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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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的时候,他光明正大地进入我的房间,搂著我倒在床上,我到底还是有些害羞,被他由後环抱著,动也不敢动,等感觉到他的手摸索入裤子的时候,我整个人惊吓得弹了起来。
“……还是不行麽?”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
“不、不是……我想先洗个澡。”我不好再拒绝他,每次想到自己似乎是辜负了他许多年,我心底就有无比的愧疚。後来我才知道,原来我这麽天真。
他把我放开,我拿起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我知道背後一直有一双眼注视著我,似乎正欲将我灼烧殆尽。
细细密密的热水由头顶洒下,让我的脑袋清醒了很多,浴室里瞬间被重重叠叠的水雾弥漫,无法看得真切。
我闭上眼,开始思考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思考来思考去,发现没什麽是值得发现的。
全思!深爱我这麽多年,我没有发现,也许他愤怒,或是他干脆,直接把我接到这,该做的都做了,就等著我爱上他了,然後我们在一起吗?
我真的应该相信他吗?
我没有思考出结果,只能双脚踏入浴缸,将自己的身子埋入水里。
正当我思绪朦胧的时候,一阵窸索的声音响起,我懒洋洋地抬起一边的眼皮,雾蒙蒙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若隐若现。
相比我的全身赤裸,他倒是衣冠楚楚地靠在浴室的墙上,能感受到他那紧逼的视线。
我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问他:“你怎麽进来了?”
“我在想你自己洗澡的时候是什麽样子的,毕竟这一个多月来都是我帮你洗的澡。”他扯动了一下嘴角,眼神里充满了戏谑。
我尴尬地站起来,但瞬间想到了什麽,於是又连忙一屁股坐了下去,这样子一来一回,我险些滑倒在浴缸里,激起一片水花。
他缓缓来到我的面前,脱下衣服,当他和我裸呈相见,在水里环抱著我的时候,我知道,我这回,是彻底沦陷了……
之後的日子里,我几乎成为了全思!的宠物,本以为他对我的爱并非是固执的、变态的,但是事实却总是与我的想法背道而驰。
他“勒令”我只能呆在大宅里,没有他的允许不能踏出大门一步,也不可以随便和大宅内的仆人说话。当得知这些的时候,我俨然已成为笼子里的鸟,想飞也飞不出去。
他的爱是这样的吗?真正的爱是这样的吗?我不止一次疑惑著,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明显,有时候我觉得这并不是爱,只是他心里变态的占有欲在作祟。
会不会因为我不记得两岁以前的事情,而导致他的疯狂?也许他只是觉得应该惩罚我,惩罚我能让我记起忘记了的事情,可是他却不知道,我怎麽也不可能记得起来。
全思!白天的时候,都会去到公司上班,他本来是很忙的,可是那一个月为了应付我,他不得不抽掉大部分的时间,回来“陪”我,现在我已了解了他的真心,他自然也不需要再顾著我的想法了,可是当看清他的真面目的时候,我又是感觉如此失望。
我才16岁,本是应该在宽阔的操场上玩球的年纪,却被困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除了全思!,谁也不能与之交流。
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铺只剩下一道压痕,连温度也冷却了,我总是不自觉地叹口气,翻身下床,拉开暗色的窗帘,走入阳台,倚靠著雕花精致的栏杆,望著那成片的绿色,出了神。
这里真是个漂亮的地方,除了这一幢别墅,大部分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每五棵树必有不同品种,我都叫不出名字,我所处的房间位於大宅的背面,从阳台上望去,还能看见不远处有一座人工湖,清澈的池水中,有五颜六色的鱼随波游荡,真真是“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倜尔远逝,往来翕忽”,虽然没有小石潭的清冷,但内里的景致,也是别有一番异曲同工的趣妙。
森林中,自然鸟儿多,每至清晨,太阳还未升起,便听见叽叽喳喳的鸣叫声,我仔细探看树叶的间隙,枝干间的交错,却从未发现有扑棱飞跃的鸟儿,此情此景,又有一番“树林阴翳,鸣声上下”的韵味了。
至於我想象中的山头,从我的视野中,便很难找到了。树林十分高大,放眼望去,很难看得到天空,我将脑袋尽量伸到栏杆外面去,仰头望向上方,果然看见了蓝蓝的天,那上头还漂浮著几朵白云,好像棉花糖正在拆解分离,它们也要随风飘去了。
正看得出神,一股强力道将我拉回阳台,定睛望去,便遇上全思!那有著淡淡忧愁的眼。
“你在干什麽?”他轻轻地问。
“……我在看天。”我有些愣了,还未曾反应过来。
现在还是早上十点多,为什麽他会在这里?
“……吓我,我还以为……”他笑了笑,突然不说了。
“以为什麽?”
他没有再回答,只是将我拥入他的怀里,轻轻抚摸著我的背眉。夏日的蝉声渐渐地起了,知了的鸣叫在我耳边渐渐变得清晰。
“你不用去公司吗?”我问。
“今天回家来陪你,”他放开我,转而牵起我的手,将我带离阳台,“下次不要再做那种危险动作。”
什麽危险动作?看看天空动作就危险?我有些无法苟同,但是我不敢反驳。
我对他,心底里还是有些惧怕的,虽然他平时的作为不至於让我对她产生恐惧,但是他的眼神总是抽摄我的心房,每当迎上他的眼,那强大的、压迫性的占有欲总让我感到喘不过气来。
他把我压坐在床边,自己走到高大的木雕衣柜旁,拉开两边的柜门,里面清一色暗色调的衣服显现出来,他喜欢暗色的东西,所以总是让我也穿上这一类型的衣服,即使我并不喜欢。
他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一套衣服扔给我:“穿上。”
我双手接过,看了看,是类似於西装的棕色休闲服,展开来,看看他,只能硬著头皮在他面前换衣服。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目光总会毫不避讳地落在我的身上,丝毫不顾我会不会感觉尴尬。
有时候我感觉他的所谓的爱简直要将我压到窒息。
作家的话:
天雷
第七章
换好衣服,我的脸已经红了个通透,全思!走过来,不由分说地牵起我的手,就往外走去。
我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趔趄,只能匆忙问道:“去哪里?”
他一边走一边说:“游乐场。”
游乐场?为什麽要带我去游乐场?他都这个年龄了,童心未泯也要有个度吧?虽然我倒是很期待,自从十三岁以後,就很少有机会去游乐场了。
他把我牵下楼,檀木制的阶梯被他踩得非常有韵律感,我却无暇欣赏这份美,只是在心底疑惑。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做爱,就是无意义的浅谈,除了那一次在餐厅里他对我说的故事,我们每一次谈话的长度不超过十分锺,故而我其实并不了解他,而他,想必也并不了解我,否则也不会对我用这些极端的方式。
我经常在想,这种爱真的是平等的吗?我真的爱他吗?对於他所谓的爱,我究竟是怜悯,抑或是同情?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这只是全思!单方面一种变态的占有欲。
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识到全家佣人的排场,不似第一次来时的冷清,此时一楼大厅清一色穿著制服的佣人一字排开,在我们经过时,响彻嘹亮的“少爷好”吓了我一跳,全思!则是目不斜视地牵著我直接向大门走去,有两位佣人为我们打开了大门,古老的木门与螺丝摩擦时发出的“吱呀”声如此清晰,每次打开门,看见外面的景致,我都感觉像是进入了世外桃源,太过虚幻美好。
屋外小径上早已停了几辆漆黑的沃尔沃,边上清一色带著墨镜穿著西装的保镖,全思!领著我进入了最前面的一部,我努力把腰挺得直直的,正当凝神望向前方之时,一股力道将我压向一柔软的物体,定睛一看,就看见全思!的胸膛。
“闭上眼。”他轻轻说。
我真的很想说,不用了。比起枕著他硌人的大腿,还不如我强撑著上身实在。可是我绝对是不敢的,这世界上,我最怕的人,除了父母,估计也就是他了,而怕他的原因,我至今未找到,也许是他不经意间露出的渗人的眼神,也许是他对我做过的那些事。
我只好闭上眼,感受著车身微微的颠簸,只轻轻地呼吸,我极其讨厌车内的味道,比尘!的味道还要难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头快被他的骨骼硌出个包了,车终於缓缓停下,微冷的手掌轻轻拍著我的额头:“到了。”
我心里缓缓舒了口气,起身,随著他出了车子。
巨大的标题上五颜六色的油料铺满了字符的每一个角落,充满了想象力,原来是本市最大最有名的游乐场:欢乐谷。
此时园外已聚集了不少老老少少,或是准备进园,抑或是已开开心心玩过一轮,准备回家的,总之脸上无一不洋溢著兴奋的神情,我的心情也不禁愉悦了起来。
全思!和我出来後,後面几辆车的保镖也跟著出来了,令我大跌眼镜的是,他们的著装全都大变样了,黑色西装销声匿迹,墨镜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五颜六色的休闲装,有几个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本以为都是五大三粗的叔叔们,结果反而一个比一个精壮年轻。
也许是我看得太出神,手上忽然一痛,连忙转过头,迎上全思!那有些冒冷的眼神,知道他有些不高兴了,我连忙乖顺地低下头,再也不敢往那边望过去一眼。
全思!牵著我进了游乐场,经过游乐场门口测量身高的的仪器时,我不禁骄傲地抬起了脖子,上一次来的时候,我还没有它的顶端高呢,这次来,我都超过它好多厘米了。
游乐园正对著过去,是一个七彩交替的巨大摩天轮,据说摩天轮运作到顶端的时候,可以看见这个城市的全貌,特别壮观,左侧是专门供拍照、用餐购物和游览的场所,要想玩到刺激的游戏,走右边才是捷径,全思!问道:“你想玩什麽?”
我答:“过山车吧。”之前自己一个人根本不敢玩,这次两个人,怎麽也有个伴,敢玩了。
他望著我的眼神有些诡异,点了点头,不是不敢玩吧?想想也觉得不可能。
到购票点买好票,我们排上了长龙队,後面一堆看不出身份的,其实是保镖,不过他们看起来都十分专业,显示出悠闲的样子,不时还互相攀谈著,但是估计谁也不知道他们暗地里眼睛都在看哪里。
我的心情也渐渐兴奋起来。
等了十几分锺,终於轮到我们了,这个游乐场的人非常多,正是因为它十分好玩,过山车便是里面的一大特色,他不以高或长著称,而已最多回环使人望而生畏,一个过山车能运行多长,多久,由他所消耗的内能决定,在重力势能和动能的不断转化中,内能也在消耗,最後停下的时候,就是他的机械能消耗殆尽的时候,若是希望有很惊险的效果,那必定是不能做得太长的,据说在这上面做一次,会晕得胆汁都吐出来,因而我以前一直不敢做,试问一个连轿车都晕的人,怎麽会有勇气来坐这个?不过现在有个人陪了,我倒是起了勇气。
我几乎是蹦蹦跳跳地坐进卡位里,刚把安全杠拉上,发现旁边坐的不是熟悉的人。我扭头到处望,找著全思!的身影,终於在排队等候的栏杆外找到了他,我发誓当时我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直倒流回脑中枢神经里,堵塞著每一个毛孔,几乎就要缺氧,我感觉我的眼前一片白色,心里不明白、不理解都在刹那间喷涌而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他说要带我来游乐场,可是他人却在那里,什麽意思?为什麽?直到过山车的引擎终於启动,我还是没想明白,我终於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冷漠、戏谑。
看我好戏?有什麽可看的?你到底想怎麽样?全思!,我真的不懂。
过山车是怎麽回环往复的,车上的人是怎麽大声尖叫的,我全都充耳不闻,我看著时而变换的场景,一瞬间就消失了,然後又出现,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我几乎能想象到他冷眼看著我时心中对我狠狠的嘲笑,还不如就此让我死去,他到底是怎麽看待我的?
不知道是什麽时候,过山车终於缓缓停下,金属与金属之间发生摩擦发出的“哧哧”声将我拉回现实,动作僵硬地拉开安全杠,我的脚步都是虚软的,感觉站立起来都这麽困难,我觉得我的世界陷入了一个死胡同,怎麽也走不出去。
我没有去寻找全思!现在到底在哪里,只是随著人流走出了场地,毫无目的地行走著,只是行走著。
我突然觉得我就是一个傻瓜,任著全思!玩耍,还替他鼓掌。
感觉手被人抓住,我大力挣扎起来,企图将那人的手甩开,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又似乎一片空白,我现在只想远远地逃离这里,逃离全思!,可是我的力气那麽小,我不知道第几次在全思!面前痛恨我的力气为什麽这麽小,总是没有办法从他身边逃开,他对我到底是玩弄、还是玩弄、还是玩弄?!
我快抑制不住了,我想朝他怒吼,但是我没有办法,仅有的羞耻心告诉我,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我只好尽量压抑住声音朝他低吼:“你究竟想干嘛?你耍我耍得还不够?!”我知道我现在的神情一定很可怖,否则为什麽全思!脸上会显现出那样诧异的神情?
但是他的神情里毫无悔过之感,表情还是如此冷淡,让我心寒,我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狠狠地盯住他,看见他的嘴微微的蠕动了一下,知道他想要说什麽,但是我完全不想听,也许我只是害怕他接下来的话会更加地伤我的心,也或许是别的原因,我没有办法睁开他,只能别过头去,但我还是能听见他轻轻的声音:“别生气,我只是坐不得过山车,但又不好扫了你的兴,所以没有和你说。”
我不知道为什麽他的一句解释总是让我轻易地原谅他,也许他天生就是一个聪明绝顶的谈判家,总是能够轻轻松松地踩中别人心里的软肋,接著一语中的的说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