来，然後用手指轻轻的替她整理好那头金色的长发。
“小丽乖，妈妈替你整理好房子，然後就可以开始你的新生活了。”说著，就开始在地板放上玩具床，玩具椅子等等，一一布置好，自个儿跟芭比娃娃玩。
所以，张楚生非常閒暇，一脸兴致的看著坐在电视机前的两个小孩。
小程一边解说故事，一边简单介绍他们怎样操作。当然，小孩子听得一知半解，看完小程打完一仗後便抢著要试玩。
如他所想，没久就听见小程的咆哮：“笨！我刚才不是说跑左边吗！你这边是右边！左右都不懂分你白痴啊！”
“不要快死就丢给我玩！死了就重新开始啊！什麽？玩了二次都死没办法？没办法你不会想啊！是人的话就给我重新开始挑战！不准哭！再哭就以後都不准玩！”
“鬼影都没只你打个鬼！跑啦！你看不见敌人就在前面吗！你在敌人十米外打空气干什麽？”
“看地图！别老是问我位置我像地图吗！别说不懂！不懂就学啊！什麽都不学你是猪啊！”
这类型的对话不断在厅内响起，厉害的是许盈完全不受影响，继续玩她的芭比娃娃。而许晴许城则皱著张脸快哭出来的样子，却非常听小程的话努力学著如何看地图如何去玩这游戏。
小程教出来的小孩，应该很强。至少，抗压性一定不弱。张楚生有些同情地望看那对孪生孩子。
幸好，小元不会看得见小程这一面。
双手掩双眼番外──王子与公主
番外──王子与公主
炎热的夏天配上蝉声为背景，实在令烦躁。张楚生无奈地捧著刚从小元拿来的儿童读物，挤上公车，才到达小元家的楼下。头顶上还高挂炽热的太阳，此刻张楚生心里暗叹：有车真的好很多。至少不用跟人挤，而且可以放下手上的物品。难怪再不环保，有些钱的人都爱驾车。
不想外出的小程，因为司机刚要接送公司客户，而她还未取得车牌，故聪明地把跑腿工作丢给他做。只希望小孩子没被她吓怕。
所以当张楚生开门，发现许盈自己在换纸娃娃，许晴与许城把英文书摊在地板上一起练习发音时，不自觉松了口气。至少没弄哭他们，是好事。
许盈一看见张楚生回来，即放下纸娃娃，高兴的跑到他跟前甜腻的叫道：“楚生哥哥，你好。”毕竟是小孩子，看见他捧著东西时立即问：“是食物吗？还是什麽来？给我看给我看！”
经她这一嚷，正在温习的孪生姐弟立即跑来大叫：“大哥哥！我又看！”
三重唱的结果是惹来一声：“很吵。”
然後三个孩子立即乖巧的闭上嘴巴，有些委屈直盯著他。又找他来求饶．．．张楚生有点无言，他什麽时候当上这种角色。“小程，让他们兴奋一下也没关系吧。毕竟小元跟他同事拿来了不少故事书。”
“故事书？”小孩子们的眼睛立即闪亮起来，不过这次他们很聪明，没再大吵大嚷。年纪最大的许盈讨好的问小程：“程姐姐，我们可以看书吗？”
小程白了他一眼，明显是责备他太迁就小孩。可张楚生始终不太认同她如此铁血式教育方法。刚把故事书从胶袋拿出来，放在地板上等孩子们自己挑选。
不外是有很多插画的童话故事书，小程看见紧皱眉头，“阿元干吗拿这些书，看得多会变笨。”
对你而言只要是不现实都会教坏小孩。张楚生心里吐槽，却出口劝道：“正常家庭给小孩看的书都是这些，不然给他们看什麽？”
白雪公主、灰姑娘、睡公主、小鱼仙、小红帽等等，相信没什麽小孩小时候没看过。因为许家孩子多，但赚不了什麽钱，所以即使年纪稍大的许盈也不曾拥有过如此印刷精美的书本。连忙拿走她最喜欢的灰姑娘及小鱼仙後坐在沙发上独个儿看。
相反两个年纪小的倒是不信邪，围著小程叫道：“程姐姐！说故事给我们听！说故事给我们听！我想听白雪公主！”
张楚生有些好笑，只见小程撇嘴不满一边咕噜著她最讨厌公主故事，一边领著孩子围坐电视机前，用一种近似旁白的口吻跟两个孩子说故事。小程说的当然不动听，不过两个孩子就是喜欢黏著她，倒是不大计较。
结尾自然是以王子公主快乐地生活下去作为终结。许晴听到後有些感叹说：“我也想当公主哩。”
“当公主不好！”小程想也没想立即拒绝，许晴有些惊讶，睁大了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问道：“程姐姐，当公主不好的吗？”
小程立即掀至白雪公主昏倒的那一页，睡公主昏倒的那一页，小红帽被吞下肚的那一页，开始发表她的伟论：“你想尝试吃毒苹果痛到昏倒，被针刺破手指中毒痛到昏倒或被狼吃下全身被咬至出血的经历吗？”
两个孩子听到她的恐怖言论立即摇头表示不愿意，小程又继续说：“听著，故事书都是骗人，要当的话当然不是公主，要做王子！像我一样！”
．．．重点，搞错了吧？童话故事是骗人自然得跟孩子说清楚，可跟做王子且跟她有什麽关系。张楚生有些傻眼的盯著小程，当然两个小孩也是张大了嘴，一脸不解。
“程姐姐是．．．王子吗？”不愧是男孩子，许城比许晴先反应过来问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不是正统但也相距不远。”小程哼了一哼，下巴扬起一脸得意。“王子不是骑马迎接公主吗？单是马我都有两匹。就算没马，等我考了车牌，我就会买车。古时王子有的我有，现代爷有的我也有。”
两个孩子立即一脸崇拜，“程姐姐有马吗？可以带我们去看吗？我想摸摸看耶！”
“没问题！由我来带你们开开眼界，跟著我准没错！”你当小孩是自己的手下吗．．．这家伙完全没把小孩当成小孩看。再看两个小孩立即拍手叫好，张楚生心里想，带他们出去见识不同事物也是好事，便不加以阻止。
“那程姐姐懂得打坏蛋吗？”许晴指著睡公主的王子勇斗恶龙一幕，既兴奋又期待的问。
张楚生立即心感不妙，果然下一秒即见小程瞄准自己，飞快的跑来即跃起凌空给了一个旋踢，尽速有心理准备双手及时格挡得住，可因小程的力度太大，身体还是有些不平衡顺势倒在沙发上。
这下连一直在旁看书的许盈也吓一跳，哭喊著楚生哥哥你有没有事然後一边抽泣求小程不要再打。
小程当然不会再打，她转首望看两个小孩：“如何？你们的楚生哥哥能挡到都是因为有我教他。”
幸好这家穷，家俱杂物都没多两样，不然像她这样又跑又跳又踢免不了扫落一堆东西。张楚生安慰自己要向好的方面想，毕竟他早知道小程不是正常的人。
“厉害耶．．．”两个孩子这阵子毕竟是跟著小程玩，倒没许盈那麽受不了吓，只是张大眼睛来回看看小程，看看他。然後又奔到小程脚下吵嚷著要学。
小程这时又问：“那你们想当公主还是王子？”
王子！王子好帅哦！我想跟小程姐姐一样这麽厉害！好厉害好想当王子！
这样的回答令小程非常满意。然後许晴突然停下问，“王子要有公主，那我们的公主是谁？”
有王子就要有公主，孩子的思想还真是好懂。可张楚生可以猜得出，接下来的答案一定不是什麽正确回答。
“废话！当然是你们的哥哥许元！给我记著，你们是王子！他就是公主！”
“是！哥哥是公主！我们要当王子！”
小孩们的声音非常响亮，张楚生拍头暗叹果然是这样时，就听到书本掉落地上的声音。
许盈一脸大受打击的模样令张楚生直叫头痛啊．．．他该如何跟她解释，小程是王子，小元是公主这道理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