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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醉君吟-第20部分

小说: 醉君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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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纵断言,这人是个的的确确的疯子加变态。即使他能治血证,他也不要了。天下这么大,他就不信只有老疯子一个人能治燕领的病。
  
  原纵从床上跳下,准备脚底揩油——溜号。舍琛言看破了他的意图,从身上揭下了一张大符,怪声道:“站住,谁准你走的?我说了要拿你做人肉药引,哼,既然你不去杀人,就乖乖地当我的药引吧!”
  
  一股硫磺味散开,几千道细如牛毛的光芒在空中划过,原纵被四面簌簌的风声包围,全身像是中了迷药,全身肌肉都僵硬,再也使不上半分力气。房间忽明忽暗,舍老头的身形忽远忽近,声音飘渺,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就被困死在这迷魂阵里吧,我倒要看看,原风晔的孙子有几分能耐。”
  
  原纵单膝跪地,魂魄出窍一般,眼神空洞无焦点,他的周身地上荧光点点,宛若满天星斗。面前的地上钉着一张黄色大符。
  
  舍琛言悄悄擦了把汗,布下这阵法耗了他八成功夫,这小子内劲可真强,哪怕是最厉害的迷魂阵,都差点封不住。
  
  “清风明月,老鬼好雅兴啊。”门口传来一个霁朗声音,一席蓝衫的书生撸着折扇从门口走进来,眉眼冲淡,如名剑拨过水面。舍琛言愣道:“你是谁?”
  
  他在暗夜中自信一笑,“在下顾清杭,书生小鬼,见过神医老鬼。”
  
  舍琛言不怒反笑:“还碰上了同道中鬼,真是稀罕得很。你来干什么?”
  
  顾清杭看房间里地上密密麻麻都是银针,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便倚着门,“小鬼来请教老鬼,雪山紫茉莉到底是剧毒,还是大补?”
  
  原来顾清杭在隔壁住着,他半夜睡得极浅,听到这边有响动,发现两间房隔墙有个缝隙,便把原纵和舍琛言的对话全都一字不漏听完了。原纵对舍老头叙述的求人治病的原因他也了然,这才知道原纵来此是为了给燕领治病。又听到舍琛言折腾他,先是威胁,又用阵法困住。
  
  顾清杭可不像原纵,认理一根筋,他的脑水比原纵写过的墨水都多,当下振衣理装,前去解围。他推测出老鬼脾气难相与,可是这舍琛言到底不过一介江湖人,比起朝廷上那些肠子花得像蚯蚓似的权臣们,还差了不是一个段位。顾清杭虽然不会武功,可是这嘴上支使的功夫,可是在朝廷的明刀暗剑中练出来的。
  
  既然舍琛言沉醉操纵生死的体验,那还是有喜欢的东西嘛,又不讲脸皮,只要投其所好,就好办了嘛。
  
  舍琛言眼珠一转:“雪山紫茉莉?你干嘛问这个?”
  
  “《四部医典》上说,雪山紫茉莉寒毒无比,沾喉即死。《神农本草经》里却说,雪山紫茉莉补益脾肾,冲泡喝能滋补。这问题困扰在下很久了。特请老鬼解惑。”顾清杭搬出烂在肚子里的知识,中药书上矛盾最多,随便捡个现成的问,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勤学好问的小鬼,他知道舍琛言这类人喜欢什么。
  
  果然舍琛言满意地抖动下巴,“哈哈,后生好学,我就喜欢你这种聪明的家伙。和这阵里的呆毛不是一种货色,我要是告诉了你答案,你怎么回报我?”
  
  顾清杭心道,成了,“俗话说一字成师,小鬼自然给恩师大大的回报。小鬼在朝廷里有些门路,说不定可以搞到些绝迹的药,对老鬼的……令爱的病有所帮助。”
  
  舍琛言的脸刷地就白了,在黑夜中像个皱巴巴的白点,他上前揪住顾清杭的衣领,恶狠狠地咆哮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女儿……你真是个,妖怪!”
  
  顾清杭神色清冷地拨开他的手,没有一丝力气的手,却轻轻把舍琛言推到一边:“如果对令爱的病有帮助,我还要加两个条件,一是放了原纵,二是治好燕领而不去杀人。”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女儿的事?”
  
  那一刻顾清杭的眼神在黑暗铮亮如刀,穿透了悠悠的时空。
  
  “老鬼,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那个被你治好了又杀了的女人,那个把她尸体背走的孩子,你不记得了吗?我花了十年,终于在大内密室找到了那半份残页,想救你的女儿,就照我说的办。”
  
  彼时顾清杭只是个小孩子。父亲是赶脚书商,母亲是半个江湖世家的侠女。和父亲私奔后,彻底断绝了和家族的往来,和江湖再无半分关系。
  
  直到母亲中了仇家的寒毒,奄奄一息。父亲访遍名医都束手无策,走投无路,终于找母亲的娘家求救。
  
  娘家人就告诉他们,去找江湖第一名医舍琛言,绝对治得好。
  
  娘家人没有说错,舍琛言治好了她的寒毒,可是那一天,当顾清杭的父亲拒绝了舍琛言的杀人要求,舍琛言要他,杀儿子换妻子。
  
  顾父拒绝后,顾清杭亲眼看着舍琛言把手术刀捅进了母亲的心脏,左边胸三寸半,正好塞住大血管,血一滴没流。
  
  顾清杭还记得白帘后那个永远沉睡的少女,也永远记得那时父亲的表情。
  
  “老鬼,这次本该换我来折腾你,让你救不了人,痛苦难当。”顾清杭嘴角渗出清冷的笑,“可我不是你,你女儿躺了二十年不醒,她是无辜的。你照我说的救了人,我就把残页给你,让你治好你女儿。不过你必须立下毒誓——这一生,只能救人,不能杀人。”
  
  顾清杭想,他果然是圣贤书读多了。那种惨痛得像锉刀一样在心口日日夜夜磨的回忆,也可以这么慷慨地交换出去,沾到救人这两个字眼时,报仇成为过眼云烟。他果然,读书读傻了。
  
  他默默地想,原兄,你和燕领都欠了我好大的情,你们把自己卖了也还不了我。干脆你们两个都以身相许吧,所谓的春宵一刻值千金,春宵个十年八年的,就是皇宫也可以买下来了。
  
  舍琛言眼里的凶光无影无踪,只是个疲惫的老头子:“我什么都答应你……”
  
  “……才怪。”舍琛言突然凶相毕露,洒出一包药粉,伸手用一张湿帕捂住了顾清杭的口鼻,
  
  顾清杭手无缚鸡之力,哪挣扎得动,只觉得眼皮似千金重,失去意识前听到了舍老头的狂笑。
  
  “你还嫩得很,傀儡术这下有用了,那半份残页的下落,乖乖给我吐出来吧。”
  
  原纵陷入了黑暗中,像是无底洞,一辈子落不到底。
  
  他被困在舍琛言的迷魂阵里,只觉得四周都是黑色的高墙。脚底下漆黑一片,无论他怎么迈步,都是在原地踏步。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标志。
  
  他在心里面努力回忆自己修习的心法。他知道,只要是阵法,就会有破解之法。眼下他还没有找到法门,可是他必须找到,一定得找到。
  
  他默念心法,抱元守一,闭上双眼,开始澄澈空明地排除杂念。渐渐地他感到耳畔有风在呼啸,细碎的风冰冷地拂过他的皮肤,漆黑的境界骤然旋转起来,像是无数个风眼在周身旋转。
  他睁开眼,看见四周围了一圈金色的风眼,他坐在几十个龙卷风形状的阵法中央,那些龙卷风就是“阵脉”了吧。
  
  在他面前有一个最大的风暴,上面蓦然开了一个大口,像是张着漆黑血盆大口的怪物。
  
  原纵听爷爷说过,这世间有的阵法,不是禁锢人的身体,而是禁锢人的神识,让人永远也不能恢复清醒,要破解这样的阵法,就必须心中坦荡,意志坚强,不受阵法蛊惑。
  
  原纵又闭上眼,努力排除脑海中的杂念,眼皮上的光线又发生变化,好似刚才那个风暴卷进了他的身体,他的皮肤像被无数牛毛扎着,再一睁开眼,又看到了不同的景象。
  
  此处是雪山之上,金乌光芒照在远处的冰山上,反射出延伸到天边的刺眼光亮。
  
  竟是绵亘千里,廓大莹白的雪山山脉。
  
  一座山峰头站了一个人,那人根本不算站,只一只脚踮在凸起的一块冰石上。原纵就在他的背后,看着那人背影高挑,青丝在雪中飞散开,月白色的长衫上沾着冰碴,却因为那人的内劲,化成一股股细流濡湿了他的身上。
  
  那人竟是个绝顶内功高手,在雪山巅都可以冒着蒸腾的热气。他背上有一把剑,花纹却是原纵再熟悉不过的样式——他家传的‘雪霁’!
  
  原纵看着那人的背影,突然觉得鼻尖发酸,仿佛最珍贵的人在未曾见就失去的伤痛,他禁不住走上前,却像幽灵一般穿过了那人的身体。他心下讶异,看着自己在日光下透明的双手,雪粒纷纷穿过落下。
  
  他回过头看着那个人,却发出了一声听不见的尖叫——
  
  那人赫然与他一模一样,只是鼻子更高,眼眶更深些。神色中透着原纵从未有过的冷厉,仿佛心肺俱焚。
  
  那人的目光穿过原纵并不存在的实体,看向了另一座山峰的顶端。
  
  循着他的目光,原纵好奇望过去,慢慢地,那里升起一个红色丽影,乌云长鬟,头上一支金步摇反射出铮亮的光。那女子妙目如宝珠,有一种夺人心魄的美,原纵只看了她一眼,都觉得透不过气来。那种美丽让雪山的晶莹都黯然失色。仿佛一团燃烧的凤凰坠入凡尘。
  
  那女子也是单腿立在雪峰之顶,和这边的白衣男子遥遥相望。她手中拿了一支雪白的拂尘,雪粒落到她的身上,都被自动反弹下去,红衣鲜扬,灼灼如洗。
  
  不知为何,原纵忽然透不过气来,他心里升腾起巨大的恐惧,仿佛要把他碾碎一般的痛苦在心头滚过,他跑到那男子前方,看着两座雪峰之间千丈深渊,竟是恨不得自己化作一座高山,挡在这两人之间。
  
  可是他只是一团影子,没有实体,飘来飘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白衣男子开口:“你还是来了,不后悔吗?”
  
  女子的声音穿透雪雾:“如果江湖各派与魔教的百年恩怨能就此了结,我虽死无怨。”
  
  白衣男子慢慢道:“你还是那么傻,希望纵儿以后不要像你一样。”
  
  女子妙目流转:“你要好好教他。”
  
  白衣男子苦笑:“傻女人,纵儿有他爷爷教,比我这个荒唐的爹强多了。”他从背后抽出了雪霁,寒摄人心的剑意冻结了落上去的雪,又被男子的内劲化成雪水流下。
  
  女人的拂尘也同时挥舞,雪花在她的周身骤然狂啸,像个雪白的风洞中燃烧着火红的凤凰。
  两方高手的内气在空中碰撞,撕裂开冰冷的雪气,震得山峰顶的雪簌簌下落,露出褐色的岩石。
  
  “傻女人,我们像上次那样私奔吧。跳到这山谷里,无论是正道还是魔教都找不到我们。好不好?”
  
  “臭男人,原来你早有预谋,不想陪我死在这决斗中。正派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雪雾朦胧中,原纵看见白色的身影和红色的衣衫相拥坠下山崖,大块的雪随着他们落下,消失在谷底。
  
  原纵多想闭上眼睛微笑着醒过来,可是当他睁眼,却是溪水旁平躺着的两具尸体,白袍男人和红衣女人的身上有无数鲜血淋漓的大洞,身上的刀剑伤满布,并不是一刀致命,而是被捅了无数下,被折磨而死。他们的血早已流光。两只手紧紧牵在一起,至死不松开。
  
  溪水旁孑然独立的老人满发银霜,抱着怀中哇哇大哭的婴儿,满脸沧桑,字字如铁地冰冷道:
  
  “连你唯一的徒弟也忍心杀掉,魔教教主,你不是人!”
  
  凄寒的月色下,婴儿的哭声愈发响亮,虽然他什么也不懂,可他终有一天会长大。
  
  真的有过那样的时候么?白衣男子把他举在空中转圈,眼前飞旋的景色中,这张大脸的相对位置始终不变,笑得没心没肺像是个傻瓜。
  
  真的有过那样的时候么?凤目的红衣女人笨拙地把他抱在怀里,抱怨着“怎么这么闹烦死了”,看向他的目光却是温柔宠溺,仿佛会挡下世间所有的风雨。
  
  原纵在黑暗中流下了眼泪,抱着他的男人和女人,都已经永远不在了。
  
  舍琛言制住了顾清杭,正准备给他扎傀儡针,忽然地上的迷魂阵发出了尖利的声音,几百根细针一起共鸣,微微颤抖,竟然是马上就要崩溃的状态。
  
  原纵在阵中慢慢站起来,仿佛在对抗身上压住的大山,他全身的肌肉都痛苦地抽搐起来,漫无焦距的双眼中淌下一行又一行的泪水,咬 
 21、第二十一话(已修) 。。。 
 
 
  牙崩脸,像是要拔剑指空,把一切都化成灰烬。
  
  “不……不可能,怎么会有人破得了迷魂阵?”舍琛言大惊失色。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




22

22、第二十二话 。。。 
 
 
  原纵猛然挣开了迷魂阵的束缚。地上的牛毛针噗噗跳起。汗水从原纵头上滴下,他双眼暴凸,像是在跟看不见的人战斗。眼泪满脸,却咬牙奋力,完全超出了身体能承受的范围。
  
  舍琛言惊骇万分,这迷魂阵的力量是恐怖的。不但能把人神识困住,还能刺激人,让人产生幻觉。阵法中出现的,可能是人一生中最痛苦的回忆,也可能是醉生梦死的极乐。不管是什么,人一旦陷入其中,除非施阵的人解开,否则自己绝对抗不过那搅扰神智的迷幻。
  
  这原纵究竟有多么强大的心智,才能在迷幻的侵蚀下挣脱束缚?看他的痛苦神色,迷幻阵中看见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可即便如此,他也拼了命抵抗。
  
  不愧是那人的孙子啊。舍琛言暗暗心惊。
  
  原纵忽然恢复神智,冲过来一把掐住舍琛言的脖子,舍琛言刚才布阵就消耗了大半的功力,根本没抵抗的能力,被原纵制住三大穴道。原纵狠狠道:“你做了什么?放了顾凡!”
  
  舍琛言颤抖道:“只是迷昏了而已。”原纵赶忙去探顾凡的气息,输功力给他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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